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一听要用裤衩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往厕所跑。
我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回到卧室门前,看着徐林夕直勾勾站在床上。
我再次搓出胡门仙印,盯着那大红衣服看,大红衣服的“人”应该也注意到我了,缓缓移动身体,从徐林夕身后侧出一个身位,看上去就像躲在女孩的肩膀后面,来偷窥我。
我抹了一下脸,鼓足勇气要走进去,就在这时,王姐提着裤衩子过来,一把塞在我的手里。
“这是我的,你先用。”她说。
我的脸顿时成了苦瓜,又不好表现出厌恶的表情,只能强忍着进到卧室,对准那大红衣服,把裤衩子扔出去。
大红衣服“忽悠”一闪,空中像是飘起一朵红云,以极快的速度竟然闪到徐林夕的前面,又紧紧贴着。
裤衩顿时走空,落在地上。
徐林夕似乎承受不住前面的重量,整个人直挺挺往后摔,我想扶着来不及了,女孩“砰”一声重重摔在床上,身体还弹起来一下。
这时,我的胡门仙印开始退去。这是我的极限了,只能保持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就看到那大红衣服在缓缓转头看我,虽然不见五官,但能感觉到它在狞笑。
胡门仙印下去了,我也看不到了。大红衣服消失在眼前。
愣着时候,王姐扶着陈经理来了,陈经理一看女儿躺回去了,重重舒了口气,差点瘫在地上。
她眼圈红肿,紧紧拉着我的胳膊:“小朱,还得你啊,多亏了今晚有你在。”
我苦笑了一下,外人不知道,我心里清楚的很,问题并没有解决,只不过那不干净的东西从后面转移到前面来了。
我是没有招儿了,目前这样,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
我和王姐扶着陈经理到客厅休息,现在只能等待乔双,希望这小伙子真的能有点降魔本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门铃终于响了。我赶紧三步两步窜到门口,把门打开,外面果然是乔双,他还带了一样东西。
他手里拉着绳子,居然牵了条狗来。这条狗周身都是黑的,不大,也就是宠物级柴犬的体形。
这条狗萌萌的还有点可爱,唯一让人不舒服的,就是周身黑毛,黑到发亮,凝视过去像是深渊,给人一种不祥之感。
我赶紧把他请进来,疑惑地问,“这是?”
乔双气喘吁吁:“我好不容易从师叔那里请来的,这条狗叫多多,很有灵性。一会儿它会助我一臂之力。”
王姐和陈经理过来了,王姐说:“这条狗挺可爱的。”说着蹲下身去抱。
这只叫多多的黑狗,突然发出一声咆哮。
小小的狗身里居然蕴含了如此大的能量,像是凌空点了一根巨响的炮仗,王姐没有任何准备,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
乔双赶紧过去扶她,轻声说:“多多这条狗脾气不太好。”
王姐咽着口水,心有余悸地说:“这哪是脾气不好,简直是狗里的张飞。”
乔双蹲下身把狗链子解开,多多眼神极为警觉,马上盯着女孩的卧室,开始“汪汪汪”狂叫。
乔双走到柜子前,拿起自己的黑色公文包,取出一个极其古怪的法器。
这柄法器看上去像是个缩小版的狼牙棒,下面有把手,上面是一根细细的杆儿,杆儿上有很多尖刺,造型极其狰狞,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寒。
“这什么玩意儿?”陈经理问。
乔双道:“此物名为棘椎。荆棘之棘,铁椎之椎。是用雷击桃木所制,可以驱鬼退邪。一会儿我要用此物击打你女儿的背部……”
陈经理脸都白了:“你要打我女儿?”
乔双点点头:“这样才能驱除她身上不干净的东西,一股很大的怨气在跟着她,我能想到的只能是这个办法了。法器棘椎对百鬼,尤其是哀鬼,有极其好的功效,能克制住它们。多多这条狗很有灵性,可以为我护法。”
“我女儿会不会受伤?”
乔双倒是很诚实:“我尽量吧。”他看向王姐:“这位大姐,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王姐赶紧点头。
乔双说,一会儿作法的时候,让她照顾陈经理,在客厅待着,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老老实实待着就行。
王姐说,你放心吧。
乔双又看我:“朱兄,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
乔双道:“一会儿我作法的时候,你帮着看着点,如果出现意外情况,你帮着搭把手。”
我点点头说,放心。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不单单是出于要帮助陈经理的心态了,更想看看乔双有什么能耐,这是最好的一次学习机会。
乔双带着黑狗多多来到卧室门前,把门推开,徐林夕直挺挺躺在床上,闭着眼披头散发,形若僵尸。
我深吸了口气,知道那大红衣服的不干净东西就在屋里,此刻竟有了小小期待,想看看乔双和那东西之间如何斗法。
心怦怦开始跳,有些紧张。
乔双蹲下身摸了摸多多的狗头,对着狗耳朵,轻声说了什么。然后他站起身,把法器棘椎在手里掂了两下,大踏步走进屋里。
他来到床前,掏出罗盘比量了一下,面色凝重,应该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又把住女孩的肩膀,猛地往下一掀,那意思是让女孩趴在床上,面朝下。
这么一动,竟然没有扳动。他深吸了口气,继续又扳了一次,还是没扳动。
乔双抬起头看我,眼神向我求助。
我赶紧走进屋里,来到床头,和乔双一边一个,把着徐林夕的肩头,想让她翻过来。
一上手就发现不对劲儿,女孩的身体梆硬梆硬,似乎不是个人,而是人形的铁板躺在床上。
我和乔双再次用力,还是翻不过来。我把刚才看到大红衣服的事说了一遍。
乔双把法器棘椎拿起来,让我避到一旁。
他嘴里念念有词,猛地举起法器,对准女孩的肚子狠狠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