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车钥匙的手指紧了紧,顾冬凝眼睫微微垂下完全掩映掉眸子里的情绪,“他在哪?”
侍者恭敬做了个请的姿势,顾冬凝没拒绝,她跟着人就进了云顶。
直上二十层。
科技感十足的长廊设计,深金属色的门楣。
侍者领过她来之后就退下去了,顾冬凝在门前站了许久,她才伸手轻碰感应器。
唰的一声,两扇紧闭的门就向两侧拉开。
她料到了他还给她留着指纹感应,可自从两年前他们解除婚约,她就再没进过他的办公室。
几乎是在门开的瞬间,顾冬凝一把被人扯了进去,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合并,接着她整个人被男人压在了门上。
顾冬凝咬住牙哼都没哼一声,肩膀被男人用力压住,力道大的让她皱起眉头,江赫琛视线盯在她脸上,男人帅气的脸部线条绷得极紧,身上的气息是强势而压抑,他视线攫住她的,“昨晚没回家?”
“我醉了。”
顾冬凝简单三个字,却仿佛蕴藏千言万语就这么直接又无情的甩到江赫琛脸上。
他手指挑起她的下颌,“怪我没找人送你回去?”
“你送我回去我会更惨,赫琛哥你还不明白吗?”顾冬凝嘴角勾着轻笑,她伸手去推他手臂,男人却巍然不动,“你是暖悦的未婚夫,你要送我回去,今天我必定是在顾家大宅里。”
江赫琛手掌沿着她肩部线条游弋,手掌推开她罩在外面的薄外套,抹胸连衣裙遮不住的地方全然袒露在男人眼底,白皙的肌肤上几枚吻痕霸道的落在上面。
江赫琛只觉得被人狠狠打了几拳,他胸腔剧烈呼吸,伸手拉住她抹胸的连衣裙上缘,女人浑圆的上面有一点被吻红的痕迹,半隐半露,暧昧到极致。
顾冬凝一把抓住江赫琛的手,她抬眼看他,那双眸子阒黑清冽,“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因为不是你,所以是谁其实都无所谓。
她这话直接而犀利,江赫琛心里顿时翻浪般的涌动,他突然将手收回来,“冬凝,我知道你恨我,但别作践你自己。”
顾冬凝伸手拉起自己的外衫,她唇线轻抿,眼底氤氲的水汽被她深深压制回去,女人要恨一个男人那也是因为爱,可她却是明知道他不要她,却恨不起他来。
“给我三十万。我急需。”
江赫琛看她一眼,什么也没问,直接拿起手机转账,“你原来的卡?”
顾冬凝点了下头,三十万就轻松转到她卡里。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她提出来,他从不拒绝,顾冬凝多麽希望他哪怕就拒绝一次,也好断了她内心深处那一丝不甘。
“谢谢。”她嗓音艰涩,还是吐出这两个字。
江赫琛几步向前,重新把她逼到门边,男人双手撑在她耳侧,两个人之间的气息缠绕,男人的头低下去,唇几乎贴上她的,“我让你等我三年,是不是太长了?”
顾冬凝眼里的泪差点绷不住,她伸手撑在他胸前将他推开,淡淡一个字,“是。”
男人的手松开,办公室的门在她身后徐徐打开,他伸手把她推出去,门就在她脸前合上,眼泪就在那一瞬间溃堤而出,顾冬凝知道他们错过了一瞬,却是错过了一生。
江赫琛无力坐进沙发里,男人眼底血丝分明,他一夜未合眼,云顶的临检可大可小,而他不允许出半点差错。手指捏在眉心,他自己知道,他们俩个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划上了深深的鸿沟,可他还是希望她能给他三年时间。
从云顶出来,顾冬凝直接给程媛去了电话。
“程记者,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但是我也有个要求,见一面吧,你要的金额我当面付给你,地址我会发到你手机上。”
顾冬凝一边利落的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在一家咖啡馆旁边,她声音不高不低,却很坚定。
电话那边的程媛犹豫了一下,“你是怕我销毁的不干净吗?顾小姐,你放心好了,我们做这个要连这点最基本的信用都没有,那也就白做了。”
顾冬凝轻笑,“不,我就想见见你。”
程媛沉默了许久,还是答应下来。
☆、032 照片
顾冬凝挂了电话,时间还未至正午,咖啡馆里的人并不很多,舒缓的爱尔兰音乐缓缓流畅,她坐在被植物环抱的植包间,单手托腮看着自己的手机。
程媛来的很快,并未让她等很久,一袭休闲时装坐在顾冬凝面前,干练而利落。
伸手换来侍者,顾冬凝客气问她,“点什么?”
“卡布奇诺。”看都没看餐单,程媛随口点了杯咖啡。
顾冬凝斜挑了下眉梢,她轻啜一口咖啡,眼睫毛垂下去,仿若自言自语,“不会变心的等待。”
卡布奇诺的密码。
“没想到程记者也有这等小资情调,倒是真的出乎我意料之外。”
程媛愣了下,似乎没料到顾冬凝这般伶俐,浅笑看她,“顾小姐也令我意外,只电话沟通我以为温柔婉约。”
顾冬凝笑了,眼底清冷的倨傲就在这一笑里弥散开来,她看着程媛,开门见山,“我已转账到你的卡上,照片给我。”
程媛把手机举到她面前,当着她的面点了删除键,“我这里的已经全部删除,另一张就在顾小姐那里。”
顾冬凝点了下头,她两腿交叠换了个姿势看向程媛,“你跟踪我?”
“恰好碰上而已,顾小姐你也知道,我们做这一行的总是对新闻非常敏锐。”程媛嘴角勾着轻笑,淡淡眸光落在顾冬凝身上。
她这副样子,波澜不惊,倒显得顾冬凝落了几分弱势。
顾冬凝心里有气,会信她说的才有鬼,“我两次出事程记者都在现场,到底是我跟程记者缘分太深呢,还是说你就抓住我不放了?”
“巧合而已,顾小姐你想多了。倘若顾小姐洁身自爱,我就是想找素材也找不到,你说是不是?”
手里的咖啡杯叮的一声落在桌面上,顾冬凝抬起眼看她,浑身的怒意就要满溢出来,她知道这样无济于事,可几次三番的落井下石,她实在是憋不住气了。
“程媛,我不管谁让你来跟踪我,你给我带句话,到此为止了,我顾冬凝名声再臭也不过如此,别逼得我不管不顾。”
抽手拿了包,顾冬凝再不看她一眼就往外走。
程媛鼻息间溢出轻哼,她喝完自己面前的咖啡,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出去,声音轻讽,“她让我给你带句话——”
电话那边的人只轻哼了声,似乎对这完全不感兴趣,只问,“给钱了?”
“是。很紧张,痛快就给了,看来你认为的错了,墨家那边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做好你的事就好了,别乱猜,也别乱说。”
“行,这你放心就好了。”
收了线,顾暖悦看了眼自己的父亲,“捕风捉影的事,看来算不得准。”
“没有最好,我这阵子跟墨允罡谈的差不多了,这中间要有个差错可就是大事。”顾锦鹏伸手掐灭自己手里的烟,说完,又转向顾暖悦,“你跟赫琛这阵子怎么样?”
“挺好的。”顾暖悦垂了下眼睑淡淡说。
“也没说什么时候定日子?你们这订婚时间也不短了。”
话说到这里,顾暖悦心底多少有些堵,她和江赫琛订婚这么久,一直就不温不火,“他没提,这阵子他事儿也多,那么大摊子事,总是要占精力!”
“是占精力啊,还是准备就这么拖着啊!我说妹妹,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抓住你男人的心啊!”顾青岩一听顾暖悦说这话,就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两个同父不同母,可这女孩子就是再强,在顾家能拿到的也就那么一星半点儿,顾青岩从来不把她放到眼里,更何况不过一个私生女,可这些年她竟然在父亲身边越来越得宠,一些事情,只要她能办的,顾锦鹏就再不让他插手,这本就让顾青岩心里郁卒,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说几句不痛快!
顾暖悦气的抬起头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别有事没事往赫琛那里跑给他惹麻烦。”
“我这哪儿是麻烦,我这不顺便帮你盯一下你男人有没有背着你做什么!”顾青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还别说,我昨儿晚上可见到他跟顾冬凝一起了,要不是遇上临检,也说不定他正在别的女人床上呢!”
“你!顾青岩——”顾暖悦气的大吼,根本没把他当哥哥,直接就喊他的名字。他比顾暖悦虚长二岁,人长的倒是周正,只是为人办事上欠了点火候。
“吵什么?都坐下!”顾锦鹏眉头邹了下,沉声喝止,俩人对看一眼互相都没再说话。他看一眼自己儿子,有点恨铁不成钢的,“你这阵子收敛点,别在外面惹事,给别人挑事的机会。”
“啧,我能惹什么事,爸你别只盯着我!”
顾锦鹏看他一眼,心里颇有几分不悦,“你自己管好你自己,那些风色场合少去。”
“江赫琛干的还就是这风色场合的买卖,怎么不说他去?!”顾青岩嘟囔声,可惜没人搭理他。
“下次家宴,记得把赫琛也叫过来,我好久也没见到他了。”
顾锦鹏说的是回顾家大宅吃饭,每月一次几乎是例行规范,顾家老太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可到底是个大家族,不趁老太爷活着时候聚一起说事儿,这以后更会是分崩离析了。
顾暖悦听了也只能点点头应下了,可她知道江赫琛一向不太喜欢顾家这种家宴。
也或许,跟顾冬凝有关?
一想到这层可能性,顾暖悦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说完事,从顾锦鹏书房出来,顾暖悦赶紧走了几步过去挡住顾青岩的路,“你刚刚说的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临检?”
“怎么,不是说我满嘴胡说八道吗,这会儿又来问什么?”顾青岩挑着眉,颇不以为然。
顾暖悦真不想问他事情,可既然听到了,让她装作不知她办不到,尤其,还是顾冬凝,如果说是别的女人,那么顾暖悦可以忽略不计,但如果是那个女人,她这心里的一根弦就好似给绷住了。
“我是担心赫琛,去云顶检查向来都提前打招呼的,怎么会突然临检?”她耐着性子问,不想跟他吵架。
可顾青岩就是个孬种,他看顾暖悦这副压着脾气的样子更是有恃无恐,“这我就不知道,哥这眼里看到的事儿可是个值钱的东西,这阵子爸限制我限制的厉害,你给我弄点儿钱使,我就考虑告诉你。再说了,顾冬凝跟男人一起的这照片,要不是我安排了,你们能这么顺利的拿到信息?”
顾暖悦直接给气的不行了,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我这里也没钱,你爱说不说。”
“哎,别介,给我十万八万的也行。”
“那我要听听什么事。”
顾青岩啧了声,“女人这么精明有什么用?男人喜欢的是在床上千娇百媚的那种。你学学吧,我看着两个人就在云顶的走道里搂搂抱抱的不知道多么火热,哎,你说顾冬凝平日里看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想到这么骚……”
他添油加醋的说,顾暖悦听得不烦燥,突然打断他,伸手扔给他一张卡,“五万,就这些了。我可跟你说三叔那边一直盯着爸爸,你千万别惹事。”
“啧,这么少。得了,回头想听更火热的段子哥给你讲。”
顾暖悦直接扭头走了,她有时候想,到底该气恼她有这么个扶不起的哥哥,还是该感谢他扶不起来。毕竟,如果他扶得起来,就真的没她什么事了。
拿手机拨出江赫琛的号,响了好久才有人接电话,接通那一瞬间,女人脸上的表情放柔了许多,“赫琛,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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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如果我说明天我二更,你们怎么奖励四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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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所谓的血脉至亲会将她出卖的如此彻底,说什么为家族利益而献身便是她的荣耀。
我呸!放他m狗屁的荣耀!
但她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在众多世家中传送,凌辱,以至于毫无价值的被遗弃!
重生于幼学之年,她再不是那任人摆布的棋子!
心怀鬼胎的姨母,狼心狗肺的长辈,咄咄逼人的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