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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十一娘带着一车的食材跟一车的首饰布料回到东宫,皇帝现在不差钱了,因为有好女婿给他赚钱,不过,十一娘看着满车的礼物,好像皇帝也挺败家的,她听人说了皇帝有钱也存不住,人家是月光族,皇帝倒好,日光族啊!好像银子跟他有仇似的,一到手就花没了……
    十一娘陷入沉思,不得不说她喜欢这个皇帝,老百姓也喜欢,因为他的银子都花在给老百姓修建水渠,修路去了……安二爷跟安二郎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又咨询过她与安三爷,才决定让皇帝由单纯的当散财童子撒钱变成投资,因此得水渠灌溉,粮食得以丰收的老百姓要优先将粮食卖给皇家,皇帝在全国开了粮店,一来为了平定粮价,二来也为了灾荒时节更方便救济百姓。
    此外十一娘提出过路费,路好走了自然要收些费用,皇帝虽然到处撒钱,但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等过路费积少成多回本后,皇室后人将会过得无比滋润。
    像这样的事很多,十一娘将头靠在太子肩膀上,她以后得更关心百姓民生了呢,就像皇后娘娘所做的一样。她嫁的男人是做大事的,她虽然对权势没啥兴趣,朝廷风风雨雨她管不了,但对于她拿手的她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比如说种出好吃的米面跟蔬菜,养出好吃的猪肉,对了,还有提高百姓的幸福指数……十一娘摸了摸下巴,觉得东坡肉能这么出名,她也可以的,她知道的菜方可多着呢,不知将来百姓会不会也取个名字叫什么十一娘肉太子妃肉什么的,不过这可真不好听。
    回到府里,十一娘跑去看储备粮。
    嗷嗷,储备粮高兴地扑了过来。
    “我说你明明是猪,为什么要学狗呢?”十一娘看着双蹄直立,要扑到她怀里撒娇的储备粮说,
    储备粮不解地歪歪头,“嗷嗷?”
    “说你又重了。”十一娘拍拍储备粮的头说,“你啊,还是跟五郎哥去巡逻比较好,不然你又胖了,要不是你有皇帝给的封号,其实去百味楼表演也挺好的,减减肥。”
    太子寻着声音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美丽可爱的新娘子在为一头猪梳毛,那头粉红的猪享受地眯起眼睛,听着十一娘哼歌。
    太子眼睛眯起来,哼,真是好享受,有美人梳毛还唱小曲,太子盘算着将这头猪拉去红烧或清蒸……然后他听到十一娘唱的歌,忍不住失笑。
    “亲爱的~~你慢慢肥,肥到一百斤也无所谓,亲爱的,你跳个舞,咱们一起来减减肥……亲爱的,你张张嘴,烤鱼的香味会让你沉醉……我和你吃吃喝喝不减肥……快快乐乐的人生有几回……待到秋风起,落叶都成灰,烤好的红薯花生最美味……我和你吃吃喝喝不减肥……就算两百斤也觉得我很美……”
    太子静静站在门外,神色温柔地看着十一娘自得其乐地为猪梳毛唱歌,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第151章
    “安大人!等等!”
    安五郎停下脚步,后面一个刑部同僚气喘吁吁拿着一堆卷宗过来。
    “方大人,有事吗?”
    “安大人,能否看看这个案子。”姓方的刑部官员恳切地看着他,“死者孙大郎三十又三,是被毒死,嫌疑人犯有他的兄弟跟他的夫人,肯定是这两人中的一个,不知安大人有没有空去牢房一趟。”
    安五郎郁闷得不行,“不是说让我看卷宗吗?我觉得一个人不像好人是说不了准的,直觉这种东西会出错的,你们得找出证据才行。”他用最短的时间破了好几桩案子,好多人问他怎么一抓一个准,他说直觉让他从恰恰是犯人的人先查起,没想到他的直觉这么灵,一查一个准,那之后不得了,不少同僚一审案子就找他,问他觉得哪个嫌疑犯有问题,刚开始他老老实实说出感想,结果全蒙对了,那之后麻烦可大了,一有案子同僚就让他去看嫌疑犯!他说哪个不顺眼同僚马上去将之查个底朝天,结果就是刑部历年堆积的案子越来越少,刑部里的人都将他当神般供起来。
    方大人是个清秀的官员,也是个烦人的人,因着安五郎的缘故破了好几桩案子后就变成安五郎的死粉,现在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安五郎,“等安大人看过这两个犯人之后,我马上去查证据!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所以麻烦安大人您快点跟我说你看哪个不顺眼吧,能省些时间多好!
    安五郎头疼又无奈,虽然刑部自他来了之后,案子是破了很多,但他觉得一个两个问他觉得哪个犯人不对劲之后才查出案子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哪天他的灵感不准,如果刑部人员依赖成性,没有他的“金手指”,嗯,十一娘称他这个能力为金手指,哪天他的金手指失去了,刑部里的官员会不会因此不会破案了……
    “哦,感觉他的兄弟应该是真凶,他的悲伤中带着怨恨恐惧,不过那个夫人也不对劲。”安五郎看过牢里的两个犯人后说,“丈夫死了面色哀而不伤,里面应该有什么缘故。”
    方大人大喜,“多谢安大人,安大人果然是天才,他兄弟的事姑且不谈,但那妇人的事可说准了,哀而不伤说得太准了!那妇人常年遭丈夫虐待,丈夫死了就不用受虐待了,便寡妇日子可不好过,所以她情绪复杂是在所难免的,我马上让人去查查他兄弟!”
    安五郎心情复杂离开刑部。
    “慢着,安大人!”方大人满脸堆笑赶上前来,“今日安大人可帮大忙了,不知安大人可有空,我请你喝酒去。”
    安五郎没好气地看着这让他更心烦的小子,跟他喝酒?酒会变酸的。
    “看,那是安大人!”
    “太美了,不愧是青天大美人!”老百姓感叹道。
    “不过安大人也该满二十了吧,怎地还这般貌美?”
    方大人同情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偶像,小心翼翼道,“安大人,别生气,老百姓无知,他们不是有心的。”只怪安大人长得实在太美了,优雅纤细,与其说是男子汉,不如说是绝世佳人,每次看见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将衣服当抹布努力毁形象时,方大人跟一众同僚都只有一个感想:好可爱!
    安五郎面无表情地看着方大人,“我听说几十年前当官的都可以蓄胡子?”
    方大人想了想道,“嗯,听说当时的隆文帝是个认不出人的脸盲,他说人人蓄着胡子,只能看到额头跟眼睛,他实在不知道谁是谁,所以勒令所有年轻官员以后不得留胡子,后来大家也习惯不留胡子,说实话不留胡子看起来人真的显年轻多了,也显得有精神……”
    安五郎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方大人,当今圣上似乎不介意咱们当官的蓄不蓄胡子吧,你觉得我留胡子怎么样?”青天大美人什么的真是够了!
    缺心眼的方大人诚实地说,“那也得安大人有胡子才能留啊?安大人应该很少长胡子吧,看,下巴跟小娘子一样白净。”
    安五郎脸色铁青地看着他,友尽!再见不送!
    “哎呀,安大人等等。”方大人一不留神安五郎就跑远了,他努力追了上去,奇怪,他为什么生气,该不是安十一娘子昨天嫁人了他心情不好吧,据说今天每一个安家男人心情都不好。
    ********
    安家偌大的练武场内,一男一女正拿着狼牙棒对打着。
    “安五哥,我要求中途休息!”姚三娘气喘吁吁地说,“呜呜,人家好累。”
    安五郎赶紧停下来,“抱歉。”
    “安五哥不开心吗?”姚三娘擦擦脸上的汗水问道,平时的话如果她太累安五哥就会停下来让她休息一会,哪像今天她拿狼牙棒的手都快举不起来了。
    安五郎放下手中的武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大好。”
    “为什么?”姚三娘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然后关心地问,“谁惹你生气了吗?”
    安五郎喝了一大口茶,“没有,只是我觉得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久。”就像他怎么练都练不出的肌肉跟怎么长都没几根的胡子。
    姚三娘惊讶了,“安五哥这么十全十美的人生赢家也觉得人生不如意?那世上还有如意的人吗?”
    安五郎看着天真可爱的姚三娘,语重心长地说,“三娘,你不懂,你还是个孩子呢。”大人的世界哪有这么单纯。
    姚三娘气呼呼地看着她,“我早长大了,哪里是小孩来着!”
    看着三娘激动之下胸前的起伏,安五郎脸涨红了,好像真的不是小孩了,女孩子的成长真快,明明以前这里一片平坦的。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为了转移自己的老往人家胸器上扑的注意力,安五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们总让我去看有嫌疑的人犯,然后问我哪个是真的犯人,丝毫不怀疑我会弄错,我是个人,不是神仙,怎能不犯错呢,若是他们先入为主,弄错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姚三娘愣住了,她知道安五哥是刑部的红人,刑部里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他,仰仗他,但她从未想过安五哥居然会因此烦恼,若是别的人,早就飘飘然的自恋不已,自认是青天大老爷了,有些心术不正的人甚至会在自己弄错的时候死不认错,就为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总之我最近一直烦恼这件事。”安五郎道,“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不过与你说说烦心事而已。”安五郎笑道,就算胸部真的长大了,但三娘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呢,哪能思考这么复杂的事,慢着,为什么他今天老注意三娘的胸部?!安五郎脸都青了,难不成他是个色狼?
    “安五哥是个男子汉呢!”
    “呃?”还在自我唾弃的安五郎没回过神来。
    姚三娘崇拜地看着安五郎,“我说安五哥是男子汉,男子汉中的男子汉!”她斩钉截铁地说,“就因为安五哥是认真负责的人,所以明明破案子多了,依旧为别人担心,明明这都不是你的责任!”别人想走捷径拜托他与他何干,但他却那么认真的为同僚担心,难怪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就连她也……
    咦,就连她也怎么样?姚三娘懵懵懂懂的正想弄清楚,就听到安五郎问,“那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解决。”
    姚三娘回过神来,“这事情的解决方法得看安五哥,五哥能将为什么你有直觉和原因告诉别人吗?就像你今天说的那死去丈夫的妇人哀而不伤,为什么你看得出来呢?安五哥若能将理由清楚的告诉别人,说不定大家下次也可以用安五哥的经验来判断人犯的情绪了。”
    安五郎愣住了,用他的经验?告诉别人为什么他能感觉得到犯人在说谎?
    “三娘,谢谢你!”安五郎认真地说。
    姚三娘在这样专注的目光下脸微微红了,“不用客气的,安五哥一直教我练武,我一直没有机会感谢安五哥。”
    安五郎大手一挥,“不用说谢谢的,我们是亲戚嘛。”
    姚三娘一怔,不知为什么对这话有些失望,然后她看见安五郎站起来微笑道,“休息够了,咱们今天再练练吧。”
    “哦,好的。”姚三娘还在恍惚为什么今天自己为什么这么奇怪,见安五郎已经站定在武场上,只得将所有的思绪抛开,拿起狼牙棒冲了上去。
    “不错,三娘现在的力气比十一娘大多了。”安五郎随意将姚三娘的狼牙棒挡了下来夸道。
    “呼呼……可我连安五哥的衣角都没碰到。”姚三娘不甘心地说。
    “我天生力气大,而且我从走路开始就习武了。”安五郎解释说,然后又安慰她,“三娘其实现在很厉害了,比京城八成的捕快都厉害。”
    “真哒?”姚三娘乐了,手上的狼牙棒挥舞得更快了。
    “当然!”安五郎十分确定地说,“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他空手将姚三娘手上份量不轻的狼牙棒接住,仿佛那是玩具似的,然后在姚三娘不甘心的目光中将狼牙棒交还给她。
    ☆、第152章
    “好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安五郎转过身,“三娘该去看望大嫂跟森郎了。”今天因为谈心花费了一些时间,在练武场再呆久一些说不定大嫂就杀过来了。
    “我真的有进步了?”姚三娘嘟着嘴巴问,“安五哥该不会骗我吧。”空手夺白刃就算了,哪有空手夺狼牙棒的。
    “是有进步了。”安五郎背着她拿起毛巾擦汗,“不用怀疑的,你很有天份,而且还有毅力跟恒心!”
    看着他的背影,姚三娘眼睛转了转,握住狼牙棒冲了上去,“看招!”
    “你表姨也真是的!”曾氏生气地抱着森郎冲向练武场,“成天呆在练武场里,哪里像个姑娘家,都十四了,马上就及笄可以说亲了,我一定得让她学着文静点,不然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后面的丫鬟婆子们提心吊胆,“大少奶奶,还是由咱们抱森郎君吧。”太少奶奶这般纤细的人,摔倒了怎么办。
    “不必了,我抱得动。”曾氏不以为然,她力气虽然不及十一娘跟表妹,但常年跟丈夫练鞭法,手上的力气可不小,“吩咐人烧水了吗?呆会三娘肯定一身是汗,真是的,越来越不像姑娘家,嫁不出去怎么办?”
    “娘,不生气。”森郎乖乖地呆在母亲怀里,眨巴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嫁人不好,森郎都一天……两天没见小姑姑了,森郎上当了!”森郎越想越不高兴,小姑丈是骗子,说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去看小姑姑的,今天他跟娘亲提了要去看小姑姑,娘亲居然说了他一顿,说新婚第二天不能上门,他昨天跟今天都没见到小姑姑。
    曾氏耐心道,“明天你小姑姑回门,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那小姑姑是不是……不走了?”森郎奶声奶气地问,“森郎想小姑姑。”
    “恐怕不行。”曾氏随口道,“姑娘家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哪能经常呆娘家,就算是你表姨也一样,以后嫁人了就不能到处跑了。”
    森郎嘟起嘴巴,生闷气,为什么他喜欢的女人总要被别的男人抢走,“森郎想了很久,应该让小姑姑嫁……森郎,表姨也……嫁给森郎,这样大家都不会……离开森郎了。”
    曾氏差点没笑喷,逗着儿子,“哟,咱们森郎才几岁就想娶媳妇了?你小姑姑出嫁了,不能嫁你了,不过你得问你表姨愿不愿意嫁你?”
    森郎慎重地点点头,奶味十足的脸装出老气横秋的严肃,曾氏忍不住一口叭在儿子脸上。
    森郎不高兴了,“娘,你嫁人了就要……守妇道,怎么可以亲……别的男人,爹会生气的,而且我的脸……只有未来的妻子可以亲的。”
    曾氏差点没将儿子甩出去,“儿子,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她三岁多的儿子说话比六岁的孩子还溜,祖父公婆都高兴得不行,说他早慧,像他三叔,曾氏刚开始也很自豪儿子是天才,虽然说话常要吸溜吸溜口水才能说完整,但不妨碍别人的理解,但有时曾氏巴不得儿子笨些,学习能力太好,好的,坏的全学了!
    森郎又吞了吞口水才说话,他以前是吸口水的,但这样会发生声音不符合他伟大的形象,“这些都是爹跟我说的,他说了娘是他妻子,我想让别的女人亲我就自已找妻子,不能沾别人妻子的便宜。”
    曾氏脸都涨红了,后面跟着的丫鬟婆子们偷笑不已。
    夫君真是的,吃醋吃到儿子身上了,明明外表这么刚正严肃的人,吃起醋来还是陈年老醋……怪不得每次她抱着儿子喊着心肝肉然后大亲一通的时候,晚上夫君总是特别激烈的折腾她。
    曾氏一想到这里,脸都要冒烟了,抱着儿子越跑越快。
    一群下人小跑着跟在曾氏后面,叫苦不迭,这大少奶奶不愧是跟大郎君学过武的,抱着孩子居然能跑这么快。
    “咚!”练武场内传出巨大的响声。
    曾氏脚步停了一瞬,发生什么事了?然后她看见三娘像风一样从她身边经过,经过她的时候勉强停了下来,面色涨得通红但还是勉强跟她说了声,“表姐,我突然想起今天有急事,先回家了,下次我再过来看你跟森郎。”
    曾氏还没说什么,就看到表妹又像风一样跑了。
    “表姨,抱抱!表姨抱抱森郎!”一直伸出手想让姚三娘抱他的森郎愣住了,傻乎乎地张大嘴巴看着平时总爱逗逗抱抱他的表姨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慢着!三娘!你别跑那么快!”曾氏赶紧扭过头来对一众丫鬟婆子说,“你们去看看表小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