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彦琛看着她脸上的笑,眉头皱得更深,他怎么觉得她这笑似乎是在讽刺自己?“怎么?难道你的继母和你的……继姐就不算是你的家人了吗?”
欢颜闻言笑得越愉悦,“祝公子,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继姐……我继母之前又没有嫁过旁人,顾诗淇为何是我的继姐,而不是继妹?”
“那是……”祝彦琛有些尴尬,“那也不是伯母一个人的问题,若是你父亲不去招惹她,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欢颜认真地点头,“对,我很赞同祝公子你的这个说法。”
“啊?”祝彦琛闻言却有些迷糊了。
“所以说,我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这样的家人,我深以为耻,倒不如还没有的好。”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父亲。”谁会说自己的父亲不是东西,这个顾二小姐果然如诗淇说的一般,脾气古怪、难以相处。
“那祝公子你又有什么资格跑上门来,这般质问我?请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这番话的呢?我将来的……姐夫?”欢颜含笑看着面前的祝彦琛,“我都不承认顾诗淇是我姐姐了,又怎么会承认你这个姐夫?既然我与你全无关系,你这般贸然上门指责,算不算私闯民宅?”
“我……我……”祝彦琛被欢颜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愤愤地丢下一句‘冥顽不灵’,然后尴尬地离开。
走出这别苑之后,祝彦琛心里堵得难受,心道:这顾家二小姐果真难相处,这般伶牙俐齿,丝毫不饶人。
不过……她这般样子,倒是很像自己第一次见到的诗淇,那个时候她也是伶牙俐齿,丝毫不让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就变了,再也没有那般跟自己说过话。也许是因为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后来也就收敛了……
只是这顾家二小姐却是恼人得很,怎么能这么贬低自己的家人,就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不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死了,顾大人将诗淇的母亲扶正了吗?好像有多对不起她似的,非要给自己家人这么大的难堪,心里果然不善良。
祝彦琛恼怒地又是朝门里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但是在转身之际,却正好看到了对面迎面走来的谢安澜。
谢安澜看到祝彦琛出现在这里自然也很是意外,怎么顾家的人没有过来,倒是祝彦琛这个‘准女婿’先过来了?
“奕世子。”祝彦琛拱手向谢安澜见了礼。
谢安澜也朝他微微点头,只作回礼。
“不知道祝公子来我这别苑是……?”
“奕世子,虽然我是外人,但有句话也是不得不说的,顾二小姐她毕竟是顾家未嫁的小姐,住在定安王府这别苑里,只怕不太合适吧。”
谢安澜淡淡一笑,“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和欢颜是……朋友,我父母也十分喜欢她,早已把欢颜当作我们家人一般。她千里迢迢从北於回来,到了顾府,却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我就只好带她来我们别苑住了,难道祝公子觉得,让欢颜一个女子住到客栈去更合适吗?”
“我只是……二小姐她是突然回来,连个信儿都没有,顾家人来不及准备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是个房间而已,很快就能布置好了,何至于给她的家人这样的难堪?”
“若是他们把欢颜当作家人,就不会等她回来,再临时布置房间了,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欢颜回来。”
“当然不是,顾夫人只是担心自己布置的不合二小姐的心意,所以才一直没有将房间给弄好。”
谢安澜含笑摇了摇头,祝彦琛很是纳闷,他这笑竟然跟方才那顾家二小姐的笑极其相似,他们这都是在嘲讽自己?
“那我想请问祝公子你,如今谢夫人安排给欢颜的房间在哪里,而这房间以前是用来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祝彦琛摇头,“我不知道,但这跟……”跟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那你还是先去打听一下吧。我找欢颜还有事情,就先失陪了,祝公子你慢走。”
谢安澜径直越过祝彦琛,走进了别苑之中。
而祝彦琛则一头雾水,奕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安澜进去之后,直接进了后院,书房之中,欢颜还在研究他拿给她的卷宗。
“你来了?”听到脚步声,欢颜抬起头来。
“我刚进来的时候,碰到了祝彦琛,他来找你说什么?”
欢颜摇头失笑,“也不知这位少将军什么疯,一见到我就是一通指责,估计是顾诗淇跟他说了什么。我都不承认顾诗淇是我姐姐了,他还在我面前摆姐夫的架子,实在是……”
只听得欢颜轻叹一声,“这祝公子怎么越长越回去了?我看现下的他还没有当初聪明呢。”
谢安澜闻言诧异,“当初?你之前见过祝彦琛,什么时候?”这么问出口的时候,他瞬间想到了在固阳见过祝彦琛的事情,不由暗自猜测,难道是那个时候?
“就是两年多以前,说来也是凑巧,我第一次见到他跟第一次见到你竟然是在同一天。我还跟他在顾府的后花园里下过棋,不过他显然已经忘记了。”
“同一天?那你是先见到的我,还是先见到的他?”至今为止,欢颜身边的男子,只有自己认识她是最早的,如今却突然冒出一个祝彦琛来……他竟然是跟自己同一天认识欢颜的,谢安澜有些吃味。
欢颜却没多想,以为谢安澜只是好奇而已,“我是先见到的你。回去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祝将军带着他儿子来我们府上的。我应该跟你说过吧,陈氏她在偶然之间救过将军府老夫人的命,也正因为如此我父亲才会将她扶为正妻,不然以我父亲的性子,肯定要另娶一妻的。”陈氏若不是抱上了将军府这棵大树,父亲肯不肯将她们母女接近顾府大门也未可知,毕竟将在外面养外室本来就不光彩,他还要将外室扶正,身为朝廷官员,难免要受人诟病的。
谢安澜得知自己才是最早认识欢颜的那个,这才放了心,只是……
“你还跟祝彦琛一起下过棋?”她当时对自己那么冷淡,结果一转头却跟祝彦琛下棋去了。
“我当时也是受了他一激,谁让他当时擅自动了我摆好的棋盘,还出言挑衅,这一点,就算时隔这么久,我看他也没变。”
谢安澜不欲再跟她谈论祝彦琛,旋即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那我呢?你觉得我跟当初有什么不一样吗?”
“嗯……”欢颜仔细打量了一下谢安澜才道:“当初我见你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看起来好像活不了多久的样子,心中想着这少年挺可怜的……现在……我还是可怜可怜我自己吧。”欢颜笑着道。
而另外一边,祝彦琛想着谢安澜的话,竟不知不觉地走回到了顾府,但是他却没走正门,而是从后门进入的。
“少将军,您怎么从这里进来的?”这后门是他们这些下人们日常出入的地方,实在折损少将军的身份。
“我问你,顾夫人给二小姐准备的房间在哪里?”
那仆役伸手一指,“喏,离这里不远,就在那处。”
离这里不远?这里可是顾府后门,顾夫人为什么要把顾家二小姐的房间安排到这么偏的地方?
“那里以前是做什么用的?”
“是做库房用的,平时用不着的东西就堆在那里。”
祝彦琛呆住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奕世子要让自己先来问清楚,顾夫人她原来真的没给顾二小姐留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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