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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节
    用这东西,可以将人全身关节,毫不费事地折断。这也符合锦衣人的杀人审美——他不喜欢搞得血淋淋的,他喜欢优雅的暴力,优美的折磨。
    他认为这样很省事。轻轻松松就可以搞断人全身骨骼,却没想过,制作这么一件“优雅的刑具”费的事,足够将一千个人骨头一根根敲断了。
    他满意地看着那件“玩具”,看着面前三人,笑而不语。
    两个女子好奇地看着那东西,还没大明白这是干什么的,裴枢的脸色已经变了。
    他看一眼对面锦衣人,实在很好奇,这种变态是怎么生出来的?大荒似乎没有这样的品种,他的口音也有些奇怪,是大荒以外的人吗?
    “各位,我们先来玩一个游戏。”锦衣人磕着瓜子道,“当然你们可以拒绝。不过拒绝之后,你们可能就不会得到现在的尊重了,特此告知。”
    紫蕊眨眨眼——现在就算得到尊重了吗?他的尊重,真的很吝啬呢。
    “我这里有个小玩具。”锦衣人指指那“棺材”,“这棺材呢,叫男欢女爱双人舞。专用来锻炼肢体柔韧性,以及培养感情之用。我只需要两个人,去帮我填满这棺材,只要这两人能做到这棺材限定的动作,另一人就是安全的。否则……”他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大喜欢开口威胁人,你们懂的。”
    “懂个屁啊。”孟破天爆粗,“小白脸娘娘腔,要杀要剐一刀痛快,少和姑奶奶玩这些恶心东西。”
    锦衣人就好像没听见她骂人,骂人这种事,他一向认为那是下等人才擅长的,上等人不动嘴,只动脑。
    他只笑吟吟看着三人,“怎样,哪两位上?”
    不等紫蕊孟破天说话,裴枢立即抢道:“我算一个。”
    两个女子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这么积极,紫蕊还算厚道,只隐隐疑问,孟破天直接咕哝道:“登徒子!”
    傻子都能看出,这种棺材肯定要进入的两人,紧密地肢体接触,一男一女是不合适的,孟破天和紫蕊已经形成默契,两个女人准备自己上,没想到却被裴枢抢先。两人都涨红了脸,看裴枢的目光颇有些不善。
    裴枢吸吸鼻子,涨红了脸,有些话就要冲口而出,但忍了又忍,终究没出口。
    他看出这“玩具”的凶险可怕之处,面对的又是这么个变态,可以想见,进入的人才最危险,但这话无法说出口,说出口夏紫蕊一定抢着上,她是景横波最看重的女性朋友之一,就冲着这一点,也不能让她伤了。
    不然小波儿得多伤心。
    裴枢悲壮地想,自己负气来救夏紫蕊,最后折在了这刑具里,小波儿知道,一定很愧疚伤心,也许会因此记得他一辈子,这样也算值得了。
    想到很久很久以后,小波儿白发苍苍,来给他扫墓,和一边孙儿说……啊不呸呸什么孙儿,她会为了我终身不嫁的!……白发苍苍的小波儿,坐在他芳草萋萋的墓前,忧伤地看着夕阳,和追求了她一辈子也娶不到她的宫胤说:这是我最在乎的男人,他为我而死……
    少帅被自己的想象,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一幕多么美好,如此生死不枉!
    不过还是不要死最好,自己已经埋黄土了,宫胤或者耶律祁还能陪着小波儿,这笔帐怎么算怎么亏……
    锦衣人好奇地盯着他——这家伙明明很聪明,应该能看出这“玩具”的凶险,怎么脸上的表情这么奇怪?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忧伤一会儿咬牙切齿,这件玩具真的很奇妙,奇妙到他这么倾倒吗?
    他因此对裴枢也产生了兴趣,决定要好好玩玩他。两脚兽遍地走,奇葩难有。唉,要找到志同道合的奇葩,实在太难了啊。
    他转头看向两个女子,孟破天涨红脸大叫:“不行!不能让这无耻之徒得逞!不要他去。我和紫蕊一起!”
    锦衣人偏头,对一脸隐忍怒气的裴枢笑道:“不被人理解滋味如何?”
    “我只需要知道你是一个疯子就行了。”裴枢冷哼答。
    锦衣人不怒反喜,“你说对了。所谓天才,在蠢夫眼里都是疯子。因为这世上蠢货太多了,才会觉得少数异类是疯子。”
    裴枢决定不要和这脑子构造异于常人的疯子讲话,否则总有一天被气死。
    锦衣人却决定要对他多多了解——不仅奇葩,还是知音!
    “男人做的决定,女人不能推翻。”他对孟破天道,“你们两个,出来一个。”
    “不要她们自己选。”裴枢立即道,“孟破天,你来。”
    “为什么是我?”孟破天大怒,“你个登徒子!我不要和你靠一起!”
    “因为我喜欢你。”裴枢狰狞地道,“我想靠你,行不行?”
    孟破天一下噎住,瞪着眼睛看着裴枢,涨红的脸慢慢白了,然后唰一下又红了。
    狂刀盟女公子,一向只有她掳人抢人调戏人的份,哪有谁敢当面对她告白,乍一听见这句,先是怒,然而一霎愤怒之后,她的心却砰砰跳起,心间隐隐泛上一股奇怪的滋味,似喜似甜似惆怅,她怔怔的,一时竟有些痴了。
    看她忽然忸怩起来,裴枢赶紧心虚地转开目光。
    锦衣人抚掌大笑:“好玩!你们真好玩!”
    孟破天羞怒地啐他一口,眼睛却瞄向裴枢。
    裴枢只管看天。
    锦衣人笑得更加意味深长,“我想,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世上的事,看起来的恶意,也许是好意;看起来的好意,却未必存好心。你因为我学了这么高深的一课,记得要谢我。”
    孟破天现在哪里听得进去,头一扭冷哼不理,大声道:“裴枢你喜欢我也没用!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一心要占女人便宜的登徒子在一起!”
    “你有完没完?”裴枢怒道,“男人的话,女人不要推翻。行了,就我和她吧!”
    “请,请。”锦衣人大笑,解了两人穴道,只点了软麻穴,让护卫把两人弄进去。
    裴枢进去的时候,扭头冷静地对锦衣人道:“终有一日,你自己也会尝到这种滋味的。”
    “这世上如果真能有人关我进这样的东西。”锦衣人开心地笑起来,“我会感谢他的。”
    “会的。”裴枢肯定地答,自己进了棺材。
    恶人作恶,会有天来收的。他坚信。
    孟破天虽然满口不愿意,此时倒也不骂了,脸红红的,但是真进入那棺材,她又叫起来。
    “这个这个……这个怎么弄……”
    她的双臂被抬起,塞入一对手臂状的管子,每个关节都被卡住,双腿也被抬着,盘起。而对面是裴枢,双臂被盘成环抱式,后背的棺材板向后仰,他的身体向后微微弯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