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座玉观音摆件仿得非常的逼真,该做旧的地方一点都没有现代加工过的痕迹,一眼看上去就让人知道这是古时候的产物。
可……假的就是假的,怎么都变不成真的。
一样东西如果是假的,那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比如说这座玉观音摆件,它几乎是照着古董该有的样子去仿的,但是仿造它的人却是忽略了一个最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在原朝的时期,人们还没有信奉观音,观音是在原朝后的凇朝因为一本杂书,才被人们渐渐所熟知所认同的。
虽然这是个常识性的错误,可真正能发现问题的人却并不多,或者说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毕竟谁能像孟秋一样,识海中有挂,经历的小世界多,眼神也灵敏得很呢。
而且一旦接受这座玉观音是假得的设定,那能看出来的问题就更多了,比如玉石的质地看起来也不纯粹,像是人工假玉,做旧痕迹也太明显了,还有观音玉瓶上的那一点绿,看上去更是假的离谱。
在让梁母当冤大头和拆穿这事出风头的选择中,孟秋想也没想的就选择了等,等会儿见着了梁青岑再做决定。
毕竟观众都没到,现在表演得不偿失啊。
等孟秋和梁母到了包间好一会儿,梁青岑才带着季熏姗姗来迟。
今日的季熏穿着一身淡紫色齐膝小礼服,手腕上戴着一串绕了三圈同色系的紫水晶手链,脖子上是一条纯银的细项链中间缀着颗细碎的紫钻吊坠,她脸上画了精美的妆容,一头蓬松黑亮齐肩的木马卷,圆脸杏眼,看上去有一种小家碧玉的乖巧感觉。
只是梁母一见着季熏,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虽然梁母现在并不知道季熏是谁,但是作为一名贵妇,她识货的眼光还是有的。
季熏身上的打扮穿着虽然得体,可是没有一样是贵重的,说明她的家世显然并不怎么样,而且季熏一进来就显得有些拘谨,就气质而言,根本就比不上孟秋丝毫。
明明梁母就和梁青岑说了,这次拍卖会孟秋会到,如今梁青岑特意带个女人过来,这不亚于就是打梁母的脸,也打孟秋的脸,也难怪梁母不高兴了。
梁青岑当然见着了母亲的冷脸,他下意识地挡在了季熏的身前,让梁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
唯独孟秋像是什么都没发觉一样,见着梁青岑到了,就立马凑了过去,甜甜的打招呼:“青岑哥哥,你总算是来了,我和梁姨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打完招呼以后,孟秋这才像是才看到梁青岑身后的季熏,上下打量了季熏几眼过后,她有些惊讶的道:“诶?季秘书你也来了啊,还真是凑巧啊,我们穿的都是一个颜色的礼服诶!”
可不是凑巧吗?两人穿的都是淡紫色的礼服,只是款式不同而已。
紫色挑人,季熏其实单看还算是可以穿紫色,特别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以后,看起来比平时要好看多了。
可是季熏和孟秋一比,身上的光彩就被压下去了,孟秋肤色太白皙了些,再加上那张脸,都不是衣服衬她,而是她衬衣服了。
两人站在一块,完全就是一个小姐,一个丫头,就是这么区别明显。
季熏当然知道自己被艳压了,她忍不住垂着头咬了咬唇,心里是止不住的嫉妒。
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对宁霜那么好?不论是家世还是外貌,甚至是高品质的男人,宁霜都唾手可得。而自己,却只会被人骂冒失鬼,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不嫌弃自己冒失,一直维护自己的男人,却也喜欢宁霜。
季熏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所以更想将梁青岑抢走了……
季熏脸上挂着强颜欢笑和孟秋寒暄,只是因为心里的不悦,她说出来的话到底是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劳烦宁小姐久等了,都怪我换礼服的时候太磨蹭了些,导致梁总等了我好一会儿。”
说到这里季熏顿了顿,故意有些害羞的看了梁青岑一眼,才继续道:“说起礼服,宁小姐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普通上班族,所以我这一身行头都是梁总置办的,还有这些饰品也是,真是让梁总费心了。”
哟呵,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呢。
孟秋眸子微动,却是转头对梁青岑唇角含笑道:“那我和青岑哥哥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选的礼服都是一样的颜色,审美一致哟!”
原本因为季熏的话,梁青岑心里还有些不自在的,听了孟秋的话以后,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松了口气。
“你穿这个颜色很好看。”梁青岑看着孟秋,眸中带着柔和的笑意道。
孟秋配合的脸颊都变成了胭脂色,故意扭过头去不看梁青岑,让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而季熏则是忍不住幽怨地看了梁青岑一眼,随即就咬住了唇瓣,心里十分的酸涩,他这话的意思,难道自己就不好看么?
而边上的梁母这才知道,原来季熏就是把自己儿子迷得昏头转向的小秘书,听得季熏那么茶言茶语的话,她当即就有些忍不住了。
“青岑你可真是的,公是公私是私,我们自家人来参加慈善拍卖会,你怎么还带个外人来,要知道参加拍卖会总得买点东西,也算是做做慈善公益了,可这里面的东西,我刚刚也听这位季小姐说了,她就是普通人家,怕是买不了……,你说这样让人家多尴尬啊?”梁母蓦地对梁青岑嗔怪道。
这话中的意思,在场的都十分的明了。
显然梁母明面上是怪梁青岑,实际上是明里暗里的讽刺季熏是个外人,觉得季熏既然买不起拍卖会上的东西,那就不要来瞎凑什么热闹。
季熏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更是知道了梁母果真不喜欢自己。
而孟秋则是饶有兴致的看起了好戏来,她啊,最喜欢看狗咬狗一嘴毛的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