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狱道者,备受砍、刺、磨、捣之苦,皮开肉绽,痛苦至死,当身体被冷风所吹,伤口愈合,身体复生,重又受罪,如此不断的受罪,直到业报受尽才能出离这苦痛无间的地狱。而且在地狱中的众生,寿命又特别长,在受罪之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宇见于朗动容,说道:“你现在看到的是地狱道。”
“无穷无尽,真是太可怕了。”于朗说道:“与之相比,我在阴阳河边被镇压的日子又算得了什么,又算得了什么!”
目光微移,又看到另一道——饿鬼道,只见里面的仍是一些鬼魂,里面分为两条街,一条街上建筑高耸,里面进出的鬼魂衣着锦衣,手戴扳指,另一侧则是相反的光景,那些鬼魂衣蔽体,骨瘦如柴……
“饿鬼道,因为前世造作的善恶业不同,在饿鬼道所受的果报也会不同。若依鬼的生活境遇贫富,大致可分为有威德鬼与无威德鬼两类;无威德鬼生活非常贫困,有威德鬼则非常富足。”乔宇说道:“你觉得自己会是哪一类?”
于朗沉着脸,转向另一侧,这下子看到的情景如同到了战场,里面完全回归了原始社会,不同的动物种类正在互相攻击,噬咬,要么血溅当场,要么肢体破碎。
“畜生道,因为身上的骨、肉、筋、角、皮、牙、毛、羽被人类视为宝物,而遭捕捉杀害;或被人类抓来负荷重担,以致饥渴疲累;还有种种穿鼻、钩首、鞭挞、捆绑的折磨,或甚至彼此互相伤害,置身弱肉强食的情境惊恐惶惑。”
“因此畜生道众生在轮回的六道当中,被列入苦难悲惨的三恶道之一;此外,也因为它们智慧不高,甚至仅有神经的反应,因此无法了解佛法道法,连修行的机会也没有。”
乔宇说道:“还有一个阿修罗道,转生到阿修罗道者,过去生虽然没有大恶行,但是轻慢心很重,非常骄傲,不是瞧不起别人,就是忌妒别人比自己优秀。”
“你再看天道,天道中的人也称作天人,一种是假如天,也就是帝王之命,一种是清净天,那些修行有为的人,可以过着像清净天人一样的生活,第三种就是真正的天道,这一道,据说妖界的人中有少数可以进入。”乔宇说道:“至于人道,你我都清楚。”
六道中情形都浮上来,于朗突然心如恍然,这六道之中,自己不愿意去的有四道,而去不了的有一道,唯独这人道是自己想尽办法也想去的,当下,他不由分说冲向人道的风孔,还未近,却被一股强大的阻力推出来,身子被撞出老高!
乔宇唯恐他因为执着闯出什么祸,匆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于朗看着乔宇的眼睛,突然死死地抓住他的肩膀:“帮我。”
“六道自有规律,我怎么帮你?”乔宇说道。
“阴阳书。”于朗沉声说道:“只要你肯借用阴阳书的灵力,一定可以助我进去人道,你欠我的,不是吗?为了你们乔白两家,我在阴间河边度过的那些苦日子,你要偿还我,我一直等到今天,等的不就是阴阳书吗?”
“于朗,我敬你虽然是摄青鬼王,但是有情有义。”乔宇沉声道:“但我现在相信,素素当初为什么对你无情了,你的心太野了,阴阳书不能妄动,这里是六道井,如果乱来乱了六道,一切就完蛋了!”
“我不管,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于朗突然暴走和,乔宇暗道不妙,反正现在镇魂石已经到手,自己的心还是太善了,人心难测,六指啊六指,你果然没说错!
乔宇的手已经伸向腰间,只要抖动青丝,上面的孟婆和转轮王就能将自己拉上去,只是,还未等乔宇动手,于朗已经先动一步,他手一扬,借用自己的鬼力,居然将两人腰上的青丝斩断,一时间,上面的孟婆身子往后一仰,再看手上,两根青丝已然无力……
第1563章 自作孽,不可活
乔宇见腰上的青丝断了,便知道于朗已经豁出去要进人道,非逼自己不可了,他沉下脸,说道:“我好声好气劝你不听,非要逼我,过去的恩情,咱们就此一笔钩销。”
“在这里,没有你的背包,你就什么也不是。”于朗马上小瞧了他:“你现在与我等级一样,还能怎么样?”
此时,六道井边的孟婆与转轮王正面面相觑,转轮王说道:“这才刚刚下去就出了妖娥子,恐怕是于朗不受控制,青丝已断,我们怎么办才好?”
“只有让乔宇自己看着办了。”孟婆无奈道:“咱们也是死人魂,下不得六道井。”
转轮王不禁握拳,想到自己先前拼命说服乔宇同意,如今恐怕是要沦作恶人,万一乔宇有个好歹,自己有什么颜面见人?
再说乔宇见于朗气势汹汹,自己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估摸不好阴阳书的力道,别的不说,若是震坏其中任何一个风轮,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这一走神,于朗已经近到身前,双手掐住了乔宇的脖子:“你到底用不用阴阳书?”
此进,乔宇鬼影极速缩小,喉咙细得像面条一般,或许是生死关头,乔宇突然灵机一动,自己哪里只有阴阳书可用,额间一亮,那道麒麟力化为一条金线抛出,拴住了于朗的脖子,这反击来得极快,于朗马上双手反握住自己的脖子:“这是什么东西?”
“我教你一句话——思想境界无限大,你这种没脑子的家伙当然想不到了。”乔宇哈哈大笑:“在这里。思绪也能化为力量,让我的能力发挥到极致,现在,这麒麟力,我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子,它就可以化成什么样子!”
金线化作丝线,将于朗的身子缠得严严实实,没过一会儿就让他像一只金色的大粽子,于朗的口鼻也被掩住,他把自己当成了活人一般,居然不晓得动弹,突然瞅到饿鬼道,恍然过来,自己此刻是魂灵,何必拘泥?
他迅速化为一缕烟气,想从那金线里钻出来,他本是摄青鬼王,能耐也不可小觑,乔宇见他快钻出来了,脑子里灵光一闪,低头一看,掌心的阴阳书与阴阳笔都在,他便猛然用右手抓住已钻出来的脑壳,用力一捏,略微刺激了一番阴阳书。
这下可不得了,轰轰轰,那些风轮都在加速转动,原本就转得快了,这下子更是到了极速,一时间六道井里像发了地震,上面的转轮与孟婆面面相觑,转轮王的脸已经没法看了:“这震动……莫不是启动了阴阳书,乔宇那个家伙真是疯了!”
此时,乔宇也暗道不妙,阴阳书的力道超过自己的想象,想用阴阳书拿下于朗不太可能了,他一抬头,刚才被弄断的青丝,仍有大半截飘在六道井里,乔宇按住于朗的头,让麒麟力化成的金线缠得更紧一些,借这个机会,倏地上前,抓住了那两根断掉的青丝。
乔宇将于朗夹在双脚之间,此时震动已经消失,转轮王觉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回,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乔宇的肉身,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你个混蛋,要吓死我是不是?”
此时,乔宇还不知道转轮王对自己动手动脚地,他只想快点将青丝连起来,然后抛出去,这样外面的人才能将自己拉出去,让这个该死的家伙离开六道井!
于朗仍在挣扎,此时是争分夺秒之时,乔宇终于让两根青丝归为一根,牵引着往上冲,飞速地将青丝先抛出去,青丝刚刚露了一个头,就被孟婆发现了,她飞速地握在手里,一扯,下面有牵引的力道,便欣喜道:“转轮。”
青丝连续抖动了好几下,这是乔宇发出的暗号,转轮连忙上前和孟婆一起发力,此时,乔宇方才松开,青丝已系在腰上,于朗仍在挣扎,乔宇现在空出双手双脚,哪容他放肆,麒麟力再次缠上去,这回丝毫缝隙不留,直到身子轻盈地飘出六道井外,乔宇一直狠狠地压制着他,而早有防备的转轮王已准备好了锁魂链,直接穿过了于朗的琵琶骨位置,让他动弹不得。
乔宇趴在井口上,一翻,滚到地上,顺势钻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睫毛打开,慢慢地站起来,一时间头晕目眩,脚下轻飘飘地,往前突突突地走了好几步,差点重新栽进井里去,还好孟婆和转轮把他架住,乔宇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那于朗计划未成,怒吼道:“乔宇,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乔宇摇摇头,眼前的一切清楚了些,乔宇感觉不到六道井的震动,那些风轮里的情景却相继浮上来,尼玛,太可怕了!
于朗大事未成,如今被穿了琵琶骨,还不如压在镇魂石下,转轮王蹲下去,对着他的眼睛:“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人道?畜生道你都没希望,好好地呆在阴间,呆到水滴石穿为止吧,来人!”
有两名鬼差上前,将颓然无力的于朗扯住往外拉,于朗看着乔宇:“我不甘心,不甘心……乔宇,你们乔家欠我的。你老祖宗乔扬欠我的。”
“现在已经两清,不欠了。”乔宇哑着嗓子说道:“从你在六道井里想强行逼我使用阴阳书开始,咱们的债就结束了,于朗,自作孽,不可活,颖珊若是知道了,也不会再念着你的恩情,你为素素做出的牺牲已经打了水漂。”
于朗听了,突然怔在那里,鬼差径自拉着他离开,不知道出去了多远,他突然哈哈大笑,却是透着无尽的凄凉,听得乔宇也有些感慨:“他到底是正,是邪?”
“他身上既有江湖人士的义气,也有当杀手时的狠厉劲儿,你问我他是正是邪,我不知道,但是,”转轮王说道:“我知道他将永远抬不了胎了,阴阳书对六道井的冲击太吓人了,这东西真可以封印吗?”
不要说转轮了,就是乔宇自己也因为刚才的震动心有余悸,内心惶惶不已。
第1564章 阴间一梦,约定
孟婆收了两根青丝,那青丝居然是她的头发,乔宇便对她说道:“刚才多谢了。”
“客气什么,保你们安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孟婆聚拢头发,那发髻十分平整,毫无一点纷乱,说道:“镇魂石总算空出来了。”
乔宇沉着脸,此时仍有些不适,转轮王突然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道:“你刚才在下面怎么摆弄阴阳书了?吓得我够呛。”
“我其实并没有启动阴阳书。”乔宇说道:“真正意义上地启动。”
转轮王着实吓了一跳,乔宇烦躁道:“我好累,扶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快点。”
转轮王见乔宇面色铁青,连忙扶他去自己的房间休息,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转轮王的房间,乔宇却是头一回躺在转轮王的床上,头下是那个自己曾经摆弄过的枕头,乔宇双腿缩起来,看着窗户:“转轮,你们怎么处置于朗?”
“和之前的家伙们一样,拴住琵琶骨,送去地狱。”转轮王说道:“经过六道井的洗涤,还有之前被镇魂石消耗的阴力,他现在已经不能为祸我们。”
“总之,又拿我当枪使了一把。”乔宇闷声闷气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小羽,真想呸你们一脸,撒手什么事情也不管,转轮,我累了。”
转轮王有些慌,乔宇直愣愣地看着他:“说吧,关于六道井的危害,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一并讲出来,省得我自己发现后怒火中烧,一旦发起疯来,会用阴阳书做出什么事情可不一定,你懂的。”
“乔宇。”转轮王如哽在喉,乔宇摆摆手:“不用多说了,镇魂石取过来,一切既往不咎。”
乔宇默默地合上眼,不知为何,刚才六道井里看到的六道场景一一浮现,就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转来转去,乔宇觉得自己在养神,却又在那些幻境里游走,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坠入另一个虚境,直到一个声音传来:“乔宇。”
“是你们。”乔宇看着阴阳书与阴阳笔:“现在是我的梦里,还是……”
“这是我们合作创造出来的空间,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阴阳书挪开,一道光照过来,晃得乔宇睁不开眼睛,身后是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乔宇只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当初,自己带着兄弟们,身后跟着一身白衣的巫女无月,正往黄帝陵进发,这山是昆仑山脉的其中一座支脉!
“阴阳书。”乔宇说道:“这是一切的开始。”
“从你们打开黄帝棺开始。”阴阳书叹息一声,说道:“刚才坠入六道井,我就知道,咱们离别的时候要到了,乔宇,我们有一个要求。”
“你说。”乔宇说道:“虽然我未必答应。”
阴阳书与阴阳笔无可奈何地笑了,他们齐声说道:“若有封印打开的一天,我们希望依然是乔家的后代可以成为我们的主人,哪怕百年后,千年后。”
老实说,如果没有感动是假的,乔宇叹息一声:“自从和你们有了不解之缘,我失去了太多,但也收获了兄弟情谊和妻女,我领会了人生生离的痛苦,也经历了死别的苦闷,看到了人世间的淡泊与名利,也有人性的丑恶……得到的与失去的几乎可以划上等号。”
“你恨我们吗?”阴阳笔说道:“其实我给你们带来的影响有限,主要是它。”
阴阳书马上跳了起来:“谁说的,书与笔不分家,我带来的影响,你也有份!”
“这个不重要了。”乔宇说道:“你们提的要求听上去不难,但操作上复杂,首先,我们乔家血脉能够延续多少年,这个我们不能控制,而且后代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个也不好说,一切都必须由天注定,阴阳收,这个就随缘吧。”
“不能找阴间帮忙吗?”阴阳书打着哭腔说道。
此时,阴阳书突然浮起来,书页哗哗翻开,阴阳书自己也控制不了,阴阳笔见势不妙,上前压制住它,斥道:“你发什么病?”
乔宇叹息一声:“从我们开始,必由我们结束,什么人可以启开新的一页,就交给天注定吧,你们是灵物,换换不同的主人或许不错,如果可以,永远沉睡也是清净。”
阴阳书不得不接受事实,说道:“罢了,也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阴阳书反而淡定:“缘起缘灭,不过一场云烟,他日我们重现人世,另有一番际遇。”
乔宇打了一个寒蝉,双腿抽搐,睁开眼,屋子依然是刚才的光线,只是转轮王已然不在,躺在床上的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他不得而知,却听到外面传来嬉闹的声音,乔宇困惑地起身,双脚踩在地上,觉得身子轻飘飘地,像一片羽毛。
他踉跄着走到门口,屋外却不是自己之前见到的阴间场景,而是一片空旷的峡谷,自己俨然立于寒风之中,一名白衣女子翩然转身,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起,清丽的五官让乔宇的心脏轰地响了一下,这不是……无月么?
“你醒了?”她施施然走过来,看着乔宇,伸手抚着他的脸,轻声说道:“明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乔宇低头一看,自己已然换了一身衣裳,胸口包着白布,胸敞开着,白布中间沁出一些血,无月叹道:“路程漫漫,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你为了我,多次受伤,这样的日子不知要持续多久,明日,你可曾后悔过?”
“如果我们私奔,事情只会更糟。”乔宇听到自己的声音居然变成另一把粗犷的嗓音:“无柯还在秦皇手中,我只知道你不会抛下他。”
一路上的种种突然袭上心头,乔宇的鼻子发酸,这一刻,他也混不清楚自己是谁了,外面的风涌进来,远处,自己的兄弟们正一脸调皮地看向这里,兴奋地冲自己挥手,无月低下头,说道:“等我们找到黄帝陵,找到阴阳书,接回无柯一起离开,远离这世俗之地,找一个无人的地方隐居起来,可好?”
第1565章 别,命运巨轮
乔宇看着无月的脸,突然有些恍然,四周的场景一转,自己居然又坐在一处山坡上,此时的季节与刚才浑然不同,刚才还是即将入秋的冷风,此刻却是和煦的微风!
而远处有一座木屋,几名兄弟正坐在屋顶,手里拿着酒壶,屋下,无月正和无柯面面相对,她细心地替无柯整理冠带,怜爱地拍着弟弟的头:“好了,自己玩去吧。”
无柯不再是之前那幅颇有心计的样子,转身奔出去,只余下一个欢快的背影,无月白衣飘飘,奔向乔宇,在大家的哄闹声中扎进他的怀中:“这里就是我们的桃源地了。”
看着无月的眉眼,乔宇有些错愕:“这是?”
“你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咱们找到了阴阳书已经交给秦皇,也用它交换了无柯。”无月轻声说道:“如今,我们自由了。”
“自由?阴阳书交到了秦皇手里?”乔宇摇摇头:“怎么可能?”
“明日,你难道不欢喜吗?”无月说道:“如今,我们的目的达成,一切都成现实,我们的桃源地,将由我们繁衍下去,世世代代。”
乔宇看着怀中的佳人,心血涌动,突然推开她:“如果这样,后来的一切都被改变,再也没有白素素,没有白颖珊,更没有乔扬和乔宇了!”
无月看着他:“明日。”
“我不是明日,我是乔宇,我是乔宇!”乔宇胡乱地蹬着腿,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茫然,还有阴阳书与阴阳笔:“刚才是你们干的好事?”
“我们想看看,如果当初的事情往另一个方向走会如何。”阴阳书说道:“但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如今的一切都是你想要的,罢了,今日一见,权当我们最后一面,下次再见时,便是乔羽封印我们之时,乔宇,别了。”
阴阳书的声音已然低沉,书与笔突然合二为一,阴阳笔卷进了阴阳书里,被书页包裹,消失于茫然雾气之中,乔宇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帐幕,全身上下的疲软劲儿已经消失了,他猛地坐起来,看向守在一边的转轮王:“我睡了多久?”
转轮王面前摆放着那块镇魂石,转轮王说道:“在阴间,不过是一天一夜罢了,放心,我已经出去通知他们,知道你无大碍,阴间虽然阴气重,但十殿阎罗的大殿是有灵气护殿的,你呆在这里,阴气非但不会入侵,还有助于你的体能恢复,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差不多吧。”乔宇懒洋洋地说道:“手脚有力,但是精神萎靡,恐怕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乔宇低头,摊开右掌心,眉头马上挤在一块,原本一梗一花,现在梗往上弯,与花卷在一块,俨然是刚才梦里的情景,书页将笔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