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你还是忘不了凌冉，对吗？”
    霍云霆不回答，程颖欢便当他默认了。
    “我都知道了，你送楚安然的镯子上，刻的是l，而不是c。你别看嫂子在你面前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是在强颜欢笑。同样身为女人，我很心疼嫂子。
    “你清醒点，现在，你不过是把她当成凌冉的替身，若是你真心爱她，怎么会犯这样的糊涂，把c刻成l呢。
    “网上关于你和凌冉的事儿，热度不比我们两个的低，安然肯定也知道了。
    “你让她情何以堪？
    “云霆，凌冉已经死了，楚安然终究是楚安然，不是你爱的那个女人。你放过自己，也放过她吧，或许一开始比较难受，但我们这些朋友都会陪着你的。
    “她凌冉，总不可能比毒瘾还难戒吧？”
    霍云霆越听越觉得离谱。
    听程颖欢的口气，她觉得别墅里那女人很痛苦？
    什么强颜欢笑。
    她不在乎，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凌冉好么。
    那镯子，他要是把l刻成c，才是犯糊涂。
    程颖欢苦口婆心地相劝，见他依然背对着自己，忍不住靠近了些。
    “云霆，相信我，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想当初，刚创业那会儿，再大的难关，你不是也都攻克下来了吗？
    “听我的劝，放下你的执念吧。”
    霍云霆在外面听程颖欢唠叨了好几分钟。
    别墅里，凌冉则一身轻松地吃着萍姐端过来的小点心。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一看——霍云霆沉着脸，似乎不怎么高兴。
    “吃着喝着呢。”他扫了一眼茶几上的点心，眼神乌沉沉的。
    凌冉抽出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
    “这么快就把人送走了？我还以为你们得半小时起步。”
    霍云霆一身疲惫地坐在她旁边，强势将她拥入怀中，沉声质问她，“你都跟程颖欢说什么了？”
    凌冉立马反客为主，“她跟你说什么了？”
    霍云霆一想到程颖欢那啰嗦劲儿，就有些头痛。
    他揉了揉眉骨，不紧不慢地开口。
    “她让我不要再把你当替身，劝我跟你分开，放你自由，还把你描述得惨兮兮的，受尽委屈、卑微求爱。”
    “这说的是我？”凌冉冷呵呵的一笑。
    卑微求爱，没可能。
    霍云霆挑起她的下巴，“我也想问，这是你？”
    除非，是她故意这么诱导程颖欢。
    他将她的脸摆向左侧，又摆向右侧，旋即又上下摆动，似乎想要将她看清楚些。
    “什么时候卑微了？嗯？”
    她沉默不语。
    紧接着，他又问了句。
    “你在程颖欢面前演得挺欢？”
    “我没有演。是程小姐想象力太丰富。”
    “镯子上刻的字母，不是你告诉她的？”
    凌冉避重就轻地回答他，“她本来就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霍云霆一脸不信。
    凌冉掰开他的手，“你们那两个晚上待在一起，她能不知道？”
    而后，她将程颖欢“送”她同款镯子的事说了出来，以证明她的推断。
    听完她所说的后，霍云霆顿时就明白了。
    “我们待在一起？她这么跟你说的？”
    凌冉一脸淡然，“她是没明说，就是想让我这么误会。”
    “这么看来，你的想象力比她更丰富。
    “弗朗斯老先生难得去m国，慕名去他工作室拜访的人不计其数，我并不知道程颖欢也去了。
    “那两个晚上，我专心制作，怎么可能有别的心思。”
    凌冉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你也没让你解释这个。”
    “那你……”
    “你跟程颖欢同居过？”
    霍云霆差点气吐血，“没有的事！网上那些谣言你也信？”
    “程颖欢亲口承认的。说是什么创业初期，为了方便工作和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就搬到你的公寓了。”
    霍云霆叹了口气。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那间公寓，我临时买来安顿员工的？事实上，除了她，还有另外几个朋友。而且我本人根本不常去。”
    “不止她一个？”凌冉微微拧眉，而后，低声嘟囔了句，“你还挺开放。”
    霍云霆听到了她的嘀咕，眉头一皱，“你又在乱想些什么？”
    凌冉立马假装一本正经，清清冷冷地道了句。
    “咳咳……我说你家挺开放。”
    霍云霆捏住她的鼻子，佯装生气。
    “我还没老，听力没那么差。走吧，去餐厅吃饭。”
    说完，他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萍姐看到，凌冉顿觉不好意思，拍了拍他的胳膊，“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
    两人去餐厅吃饭时，裴尚言正在裴氏开大会。
    会议结束后，乔念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询问。
    “董事长，已经到饭点了，您今晚是回家吃，还是……”
    “裴董~~”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忽然出现，大力地撞开乔念，对裴尚言大献殷勤。
    “裴董，这周末人家生日，你一定要赏脸哦~”
    女人是来送邀请函的，烫金的帖子上，还印着一枚红唇。
    眼看着她就要碰到裴尚言，乔念想到董事长不喜欢跟人接触，立马上前接住那份邀请函。
    妖艳女人顿生不满，声音尖锐地批评。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竟敢碰我的东西！手消过毒吗？”
    乔念心头一颤，而后，手足无措地望向裴尚言。
    裴尚言冷冷一瞥，“道歉。”
    女人嚣张十足地推了下乔念。
    乔念穿着高跟鞋，一个没站稳，撞在了墙上。
    她吃痛地闷哼了声，紧接着，女人发话了。
    “没听到你们董事长说的吗，快点跟我道歉！”
    乔念委屈不已地咬了咬下唇。
    她没错，凭什么要她道歉。
    女人讨厌她那副看上去柔弱不堪的样子，刚抬起胳膊，想要教训她，突然被裴尚言喝止。
    “我让你道歉。”
    闻言，女人一脸不可置信地转头。
    “裴董，你说什么？”
    裴尚言眯了眯眼，警告意味十足。
    “给我的助理道歉，意思很难理解吗。”
    女人一身傲气，愤怒直言。
    “裴尚言，就算你是裴氏的掌权人，也不能这么对我！还是为了这么个女人！！”
    说着，她捏住乔念的下巴，阴着眸子打量她。
    紧接着，她质问裴尚言。
    “裴董当真要为了一个普通的小助理得罪我吗！”
    裴尚言的维护，令乔念大受感动。
    她越发崇拜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即便被女人掐着下巴，也没有半点害怕和担心。
    裴尚言一脸不耐。
    “我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教训。现在松手，或者，我现在就让保安把你赶出去，自己选。”
    女人并不敢真的开罪裴尚言，有台阶就下。
    “好！裴尚言，算你有种。”
    她用力地甩开乔念的脑袋，离开前，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乔念心有余悸，小碎步迈到裴尚言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董事长，都是我的错，我让那位小姐不开心了，她不会报复裴氏吧？”
    裴尚言没有说什么，径直迈着修长的腿上了电梯。
    乔念对他的冷漠习以为常，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电梯空间逼仄，她时不时偷瞄男人俊朗的脸，心满意足。
    裴尚言不经意地一瞥，通过电梯里的反光，捕捉到乔念在偷窥自己。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情绪难辨地问了句。
    “好看么。”
    狭窄的空间里，这话莫名平添了几分日爱日未。
    乔念脑子一热，垂着眼眸，脱口而出：“好看。”
    说完，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裴尚言面无表情地追问，“我跟帝庭集团的霍总，哪个更好看？”
    乔念微微一怔。
    好端端的，怎么会提到霍总？
    难道，董事长查到她和霍总之前接触过，吃，吃醋了？
    想到这个可能，乔念心跳加速，越发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