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先是愣了下,尔后差点拍着桌子乱笑说:“你唬谁啊!一百多岁的人像你一样,长得跟二十多岁的青年一样?”
“我修道!”国师淡淡的三字,直直的看着浅浅。
浅浅打心理的不信任国师的说辞,但是对上他的眼,却下意识的觉得,国师不是在说笑,他眉眼太过认真,害得她都不好意思再笑了。
“咳咳,学道能长生不老?”浅浅不自然的撇开话题。
国师默默的看着浅浅,也不答话。
浅浅心虚的撇了下眼眸,问道:“能不能让我跟你学道啊?”
若学道真的能活这么长那倒该学,不说能不能长命百岁,身为女子,再是与众不同,也不会拒绝青春永驻。
想想上百的年纪了,容颜仍能停在十七八岁的样子,那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到时候她拉上清澜一起学道,两人就是真正的一对神仙眷侣了。
这会儿做着美梦的浅浅,完全忘了她们和国师的立场不一样。
就算国师肯教,她们是否有胆子跟着国师所说的去修炼还要另说。
“不能!”国师直言拒绝。
浅浅‘噢’了一声,脸上也没多大失望的表情,说白了,其实她心里是不太信国师所言的。
在她的想法里,国师一般就是神棍这样的角色,骗皇上说能炼制什么长生不老丸这些。
不过这样一想,浅浅也有些明白国师为什么要说他已经一百多岁了,毕竟他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啊!
浅浅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心思因为国师的话,一会儿一个样。
“好了,现在轮到我问我了。”国师直直的望着浅浅,一本正经的开口。
浅浅微呆了下,才笑说:“我们是小朋友交换秘密吗?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
国师黑白分明的眼瞳,闪了闪,点点头说:“嗯!可以这样说。”
浅浅眨了眨眼,狐疑的看着国师,怎么觉得眼前的这个国师有点呆啊?不会是人假扮的吧?
“羊皮纸是不是在你们身上?”
就在浅浅打量国师的时候,他已经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了,吓得浅浅呆了下,立马敛去讶色,装起了傻。
“羊皮纸?”
“不用装了,我知道乔三公把羊皮纸给了你们,你拿出来,这事当没有发生过。”国师眉眼间一副沉静的神色,好像天地万物,他都掌握在手的样子。
浅浅猛眨了几下眼,一副迷茫的样子说道:“等等、等等,什么羊皮纸,什么乔三公,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国师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浅浅,吓得浅浅这么强悍的心理素质都有些顶不住的感觉了,他这才再次出声。
“君清澜原不会武功,突然有了武功,而且一身内力的由来,他说不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乔三公把他的内力全传给了君清澜。”
浅浅心里暗叫糟,原来国师已经查得这么清楚了,即是这样,她仍然不能承认。
“清哥哥原是猎户,本来就会些武功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打猎就很厉害了啊!”浅浅说话时,故意做出一副可爱的样子,微微侧脸,显得单纯无知。
国师细细打量浅浅的神色,不见一丝慌乱,反而瞪着大眼迷茫的望着他,他不免心里有些动摇,难道羊皮纸在清澜的身上,浅浅不知道这事。
他在南阳查得的消息,他们家是浅浅做主,所以他才直接找了浅浅,想把羊皮纸拿回来,免得再横生枝节。
“喂,国师,你还没有说清楚,到底羊皮纸是什么,谁又是乔三公?”浅浅好奇的倾身。
国师却是突然起身,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小童也忙跟了上去。
浅浅望着国师的背影,暗自嘀咕说:“真是怪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把我叫上来,就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吗?”
浅浅心里明白,她说的这些话,国师都能听到,所以才做戏做全套的抱怨了几句。
国师前脚一走,浅浅后脚就离开,直奔回了王府。
王府里,清澜尚未回来,浅浅本来想直接去找王爷把这事告诉她,但突然想到,国师这么难缠的一个角色,应该不会因为她的两句话,就推翻了自个儿认同的事情。
她现在若是急急忙忙去找国师,不是落实了她清楚羊皮纸和乔三公的事情吗?
想了想,浅浅便没有多做举动,安心的在待里等清澜晚上回来了,再和他说这事。
正巧今晚清澜又回来得晚一些,浅浅憋了满肚子的话,等着清澜沐浴用过膳了,这才把人往床上拖了,两人躲在被子里说起了悄悄话。
清澜默默听完了,却是对着浅浅一阵责备。
“国师是什么样的角色,他叫你上去,你也敢上去,他若是对你有点歹念,你还有命睡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吗?”
浅浅清楚清澜这是担心她,所以才凶她,倒也不恼,反而抱着他的腰,低声说道:“别生气啦!我本来是不去的,但是他用密音传话给我,当时我吓了一跳,原来他的武功已经这么高了啊!”
清澜瞥了眼浅浅,语气缓了些说:“这些我也会,他除了和你说那些话,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浅浅摇了摇首,激动的问道:“你也会,那你怎么没对我使过密语?”
清澜搂过浅浅,大手上下一阵轻抚,不带一丝情欲,只是为了确定她身上没有伤。
“我们天天能对话,又没特殊情况,为什么要用密语?”清澜一句反问,堵得浅浅说不出话来。
“也是!”浅浅一脸讪讪的样子。
她是因为一直怀着身孕不方便,但是却知道王爷不单给他找了武功秘籍,还替他找了一些暗卫陪打,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年枫陪着清澜对打。
“这事你别管,你就当做不清楚,他再有什么会直接来找我。”清澜说话时,轻拍浅浅后背以示安抚。
浅浅忍不住担忧的说:“会不会很危险,而且国师说他一百六十多岁了,是不是真的啊?若是真的话,那他的内力会很可怕的,一百多年的功力,光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是敌人,若是国师说的都是真的话,浅浅想想,就有种去死的想法。
“不要想太多了,赶紧睡,这些天为了南宫婉婉的事情,你也没有休息好,现在好不容易她醒了,你赶紧好好休息两日,这两日又是思源满月,南儿公主出嫁。”清澜心疼浅浅这么劳累,但是劝她,她又不听。
“嗯,我不多想就是了,但是有什么事,你得马上告诉我,你不能瞒我!”浅浅瞪着大眼,不满的对清澜说。
现在的清澜,浅浅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越来越有担当的清澜,他不会再把一些坏事告诉她,会努力一肩抗起两人之间的问题。
这原本是浅浅来这世最初的想法,找一个男人,他负责挣钱养家,她负责貌美如花,两人各司其职,她每天只要撒撒娇,任任性就行了。
但男人真的强大到了这种时候,她又忍不住会担心,而且他越不把事情说给她听,她就越会担心。
说来说去,她就是一副劳碌命,凡事都喜欢操心。
浅浅在家休息了两天,也没见汉国国师找上门,再加上又马上是小思源的满月宴,一时倒是忘了这事。
小思源满月这天,一早浅浅就拉着清澜一起回了忠勇侯府。
二郎的意思是家里人在一起聚聚就好,毕竟他一届商人身份,就算冲着大郎的面子来了许多人,但彼此都不认识,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闹一下。
二郎的这个想法得到了蓝冉莹的认同,因此,小思源的满月宴,也就是一家人的小型聚会。
世子妃本来是来的,浅浅也是大力支持,却被清澜嘴快说破了,世子妃便只差人送了礼来,人并没有亲自过来。
“二嫂,这送子观音送给你,免得你天天惦记着生儿子,就不好好照顾我们家小思源了。”浅浅怕敏感的蓝冉莹多想,故意打趣的说笑。
蓝冉莹面色一红,娇嗔说:“说得好像我会虐待自己女儿似的。”
生育后的蓝冉莹圆润了一些,再加上月子坐得好,如今的她,整个人看起来白里透红。
用句好听一点的话说就是满脸的胶原蛋白,远远看到了,就恨不得上前捏两下的感觉。
“那可不一定,反正我已经跟大嫂说了,让她帮我盯着,没事就把小思源多往身边带,免得你偏心,欺负小思源!”浅浅说得一脸认真,一屋人都笑了起来。
唯独刘羽琪懂她的意思,忍不住轻嗔了一眼。
浅浅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以后打基础,等到小思源稍微大一些的时候,她多把小思源往身边带,蓝冉莹也不会说什么。
“你啊!就爱胡闹,你大嫂事情忙着,你还好意思什么事情都去烦她!”姜氏轻睨了浅浅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浅浅上前挽着刘羽琪的手臂,笑吟吟的说:“长嫂为母,大嫂为这家多操劳一点,肯定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对……”刘羽琪一个音拖得长长,笑说:“你都开了口,我哪里还敢反驳一句啊!”
浅浅耸耸鼻子说:“讲得我像小霸王似的,想我也是似水柔情的一个娇弱姑娘啊!”
“这话说出来,反正我们是不信的,就看妹夫是不是相信了!”二郎朗声笑了起来,一脸调侃。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闹了好一会儿,各人都拿了满月礼出来,浅浅看了眼,竟然没有重复的。
看到这一幕,浅浅不免会心一笑。
这证明家里上下都十分的和睦,彼此有商有量,才会这样。
“二嫂,我这小金佛虽然不如姐姐的送子观音,但也是在寺里求来的,说是求子很灵的。”真真调侃的把礼物塞到了蓝冉莹的手里。
蓝冉莹脸色一片通红,尴尬不已的说:“你们别这样,不是给思思满月吗?怎么都塞我这里来了。”
浅浅和真真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笑闹着说:“谁叫二嫂想儿子,我们这些做姑母的怕二嫂不待见侄女,不就只能拐了弯来讨好你嘛!”
蓝冉莹轻跺了下脚,不满的说:“你们就是喜欢欺负人!”
她原本在刚晓得生的是女儿时,心里的确有些失望,但是后来听了姚氏的话,又见二郎和爹娘都这么宝贝的着她的女儿。
她心里那一抹失望也消失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和二郎的第一个孩子,就像浅浅说的一样,她又不是不能再生了,不用拘束这些。
她和二郎都年轻,以后别说生一个儿子,三五个都生。
为此,现在浅浅她们捉着这个把柄打趣她,她也是一点都不会往心里去,反而是笑眯眯,懂她们的意思。
其实浅浅她们多虑了,她虽然想要儿子,但也不会为了儿子去忽视自己的女儿,更何况现在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就是想比较想偏心,也根本没有机会。
没有宾客的满月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小思源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今天是她的好日子,一整天都笑呵呵的,谁抱她,她就朝着谁笑。
用了膳,姜树人偷偷摸摸的把浅浅叫到了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浅浅见此,眉眼一跳,心中狐疑,猜测道:“你别告诉我说,你看上了元家小姐,想我帮你提亲?”
☆、189、各人姻缘
姜树人因为浅浅的口吻,只觉得又羞又躁,一张俊脸瞬间变得通红,若是面前有一个地洞的话,他肯定会毫不郁闷就钻进去的。
“不不不、没,没有的事!”姜树人在浅浅的目光下,下意识的反驳。
浅浅眼瞳中闪过一抹了解,刘羽琪事先也不是没有给她打过预防针,就是清楚姜树人和元珊私下有接触,浅浅开口第一句才会这样问。
“那你这副样子把我叫到角落来是干嘛?”浅浅双手环胸,挑眉等着姜树人掰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呃……就是最近酒坊的生意挺好的!”姜树人尴尬一笑,眼底全是一片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