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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不去。大皇兄的那群女人每天为了太子妃之位,把东宫搞得乌烟瘴气的。我才不回宫居住。”
    我找到适当的借口,话音一落,母后也跟着气愤地说:“就是。你大皇兄就是不成器。没成亲前,母后的话他还听得进去。这一成亲,被那一群小妾每天整得神魂颠倒的,还为了那个云昭训和母后闹口角。若是他真心爱云昭训,不再宠幸其他女子,母后也会被他的真情感动。问题是他除了云昭训,还和好几个小妾生儿育女,那些没名分的妾室就更不用说了,母后看得眼都花了,数都数不过来。你说你父皇如何专情于母后,怎么就生了个如此风流的儿子。”
    我随口一问:“母后上次和大皇兄吵了什么,就为了续弦的事?”
    母后说起这个来气,气愤愤地说:“你大皇兄还风流得有理了。他说都怪你父皇不肯纳妃。百官们只好把自家的闺女都送到他东宫,好谋个未来的妃位。吵到后面,你大皇兄还气愤地说,‘都怪母后霸道,若不是母后,父皇怎么会不肯纳妃。这天下的帝王那个不是三宫六院的。现在儿子帮父皇把大臣的女儿都解决了,母后居然还反过来责骂儿臣风流,也不想想这些女人是怎么来的’……”
    “……母后这一听,心里来气了。打了你大皇兄一个耳光。这天下怎么会有希望父亲纳妾来给母亲添堵的儿子。你说你大皇兄说的像人话吗?太不像话了!真是!”
    对于大皇兄和母亲的矛盾,我没办法调和。只要大皇兄一日不肯按母后的意思续弦,他和母后的矛盾就一日不可调和。如果到宫里居住,肯定没有现在自由,而且大皇兄那群女人肯定会想办法讨好我,在我面前晃,希望我能和母后说情,让大皇兄娶她们为太子妃。
    对此,我避之不及,所以在最后还是拒绝回宫里居住,打算到旧都和大皇姐住在弘圣宫里。
    这事我和大皇姐打过招呼,她自然是满口答应。母后知道没法劝我,只好答应了我的请求。
    就这样,王家从此后成了佛门之地。曾经的婆母罗氏被安排到另一处住处,虽然宅子没有曾经的王家大,好在地方清静,坏境还算优美。我派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隔三差五地去看望她一回。
    她起初对我很是怨怼,说我是仇人之女,很是仇恨父皇处死了王谊,但我说了,那是父皇的决定,我没法改变。渐渐的,随着日子的推移,她便不再那么地讨厌我了。
    ……
    ……
    有一件事我没有想到,弘圣宫居然住着四皇兄这个家伙。
    我玩笑地对大皇姐说:“大皇姐,你这里快成了避难所了,专门收留小猫小狗。”
    自从我来后,大皇姐开心多了,乐呵呵地说:“我的好皇妹怎么会是小猫小狗。”
    四皇兄闻后以为我说的是他,有些气恼地说:“你才是小猫小狗,我可不是。”
    我闻后仅是瞥了他一眼,随即懒得理他。
    四皇兄在大兴善寺清修,学会了很多武艺。自从他回到大兴后,有不少大臣在背后非议他,说父皇讨厌他,所以不让他出镇益州。
    他气愤愤地对旁人说,父皇是喜欢他才把他留在大兴。
    有大臣看不惯他的行为,直说:“若是皇上认同四皇子的行为,怎么会让四皇子到佛门清修。四皇子在佛门境地没学到谦逊的态度也就算了,居然在大兴里大言不惭。”
    四皇兄气愤地在对方面前耍起功夫,屡次冲到对方面前,最后吓得这位大臣卧病十日有余。从此,整个大兴城都知道四皇兄武艺高超,性格又暴躁,谁都不敢得罪他,更不敢在背后非议他。
    父皇知此事后非常生气,不许官员给四皇兄安排住所,没想四皇兄投奔到大皇姐这里来了。
    父皇怜爱大皇姐,不但每月有金银份额分给大皇姐,还留下不少宫人专门伺候她。
    所以在大皇姐这里一样不缺。父皇待我来到弘圣宫后,送了很多东西过来,还派了不少宫人和护卫。
    父皇还是疼我的。安顿好一切,我便入宫谢过父皇。
    父皇觉得我没在宫中居住有些遗憾,不过总好过我继续留在王家。他说:“你四皇兄那个讨厌鬼住在弘圣宫。他若欺负你,你让护卫直接打他,不用事先禀告父皇。”
    我笑笑说:“四皇兄现在武功厉害得很,父皇的护卫都不是他的对手。父皇莫要担心。四皇兄谁都不怕就怕大皇姐。大皇姐说了,若他敢对我不恭,直接把他赶出弘圣宫。四皇兄这一听,脑袋立刻耷拉下来,哪还敢和我对着干。”
    一旁的母后笑了:“你四皇兄这是遇到克星了。这样也好,有你大皇姐管着他,他总算没犯事儿。”
    父皇颇有遗憾地说:“只可惜你大皇姐一直不肯接受公主封号。这快成了朕的心病了!”
    “没事的,父皇。有阿五在,阿五会帮您的。这也是阿五不愿意回宫居住的愿意之一。”我又想到一个离宫居住的借口。
    “哎呀,你这个鬼丫头。”父皇指着我笑骂:“敢情父皇让你住在宫里,还是父皇考虑得不够周全了。”
    “那是。”
    转眼到了五月,西梁国传来不幸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忘了写王谊死亡的具体日期了。他是开皇五年四月壬寅日被隋文帝赐死家中的。
    没有专门黑女主的大皇兄杨勇,历史记载他的确风流。至于上文他多女人的原因是我的推理,不过也很有可能是他真的很风流,本性如此。
    ☆、第054章 晋江网独发
    这月西梁国国主萧岿得了重病身死,临死前上奏章,感谢父皇把我赐婚于他的儿子萧玚。
    随后,西梁国太子萧琮继位。
    父皇看到奏章,很是伤感,不但因萧岿的突然辞世叹息哀悼,更因我的婚事被耽搁下来而苦恼。因为萧岿一死,萧玚就必须守孝三年不得婚嫁。
    父皇愁眉苦脸地对母后说:“眼看阿五及笄,还有一年就能嫁到西梁,谁想萧岿这一去,阿五又得多等三年。想我大隋堂堂公主,却成了大龄剩女,成了天下的笑柄!哎~~这都什么事啊!”
    母后怜爱地看着我,在一旁唉声叹气。
    我倒是无所谓,安慰他们说:“父皇母后不必为此事太过忧心。阿五能留在大兴多陪陪你们岂不是更好。”
    “阿五,你今年就要及笄成年了,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母后看了看父皇,见父皇点头后,才说:“血气方刚的男儿,到了婚嫁的年纪,却不幸碰到守孝三年不得婚嫁。西梁国的风俗可不是我大隋的风俗,他们没有规定守孝期不能宠幸妾室。这萧玚万一耐不住守孝的凄苦,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阿五你嫁过去岂不是要受委屈了。”
    我眨眨眼睛说:“那父皇母后不是有理由拒绝这门婚事了,反正当初两国议亲也是口头协定,并没有走正规的定亲流程,再说了,待三年后,我大隋说不定早已灭陈,收复中原,还惧怕西梁国不成。”
    “没走定亲流程是因为你当时还在守孝。”母后觉得我前面的理由说不过去。
    父皇却说:“阿五说得对,三年时间足够大隋准备南下灭陈的事。我看到时候,这天下人谁还敢笑话我的阿五是大龄剩女,哼!”
    父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于我更为不利。整个大兴城再次转出我克夫命的谣言,说我不但克夫,还把公爹王谊克死了,就连与西梁议亲的未来公公萧岿,还没等我过门做儿媳妇,也被我克死了!
    我背上克夫克公爹的骂名。谣言不止,更说我指不定会把萧玚也一并克死。
    父皇再次采用上次处理谣言的方法,希望谣言能够停止,却没想这一次散播谣言的人更为厉害,他们似早已密谋好,有组织有纪律,凡被抓入大牢里的人犯皆守口如瓶,不肯供出谁是散布谣言的主谋。
    谣言传到后面,变成说父皇的不是,说父皇主动与西梁国议亲,王谊本不知道,以为我和萧玚的婚事是国事,是西梁国一方主动提出来的,后来得知是父皇故意所为,才非常地愤怒,在背后非议父皇的不是。这件事本就是父皇不对在先,却没想王谊被冤死于家中。
    我本不打算理会谣言的事,天下人如何看我,与我何干,但我不能忍受他们这般中伤我的父皇。
    大臣们不断地商讨对策,有人说开仓放粮,救济贫困地带,使父皇的名声好转;又有人提出动用国库,出银建塔,让百姓感受佛主的教化,诚心向佛,就不会围绕父皇处死王谊的问题了。
    虽然大臣们嘴上没说,但我知道我已从他们心目中那个道德高尚的公主,变成了牵连父皇受罪的有过公主。
    若不是因我之事,父皇岂会陷入谣言的中伤中。
    关于我克夫的谣言甚至还传到了西梁国。有消息转入大隋,说现任的西梁国国主萧琮很担心他弟弟萧玚的安危,真心害怕我把萧玚也一并克死,却又惧怕大隋,不敢提出与大隋解除联姻的决定,遂让人安排,让萧玚宠幸女子。这样一来萧玚能够得个一儿半女,就算被我克死,这萧玚也算留后了。
    他们想着,待萧玚过了守孝期,若还没身死,我这个过门媳妇,也不能说萧玚的不是,更不能怪罪西梁薄情,谁让我是克夫命,没有拒婚,已是尽情尽意了。
    我想他们大概还在背后抱怨我把未来公爹萧岿给克死了吧。
    世间真是荒谬,人云亦云。
    我不能坐以待毙,任人中伤。
    我入宫和父皇商议整件事的处理过程。父皇认为可行,许可执行。
    先把西梁国旧主萧岿的亲笔奏章命人表好,高挂于城门之上,即可让百姓清晰的看到,又不会让他们碰触到。另在一旁附上说明,说西梁国旧主临终前感谢父皇的赐婚,并加以偷换概念,说这是西梁国主动提出与大隋议亲的证据,父皇与王谊本就是旧识,若不是西梁国主动提出议亲,父皇怎会冒着被天下人说薄凉的风险,答应把我赐婚于西梁。
    又过一日,把牢中本就该处于死刑的囚犯,押于闹市,当众斩首。不过他们的罪行,变成了前朝余孽,在背后散播谣言,并蛊惑王谊,使之君臣离心,犯下密谋造反的罪行。
    我没想父皇真把王谊密谋造反的证据摆给百姓们看。曾经的婆母罗氏得知后整日闭门不出,再也不想理会于我。
    至此中伤父皇的谣言不攻自破,但关于我的谣言还是没有消除。王奉孝与四皇姐的关系是皇室丑闻,是不能公布天下的,若是公布天下,百姓定会同情我的遭遇,而不会中伤我。为了皇室的颜面,我必须把真相的苦果咽下去。
    我何其无辜又何其无力。父皇把我昔日对大隋的功绩,贴榜告知天下,言我未及十岁便主动要求嫁入王家,是为了拉拢王家,使北周宣帝顺利禅让于父皇。我小小年纪便如何深明大义,怎会是克夫之命,当朝的命相大师韦鼎完全不认同此歪理邪说。最后还说,若不是我下嫁王家,岂会有今日的大隋盛世,若说我克夫则是说大隋克这天下人!
    此榜一出,天下哗然!
    我急忙入宫,泪如雨下,下跪对父皇说:“父皇,您这是为了我的声誉,间接说明您昔日是通过一定手段谋得这大隋的天下的。阿五何德何能,让您用大隋的气运来冒险!”
    父皇把我拉起来,很有魄力地说:“吾儿莫要担心。大隋乱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5章 晋江网独发
    父皇随后下诏说,若有人再非议我,那便是不愿在大隋居住,则可迁至南陈或是突厥。父皇还说他登基后,可曾奢侈度日,可曾沉迷美色不理朝政,可曾乱征杂税。
    父皇勤政爱民,不说什么,光是不填充后宫纳美这一点便是天下男子没几个能够做到,就连与萧妃感情极好的二皇兄也做做样子纳了几房妾,虽没有与妾同房,但也要做个样子,不然同僚会嘲笑于他,说他惧妻不敢纳美,着实没有面子。
    我不知道天下人如何看待父皇,自从父皇说他未曾纳妃后,议论我的人渐渐少了起来。我想这天下男人多半会嘲笑父皇,作为一国之君居然没有一个妃子,稍微有点本事的男人那个没几个妾室或暖房丫头,又或许他们会同情父皇,作为一国之君被母后管得死死的,这日子实在是太清苦了。
    我想天下女子都会羡慕母后,不但能作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还能得到帝王的专宠,这份荣耀从古至今,拥有的女人寥寥无几。
    父皇说,如果没有办法去制止谣言,只好转移人们的视线,让他们关注其他的问题。
    我看着父皇哽咽许久。之前谣言中伤父皇,他都不曾用这个办法来制止谣言,却没想为了我,用了这个办法,让他在天下人面前失了颜面。
    我一想到这天下男人都在背后嘲笑他或是同情他,心里就难过得不行。为什么天下的男人一定要纳美才能彰显他的本事才能有面子不被人嘲笑。
    我更没想到天下人会在后背说母后的坏话,说是她古今第一妒后。原本这天下的女人,有不少人想入住后宫做父皇的妃子,想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母后来旧都弘圣宫看我。她心里非常的惶恐,眼底泛着泪花,对我说:“我与你父皇是患难夫妻,他未登基前曾许诺这辈子独宠我一个女人。我是真心爱着你的父皇的,不把他当帝王来爱,是把他当做我的丈夫来爱。若他顶不住天下人的言论压力,顶不住大臣谏言的压力,而选择纳妃,阿五,如果如此,母后该怎么办,母后会受不了这份打击伤心欲绝的!”
    “母后,是阿五害了你!”我抱着母后,心里非常的愧疚。若不是因为我的事,父皇怎么会这么做,怎么会把他的后宫私事摆在天下人面前,任由人们评论,任由他们说母后的坏话。
    大皇姐没爱过前北周宣帝,不懂情爱,更不懂母后对父皇的感情,反而劝母后说:“母亲,您看开些。这天下男人那个不是贪.花.好.色的。宣帝还有五个皇后呢,您的女儿还不是挺过来了。”
    大皇姐直至今日都不肯叫一声“母后”,而叫“母亲”,心里依旧不肯承认自己是大隋的公主。
    母后听后,心里来气:“你不肯叫我一声母后也就算了,怎么也和太子般认同你父皇纳妃。我没生过你这样的女儿!”
    母后气愤地转身急走。我拉着大皇姐让她追上母后,向母后道歉。
    大皇姐不肯,对我说:“不去。是母后自己想不开,怪得了谁。女子大度那是美德,为何要反对父亲纳妾。”
    我气得跺脚:“大皇姐,你就是个死脑筋,我不理你了。我去追母后去。让父母开心,才是至高孝道的美德!”
    我留下一脸思索的大皇姐,追上母后,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对她说:“母后,阿五会和父皇说的,一定劝他不要纳妃。”
    “可阿五若是直说。你父皇一定知道母后找你,让你说事。万一你父皇觉得母后耍心机耍手段怎么办?母后害怕你父皇讨厌母后啊!”行事一项果断的母后开始顾虑重重起来。
    “不会的母后,父皇不会这样看您的。您要相信自己,相信父皇!若父皇纳妃,这天下就没有好男儿了。您要相信,父皇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好男儿!”我握着母后的手,希望我温热的手心能给她专递力量。
    “好,母后听阿五的话。”母后反握着我的手说。
    入宫别宫处,父皇生气地把前面的奏章推倒,闭着眼睛,捂住额头,十分头痛的样子。
    我与母后上前,把地上如山的奏章捡起,无意中看到一份建议父皇纳妃的奏章。
    接着母后快速地翻看全部的奏章,里面的内容全都是让父皇纳妃,充盈后宫的谏言。
    这些大臣家中多妾多儿多女,送了女儿到大皇兄的东宫处,还不满足,还想送女儿到父皇的后宫里。女儿若得个妃位,这样自己以后在朝中说话就有分量,就能进一步得权。若女儿能够为父皇生个一儿半女,这更是不得了了,那可是未来的王爷、公主,有野心的大臣怕是还想这王爷那天能当上未来的太子也说不定呢。
    大臣们人人都想着盼着这等好事。以前就想,只不过母后一直压着,现在天下人非议父皇,指责母后,他们有了谏言的机会,岂会放过。有些大臣更是过分,直接在奏章中附上女儿的画像,希望能让父皇看到,入了父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