姜姒身子软得厉害,她甚至都要坐不住,颤颤地想要朝着后面缩,可椅背完全阻挡了她,再怎样也只这一分的方寸之地,如何能躲?
胸前那一处被纳入口腔之中,暖热的,潮湿的,还有种种异样……
任她怎么喊,谢方知已难以停止。
他含弄了一会儿,舌尖挑拨着,末了又咬了一圈,才从喉咙里闷出一声笑来,整个人沉凝慵懒,又不曾得到最完美的餍足一般,还是那句话:“姒儿乖,叫声好哥哥……”
第七十九章 坦诚
谢方知骨子里就是个流氓。
姜姒原本气得发抖,可现在反而安静了下来,尽管身上难受,可她抠紧了扶手,不再露出多余的表情来。
她只是看着谢方知,谢方知也看着她。
原本他恼极了她嘴里说的这些话,只因为他知道,姜姒说的这些都是气话,说到她还是被傅臣伤了,尽管这是她自找的。可姜姒嘴上说着自己设计了傅臣,心里未必能释怀,于是她反常地老是跟他唱反调。
不过说起来……
她有赞同自己的时候吗?
心一下软了下来。
谢方知方才的恼怒和冰冷都烟消云散,回过神来又有些愧疚,斟酌了一下,他将目光调转来,看着姜姒的双眸。
目光相接处,谢方知竟觉出几分无法逼视来。
姜姒的眼神太透亮了,像是一把刀子,一下要将他整个人、整颗心都戳穿一样。
但是她身上仿佛隔着厚重的盔甲,让谢方知无法接近。
他斟酌着开口,道:“我……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好哥哥。”
姜姒微微仰着头,眯着眼,看着他。
声音带着被美酒润湿之后的一丁点儿沙哑,又有一种难言醉人的醇感,软软的,轻轻的,即便是毫无感情,可声音里带着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嘲讽和,反而让谢方知的心为之颤抖。
他按住她手腕的手,忽然有些用力,眼底也忽然多了几分隐忍。
谢方知已经知道,此刻的姜姒恢复了冷静,仿佛一瞬间就变成那个不近人情的女人了一样。醉酒和清醒的差距,未免大得叫人堵心。
他的声音,才是真正的沙哑,喉结上下动了动,干,烧,热,燥……
身上的血都要为之沸腾起来。
“姒儿……”
谢方知几乎要为这样一句话迷醉,先前所有假模假样的冷静和自制,都扔了出去喂狗。
他埋下头想要亲吻她,已经忘记了此前两个人的对立。
嘴唇与嘴唇贴在了一起,温度与温度交换,姜姒垂了眼帘,仿佛在看近在咫尺的谢方知。
谢方知吻得很动情,只因为姜姒那一句话。
然而他看不见,姜姒眼底的怜悯和嘲讽。
先喜欢上一个人的,永远都一败涂地。
他固然可以轻薄她,可只要她不爱他,那他就永远也不可能取胜。
谁叫他谢方知,是这样一个痴情种?
她是真可怜他,可他浑然不知。
这样的一个吻,她没有躲避,因为谢方知的可悲。
他重新慢慢地将舌头探入,分开姜姒粉唇,叩开贝齿,重新卷入她的舌,显得温柔又怜惜,小心翼翼。
谢方知是虔诚的,没有方才那种惩罚一般的戏谑,只余下满满的欢喜和温情,甚至不经意之间透露了一点卑微。
他按着姜姒的手,也慢慢地放开了,从她瘦削的肩膀,移到脖颈,贴着她后颈扶着她脑后,将这个吻加深。
好哥哥。
呵。
手臂一下获得了自由,姜姒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指,感觉着口腔里被掠夺走的呼吸,她还在与谢方知亲吻。
这样亲密的接触,本该是一对璧人吧?
只可惜……
她一伸手,便拔了自己头上的金簪,然后抚上谢方知的脖子,对着他喉咙,微微用力,刺痛的感觉几乎立刻就让谢方知皱了眉,也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略略朝后面挪开,姜姒的唇与谢方知的唇终于分开了,她唇上带着的水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谢方知只是这样看着,喉结便又上下滚动,他自然发现了刺在自己脖间威胁着他的金簪,那一瞬间他竟然笑出声来:“姒儿先头不还叫谢某‘好哥哥’吗?如今一翻脸,连我也不认了。”
什么好哥哥,情哥哥还差不多。
姜姒原本也有些茫然,她今天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憋了太久,总要有个地方宣泄宣泄。
谢方知给了她最好的地方,最好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