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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啪的声合上电脑,他起身出了书房,没控制住力道怦然一声带上门,单穿着件衬衫步伐凌乱进了电梯,他甚至没带手机,也没想给景盛通知。
    只要一想到,八年前拦住隋歌的人可能是他敬重的小叔,景千说不上来的压抑,他也曾做过假设,如果隋歌那天没遇上那两个人,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电梯叮的声开了,景千脑海杂乱无章的思绪断了,硬生生地想到另一件事,如果八年前的男人真的是小叔,那隋歌口里的少年是谁?
    景千后脑勺顿时电流触击的尖锐麻痛,他再也迈不开脚只觉得大脑神经突然抽痛,眯起的眼中所能看见的周遭瞬间扭曲得东倒西歪,连忙撑在墙面上……
    歧川别墅。
    s市最贵的别墅群,比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繁华地带还要金贵的地儿,无疑是地产界一把手赵家的产业。旁人都是有价无货,再高的价也不见买的下来,景千年轻时替赵父打过一场大官司换了歧川一栋别墅。其实赵父早在开发这个项目时私下里就和景父说过,以后都是孩子们的。他大可以和苏君彦一样什么都不做一样接手,只是他不想欠着人情。
    雪还没化完,漆黑的夜幕由着路灯点缀,白茫茫一片里的建筑如梦似幻,安安静静的四下仿若一场不愿被打扰的梦。
    景千轻车熟路摸到景盛家门口,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寒冷的肃杀里并未等多久就被佣人带进去,经过门口凋零被雪覆盖的花圃直接朝前走。
    薄欢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景盛有想到景千会来找他,但没想到这么快,他从二楼下来就看见空荡荡的大厅里一抹颀长的身影僵硬地立在明晃晃的灯下,很是单薄。
    他朝景千走过去,正想开口,却被景千冷不丁抬头一眼给看得驻足站在原地。
    那种眼神,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景盛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很淡漠,淡漠的没有情绪,无悲无喜连质问指责都没。
    他这一辈子想爱的人是薄欢,一心愧疚的人是景千。而他对景千的愧疚并不是来源于隋歌。
    “你都知道了。”景盛从他的表情隐约可以猜到,隋歌还记得,就像他在看见隋歌照片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当时怨恨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看。
    景千没听见似的没接话。
    “先坐吧,”景盛指了指沙发,自己先去对面坐下,“坐下聊。”
    “小叔,”景千并没有坐下却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平稳有些哑,冷沉得厉害,“我来只是想问一件事。”
    “没错,八年前抓住隋歌的人是我。”景盛直接开口,面色有些凝重。
    “我不想问这个,”已经被证实的事情他并不在意,景千声音夹杂陌生的寒冷,“我只想问,当时和你在一起的人是。”
    他突然觉得很荒谬,张着口问不下去。景千记忆里他最早去a城是前三年的事了,八年前的自己是个大忙人忙着各种官司,根本没时间去遥远的小城浪费时间。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闻声立即挑眉,视线落在景千身上时带眼里的愧疚又深了分,明知道不该说谎,这种事瞒不下去,景千对隋歌的感情来得太炙热,他知道大侄子是个固执的人,和他一样认准了就不会改。
    可对着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景千说谎,景盛做不到,更何况这个谎言的后果,他承担不了。
    “是你。”
    ……
    自景千出去后隋歌在书房有些心不在焉地继续刚才的工作,等她完成了小部分后揉着脖子活动筋骨,才发现景千还未进来。
    她好奇地出了书房,整个屋子里都没看见景千的人。
    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走人,就是有事情要出去也是提前跟她打声招呼知会她不用等他。
    隋歌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接了电话出去的吗?她正掏出手机要跟景千打电话时余光瞥见搁在桌上的手机,景千的。
    那就不是接了谁的电话出去,不然不会不带手机。也就是说没人找他而他却出去了?隋歌仔细想着,能让他不声不响出去的理由。
    未果。
    凌晨三点多,门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小动静,紧接着就是咔嚓一声门被推开,突然一阵巨大的破碎夹杂着连续不断的啪啦声。
    隋歌早在门打开的时候就将有些麻木的腿从沙发上摞下来,此时正朝玄关处走去就被寂静下空气里传来的响声吓得心悬到嗓子眼。
    “景千?”
    玄关处的男人衬衫上堆积的雪花已经因为室内的温暖而开始渐渐融化,不一会从他肩头化成水缓缓流下,胸口印出大片大片深色的水渍。
    景千并没有注意到隋歌,直到她出声他才意识到,今天没说一个字就出去她是不是担心了?
    而后心底自嘲地苦笑,将右手插回口袋朝她走过去,鞋底踏在玻璃镜碎片上,啪啦作响。
    隋歌担忧地望着他,从他被雪水打湿后更加漆黑的发梢到那只刚才还渗血的手,等他靠近时,她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
    她记得在自己明确答应会给他生孩子后,景千就开始戒烟戒酒,尽管在必要的应酬上推脱不开,但从来没有像这会儿浸酒缸里似的。
    景千步子很不稳,走到隋歌身前时扯了扯嘴角最终对着这个满脸关心的女人没有笑出来。
    他和小叔两人喝了很多酒,将小叔家的吧台横扫一空,后来醉醺醺地走路都飘忽,小叔留他今晚别回去了,可他一想到隋歌,酒就醒了。
    本来是想自己开车回来,小叔只说了句‘你也要有命回去见她’,景千安静地去了后座只手捂住脸,小叔给他找了个司机送回来,然,他并没有直接上楼,在楼下站了许久,夜里一两点起了风,又开始下雪。
    隋歌的脸被他蛮横地压在湿漉漉的胸膛,鼻息间全是湿润的酒气,她难受地想别过头却被他一只手按住了脑勺,胸口压着一股奇怪的恶心感,让她生出些许强烈的呕吐感。
    景千似感受到怀里女人的挣扎,他用力地将她往自己怀里圈揽,不愿松手。
    “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双臂越发地使劲紧缩,他极尽地垂下脖子靠在她颈窝,“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我,你再说一遍。”
    隔着湿冷的衬衫,她能感受到单薄衣衫下他滚烫炙热的身躯,心脏比往常跳动的更快更有力,隋歌隐约感受到他安全感的缺失。
    “发生什么了?”她强压住胸口翻涌的恶心没再挣扎,抬起胳膊缓缓地环住他的腰身,贴在他怀里,“千,出什么事了?”
    景千没有回复,只下意识地重复着一句话,“隋歌,别离开我。”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不是已经答应他回景家过年,她表现的难道还不够明显?
    “别离开我。”
    他只重复着这一句,声音越来越低,压抑而沉冷。
    隋歌心尖蓦地升起一阵难受,那股难受盖过胸口堆积的恶心,她收紧细胳膊用力地回抱住这个缺乏安全感的男人,以前明明不是这样,这样不确定的脆弱。
    “千。”她靠在他怀里踮起脚,一只胳膊顺着他紧绷着的后背往上攀爬,最终搭在他肩头依附,似乎这个高度依旧不够,小脚从拖鞋里拿出去踩在景千的脚背上踮起,唇贴在他耳畔下的侧脸上。
    “不会离开你的,我也舍不得。”
    听到一直渴求的答案,景千心里并没有极度喜悦,相反从不安恐惧的患得患失里生出一丝罪恶感,就像是清水里进了滴漆黑的墨水,哪怕是再小的一滴,瞬间被渲染扩大——
    隋歌见他沉默,她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难道不该是信任吗?是她能给出的承诺太少,所以景千才不安?
    她跟跳小天鹅一样小腿绷直脚尖踮着,后颈仰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却依旧够不着景千的唇,只好软声求助,“你能不能抱抱我,抱高一丢丢。”
    景千的思绪被她打断,大手下滑落在她后腰,另一只手穿过她膝弯,熟练的将她横抱在怀里,“这个高度够吗?”
    “太高了。”隋歌羞赧地皱起秀眉嘟哝。
    景千很轻地笑了,声音没有溢出唇角,喉结性感地上下滚动,微垂下眼帘就望见隋歌一副正义凛然的跃跃欲试模样。
    “啪——”
    清亮的声响,近在咫尺的脸。隋歌一个不小心手上力道用大了,两只小手拍在他脸上,其实她只想温柔地捧起他的脸说一些亲密的话,仅此而已。
    不过事已至此,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只是声音压低了许多,“我爱你,千。”
    说完整张脸蹭得下红了,似乎害怕景千开口,她闭眼直接朝被她两手掌着的俊脸吻了过去。
    哦,不,是唇。
    ☆、第077章
    077
    将热水里昏昏欲睡的女人捞回怀里擦干身子后就抱回床上放好,景千轻爪轻脚地钻进被子里抱着她,下巴蹭着她光洁的额头,柔软的丝发扫着他短短的胡茬。
    漆黑一片中,他安静地睁开双眼望着她头顶。
    原谅我选择沉默的自私,接触你我从来都是没有恶意的,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
    连自己都不记得了的事,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对隋歌开口,跟她说:其实我就是你口中记不起来的少年,当初就是我拦住你把你交警察的,是不是觉得很戏剧性啊?哈哈哈!
    漫长的黑夜里,无眠的男人只余下心胸口冷笑。
    黎明破晓的时刻,景千才疲倦地拥吻着她入睡,哪怕极累也重复地暗示自己:她在他怀里,不会离去,她爱他。
    隋歌在睡梦里喘不过气来,她梦见孙悟空被五指山压住的情形,自己切实的感受到那种沉重,胸腔被积压的闷疼!刷的下睁开眼——
    景千的胳膊横在她胸口,正压在她扑腾扑腾的小心口上。迷糊着使劲儿把他强壮的胳膊推开,呼吸瞬间轻松自由得多却再没了睡意,隋歌轻轻地扭动小脑袋朝他凑近,无声吧唧着他的额头、鼻尖、嘴巴、下巴、喉结。
    迷糊糊的视线顺着喉结移到脖子以下,隋歌瞬间想到昨晚激烈的爱.欲,顿时重温了把下身火辣辣的疼,她吓得掀开被子滚下床,抽了件衣服披身上。
    景千昨晚安静地撒酒疯拿血肉之躯跟镜子杠上了,碎了镜子可爪也挂彩,她昨晚只来得及简单地清理,皮肉里的碎渣子太多太细,每夹出一小片儿她心就颤抖的疼。景千也知道她眼窝子浅心疼着,最后没让她再处理,直接用冷水冲洗……
    隋歌极快地洗漱好就去准备早餐,本想煮热乎乎的云吞却不经意想起每次吃云吞景千吃的并不多,便做了香菇鸡丝面。
    大床里男人的睡梦并不平和,眉头一直皱着,突然间,他觉察到胳膊一沉、怀中一空,吓得直接坐直身体,目光清冷,仿佛并没有睡着过。
    怀里的人呢,隋歌?
    景千没由来的一阵烦躁,掀开被子跳下去,并不在浴室洗爪间也不在衣帽间,大清早他就沉下了脸,推门出去。
    “隋歌!”他急步穿越走廊一边搜索她是身影一边大喊,“隋歌!”
    远处厨房方向传来女人的应答声。
    隋歌回应了声后便继续等着鸡汤炖开后下面,突然被一道疾风卷入强势的怀抱里,后脑勺靠在他肩头,鼻息间是他裸.露肌肤上清香。
    “千,”隋歌将爪覆在他爪背上,松下紧绷的身体靠在他怀里,“怎么了?”
    因为记不起来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小叔口里的转述,就是这样不确定当时自己的行为,所以景千的患得患失越发的重,更多的是患失。
    只要隋歌消失在他眼前,他就会发疯似的焦急,会情不自禁地臆想隋歌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是不是想要逃开永远的远离他!
    景千没出声,爪扳着她削薄的小肩将她转过来面朝自己,没有丝毫犹豫抱起她放倒干净的台面上,只低头吻住那张粉嫩的唇。
    隋歌微仰着头主动地接受他的吻,垂着的眼帘轻轻地抬起,纤长的睫毛扫在他的睫毛上,有些痒便笑了,而倒映在她琉璃眸子里的那张俊脸没有笑。
    她不知道景千是怎么了,从昨晚便开始……不安?隋歌不知道这个词准确与否,却真的是从景千身上感受到的。
    男人开始发狠地亲吻攻占,大爪粗暴地扯开她身上罩着大衬衣,没丝毫犹豫爪指朝柔软的雪团上贴去,掌心用力下压蠕动,么指和食指碾压着黄豆粒大小的软珠。
    隋歌惊得一呼化作细碎的呻.吟落在他的唇齿间,怎么可以大清早在厨房?她推搡不开他强壮的身躯,想要挣脱却被他一只大爪按住光.裸的后背。
    台面是没有温度的瓷板,这时节本就正冷,不一会儿暴露在空气里的她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隋歌抗拒地抬腿踢他,大眼里全然是埋怨他发.情不看场地。
    男人就势抬脚躲开,长腿插.入她两腿间,将她往前一拉,巨大的坚.硬隔着一层柔软的棉布顶在她软滑间。
    他深知她的紧致与吸引,可能心中的焦急刺激到敏感的神经,几乎没多想放弃了前.戏,直接撕掉她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么指探到秘处依旧干涩只是温度高了许多,或许里面已经湿润了?景千没想忍住此刻不安的欲.望,直接拿出自己的某处挺了进去,自然如预料一般只进去小半。
    隋歌疼的咬住他的舌尖,眼里一下子沁出水雾,推搡他肩头的爪因为疼而蜷缩抓住他身上的肉,“呜……唔!”
    想让他出去,却被他堵住口哼唧不出一个字。只好绷直身体紧缩着全身肌肉,想将他进去的小千千挤出去。
    “嗯……”,景千并不好受,眉头皱的越深,抓起她细直的双腿绕到自己腰间,似看见她眼中的惊恐和拒绝,他移开视线吻地温柔了些。
    就在那一瞬,双爪掐住她的腰腹、将她往怀里一带按住因疼痛弓起的后背,坚.硬如铁的长柱捅了进去,紧缩的壁肉被强势地推挤开,他霸道地侵略属于他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