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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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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
    作者:水墨青烟
    内容介绍:
    “漪儿,你此生都是我的妻,除了一样无法给你。其他尽我所能,许你一世无忧!”
    温润却薄凉的嗓音,如情人呢喃。转眼间,便是一封休书,落入她手。
    害她满门被斩!
    ……
    她是一介乡野丫头,只因与侯府嫡女容颜相似,一跃成了名门千金,觅得人人羡煞的良缘。
    便宜父亲说:我给你荣华富贵,你保水府平步青云。
    便宜母亲说:以你容貌才情,定能掳获他的心。记住,莫要动情,否则你就输了。
    她前世也是这样认为,可被逼致死后,方才顿悟。
    水清漪打定主意,离前世害死她的薄情之人远远的,找个安守本分的人嫁了。
    谁知,事与愿违,那个她避如蛇蝎的男子,却摆脱不了……
    【精彩片段】
    她机关算尽,他运筹帷幄,终难逃他掌心。
    最后奋手一搏,与‘前夫’解除婚约。于是自己千挑万选,看中了一个人畜无害,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白。抛开女戒、女训,决定生米煮成熟饭。
    夜黑风高,黑灯瞎火,终得事成……
    月后,看到前来纳采的男人,水清漪清冷一笑:“世子爷,清漪多谢您抬爱,可是清漪无用,未能守住名节,被那贼子污了清白……”
    静安王世子面色深沉,目光诡谲。
    “我知晓世子爷是万里挑一的好人,断然会成全我与孩子的父亲。”
    “好。”
    水清漪惊愕,就这样同意了?眼底渐渐掠起一抹笑意……
    “婚期定在月初,局时我定当十里红妆迎娶与你。”
    ……
    本书标签:重生 女强 专情 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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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归来初遇
    “漪儿,你此生是我的妻。除了一样无法给你,其他尽我所能,许你一世荣华无忧。”
    温润却薄凉的嗓音,仿佛在耳旁响起。转眼间,便是一封休书,落入她手。
    她从来不知,那样缱倦缠绵的眼神,说出温柔情深话语的人,会以这么无情的方式收场!
    水清漪再一次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的拉高被子,搭在下颔。望着细嫩布满汗渍的手,惊乱不已的心,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只完整无缺的手,提醒着她回到了崇德二十五年六月,并非崇德二十八年三月。这时,她尚在闺阁,不曾出嫁。
    崇德二十五年六月,静安王府上门提亲。同年八月,她下嫁静安王府嫡长子长孙华锦。崇德二十八年三月,只因长远侯府私下遂养兵马,罪同谋反,满门抄斩!
    长孙华锦赐她一纸休书,沦为下堂妇,依旧是水家女儿,并不能有幸避免了杀头之罪!
    心中冷冷一笑,她何其无辜?
    只因长得与水氏嫡长女容颜相似,在水氏嫡长女病逝后,便将她从穷乡僻壤的村子里接回来。顶替水氏嫡长女,嫁给静安王府,巩固长远侯的地位。殊不知,攀上的这颗大树,是水氏覆灭的元凶。
    大约上天也可怜她无辜,不应当卷入这场纷争。才会让她在遮天蔽日的血色下,头颅落地的时候,重活到几年前。若长远侯知晓他费尽心思攀上的高枝,毁灭了长远侯府,不知还会削尖了脑袋往前冲么?
    冷笑了几声,捂着心悸的心口,水清漪摒弃掉脑子里那俊美如神祗的容颜,不允许自己再多想,可心口依旧掠过一抹惊痛。
    再难以入睡,翻身坐起,穿着单薄的丝绸裘衣,坐在贵妃榻上。此时,天空已经翻着鱼肚白,水清漪拿着剪刀拨弄着烛芯,点燃烛火。执起摆放在榻上的诗经,漫不经心的翻阅,企图从过去的回忆中抽离。
    倏忽,凤眸圆睁,紧紧的盯着一阕词,心口一滞,静默的出神。
    繁花似锦春色艳,星汉灿烂夜终明。
    浮生盛景能几时?有情不如无情误。
    思绪飘渺,犹记得那年亭中,他一袭白衣迆地,焚香抚琴。琴艺高绝,但是没有灵魂情感。隐有凄凉悲戚,却杀伐果决。
    她说:“你琴艺卓绝,若注入感情,定能举世无双。”
    他微微一怔,澄澈如明镜的双眸,冷漠无波,颇有些审视的注视她。隐约可见他浓密卷长的眼睫如蝶翼般翩跹,敛去眸子里那一抹微动的涟漪。
    左手捋过右手宽大的云袖,执笔写下了上一阙词。静默了半晌,削薄的唇微启道:“若可以,只希望这一世,它都不含情感。”
    水清漪低低的嗤笑,那时她将上一阙词理解为:满园春色,群星璀璨,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暗喻着她与他的情,也会如这景致一般长浓。
    心中无比的甜蜜,面颊羞红,在丫鬟的呼唤声中逃离,并没有听见他的低叹。
    以至于,时至今日,她无意间翻看这本诗经,看到下一阙词,才恍然醒悟。他恐怕在提醒她不要轻易付出感情,做个无情之人罢。免得痴心错付,落得一场空!
    也罢也罢!
    前一世,她耗尽了所有的心力去爱他,甚至为他断了一指,依旧没有得到他的侧目。
    这一世,她便听他的,不再轻易托付他人。如他所愿,躲他远远的,找一个守本份之人嫁了。
    她本不是高门小姐,又如何能妄想攀上那不属于她的高峰?
    “吱呀——”
    门扉被推开,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盆子水,搁在木架子上。见水清漪倚在美人榻上,执卷出神,微微一愣,未料到她早已起身。懊恼的噘着嘴,自个睡熟了,都不曾发觉,怯怯的喊道:“大小姐,快些洗漱。夫人方才叮嘱了,待会静安王府会上门提亲,好好打扮一下。”说到后头,稚嫩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气。
    水清漪颔首,揉了揉困乏的双眼。没有想到,这么快静安王府就上门提亲,不给她一丝准备的机会。
    绣橘伺候水清漪洗漱好,推着她在铜镜前坐好,桃木梳梳着她柔顺如绸的青丝。手法熟稔的绾了一个双环髻,系着与衣裳同色的水蓝色发带。
    原本一张笑脸,转为了一脸的担忧,不安的说道:“大小姐,那个静安王府的世子,真的很丑?所以才不敢出门么?”
    若当真是如此,打心眼里替大小姐不值。瞅着铜镜中的绝美容颜,不管看多少遍,都看不厌。巴掌大的鹅蛋脸上,眉如远山之黛,一双凤眸盈盈如一波碧水,清冷透亮。唇瓣如初绽海棠沾露,红而莹润。就算是天姿国色,也当之无愧。
    水清漪轻笑,这丫头是死去大小姐的贴身婢子。自从她三年前进府,替代水氏嫡长女,便跟在她身旁。除了长远侯与大夫人,便只有绣橘知晓她是假冒的。
    可即使如此,依旧尽心尽力的伺候她。瞥见她眼底的担忧,心中微暖。听见她的话,啼笑皆非。若长孙华锦奇丑无比,那东齐国便都没脸了。
    “绣橘,传言不可轻信。”水清漪微微浅笑,即使他奇丑无比,也委屈不得她。那如兰似莲的男子,多智近妖,才盖九州。可惜,他身染顽疾,惫于出门罢了!
    今日里,怕也是不会来,由静安王妃出面。
    眸子里闪过一抹华光,长远侯府不止她一个女儿,还有几位庶妹。她要坏了静安王妃的印象,毁了婚事才行!
    错过了一次,断然不能再错第二次。
    重活一遍,她断然不要再成为他们攀权附贵的棋子,要为自己而活!
    这时,绣萍喘着粗气儿,小跑着进来,鼻翼上冒着细密的汗水。神采奕奕,掩不住的喜气道:“大小姐,静安王妃与世子爷一同来府里了。侯爷让奴婢请您过去!”
    “啪——”
    手中的金钗落地,水清漪眼中难掩诧异,他居然也一同来了?
    心里头霎时慌乱无措起来,距离前世,不过相隔短短四五日。她还没有完全从那场噩梦中走出,并没有做好见他一面的准备。
    “小姐,小姐……”绣萍催促的唤了几声失神的水清漪。
    水清漪紧了紧手心,压下心里莫名的紧张,眼底恢复一片清冷,盈盈起身道:“走吧。”
    绣萍搀扶着水清漪的手臂,二人走出清漪居,穿过长长的回廊。途径花架,水清漪骤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紧盯着前方那一抹白衣胜雪的身影,长长的袍摆迆地,领口绣了一圈雪白的狐皮,围着脖子。袖口收拢,亦是一圈雪白的狐皮,只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异常的苍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玫红的紫薇花一串串的在他身旁幽然绽放,花瓣与晨露一并零落在他的脚下,姿态优雅地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步履轻缓的往府外侧门而去。
    绣萍被眼前之人一个背影,炫得瞪圆了眼珠儿,望了眼六月艳阳天,干咽口口水,愣愣的说道:“不但人丑,还是个傻的,大热天还穿皮袄!”
    渐行渐远的人,脚步蓦然一顿,缓缓的转过身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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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命硬克夫
    玉冠束发,额间鬓角垂落几缕墨发搭在胸前。一张薄薄的银白面具,遮掩在面上,闪耀着清辉。漆亮如墨玉般的眸子,幽深宁静的望来。晨风吹着他的衣袍作响,轻轻一拂,身姿顺势转过来笔直站立。
    清如竹,淡如莲。
    水清漪猝不及防的遇见他,心底松弛的那根弦,骤然绷紧。拉伸到极致,几乎要绷断!原本清雅的笑容凝滞,僵硬在脸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听不到周边的任何声响,呆呆楞楞的盯着他。
    拢在袖中的手指根根收紧,适才发现四肢冰凉一片,血液逆流。触及到他那幽黯的眸子,水清漪将他这清冷无情的模样,与前世在她身旁耳语的人交叠,分辨不出哪一个才是他。心里有着一股子冲动,想要问他,为何许诺了她,给了她希望、幻想。却在下一刻将她遗弃,把她推入死地!
    心底悲凉愤恨怨气交织,直冲她头顶,几乎要喷薄而出。在关键的时刻,深深的遏止住!没有见到他之前,心里虽怨但是恨得没有这样深刻,只当前世是荒唐一梦,给她上的一堂课。但是见到了,终究……她不是圣人。
    理智稍稍回笼,眼底有着凄清,这又能怪得了谁?终究是她自己愚蠢,心存妄念,错信了他才害死了自己。好在!好在她还活着!还能改写了前世所犯下的错误!这一世她定然不会让水府一家如愿,做他们攀权附贵的棋子,嫁入静安王府!
    “小姐,小姐……”绣萍见水清漪呆愣的盯着世子爷,手足无措,毕竟她方才口不择言编排他的话被逮个正着。想着关于世子爷可怕的传言,心尖儿颤了颤,想要小姐拿个主意。
    水清漪兀自沉浸在自个的思绪,被绣萍这一唤,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身子僵硬的紧绷着,松开掐着的手心,汗渍浸湿伤口,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彻底的清醒。敛去眼底复杂的思绪,福身道:“世子莫怪,婢子失礼了,是我管教不严。”前世的因果报应,全都是她咎由自取。他也曾提醒她莫要动情,是她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