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女子并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的坐在树下绣花,“小兰,今日可有鱼吗?”
背后没有任何的回答,女子便伸手从箩筐里取了一根线,“没有不要紧的,我这块手帕就要绣好了,回头咱们拿去卖了,就能换一些鱼肉回来吃了。”
什么?他堂堂相府的人竟然要依靠出售绣品才能换的鱼肉吃?简直就是丢人。
“你想吃什么跟钱姨娘说就是了,怎么还要出售绣品?相府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叶相怒声道。
闻言,陈氏赶忙转过身来,看到是叶相连忙跪在地上,“想我,妾身……”
陈氏满腹的委屈说不出来,以前,她们还没有跟叶馨翻脸,老夫人与夫人都会让人多照应照应她们母女。可是现在,菀儿为了生活,陷害宁远侯不成,还与叶馨反目,如今在这府上,已经没有人愿意帮她们了,就连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都说,她们母女不识好歹。
“姨娘,你跪下做什么?咱们有什么错?”叶菀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道。
“你这个逆女,有你这样跟父亲说话的吗?”叶相怒声道。
“大姐姐不是一向都这么说话的吗?怎么就没有见父亲不高兴的?莫不是因为父亲也害怕得罪了翊王与宁远侯?”叶菀气鼓鼓道。
话音刚落,叶相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叶菀脸上,“你个臭丫头,好的不学,学坏的。叶馨她有皇上与太后做靠山,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相这么说话??”
闻言,叶菀跌跪在地上,苦笑着道:“哈哈哈,原来,父亲也是害怕得罪大姐姐呀!”
“本相早晚会收拾她,你好好在家呆着,本相会派人送东西过来。”语毕,叶相便甩袖离去。
叶相离开约莫有一炷香时间,便有管家的婆娘带着不少的布料还有食物送了过来。
叶菀看着院子里摆放的东西,不理解有些疑惑。
“段婆子,这是父亲让你们送来的?”叶菀看着段婆子道。
“是呀,相爷说了,三小姐今年夏季还没做什么新衣服,以后跟着大小姐免不了要出席一些重要场合,总不能每次都穿大小姐不要的衣服不是?至于吃食,以后三小姐想吃什么就跟厨房说,只要有的,就给送来。”段婆子笑着道。
这就让叶菀更加疑惑了,她到底有什么可被利用的价值?竟然能让她那个偏心的父亲出手如此阔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一点她可深信不疑的。难道说,就只是为了让她跟着叶馨出席一些大场合吗?
叶菀还想问些什么,可是段婆子已经指挥着人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她们母女在这府上原本就是透明的,没有人脉,想要打听一些事情也没有路子。
“菀儿,这些东西……”陈氏有些担心了,这好端端的送来这么多东西,绝不是段婆子说的只是为了方便她出席重要场合送来的。
“姨娘,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潇湘苑打听打听。”叶菀拉着陈氏的手安慰道。
“菀儿,你得罪了县主,怕是她不会跟你说什么的。”陈氏担忧道。
“姨娘,叶馨虽然不肯跟我说什么,但是她身边的丫鬟会啊,哪怕是为了炫耀或者嘲笑咱们,那也是消息啊。”叶菀笑着道。
“菀儿,我还是觉得你跟县主冰释前嫌的好,之前的事情,你也是不得已的,相信县主会理解的。在这个家里,我们已经失去了老夫人与夫人的庇护,若是再得罪了县主,只怕以后……”陈氏垂泪道。
“姨娘,我明白的,可是我也不想逆来顺受啊,我也希望通过嫁一个好夫君,将来让自己让姨娘你过上好日子,我这么想没有错,县主就不必说了,可叶依依那样的人都能嫁给太子,我为何就不能想着嫁王爷或者侯爷呢?”叶菀不服气道。
“孩子,同人不同命啊,有的时候,我们是要认命的。”陈氏叹息道。
“我就最烦你这认命的样子,凭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能有好日子过?”语毕,叶菀便跑出了院子。
来到花园,就听到两个婢女在闲聊,“你听说了吗?二小姐在阆苑被太子给打的早产了,差点连命都给丢了呢。”
“当然听说了,钱姨娘急的跟什么似的,想去看,可自己又不够资格。”另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婢女道。
“我听说啊,这都是安宁县主的手笔,是安宁县主说,不要看着二小姐跟钱氏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这才挡了太子复立的事情,太子得知后,就气的把二小姐给打了一顿。”一个穿着淡绿色衣服的婢女道。
“要说这二小姐也是活该自作自受,原本县主是可以做太子妃的,让她抢了县主的婚事,县主能咽下这口气吗?”蓝衣婢女道。
“谁说不是呢,可说到底,毕竟都是亲姐妹,县主何必要做的那么绝呢。”绿衣婢女叹息道。
“说来说去,这都是皇家的事情,咱们做下人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蓝衣婢女道。
“是啊,好了好了,咱们不说了,万一被人听到,倒霉的就是咱们了。”说完,蓝衣婢女跟绿衣婢女便快步离开了花园。
什么?害的叶依依差点被太子打死,竟然是叶馨的手段?她仅仅是一句话……
正思忖着,就听到许嬷嬷的声音,“你们都把这些东西都送到老夫人与夫人的院子去。”
“是,许嬷嬷。奴婢们明白。”一个粉衣婢女柔声道。
“嗯,那就好。”语毕,许嬷嬷便带着另外几个婢女端着东西朝着潇湘苑走去。
叶菀看着婢女们端着的东西,心里不禁有些疑惑,那些盒子里到底都放了些什么好东西。
随即,她跟上了去老夫人那边的婢女,等下她去给祖母请安,不就可以看到这些到底都是什么了吗?
等着那些婢女刚进去,叶菀便来到了福熙堂门口求见,叶老夫人原本是不想见她的,可听伺候的嬷嬷说,叶菀在院门口跪着,便心软了下来,最终还是见了叶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