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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节
    这些传言叶蔓君不在乎,可汝阳城的贵女圈中却是炸开了锅,继叶蔓君后,人人都想撕了这滕纱纱,尤其以滕媛媛的恨意最深。
    滕媛媛在汝阳王府里面遇到滕纱纱,立即上前甩她一个耳刮子,骂道:“贱人。”
    滕纱纱的脸上立即出现五个指印,只见她掩脸微诧道:“媛媛,你这是做甚?”
    “贱人,你还有脸问?你都缠着表哥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你给我说清楚……”一面说,滕媛媛还一面扯着滕纱纱的头发又甩了两个耳光。
    “啊——媛媛,你快放开我……”滕纱纱求饶道。
    一旁的侍女都看得傻眼了,这滕家嫡出姑娘太彪悍了吧?
    “住手——”
    路过的朱子期看到这一幕,立即板着脸上前,将滕纱纱从滕媛媛的手里扯出来,为此还严厉地看了一眼刁蛮跋扈的滕媛媛。
    “想耍泼回你的府里去,这儿是汝阳王府。”
    滕媛媛因为被呵斥,心伤地步步后退,尤其看到藏身在表哥身后的滕纱纱朝她露出挑衅又胜利的笑容,她不禁手指那个虚伪的庶姐,“表哥,你为了这个贱人骂我?她根本就是在搏你同情,表哥,你别上她的当,她那人不过是做戏罢了……”
    “够了,我眼还没瞎,你的所作所为我看得一清二楚。”朱子期冷声道,并且手指府门口的方向,“你给我回府去,滕媛媛,这府里没人能任由你随意糟蹋。”
    “表哥,你又赶我走?”滕媛媛垂泪地问道。
    朱子期却是不为所动,朝身后的小厮怒声吩咐了一句,顿时就有人出现扯滕媛媛离去。
    看到嫡妹斗输的样子,滕纱纱的心里真是爽到了极点,不过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显,从这表哥的身后出来,她屈膝我见犹怜道:“谢过表哥仗义执言……”
    “表妹,你是个聪明人,这样的苦肉戏往后不要再演了,只要那人眼不瞎心不盲焉能看不出端倪来?你是看到我往这边来才故意让滕媛媛打你的吧?”
    朱子期面冷声更冷地戳穿滕纱纱的伪装。
    滕纱纱轻掩胸口,“表哥,不是这样的……”
    “表妹,再辩驳就不是聪明人的作法了,这段时间你也费尽了心思,不过有些事情必须适可而止,要不然就别怪我这个当表哥的心狠,纱纱。”
    这是第一次,滕纱纱在他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可来不及心喜,这声音却让她犹如置冰库。
    “纱纱哪里不好?”她不再表现出柔弱,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
    “你没有哪里不好,只是我不心悦你,表妹,这天下有千千万万的男儿,你莫将心思错付在我这儿,不然将来别怪我不念表兄妹之情。”
    朱子期毫不留情地打破这表妹的念想。
    滕纱纱面色苍白,更是衬得那五指掌印犹为明显,“纱纱明白了。”
    “表妹能明白就好,过两天就跟我娘请辞吧,别再故意在我面前晃给人制造谣言了。”朱子期立即打发她。
    滕纱纱轻轻点头,由侍女扶着起身转身离去。
    朱子期背着手看了半晌,然后才朝身后的不远处道:“看了这么久可满意?”
    叶旭融从阴影处出来,当然他的脸上是挂着笑容的,上前做揖道:“朱二爷明察秋毫,在下信服,必会把这事情带回去与长姐分享。”
    朱子期听到他提及叶蔓君,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容,看来那个小女人的定力还是差了点,也罢,她能为他花心思,这是求之不得之事,“这不过是小事,都是有心人散发出去的谣言罢了,叶姑娘是智者,不会轻易相信这些话的。”
    叶旭融微微吃惊,这朱子期居然如此了解他家亲姐,好半晌,他方才认可道:“朱二爷,小弟算是认可你这个未来姐夫了。”
    朱子期笑道:“那敢情好,等你家兄长抵达汝阳城,少不得还要融弟为愚兄多多美言几句。”
    至少让叶旭尧这个大舅子能对他有更多的好感。
    “好说好说。”叶旭融也笑道。
    没过两日,滕纱纱就提出了告辞,滕侧妃这回没硬留她,只是说先冷冷也是好事,还亲自吩咐人备马车送这侄女离开。
    坐在马车里的滕纱纱面容严肃,她轻掀车窗上的帘子看了眼这华丽的汝阳王府的大门,眼里若有所思。
    “姑娘真的就这么甘心?”一旁深知她心事的侍女道。
    “不甘心又如何?他都这般赶我了,我若是再不知羞就真的没机会了。”滕纱纱放下车窗帘子冷冷地回应,“我若进入这汝阳王府当侧室,姨娘才能有好日子过,爹与嫡母才会高看她一眼,为了姨娘,我也不能输。”
    她握紧拳头道。
    一旁的侍女叹息一声,人人背后都有本难念的经,自家姑娘也不例外,庶出要力争上游就更难了。
    这滕纱纱离开的消息,叶蔓君当天就收到了,自有好事之徒告诉她这样的事情。
    马兰氏笑道:“叶姑娘这下可以放心了吧?没想到朱二爷能为叶姑娘做到这一步,这可不是容易的呢。”
    叶蔓君微微一笑,心里比吃糖还要甜,可自幼受到的教育,她又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的一面,“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朱二爷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
    马兰氏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叶蔓君那副甜蜜的样子,她的心情也大好,“听说令嫂这回也有随令兄一块儿来?”
    “马夫人放心,我不是过河拆桥之人,必会在兄嫂面前为马夫人美言几句。”
    “多谢叶姑娘。”
    马兰氏相当满意,对那位襄阳侯夫人她也是好奇得很,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妇人?听闻比这叶姑娘的年岁还要小,也不知道叶侯爷带她来有什么用?也不怕这小夫人路途辛苦?
    不过这些话她问不出口,只能旁敲侧击一番。
    叶蔓君一向不是口无遮拦之人,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马兰氏能知道的有限。
    最后马兰氏也只能悻然而归。
    朱子期也亲自来看望叶蔓君,踏入这玉肤坊,看到未婚妻正在吩咐掌柜事情,他圈着双手看得入神。
    还是水帘提醒,叶蔓君方才发现心上人的到来,遂把琐事扔下,娉婷地走近朱子期,“怎么来了也不支一声?是不是要吓死我啊?”
    “看你正在忙着不好打扰。”朱子期漠然的脸上绽放出愉悦的笑容。
    叶蔓君掩帕一笑,亲自引他到里面的内室说话。
    “我还以为你还要忙着没空来看我……”
    “那你可有恼我?”
    朱子期打断她的话,挑眉问她。
    叶蔓君微愣,“我是那等不讲理的人吗?”
    “没别的事要问我吗?”朱子期故意问道。
    这回轮到叶蔓君挑眉了,“奇了,我有何事要问你?”
    朱子期看她的神态动作,当即又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你的信任真好。”
    叶蔓君回握他的手,“那你以后可不以负我,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遵命,娘子。”
    “谁是你娘子?不害臊?”
    “……”
    两人正耍着花枪,感情自然更进一步,偏在这时候,有人在外禀道:“二爷,王爷遣人来找,让二爷尽快回府。”
    叶蔓君闻言,微皱眉,“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我先回府,等得闲了再来看你。”朱子期深情地看着她道。
    叶蔓君点了点头,亲自送朱子期离去,不过这会儿她却感觉到眼眉狂跳不止,看到朱子期上了马朝她挥了挥手,她也强笑地朝他挥了挥帕子。
    直到男人消失在眼前,她方才转身回店里去。
    只是坐了一会儿感到心烦意躁,这才没再打理店里的生意,而是坐上马车先行回去,她总感觉到会有大事发生,但愿是她多想了。
    朱子期进了王府,把马鞭抛给小厮处理,这才急匆匆地赶去见父亲。
    “爹,你找我?”
    朱翌看了眼儿子那行色匆匆的表情,立即点了点头,坐在圈椅内的他抬头看向一旁的亲信幕僚,“把我们新发现的事情与他说说。”
    朱子期看到父亲这副严肃的表情,顿时心知出大事了,双眼立即看向那幕僚。
    那幕僚也没有废话,“二爷,在我们汝阳城的边境发现了朝廷的军队。”
    城中一角。
    九王爷站在屋顶朝远处眺望,背着的手轻轻地互相敲打着。
    “王爷,这回我们把皇上秘密布署的兵力透露给汝阳王知晓,看他还能无动于衷?这招真妙,我们安置在宫里的人算是发挥用处,送来如此及时的消息。”
    幕僚止不住兴奋的表情,可九王爷却是面无表情。
    “这次领兵的人查清楚是谁没有?”
    “回王爷的话,是霍源。”一旁的下属立刻答道。
    霍源?
    九王爷微眯眼地转头,“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他是不是被削爵的那个霍家的子孙?”
    “正是他。”下属再度应声。
    九王爷这回却是轻笑出声,“没想到会是那个霍源,他一家被削爵都是因为当今天子,甚好,去秘密接触这个霍源,如果能为本王所用就更好了。”
    “是,王爷。”这回应声的是幕僚。
    九王爷一直以来都忧心仲仲,可这个消息却让他大为兴奋。
    汝阳王府。
    朱陈氏一身犒素地出现在朱翌的书房前,只见她面容憔悴,在外道:“王爷,圣上此举妾身之前也没有收到消息,这是妾身的不是,妾身若是提前知道必定会通知王爷……”
    屋里的朱翌听着妻子在外面忏悔撇清的话,不过这个消息最初也是朱陈氏泄漏给他知晓的,可以说朱陈氏这次是立了一功。
    “请王妃进来吧。”
    门“咿呀”一响,朱陈氏由侍女扶着进去,一进去,就跪在了朱翌的面前,“王爷……”
    “王妃,起来吧。”朱翌亲自示意侍女扶起妻子。
    朱陈氏这才由侍女扶着坐到椅子里,“圣上到底想做什么?妾身一概不知,妾身收到消息时也是大吃一惊,看来圣上是要防着我们了,妾身嫁给王爷自然就是王爷的人,这心自然要偏向王爷……”
    朱子期坐在原位听着这嫡母表忠心的话,双眼看向她的眉目,倒是没能看出什么虚情假意来,最近朱陈氏不断向汝阳城的权贵示好,这与她一向的性子似乎略有不符。
    朱陈氏也感觉到这庶子的目光多有不善,转头看向朱子期,“子期是不信母亲吗?我就算是从京城嫁过来,可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再偏心向京城?”
    “母妃多心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朱子期答道。
    朱翌轻声地摆手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而是圣上是不是真打算向汝阳城用兵?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
    “王爷说得是,不过依妾身的愚见,估计叶姑娘会知道点什么?毕竟皇后是她亲嫂子的义母,能不透露一点底给她知晓吗?”朱陈氏用帕子捂了捂嘴道。
    “母妃,她一个弱女子能知道什么?你莫要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朱子期相当不悦,当即出声维护叶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