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
    白老夫人闻言，面色一黑。
    “狗屁孙女！她若是我白鹤的孙女，我能对她不好？你也看到了，这些年她越发骄纵，老是闯祸。这一次花会还冒认了第一名，你白泰为了当年的恩义，可以把对方认作女儿，老身做不到。”
    “母亲，你......”
    白泰怒气冲冲，一甩长袖，这才发现，那站在白老夫人身后的王婆子，手脚颤抖。
    对方听到了？
    白老夫人也反应过来。
    她刚才说漏嘴了。
    “泰儿！”
    白老夫人的目光凌厉，看向白泰。
    白泰明悟。
    那王婆子仿佛明白了似的，跪在了地上。
    “将军饶命！老夫人饶命！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王婆子跪在地上，不断哭诉着。
    她怎么这么倒霉？
    竟然听到白大小姐不是将军亲生此等秘密？
    她还能活命吗？
    白泰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妇人，面色不忍。
    一道寒光闪过，白老夫人拄着染满鲜血的拐杖，撑在地上。
    那拐杖的最下方之处，有一块不明显的刀片。
    王婆子死死的看向白老夫人，喉咙之上喷出一道血箭。
    “你会后悔的......”
    细弱游丝的声音缓缓消失。
    白老夫人拿出腰间的手帕，擦了擦拐杖上的鲜血，不满道：“泰儿，你成为将军这么多年，还是如此妇人之仁。你应该知晓，这件事传出去后，我白府上下将鸡犬不留。”
    “母亲教训得极是。”
    白泰藏在袖炮之中的双手握紧，看着那倒在地上的王婆子，又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亲自走到白老夫人身后，给其捏背。
    “你听老身的话，这件事就由老身安排。我白鹤一身纵横，绝对不能让白子月把白府毁于一旦。”
    “可是子月不过是个小姑娘，你如此这般行事，她日后走出去，将会遭到她人指指点点。你让她如何过？”
    “哼！”
    白老夫人冷哼一声。
    “泰儿，你还是考虑一下白府吧。这一次花会，她锋芒毕露，众人已经注意到她了。老身做这一切，乃是为白家未雨绸缪。更何况，如若不做这一切，如何保护老身的亲孙女？”
    闻言，白泰皱起眉头。
    “知道了。既然都这么做了，还望母亲莫要再对小月做些什么。她经不起折腾了。”
    白泰脚步匆匆离去。
    他向着月阁走去。
    刚刚来到月阁，发现整个月阁诡异的寂静。
    就在他担忧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忽然的，他看到了经过的一个婢女。
    “大小姐呢？”
    那婢女闻言，转过头来，吃了一惊。
    匆匆走来，对着白泰恭敬道：“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
    “纪清清小姐约小姐到外用膳。婢女果果和大小姐出去了。”
    闻言，白泰有些震惊。
    按照他的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在几个时辰之前，受到了那样的打击，不是应该很伤心才对吗？
    可她竟然还有心思出去会友？
    纪清清？
    纪家吗？
    白泰摇头一笑。
    看来自己的这个女儿的确没有把她祖母之前做的事情，当一回事。
    果然与众不同。
    白泰感叹一声，离去了。
    他决定，明日再找白子月好好谈谈。
    ......
    皇城。
    车水马龙。
    身穿丹碧纱纹双裙的白子月，与杏色花笼裙的纪清清，走在路上。
    二人身后，乃是她们的婢女。
    “纪小姐，之前的事情多谢你了。”白子月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道。
    纪清清抓起了白子月的皓腕，柔柔一笑，一双眸子闪亮起来：“白大小姐何必客气？清清异常仰慕你呢。如若不介意，不如我们以名字相称？”
    少女眉如翠羽肤白雪，双颊若有若现带绯红。一张雌雄莫辩的圆脸，有些可爱。
    “如此甚好。今日我二人如此高兴，不如小酌一番？”
    “好。”
    两人一拍就合。
    白子月带路，很快，二人来到云楼门口。
    云楼？
    这可是最为出名，最好吃而又最体面的酒肆。
    两人正要进去，可谁知道，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我道是谁？原来是妹妹啊！”
    白子月和纪清清转过头去，一穿着绢纱金丝蔷薇花纹长裙的少女映入眼帘。
    此人正是纪楠楠。
    “你怎么在这？”
    “怎么？就允许你来，姐姐我就不能来了吗？”
    纪楠楠话语落下，不远处，一群少男少女走来。
    “白小姐，原来你也在这儿。不好意思，刚才我忽略了你这个百花才女。”
    说完，纪清清前俯后仰的笑了起来。
    而那些刚刚来到的少男少女，听到了纪清清的话，也笑了起来。
    纪清清正要发怒。可谁知道她的手臂被人拉住。
    她抬头一看，正是白子月。
    “没关系，本小姐不和眼瞎的人计较。”白子月声音如铃，笑着对纪楠楠道。
    眼瞎？
    纪楠楠笑容凝固。她身后的少男少女们笑容僵硬。
    “白子月，你好大的胆子！”
    她一声娇喝，引得众人在路上驻足围观。
    那守在云楼之前，穿着得体，正在迎客的小二也被其声音吸引，看了过来。
    白子月轻笑起来：“多谢纪大小姐赞美，本小姐的胆子自是大的，而且大得你难以想象。作为将军府的小姐，本小姐酷爱舞刀弄枪，还被父亲训练过杀人。”
    纪楠楠闻言，面色一变。
    舞刀弄枪？
    杀人？
    “庸俗！纪清清，你快跟我回来，跟一个作弊的人在一起做什么？小心连累我们纪家。”
    “姐姐......你不要太过分了。”
    纪清清面色一变。
    白子月是她新认识的朋友。
    她不允许别人如此说她的朋友。
    仿佛被踩到尾巴似的，顷刻之间，纪楠楠双眸爆发出熊熊怒火。
    “我过分？纪清清，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够银子吃饭吗？可不要欠了别人的人情，到时候又给爹爹添麻烦！”
    白子月听到此处，笑了起来，声音如铃：“纪大小姐，我们在云楼吃饭，不用钱。倒是你，还是小心自己的荷包吧。”
    听到白子月的话语，纪楠楠先是愕然，再是狂笑起来。
    皇室子弟来到此处，都要用钱。更何况她们这些世家贵女？
    她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少男少女，笑问道：“你们听到白大小姐刚才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