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方面？”贺斯宇抬了抬眉毛，痞气十足地说。
    “那方面……”乔奈说完害羞地往被子里躲。
    贺斯宇轻笑一声：“这种事，要有对比才知道厉不厉害。”
    乔奈眨了眨无辜眼：“我又没试过别人，怎么对比。”
    贺斯宇把烟掐了，躺在床上闭上眼说：“那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乔奈整个表情突然变得很僵硬，一字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你是说，让我去试试其他男人吗？”
    贺斯宇轻轻点头，带着点得意的笑：“试试其他男人，就知道我历害了。”
    乔奈心脏猛地一抽，苦笑一声：“可能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吧，我不想试别人。”
    贺斯宇用手捏了捏乔奈地下巴，还在那儿开玩笑地说：“试试不同的人，你的技术也会变好的。”
    “技术？”
    “嗯，否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贺斯宇似乎在想形容词，停顿了几秒说，“像现在这么菜了。”
    乔奈的表情尴尬中带着一丝悲凉。
    贺斯宇把她搂紧，像是安抚一般搂住她说：“没事，以后我慢慢教你。”
    “卡！很好！”陈导说完的那一秒，乔奈马上推开贺斯宇，像是一秒钟都不能接受和他身体接触一般。
    甚至她的表情上出现了很明显的厌恶：“这男人好恶心，好渣。”
    贺斯宇愣在那里，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陈导笑了笑：“渣的是宋毅，又不是贺斯宇，你别带入到真人。”
    乔奈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个动作似乎有些不礼貌，跟贺斯宇道了个歉。
    但是但是……
    只要看到他那张脸，就还是会带入。
    脑子里还是有他和别人男欢女爱的画面，实在是很难把人物和角色彻底分开。
    收工后乔奈跟着剧组的大巴回去。
    一上车乔奈就先坐到了角落去，贺斯宇今天也没坐自己的保姆车，一样跟着剧组的车。
    上车后就直接落座到乔奈身边。
    乔奈逃都无处可逃。
    车驾驶起来之后，车上的人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
    贺斯宇很小声地凑过去说：“为什么感觉你这两天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
    “有吗？没有啊……”乔奈故意看向窗外的风景。
    如果说乔奈开机时的演技出神入化，那她离开摄像机时的演技可以说是无比拙劣。
    又或许是因为她连演都懒得演了。
    不过贺斯宇从从时间线上推测，猜到大概是乔奈看到自己和刘露那场戏之后带入了情绪。
    感觉上像是在吃醋。
    只是他不确定她是哪种吃醋。
    不过看到向来高冷傲娇的乔奈也有这么幼稚可爱的一面，贺斯宇倒是有被意外到。
    他故意逗趣般问她：“你是在生宋毅的气？”
    乔奈嘟起嘴：“算是吧！这个渣男！居然玩弄我感情。”
    “你这么说，我可以理解为……”贺斯宇拉了个长音，“夸我演的好吗？”
    “恩？”
    “以至于你看到我真人都这么入戏，”贺斯宇嘴角一勾，“我在想，万一这部戏演完，大家对我的既定印象就是渣男的话怎么办？”
    乔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是啊，贺斯宇不说倒是没发现。
    和他接触下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彻底抛弃了他是顶流的印象，好像他就是个小城市除了帅以外没什么其他优点，抽着烟打着游戏，没什么上进心的普通男人。
    乔奈甚至都忘记他在舞台上唱歌在节目里智商碾压别人的画面了。
    入戏真可怕。
    乔奈表情收敛了一些：“我之前演过一部戏，里面算是角色有点反派吧，性格有些扭曲，拍完后评论声都申讨我，叫我快去看心理医生，其实那时候我并没觉得很难过，相反我倒是觉得我把这个角色演出了该有的味道，所以如果以后你被标上了渣男标签，是对你的肯定。”
    贺斯宇笑了：“荧幕处/女作居然选了个这么不讨喜的形象，看来我之后要去演一部甜宠剧回回血。”
    乔奈看向他：“你以后就打算做演员了吗？”
    “还不确定，”贺斯宇说，“不过我觉得做演员还挺有意思的，其实本来我来娱乐圈也是玩票的，什么时候觉得没意思了什么时候就退。”
    “真任性啊……”乔奈叹息想着，有家族企业要继承的人就是可以任性。
    贺斯宇说：“其实我也没想过要靠这部戏拿奖之类的，最开始演这部戏的初衷只是想体会一下别人的生活。”
    “那你体会下来，有什么感触吗？”乔奈的态度逐渐缓和。
    “感触就是……”贺斯宇意味深长地看了乔奈一眼：“以后千万不能做渣男。”
    乔奈没憋住笑了出声：“原来这部戏不是给我留下阴影，而是给你留下阴影了啊？”
    “是啊，看到你幽怨的小眼神，我感觉你都想杀了我了。”
    “这倒不至于……”乔奈突然压低声音，“就是确实现在看到你的脸会让我感觉难过，有一种被背叛了的失落感，我觉得唐迷好可怜，她还被蒙在鼓里。”
    贺斯宇看着她，眼神里的温暖化开：“虽然在你看来宋毅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但我似乎也能理解他，其实他对唐迷的感情一直是在欲/望和责任中摇摆不定，但他们开始的时候其实宋毅就并没有给什么承诺，他一开始也说了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被互相吸引是不可避免的，你情我愿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可能对宋毅来说更大的是一种负罪感，他会想逃避，或者说他会故意表现出自己不在乎唐迷，就是怕给了她希望，最后又让她失望，从小到大没有人真正爱过他，也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爱人，他怕自己做不好，耽误了唐迷。”
    乔奈第一次听贺斯宇这么分析一个人物，想必他是把这个人物看得很透了。
    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尴尬，乔奈开玩笑的口气说：“怎么感觉你像陈导在讲戏。”
    “可能因为演了这么长时间的宋毅，自己代入进去了，听到有人骂他就想辩解一下……”
    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贺斯宇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明天的戏会紧张吗？”
    “明天为什么会紧张？”
    “刚给的新改的剧本没有看吗？”
    乔奈有不详的预感，马上从包里翻出刚刚导演新给的剧本，一目十行看完后惊讶地堵住自己的嘴：“这……真的假的？”
    乔奈看到明天戏的安排，是一场吻戏，而且用荧光笔标注了【舌吻】两个大字。
    乔奈一下子感觉一股热流冲到鼻腔。
    下意识用手捂住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
    “这……”乔奈简直想刨个洞钻下去，“这真的有必要吗？？？”
    贺斯宇看着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如果你不愿意，明天我去跟导演说我拒绝合作。”
    “那我多没面子呀，”乔奈的傲娇属性发作，“这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贺斯宇忍着笑：“那你愿意的话，当我没说。”
    乔奈突然感觉有点中套了……
    不过她腹诽半天最后也没跟导演提，想着明天正式拍摄的时候再将计就计吧。
    第二天晚上照样是清场。
    拍摄前刘导说：“这场戏所在的阶段其实已经是两个人的热恋期结束了，唐迷渐渐发现宋毅开始若即若离，不停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顾客暧昧，夜不归宿的频率越来越多。同时唐迷的学习和生活都没有任何让她喘息的档口，宋毅是她唯一的希望和精神寄托。她为了宋毅浓妆艳抹，做头发学化妆，把自己打扮得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而这个时候的宋毅并不是对唐迷失去了兴趣，只是他一个朋友生病急需用钱，宋毅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搞钱上，他知道和那些女老板门可以赚到快钱，但心里对唐迷又有一种愧疚，所以这场戏是唐迷主动诱惑宋毅，而他却要做出一副很麻木的状态，最后唐迷发出晚上想那什么的邀约宋毅也拒绝了，大致是这么个前提，所以这场戏唐迷是进攻方，需要要表现得欲/望和进攻力十足，而宋毅则是推脱和逃避。”
    乔奈想了想，原作里面好像没有这一段场景，似乎是导演新加的不过不得不说，这场戏加了之后两人内心世界更饱满了。
    陈导看了乔奈一眼说：“这一场吻戏需要舌吻，而且是唐迷舌吻宋毅，宋毅一开始不想亲密接触一直躲，唐迷最后霸道地吻住他后，宋毅大概投入几秒后马上很抵触地推开了她，能理解吗？”
    理解是理解，但是……
    她舌吻……
    她来舌吻？………………
    本来乔奈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建设，想着舌吻最多就张个嘴和对方舌尖触碰一下。
    好不容易过了心里那道巨坎。
    现在居然说是她去舌吻贺斯宇？？！
    乔奈觉得需要掐一下人中清醒一下。
    第20章 晋江文学城 因为刚才乔奈在自己的嘴里……
    乔奈的手紧紧捏着剧本, 看着导演小心翼翼地询问：“导演……一定要舌吻吗？”
    “一定要！”陈导的表情是一种不容改变的坚定，“这里只有舌吻才能表现出唐迷是真的已经疯狂到变得完全不像她了，为了和之前清纯懵懂的形象做对比, 所以一定要大胆一些。”
    乔奈：“……”
    导演让两个人先补个妆。
    这次的妆容和之前的都不同, 乔奈的头发批了下来卷了个大波浪，涂着红唇, 画了眉毛，但眼睛确是纯素的。
    这样的妆容特别有一种东方古典美, 还带着神秘的气质。
    乔奈很少尝试这种脸上其他地方都很素静却涂了个大红唇的妆容。
    形成一种反差，上半张脸极致的纯, 下半张脸极致的欲。
    这个妆容倒是特别适合乔奈。
    黑色的头发红色的唇，再配上一件红色的吊带裙, 简直就是人间尤物。
    补完妆她回到拍摄间, 贺斯宇看到她的时候明显眼睛亮了一下。
    陈导豪不敷衍的夸奖：“太漂亮了，你这造型一定会出圈的。”
    乔奈还在想着舌吻的事，扭扭捏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