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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原配 第79节
    报喜的人笑道:“中了,七十九名,虽名次不高,但他应是彼此的举人老爷里年龄最小的。”
    中了,真中了!
    陆予风病才好半年,居然就中了!旁的秀才几十年不中也是不稀罕的事啊!
    围观的人一下癫狂了,他们桃花湾终于出了一个举人了!
    “举人老爷可在啊?快去报喜去吧!”后面的乡绅们催促着,报喜的人这才又吹吹打打起来。
    陆家人早就听到动静了,但他们要稳住,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不过一个个也憋不住喜意,在屋里又蹦又跳起来,而后趴着窗子去看外面的情况。
    很快队伍便来到陆家院门口了。
    “陆家老爷!捷报来了!”
    陆予山和陆予海听闻声音,赶紧打开大门,陆家人纷纷在院子里站好。
    报喜的人念了一遍捷报上面的字,将其交给陆予风,笑道:“恭喜陆老爷了。”
    陆家人都死死忍住才克制着没有大叫出声,激动地看着那张纸条,但乡亲们就不一样了,欢呼雀跃着,一拥而上,挤进院子里,拿着锄头把陆家的门窗砸得稀巴烂。
    这叫“改换门庭”。
    与此同时,陆家宗族的男子点燃鞭炮,一阵噼里啪啦,声音穿出去老远,陆家女眷们终于绷不住了喜极而泣,男丁们则振臂高呼起来。
    陆予风还算能稳住,把报喜的人和衙门来的人以及一众乡绅们请进院子里,另外还有村长族长等长辈们,整整坐了几大桌。
    除了报喜的人有赏钱,来道喜的都有银子拿,陆家准备的赏钱多,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农户,准备的菜也齐全,鸡鸭鱼肉海鲜摆满了一桌子。
    村里的媳妇们都来帮忙,热闹得就像嫁娶一样。
    待宴席撤了,众人纷纷告辞前,乡绅们纷纷留下大量的礼物来祝贺,几乎摆了一屋子。
    一直到日落时分院子里才算歇了下来,陆予海和陆予山勉强把门窗给订上,只能等来日请木匠来修了。
    这一晚上大家都兴奋到很晚才睡。
    陆予风坐在灯下,反复翻看那捷报,似乎要从中看出花儿来了。
    江挽云洗了澡回来,道:“嗯?看什么呢?”
    陆予风摇摇头,笑了笑,他只是觉得,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尽管早就预料到自己答得不差,但还是觉得有点梦幻。
    江挽云道:“距离明年春闱也只有半年时间了,你好好准备,下次一定高中状元。”
    陆予风眼含笑意,把捷报收起来,道:“嗯,我信你,你说的话都很灵。”
    江挽云在床上躺下,笑了,“这么说我就是举人娘子是吧。”
    陆予风把东西放好,吹了灯躺她旁边,道:“你想做进士娘子吗?”
    江挽云道:“那当然啊,谁不想啊,我还想当诰命夫人呢。”
    她这辈子的终极目标就不是有钱花有人伺候嘛。
    现在女主的事儿解决了,江家的事儿也解决了,陆予风在原著里的戏份也快结束了,大结局就定格在他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想来离现在也不远了。
    现在陆予风经过她的帮助已经走上正轨了,她肯定不走了,就留在陆家过日子,抱着陆予风的大腿享福得了。
    她问:“你要是当大官了,你会不会做陈世美啊?”
    陆予风想了想,“陈世美是谁?”
    “就是一个话本里的,有个书生中了状元,就抛弃了糟糠之妻,娶了公主。”
    陆予风闻言,很认真道:“自然不会,首先,尚公主意味着只能领闲差,没有哪个进士乐意,何况状元郎,再者,无故休妻是触犯本朝律令的……”
    江挽云:“……”
    她扯了扯被子,“走开,睡了晚安。”
    陆予风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只能试探着问:“小生哪里惹娘子生气了?”
    江挽云呵了一声,“你都举人老爷了还小生呢,我可不敢当。”
    陆予风想了想,肯定是自己对那什么陈世美的评价有失偏颇,便重新组织语言道:“我肯定不会如他那般背信弃义,攀附权贵,我若为官了自然是要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的,而且……而且你也万万算不得糟糠之妻,哦不是,女人既要照顾家里,忙里忙外,又要生儿育女侍候公婆,很辛苦也很伟大,怎么能用糟糠来形容。”
    江挽云:“……”
    陆予风抓了下头发,难道还不对吗?
    “嗯……我的意思是,你永远是我的妻,无论我以后是什么地位。”他几乎是鼓足勇气地说出这句话,而后期待地看着江挽云,只不过黑灯瞎火的属实看不清。
    半晌只听江挽云闷笑起来,还把自己笑呛到了,咳了几声才道:“知道了知道了,睡觉。”
    陆予风:“……”
    就没了?
    女人真奇怪。
    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是很忙碌的,陆予风要参加各种聚会,包括回栖山书院谢恩师,参加举人联谊,上州府拜见学政以及确定明年上京的事宜等。
    陆家人则是又开始办酒席准备宴请亲戚朋友,以及接待时不时来家里拜访的人。
    不过陆父和陈氏也教育了陆家人,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点好处就忘了自己是谁,就想着不劳而获。
    乡绅们同窗们送来的礼物都是要记录在册,以后都是要还回去的,而且陆予风出身农家,虽然上京赶考朝廷会出路费,但是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没个依靠,万事只能靠自己,就算中了进士,也要花银子上下打点仕途才顺利,如今这么点银子哪里够。
    如此陆家人原本火热的情绪也消下来了,是啊,自家这么穷,到了那听说到处都是达官贵人的京城,予风没有银子可怎么行得通,怎么能这就得意忘形了呢?
    如今只不过刚开始,明年还要会试,还要殿试,就算考上了还要一步一步晋升,他们如今就想着享福了,殊不知未来还有多少困难等着予风的。
    所以他们还要更加努力当予风的坚强后盾才行。
    第81章
    陆予风忙活完从省城回来已经入冬了, 过了年他就要立马起身前往京城。
    陆家人又回了县城摆摊,陈氏和陆父这回却没去,而是留在桃花湾种菜, 备些过年的东西,以及迎接到处来攀亲戚的人。
    陆家出了个举人,还是曾经那个早就为人熟知的陆予风, 来拜访的人多得陈氏已经麻木了, 索性称病闭门不出, 道儿子去了省城了,要拜访到省城找他去。
    江挽云和陆家的铺子摊子生意很是火爆了一阵子,人人都想来沾沾这少年举人的喜气。
    陆予海和陆予山则是拿着攒的钱和陈氏从礼金里挪出来的一些钱各自租了铺子,结束了风吹日晒的摆摊生活。
    江挽云闲下来了便研究起更多的吃食来, 这到了冬天, 凉面那些不能卖了,倒是可以试试关东煮,章 鱼小丸子之类的, 传林绣娘就跟着她学厨。
    同时她还计划着, 未来去了京城就开一家火锅店。
    陆予风是随着几个中举的同窗一同从省城回来的,同时他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杨怀明也中举了, 且名次比陆予风好多了, 排省十几名, 加上杨怀明家在京城的关系, 待去会试时, 想必也比陆予风轻松很多。
    杨怀明最初拦着陆予风不让他乡试不过是记恨他得了夫子的青睐, 抢了自己的风头, 可如今他家里动用关系, 又给他拿到了另一个当世大儒的推荐信,那他自然不会把眼神再放在一个出身低微的普通举子身上了。
    但杨怀明不打陆予风的主意了,可不代表陆予风放过他了。
    也有同窗问他,当初是不是出了考场就心里有数能不能取中了。
    陆予风笑而不语,他可不是出了考场就有数,而是拿了卷子就有七八成把握了。
    但为了不让杨怀明之流盯上自己,他发挥得“平庸”了一点,堪堪落在排名末流,不过这也是很有风险的,万一一个不慎,可就真的落榜了。
    这一去一月有余,陆予风归心似箭,也不知道家中情形如何了,挽云可吃得好睡得好。
    他发现自己如今已是离不开江挽云了,同窗笑话他,去了省城参加宴会,多的是女伎相伴,左手细腰右手美酒的举子,他却并不让任何女伎靠近,就连喝酒也只是浅浅两口。
    不过旁人知他病好不久,也没人为难他。
    回来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事,他知道江挽云不是原来的江挽云,但她帮了自己这么多,自己心仪的也是她,她想要当诰命夫人,他觉得一点问题也没有,他若是不能出人头地,哪里配得上她呢?
    他如今也不知道她究竟对自己是什么情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陆予风是偷偷回的租房处,此时正是傍晚,他琢磨着这会儿江挽云应该已经回来了。
    但他刚走进巷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喧闹声,他加快脚步走进去,却听家家户户门大开,有人提着水桶有人端着盆子跑进跑出的。
    “走水了走水了!”
    “周婶家走水了!”
    陆予风闻见一股烧焦的味道,心里仿佛被重重击打了一下,随着众人跑到巷子里,就见周婶家围着好多人,走水的正是他与江挽云住的那几间屋子!
    火烧得很大,几个汉子在院子里死命地泼水。
    周婶急得直哭,站在院门口冲着里面喊着:“挽云!挽云!”
    “周婶!挽云还在里面?”陆予风一听,神色瞬间僵硬,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他把背上的书篓一丢就冲了进去。
    “诶!诶!你干什么快出来!”正在井边的汉子们见这人傻了一样不要命往里冲,赶紧把他拉住拖了回来。
    “我娘子还在里面!”陆予风此时力气惊人,挣脱了他们又冲了进去。
    里面已经是一片火海,房梁都开始倒塌,他在浓烟中努力睁开眼到处寻找,却没有找到江挽云的踪影,这时一块火星子崩开,他抬手挡住头脸,手背上瞬间感到剧痛。
    紧接着两个胆大的汉子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出去。
    “里面根本没人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这时他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慢慢回过神来,却见江挽云正在院门口站着。
    江挽云刚刚才回来,一回来就听周婶说陆予风刚刚跑进去了,好在被人拉出来了。
    “陆予风,你……”
    她刚要说话,陆予风却一下把她搂住了,他的双手还有些发颤,方才他在里面没看见人影的时候,他以为她已经……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江挽云以为他被吓到了,连忙抬手拍了拍他,“没事没事,我刚刚才回来啊。”
    这人怎么这么傻,那么危险就直接跑进去了。
    “让我看看有什么伤哪儿?”
    陆予风慢慢回过神来,见周围邻居都看着他们,才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受伤的手藏在袖子里,另一只手揉了下被熏迷糊的眼睛,道:“我没事,周婶她说……”
    周婶在旁边解释道:“我是担心火太大了,把挽云的值钱东西给烧了,没说她在里面。”
    江挽云皱眉,“我的银票都随身带着的,没事,只是怎么会突然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