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于玥免费提供的新线索，专案组忙碌了一整晚，找到了更多线索，却又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中，到了清晨依然没什么进展，整个专案组成员都疲惫不堪。
    早上十点，严志学估计于玥应该起床了，就打电话给他。
    “于警官，谢谢你提供的线索，”严志学说道：“可惜的是我一再帮你争取，也没人肯听我的。”
    于玥说道：“没事，我已经想通了，相信你们肯定能迅速破案的。”
    严志学暗暗叹了口气，新的线索让案子变得更加复杂了，现在连凶手犯案的目的都不明确，严志学并没有看到什么破案希望。
    于玥正在和严志学说话的时候，严志学突然听到有人在楼下大叫专案组全体成员开会，严志学急忙挂断电话去会议室了。
    “难道又有什么新线索？”严志学很纳闷，在他看来没有新线索再开会也白搭。
    可是严志学很快就意识到情况非比寻常，只见治安和市治安局莅临，这是要听他们汇报案情进展啊！
    陈建安心中暗暗叫苦，案发至今几乎可以说没什么进展，本来还定性为劫财杀人，现在受害者脑子没了，这该怎么算？
    可想而知陈建安的总结汇报有多苍白，他除了描述案情之外就没别的干货了。
    “就这样？”治安厅耿庆生相当不悦地说道：“十天了！凶手杀了五个人！你们就得到了这点工作成果？”
    大家都低着头不敢作声。
    陈建安却不能不回应，他解释道：“耿，我们之前一直调查错了方向，我们一直是按照劫财杀人来办的，调查的都是那些飞车抢夺或者有过抢劫、盗窃历史的前科人员，直到……直到昨晚上突然发现了新的线索……我们才发现这个案子比原来预计复杂得多。”
    耿庆生说道：“哦？昨晚是那位刑警发现了线索？”
    大家都向严志学望去，希望他别把真相捅出来。
    严志学也犹豫了一下，最终坦然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当时和朋友刚好路过现场，就是他们报的警。”
    “听说你这个朋友是一个来自燕京市的实习警察？”耿庆生说道：“人家拿一小手电，在黑漆漆的路边随便看了两分钟，就发现了这么重大的线索……你们之前都干什么去了？”
    耿庆生的话就像大锤一样敲在大家大脑上，一个个心中巨震大汗淋漓，严志学也暗暗庆幸，倘若他刚才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欺骗领导这个大帽子足以将他扣住一辈子！
    “我在很多人脸上看到了惊讶，”耿庆生说道：“知道我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吗？”
    没有人敢接这个茬，耿庆生说道：“今天早些时候，高层叶天群把我叫了去，问起这个案子，从他那里我才知道这个案子有了重大突破，可是这个重大突破却是建立在你们的重大疏忽之上的，尤其让人失望的是，这个重大突破竟然是一个外地刑警率先发现的，若是人家坚持不告诉我们，我们至今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何茂材急忙说道：“耿，我们一直很用心在查这个案子，只是法医那边出了点小纰漏，今后我们一定会记住教训，扎扎实实地办好每一个案子的，而且说实话我觉得那个所谓的外地实习刑警非常可疑！”
    耿庆生向他望去，颇感兴趣说道：“哦？可疑？怎么可疑法？”
    何茂材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尤其是的注视让他的大脑里分泌出令他兴奋的激素，何茂材精神大振地说道：“我们任法医有十多年的验尸经验，他都没有发现线索，那个小刑警怎么可能在短短两分钟的接触中发现死者大脑没了？我怀疑他就是凶手，或者至少是同谋，因为只有凶手才知道得这么清楚！”
    “说得好！”耿庆生用力鼓了三下掌，何茂材顿时更加飘飘然起来，紧接着耿庆生说道：“看来被凶手偷走脑子的不止是那五名受害者，还包括你这位二级警督啊！都过了这么久了，你就没想过要去了解一下那个提供线索给你们的小刑警到底是什么来历吗？”
    何茂材感觉自己从云颠坠落，脸刷地一下没了血色，面对的反问他哑口无言。
    陈建安说道：“这个……于玥是燕京市的一个实习刑警吧？前不久他曾经跟队来调查一个发生在燕京市的连环案子，严志学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他的。”
    耿庆生说道：“你们对他的了解就这么多？他说自己是实习刑警那是谦虚！事实上他是燕京市治安局特聘的刑侦专家！”
    “啊！”
    耿庆生的话当场惊碎了一地的眼镜片，大家满脸的难以置信，要知道一般被特聘的专家都是有着数十年工作经验的老专家，某方面不可或缺的老技术员，像于玥这么年轻的特聘专家简直闻所未闻。
    耿庆生说道：“人家佩戴实习警徽章是因为太年轻，担心引起外界的猜测和乱嚼舌头，你们怀疑他是凶手，可以啊，去查他的行踪吧，几天前这个凶手刚开始杀人的时候，他正在西安配合当地警方抓住了碎尸狂魔！你们怀疑他是凶手同谋，很好，昨晚跟他一起在现场被你们来来回回当凶手盘问的人就是高层的儿子叶修文！人家不在场证明那么确凿，你们非把人家逼得向高层求救，这已经不仅仅是没脑子了！”
    何茂材眼前一黑，一屁股坐了下去，因为昨晚就是他让刑警反复盘查于玥他们的，谁让他们跟严志学认识呢？这次他真的是一招错全盘皆输了！
    耿庆生冷冷地看了何茂材一眼，他说道：“贸然让外地刑警参与破案是不太符合章程，但是请外地专家参与破案却是有先例的，我在高层面前为你们立下了军令状，假如两天后还破不了这个案子，这个被你们视为洪水猛兽的外地小刑警就要进入专案组，领导你们调查这个案子，是狮子还是绵羊就看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