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嫂,我要走了。”颜幼彬依依不舍的松开握着她的双手,依依惜别。
“姑娘,你且等一下。”她走进屋中,不多时便拎出一个包袱。“姑娘,这里与世隔绝,附近没有民宿,家中只有这些干粮,姑娘若是不嫌弃且将这些干粮带着路上吃,别饿坏了身子。”说罢,将手中的包袱递给颜幼彬。
“有劳大嫂,救命之恩永生难忘,幼彬就此别过。”
“照顾好自己。”她站在颜幼彬身后,不舍的跟进迈着脚步,虽说紧紧只是个过客,竟会如此牵挂至深。颜幼彬拭去眼角的清泪,向村口方向走去。
村口被层层樟木掩着,浓郁的樟木香气阵阵逸散开来,她依依不舍的望着这一片净土,心中念着村落中质朴的村民,长叹一口气。
“姑娘你且等一下。”稚嫩的声音从远处飘来,颜幼彬止住了脚步,原来是老者家的小药童,他跑到颜幼彬身边,将手中的一包草药塞到她的手中。“姑娘,师父吩咐我将这一包安胎的草药给您,姑娘气血两亏,定要好生调理。还有,姑娘顺着村口向西北方走,便是西域城了,那里很是繁华,姑娘定会找到落脚的地方,到时候先想办法安胎为上,姑娘的身体定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不可再有情绪波动了。
“多谢,也替我多谢老神医。”颜幼彬浅笑淡淡的说道。
她顺着小童告知的方向,一路向西北方一面打听一面走着。
修夜宸在发现颜幼彬回来之后,便发疯一般的寻找颜幼彬的踪迹,但又要时刻提防着姜舒瑶,以免让她发现自己寻找颜幼彬,熟不知姜舒瑶早已经得知颜幼彬还活着的消息,并早在修夜宸之前先下手为强。
另一面樊浩也无时不刻不忘找寻颜幼彬的踪迹,虽说她当日悄然无息的离开,两人虽说曾经并不相识,但却对她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情愫,他一直记挂着颜幼彬的安危,生怕她一个弱女子,会遇到什么不测,每当想到这里心中总是莫名的隐隐作痛,更坚定了要找到颜幼彬的决心。
但正当这时,西域城的侍卫快马加鞭来报,西域国王突发恶疾,但一直咬牙坚持,唯恐让人看到丝毫破绽。命樊浩速速回到西域,以免以奸人可乘之机。
樊浩得知这一消息,不禁又急又忧。他不得不离开圣裕国速速赶回西域,但心中却割舍不下颜幼彬,知道临行前仍不忘寻找着她的下落,但却了无音讯。
“长兄,不要再等了,回去替我好好照顾父皇。让父皇恕罪,妹妹不能与你共同回西域,我必须要留下,否则修夜铭必然会产生疑心。”倩雪握着樊浩的手,眼角挂着丝丝点点的泪痕,依依不舍的望着他。
“妹妹,照顾好自己,哥哥这一次与你相别,不知何日才能与你相见,不求你一定要冒着危险得到什线索,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了此一生,哥哥便欣慰了。”说罢宠溺的轻轻拍了拍倩雪的头。“还有,哥哥还有一件事未了,那就是……”
“长兄不必说,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是颜姑娘对吧?你且放心的回去吧,我定会派人多加留意,如果在圣裕国发现颜姑娘的踪影,我定会替长兄好好照顾好她,等长兄回来。”还没等樊浩说完,倩雪便抢着说道。
樊浩依依不舍的最后望了一眼曾经遇见倩雪的地方,咬着牙,缓缓转身离去。
他身骑白马,身上的墨色披风随风上下翻动,剑眉微皱,但周身散着令人敬而远之的王者之气,三分孤冷又有二分忧伤。
他深知这次回到西域,再次回到圣裕国便不知是何年,而颜幼彬确是他心底放不下的牵挂,他不愿强迫任何人去接受自己的心意,但更不愿连告知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机会自己都抓不到。但一切终化为道不尽的无奈与感伤,他不被允许脸上挂着这般相思的忧伤,只能长吁一声,策马扬鞭奔向向着落日的方向。
颜幼彬不知自己走了多远的路,只知道自己跋山涉水,询问了无数的人,零零碎碎大概走了三天有余,终于依稀见到了一户户的人家, 她深知这一一来,便离自己要寻的地方越来越近了。想到这里不禁长舒一口气,不由自主的轻轻锤了锤早已经酸胀的肩膀,原本已经疲惫的步履,随着眼前又重新找到的希望,逐渐加快了速度,向着更远方袅袅升起的炊烟走去。
虽从山顶向下望,依稀看到了一户户人家,但真正从山顶走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离这一户户人家甚是遥远。正当她犹豫应该走哪一条分岔路口的时候,一个鬓微霜的农妇,手提一个竹篮,迎面而来。
她连忙叫住老妇,轻声问道:“敢问大嫂,不知西域城离这里还有多远,我若是想要去这里应该朝着哪一个方向走呢?”
农妇的眼神缓缓扫过颜幼彬,小腹微微隆起,推测她便是怀有身孕,眉头微微皱起:“姑娘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里是西域城郊,有一些人烟稀少,但是还算安逸,但是姑娘所说的洗浴城池,虽大但是却格外没有人情味儿。尤其是,姑娘你这样,怀有身孕却没有腹中孩儿的父亲陪在身边,这样一来,姑娘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
颜幼彬听罢这一番话后,不禁心中一颤。农妇也是一个极为热心肠的人,看到颜幼彬这般苦恼的表情,不禁拦住了她“姑娘莫不如住在城郊,虽说这里在各方面远远不及西域城内,但是却相对于城内安全。”颜幼彬在经历了这一番事件后,愈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都远远不及平安闲适的度过一生。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神驰往“老大嫂,我想好了我想要留下,多谢大嫂,幼彬在这里断然不会白白居住,我会尽自己所能帮大嫂打理家事,大嫂只要给我一个栖身之地就好。”说罢嘴角散着曾经那般甜美的小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