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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以前她念着黄家日子艰难,没少借钱借粮的,人黄家几人到现在也念叨着。就连那会儿还不懂事的豆粒儿都心里有数,她知道肯定是大人嘱咐过了,要感恩要念情儿。唯独豆苗儿这小白眼儿狼,嘴上叭叭的好听,掉腚就又一套,她吃的盐比她走的路还多,哪能看不明白那点固懂心眼子。
    就说这两条街吧,哪家有儿子的都更得意黄家大闺女,也就是那些毛头小子,看见她扎细了的腰凸出来的屁股,再咔吧两下眼睛就蒙圈了。
    王家的把儿子圈在家里,就怕他起什么幺蛾子,火速定了早就开始相看的一门亲事。李菊花知道隔壁小子订了亲,还挺惋惜的,毕竟王家孩子从小看到大的,品性好孝顺还知根知底。
    豆苗儿听后哧鼻,却觉得王家婶子做法挺让人不舒服,就她儿子那熊色儿,八抬大轿来抬她都不能同意,就好像她要沾上似的。心里更打定主意一定得找个好人家,压压那些三姑六婆的碎嘴,叫她们知道知道她豆苗儿这样的人品才是万里挑一的。
    ☆、第12章
    荣家二儿媳妇娘家姓邹,闺名婷兰,父亲原是位颇有名声的举子,可惜壮年殒命。原家境就不算富裕,失了家庭支柱的邹家更是雪上加霜了,好在有他们姻亲荣家三不五时接济,现在两个儿子一个成了秀才,一个也科考在望。
    邹婷兰进门也有日子了,也是勤俭持家孝敬长辈,家里家外的活计都能拿的出手。长的也算标志,就是从小干多了活计,有些手大脚大,肩膀也有点宽厚。
    (这点就照咱们女主差老远了,人家开豆腐坊的,天天蒸汽熏大豆异黄酮补着滋润着,重活还有爹爹爷爷干,又特别注重保养,能不娇嫩么。)
    荣大婶本来就不爱围着锅台转,现在家里那一摊子都卸给了二儿媳,邹婷兰也是个手脚麻利的,两天就捡起手来干的熟练。
    只是新人没什么新气象,家里饭桌还是一样的炖菜一锅,咸菜一碗,好在也是吃惯了的,大家都没什么挑剔。
    □□大是在外面享受惯了的,给了弟媳两天面子,之后就照样下了馆子散游完了才会回家。弟媳也管不到大伯子的事,就是纳闷不说有个孩子么,荣二让她别管闲事。
    邹家寡妇失业的从来都是关紧门户怕惹人口实,俩儿子读书后有惯清静,有些风言风语就不那么灵通。
    荣大婶听王家的说黄家有些松口,虽没给个准信可也高兴的不行,她守个肉铺唯独练了手炖肉的好手艺,隔三差五的端着满满一海碗五花肉到黄家串门。她总想着多给豆芽儿补补啊,这小身板在黄家可刻薄坏了,眼看着是自家人了真是心疼啊。
    邹婷玉看见婆婆隔三差五就这么一碗肉送也心疼啊!她过日子从小就仔细惯了的,婆婆这么大手大脚的填补外人,她打心眼里看不惯。
    可刚嫁进荣家,还没什么底气说三挑四的,每每看着白白送出去的五花肉暗自运气。真是,便宜那些外人,不如给她两个刻苦读书的哥哥补补呢。
    可邹寡妇为人最是古板正派,特别是丈夫去世后,她为了不给人说嘴对自身和几个孩子更加严厉。对于上姻亲家打秋风神马的,不止给死去丈夫的英灵抹黑,也给两个要走功名的儿子丢人。
    就算荣婶子每回都说要二儿媳送些骨头和肉回去,邹婷玉也都是兴冲冲的去蔫哒哒的回,东西怎么拿去的又怎么拿回来。
    荣婶子是做买卖出身,为人热情开朗还有商人的圆滑,觉得邹寡妇太不通人情顽固不化。亲戚家互相帮衬下怎么了,倒好像这么上赶子要图她什么一样,严防死守跟防贼似的一丝不透。当初接他们的米面时也弄的很高姿态就怕他们是施舍,谁家没个难处,就想着帮着渡过那个坎儿而已。看来这书真是不能多读,那词怎么说来着?迂腐。
    现在姑娘嫁过来又开始做脸了,好像谁不知道谁啥光景,这么扭扭捏捏的更让人看不上。
    这么想着,连带着觉得二儿媳也一副小家子气,不带那大方样。舀米数着粒儿,油盐酱醋更是不舍得放,家里有个肉铺子肥油管够都没见菜上飘多少油花儿。
    有时帮忙看下生意,秤砣上也斤斤计较,虽说没短过斤两,可街坊邻居的老主顾也没说多让让,弄的一些人来买肉看见她直接掉头,等荣二或者荣婶子在才买。
    不过这都是为自家打算,小气点也是省到自家了,只是她这样大方爽快的人有点看不惯小家子气的。这点人豆芽儿就做的好,挣钱的同时还把老主顾答对的满意,说话也在点儿上,能说到人心坎儿里。
    这应该是她闺女才是,肯定投胎时走错路,让老黄家平白捞个好闺女,现在有机会了,得赶紧娶回来当媳妇。哎,就是小时候没接触过这姑娘,不然定给哪个儿子都好,不至于现在这样了。
    不过男人年岁大点知道疼人,老大现在又有体面也不算亏她,老荣家从来都有听媳妇话的传统。老大之前混是因为碰见那么起子娼妇,天天看他这样游走声色的糟蹋自己,她这心里就不得劲。以前不是这样的孩子,对女人最是不假辞色的,全是之前那个伤了心才自暴自弃。豆芽儿最是本份的孩子,长的又招人疼,一定能拴住他的心的,这样老大有个和美小家,她也算弥补这孩子一些。
    最好再能生个像豆芽儿那么懂事,像大儿那么壮实的大孙子,那样可真能美死她了。
    黑蛋那小白眼狼白疼他了,姥娘家几句话就把他哄的提溜转,偶尔见面也是犟嘴又难缠。
    不能想,一想这心又跟不是自己似的憋的慌,当没他这个孙子又狠不下心,真不知道那家人到底是安的什么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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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大婶送到黄家的肉真不少,不想要又推不出去,虽说有那个结亲的心思,可也真叫人不好意思。
    不过却乐坏了豆粒儿,家里虽然隔三差五能吃点拆骨肉,可那炖的没啥滋味的柴肉哪能比得上油滋滋的大肥膘。家里几个长辈都是刻薄惯了的,冷不丁这么大油腻受不住,也就动那么一筷子意思意思,大都进了豆粒儿和豆苗儿的肚子。
    豆芽儿茹素惯了,而且荤腥重了容易有体味,这年代泡澡不方便,虽然每天都有擦拭,但哪有淋浴泡澡痛快啊。好在少女本就自带馨香,在她不懈的保养下还比一般人浓郁,女人又有哪个不爱美的,她能为了美貌忍住口腹之欲。
    要知道荣大婶那五花肉炖的可不是一般的香啊,软糯鲜香肥而不腻的,淋在大米饭上拌饭吃直接能把舌头吞下去。
    就是荣大婶口太重,做的肉比他们家的口味要咸不少,这又咸又荤的吃多了出汗都一股膻味,所以豆芽儿更不敢多吃了。
    荣大婶看豆芽儿是真不怎么爱吃,二儿媳又总在家念叨什么总吃肉太腻了,她也就不送的那么勤了,十天半月才过去走动一下,还不一定次次带的都是炖肉。
    邹婷玉以为婆婆是听了自己的话,觉得婆婆到底是是能分清楚里外拐,自己这正儿八经的媳妇咋也比那来历不明的亲厚。经过这一事邹婷玉觉得自己说话也是有份量的,加上嫁进来的时间越长越有归属感,家里大事小情她渐渐也能插上两句。
    邹婷玉觉得渐渐把住了这个家,婆婆年纪大了早晚有干不动的那天,大伯子续弦就低正室一等,以后她就是荣家不二的女主人。
    荣家男人多,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懒得管,荣大婶又是不太计较的性子,见二儿媳多是为了这个家,有时她耍耍小心眼也都当没看见一样。
    况且她娘家确实捉襟见肘,本来也是有心帮衬一二的,反正邹婷玉也就敢隔三差五藏那么三文五文的,全当自家儿媳自己吃零嘴了,她不贪嘴贴补自己娘家是她自己的事了。
    只是这么藏藏掖掖的背着人,总是叫人心里不舒服,荣大婶和她当家的嘟囔过这事,荣老爹让她看在故去邹先生的面子,睁只眼闭只眼吧。
    这一只眼闭上了,本是好心,没想到却姑息养奸了,后来的日子邹婷玉的手越来越长,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豆芽儿也做了些五香豆腐块和豆腐乳送给荣大婶,她想着她们家生意忙,吃饭估计对付的时候多,这两样都耐放什么时候想吃都行。
    黄老爷子吃着下酒觉着也不错,就又让她做了些放到前面去卖,豆芽儿便又多做了麻辣的口味,刚开始是一些被黄老爷子宣传的酒友来买,后来妇人们发现这东西耐放味好也都爱顺道买点回去。
    荣大婶得了新鲜,又是一向得她欢心的豆芽儿亲自做的,回家免不得言语显摆,邹婷玉看后嗤笑一声。也没人注意到她,反倒是回屋后和荣二扒扯了几句,说什么这还没一定呢,就开始巴结上了。
    荣二对豆芽儿的印象一直都好,甚至是他心中贤妻良母的典范了,再说两家的事他心里明镜一样。就是没有最近这些事之前娘就和豆芽儿说的来,那会儿就没少走动,在说豆芽儿什么品性他也知道的,所以分外觉着她这话咯牙。
    本来就哥儿爱俏,邹婷玉这长相就不得他心,现在更觉得她是愚妇。就这还举人家的小娘子呢,可惜举人死的太早了,叫寡妇给调、教歪了。就没看谁家姑娘能长这么副大手大脚的,她那两个哥哥还推崇什么这是勤劳贤良的典范,人豆芽儿从小也是忙里忙外的,可人那一双小手不也嫩的跟水葱儿似的么。
    就说邹家没拿闺女当回事,竟当牛马使唤得了!嫁他们家后确实也挺能干,里里外外活计都能拿得出手又不懒,可他娶的是媳妇,是想搁怀里娇娇嫩嫩的疼惜的,整的比他爷们儿还能干,让他好有错觉迎个哥回来啊!
    荣二惯有心计,虽说诸多不满但面上不显,再不好也是他媳妇了,况且还有个好名声的邹家在后面。他当初读书不行,以后就看儿子的了,有了邹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外家,肯定是更有益处的。
    荣二吹了灯,不咸不淡的给了一句,说:“娘拿她当亲闺女疼!你要是能哄了娘开心,她也疼你。”
    ☆、第13章
    荣大最近和一个小寡妇打的火热,基本不着家,荣大婶听到些风言风语,急的直跳脚。到他任职的衙门去打听,那帮衙役一个比一个口风紧,都互相包庇。
    他一娶过妻的爷们儿素不得能理解,又正是火力旺的年纪,可逛逛窑子败败火之后拍屁股走人得了,还和个寡妇连连起来没完。正是这要说亲的当口呢整这事,黄家本来就不太中意老大娶过妻,因为给他们家豆皮儿赎身的事这才松点口,和人那水灵爱人的大闺女一比,咱认让人使唤。可这刚给他打算妥当,又起这么出幺蛾子。
    荣大婶管不了,只好一状告到老爷子跟前,老爷子倒觉得鳏夫和寡妇打连连不是啥大事。不过黄家那个老顽固一向事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黄家大丫头确实合人心意,就应了儿媳妇会管这事。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衙门里那些滑头可糊弄不了他,荣老爷子还留了个心眼,侧面打听了一下和大孙相好的那个寡妇。估计荣大也没当回事,压根没避讳人,衙门里这些兄弟们都能说上两嘴。漂亮,懂事,手巧,除了荣大没跟过别人,总之风评不错,甚至还都管她叫大嫂。
    但荣老爷子和他们看的不一样,他们净看女人身条儿骚不骚,给两句香嗑发两句毒誓就都蒙圈了。真要是好女子,丈夫才死不到一年就能开门迎进个男人?!日子真要过不下去了,咱们明媒正娶改嫁得了,至于这么鸡鸣狗盗男盗女娼的么。
    荣老爷子对这个大孙要求一向严格,就是那件事发生后,也是觉得委曲了孩子这才放手让他飞出去了。老爷子压根也没管什么留不留面子的,问清了门道直接杀那寡妇家里了,大白天的关门闭户的,一看就没干啥好事。
    老爷子暴脾气的,直接抡石块把人屋顶砸了个窟窿,不大会儿荣大系着腰带骂骂咧咧的出来了,一看是他爷,登时没了脾气。
    小寡妇估计是听见动静,粉面桃腮潮红未退的迎了出来,老爷子也不忌讳,他身上杀气重,什么污秽淫邪都近不了身。只是干他们这行的讲究个阳气,有大活的时候都要提前禁欲,这寡妇腰细臀大一看就是吸男人阳精的好手。孙子倒是好体格,可总这么被她缠着,身体没事阳气也受不了,做大活时是容易招阴邪的。
    这女人在这事上分两种,一种是补男人的一种是采男人的,有的女人男人和她同房之后第二天精气神十足,有的女人同房之后男人就越来越萎靡不振力不从心。这小寡妇就带那劲儿,再说之前死过丈夫的,本身就带克男人的命。
    老爷子进门入正座,也不喝那寡妇倒的茶看都不看,寡妇脸一晒委委屈屈的立到一旁。荣大坐在他爷爷下首,问咋上这来了,以为有啥急事。
    “你娘找你都要找疯了,就差去掏耗子洞了,知道你天天和个寡妇打连连,拿刀剁了你的心都有了。”
    “我娘就是爱一惊一乍的,我还能叫狐狸精叼去咋的!这不是前几天干那个活儿不痛快么,我在这松泛几天。”
    前阵子菜市口斩了一家几十口,荣大有意练练新人,没想到弄了好几个筷子(意思一下没砍死),还是他上去一刀一个送走的。
    那户人家满门抄斩,也没人给打点,不然肯定不会新人操刀的。挑了几个上头有人看着麻利的想给个机会,谁成想临头上了熊了,弄出了筷子,怨气大,干这行的信这个,荣大又超度又祭拜的穷折腾一气。
    老爷子明白他的意思,出筷子怨气大,荣大不想带回家去,寡妇命硬能化,还能软玉温香在怀,何乐不为。
    (以前的人本就迷信,刽子手估计更甚,无神论者表吐糟,可以淡定的x掉。)
    “老黄家可是要吐口了,你还这么胡扯六拉的,他家那个老古板肯定不能容。这亲事我和你爹娘都挺看重,也不能说还逼着你,你要真不同意就给个准话,肯定是答对你满意为止。”老爷子说。
    荣大嘿嘿一笑,又紧了下裤腰带,带点小腼腆的跟他爷撒娇。
    “婚姻大事当然是听您们的了。”
    那小丫头软的跟团棉花似的,还有一股沁到骨头里的酥香,到现在一想起来他尾巴根儿还麻酥酥的,不然能一直候在这小寡妇家不走么。虽然那股处子的馨香绵软小寡妇比不了,但她总爱玩欲拒还迎,也挺颇有一番韵味的。
    荣老爷子得了话,一拍腿走人:“有你这话就行!我回去了!你也别总管不住裤裆里那点零碎,媳妇娶回来挺不直腰杆可有热闹看了。”
    爷孙俩平日里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又都是在下九流打滚的人,说话有时候兜不住爱冒闲嗑。
    爷俩说话就跟没外人似的,旁边小寡妇的脸都绿了,老爷子走了就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她没想求什么名份。老爷子好像有点不待见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回去给解释解释,她不想老人心里存疙瘩。
    荣大乐了,拍拍她小脸:“谁也没说给你名份啊!别害怕,没说让你和你家死鬼分开。我爷不会把你当回事的,放心,银子少不了你的。”
    马上要抱新媳妇了,荣大心里挺高兴,幻想着黄家大女那副贤良淑德的脸,春、情荡漾该是什么样。
    男人尝过女人的滋味后,特别是二婚,女人长相神马的已经不最看重了,主要是身子够*,不然很难拢住熟男的心。
    荣大拾掇了一番,又去衙门口转了一圈,除非是极刑,一般他开工是很有时间规律的。点卯也就是个形式,他这职业特殊,上面对他也宽厚,睁一眼闭一眼的,荣大又会来事还大方,那些官差师爷什么的跟他处的都铁。
    上次斩那一家子有人来给收尸,这都是背地里偷偷摸摸行事的,说是满门抄斩,不是近亲谁能来收尸,宣扬出来就是麻烦事。欺上瞒下这种事古往今来屡见不鲜,上面少了麻烦下面还有了收入,会当官的都让这帮人来替他体恤下属。
    现在人都比较迷信,认为行刑而死的人的魂魄都会附于夺取他性命的砍刀之上,所以一般给受刑者下葬都会请行刑者持刀送魂。刽子手行刑前会收到家属一笔银子,希望他手起刀落,行刑后会还会收到一笔送行的酬谢银。
    他们最不爱干的就是诛九族满门抄斩的大活,人数太多挨累不说,还没个亲戚朋友送行送礼。本以为这次白玩呢,没想到蹦出个收尸的,不止省了挖坑的人力还又多捞一笔。
    大家分了银子,按规矩人人有份,刽子手出力的多些,师爷和荣大这个首席拿大头。若是油水实在太少了,就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顿,有时不够荣大和师爷会给填补,下面小的对二人很是信服。师爷四十开外年岁大些,不太和那些衙役们起哄,荣大光棍一个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虽然到衙门立足时间不久,又仗着有荣老爷子的人脉,早就里外混的门清。
    荣大揣着银子,买了些果子点心打算回家哄哄老娘,别看他是老大又长的彪悍,可在家他比弟弟荣二受宠又嘴甜。
    被荣婶子拧着耳朵训了一大顿,荣大灌了一堆蜜汤才哄顺了她,可晚上睡觉时荣大婶给儿子送换洗衣服时,看见他裤腰上绣着缠枝的腰带又炸了。
    荣大婶扯过腰带缠吧缠吧就填了灶坑,恨铁不成钢的使劲拍几下他膀阔腰圆肌肉纠结的后背,骂道:“黑蛋他娘管不住裤腰带的毛病过人咋的,这两年你是越发的浪荡了,就你这样的还成什么亲啊,可别糟蹋人家那闺女了!”
    她又翻了翻大儿的衣物,发现贴身的里衣都是簇新的,袖口衣边儿都绣着嫩红的缠枝,气的她几下扯成几条。
    转又跟泄了气似的坐在炕边呜呜哭起来,荣大最见不得这个,他娘可是他最在乎的女人了,免不得又是一阵赌咒发誓马上就断再也不敢了云云。
    荣大婶替着个儿子操心上火不是一天两天,她是明白人,知道这心结不是一时能结的开的,本意是想补偿这孩子,可眼又怕好心办错事。
    “长生啊,你收收心吧,好好娶房媳妇正正经经的过好日子,不然娘蹬腿那天都闭不上眼睛。黄家那大女娶回来过日子错不了,人品,容貌,女红,妇德样样出挑。娘就私心着想把她许给你,后半辈子我儿就有个会疼人的媳妇伺候了,将来不管有啥沟坎肯定也能陪着你伴着你。
    要不是碰巧人家有了难,别管是金山银山了,人家死活不会同意把黄花闺女嫁个带孩子的鳏夫的,黄家不是那见钱眼开的,就算穷也不是那拖后腿的娘家。
    娘是真心喜欢那闺女,所以说你要是真的改不了,黄家这亲事娘就不想提了。娘不能为了私心看这么好一姑娘在咱家遭罪,当初那码事娘看你难受心都要碎了,将心比心吧。”
    荣大混不吝蛮横却最是孝心,不然依他的脾气若不是怕高堂伤心,当初就能屠了黑蛋姥娘一家子。这几年惦记他操心他,爹娘比同龄人面老多了,头发也白了双鬓,爷爷连拐杖都拄了起来。他咋也得叫他们如了意高兴高兴,就是以后悠着点注意点的事,又能叫娘他们满意,何必惹他们生这闲气呢。
    荣大搂着娘好娘娘好的哄了一通,正正经经的应了她的要求,荣大婶破涕为笑终于心中松快了。
    她可没想到儿子还有那弯弯绕花花肠子,竟然想着跟她打游击,在她心里她儿子就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了。要不是因为黑蛋她娘那出事,儿子绝对不会这么放纵自己的!
    可她也不想想,他儿子成天接触的都是啥人,不是下九流就是官油子,能学着啥好有啥好榜样。况且孩子在爹娘跟前一向都是说好不说坏,荣大又主意正谁都管不了的主,当初一接触外面就早自由的飞翔了,不然老爷子堵了他被窝能那么淡定。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