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看,还是同一行字。
谢清呈淡漠道:“恶作剧罢了,都哪个年代了还玩预告杀人。”
“确实不排除是有人在恶作剧,但是目前寄件人还没查出来,对于这种信件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如果直接上媒体挂公告,又怕引起社会恐慌。所以吧,唉。”陈慢挠了挠头,“这几天除了往你们医院加派人手,我们还在挨个通知,上到你们那位老气横秋的院长,下到和蔼可亲的保洁阿姨,我们都口头解释了一遍。”
“所以你跑传媒大学,是来提醒我的?”
“对呀,上头让我今天把手上这组全部通知完,你是最后一个。”陈慢说着,关了手机投屏,煞有介事地,“这位先生,请您认真听取警方提示,提高警觉,不走小路,遇到可疑人员,请及时拨打报警电话110,当然,您还可以拨打我的私人电话1391……”
吟唱还没完,就对上谢清呈冷冽的眼神,陈慢声情并茂的演说就断了,弟弟老实缄默,剩下的话都封存在了口中。
谢清呈:“知道了。”
但他这是不想和陈慢再多废话的意思。
谢清呈作为家族中的长男,一向都只有他训诫这些弟弟妹妹们的份,但对于弟弟妹妹们给他的意见,他是连掀起眼皮看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陈慢也没办法,没趣儿地砸吧了两下嘴,最后从怀里摸出张表格:“这是知情书,以及案件保密协议。表哥你懂的,局长不希望医院里的工作人员把这事儿往外说,免得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谣言就和兔子似的窜得飞快,来,签个字。”
谢清呈没把这种低劣的警告信放心里,他见过的风浪太多了,深谙真正的恐怖事件总是无声无息的,用如此拙劣的杀人预告,背后不是个孩子就是个傻子,闯不出什么大祸。
因此他心不在焉地签了个字,把表还给陈慢。
这时候也差不到到点了,墙上的指针越来越趋近三点的位置。
谢清呈想到接下来要见的那个人,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对陈慢说话的语气也更加得不耐烦:“结束工作了?”
“结束了结束了。”
“那你可以走了。我还没结束工作。”
“好说好说。”陈慢把表格接过了,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哎呀,表哥,你这身份证一栏还没填……”
谢清呈横了他一眼,简直连嘴皮子都懒得和他动:“我身份证号什么你不知道?”
陈慢:“例行公事问一下嘛,主要我就想赖到三点钟,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奇葩来找你,之前那个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谢清呈:“出去。”
“哦。”再不走就要被砸笔砸本子了,陈慢摸了摸鼻子,说了声表哥再见,乖乖出了门去。
而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那个个子高高的,十七八岁的男生。
两人差不多的身高体型,但门外那个男生大概因为还是学生的缘故,没有陈慢那么有攻击性,虽然高大挺拔,但看起来有一种内敛气质,青春茂盛,轻慢懒散而不嚣张,墨黑柔软的头发末梢微微打着卷,在夏日的风里拂动着。
这是个乍一看很乖很斯文的一个男孩子。
陈慢心想,小帅哥看着很正常,瞧样子是个来正经问教授问题的。
于是在对方幽深的黑眸的注视下,露出个亲切的笑,解释道:“我这儿刚刚在安全普法。”
男孩子微笑:“嗯。”
“……”
怎么气氛有点怪怪的?
陈慢摸摸脑袋,又朝对方笑了两下,跑走了。
他一走,贺予就站在了屋内,一双深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瞅着谢清呈,头也不回地反手将沉重的办公室门关上。
“咔嚓”一声,落了锁。
然后这个年轻如原野雄狮的男孩子,逆着光,一步一步走到谢清呈面前。
他居高临下,笑得有些轻浮:“安全普法?”
谢清呈掀起眼帘,浅灰色的义瞳里,好像映出了这个男生温柔乖巧的身影,又好像他只是淡淡扫过,不愿把他在眸中装载。
“和你没有关系。”
贺予啧了一声,似是无所谓,又似调侃地:“谢哥,你对我始终是这个态度。”
“我对你只能是这个态度。还有,不要叫我谢哥。”
“……”
“做正事吧。”
贺予被冷冷地训了,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再说,只笑了笑。
“好啊。你说什么我还能说不吗?就听你的,谢教授。”
他低着眼帘,长睫毛在鼻翼处投下温柔而模糊的影。然后抬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自己校服白衬衫的衣扣。
谢清呈把用过的特制针头和注射剂都丢到了相应的垃圾桶里,摘下来薄薄的橡胶手套。
“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这种未上市的特制针,是打进脊髓里的,实在痛如剜骨。
贺予半赤着上身,雪白的衣衫蜕在腰际。针就是在背脊中央刺入的,现在谢清呈给他贴上了止血纱布,他坐在凳子上,咬着下唇默不作声,额头渗着细汗,脸色苍白得厉害。
这种情况下,哪个医生不会让患者多留一会儿?打个狂犬疫苗人大夫还会叮嘱坐三十分钟再走呢。
但谢清呈却不想和贺予多啰嗦。
贺予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慢慢把衣服穿好,低下眸扣着衣扣。
他很厌憎谢清呈,但那厌憎都藏在心里,面上他对谢清呈的态度很好,就好像一池浮着青萍的水,流于表面的斯文与轻佻都能被看见,唯独这些浮萍之下的幽深,谁也瞧不清。
他甚至还能在疼痛稍微缓解后,朝谢清呈扯开一缕温懒的浅笑:“就这么急着赶我啊?你也太不够意思。”
谢清呈把脸转了开去。
这办公室里的少年和男人不一样,同样是一件衬衫,谢清呈穿得一丝不苟,贺予却只将衣领扣到倒数第三颗,裸露出紧实的胸膛,还有颈脖上挂着的刻着安息经的狗牌。
“嗳。”
“干什么?”
“刚外面有个学生可说你和你表弟是那种关系。”
“什么?”
“……”贺予尽管还痛着,却忍不住咧嘴扯开一个笑,“你也真是惜字如金,就是被你省掉的那个字,你念个第四声你就明白。”
谢清呈琢磨几秒,他的智商琢磨别的很快,琢磨这种事情瞬间就会变成上古windows98系统。
但windows98也不是反应不过来,谢清呈明白了之后,脸色登时就变得很阴鸷。
“这些学生没得救了。”
“这么快就下死亡通知书啊,你看看你这耐心,啧啧。”贺予摇头,“你以前脾气可没这么急,最起码还能给点紧急抢救临终关怀。”
顿了一下,挺温柔和善地望向谢清呈,把那些恶意全部藏垢于黑漆漆的眼底。
“你看。”他舔了下舌尖,花花公子似的笑嘻嘻的,“我不就是谢哥你关怀回来的吗?没有你的话,我可能连高中都读不完。”
“你高中本来就没读完。”谢清呈冷冷的。
贺予想了想,笑得更莫测了:“也是。”
又道:“你看这一转眼,都快二十年了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可,二十年?
眼前这男孩说到底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哪里来得二十年?更何况他那言下之意,二十年前竟是他的高中时期。
如此诡谲的一句话,在寻常人听来就像鬼故事一般。
而谢清呈只是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并未生出半寸意外。
贺予也知他不意外,兀自叹道:“要是没那技术,我也早就死了。”
【第n稿架空番节选结束,仅供看早期人设娱乐,请勿与正文人设挂钩,这一版其实只有开头有趣,后面写的不好,应该不会全草稿15w字放出来】
第54章 但我没付钱
包厢里拉着厚重的窗帘,日光照不进来。谢清呈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他只觉得浑身酸痛,意识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昨晚那些可怕的记忆才像车祸现场一样狠狠撞入他脑内。他昨晚是被…… 谢清呈双目赤红,他有那么一瞬间坚信自己是太累了,做了一场噩梦。
他甚至闭上眼晴了一会儿,然后再睁开,内心微弱地希望自己还躺在医科大的宿舍里,或者是陌雨巷的老宅里。
但是都没有。奇迹没有发生。
他还是躺在这间散发着淫乱气息的会所休息室,躺在连被褥都掉了一半在地上的大床上,身上未着寸缕,狼藉不堪。贺予已经走了。
谢清呈睁着猩红的眼,强撑着身子想起来,结果下身传来一种令他头皮发麻的剧痛,他又重重地跌回了床上。贺予唯一干的人事,是他最起码戴套了。
现在谢清呈在床上稍微撑起身子,就能看到几个用过的避孕套被扔在床垫上,里面的内容让他屈辱到连指甲尖都泛起了耻辱又愤恨的红。
是,他是对贺予有歉疚感,他是觉得自己从前太过无情,从未把贺予放在一个能够和自己对等交流的位置上看待。
在发生这件荒唐的事之前,他已经想要和贺予重新建立一种新的关系,是和医患无关的,他和贺予之间的关系。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一个少年产生长久的羁绊但在贺予不假思索地把手伸给他的那一刻,谢清呈爹性十足的内心终于被触动了。
他在那一刻发现,也许有的事情真的是他做错了,少年只是年轻,感情并不会比任何一个人来的薄弱,不管如何,他当初也许不该采取那么決绝的方式离开。他想只要贺予能够宽宥,这一次,他愿意陪他很久只要贺予需要,只要他还能够。但贺予却犯下了一个完全在谢清呈想象范围外的畜生事。谢清呈死也接受不了。
一个直男,把另一个直男给睡了。
而且一晚上做了多少次,床上的套子就可以说清楚更可怖的是昨晚自己还因为药酒的原因,最后居然那么失态的,像疯了一般趴在床上被干的流水,甚至被操到了反复高潮最后张着腿连射都射不出来了,后面却还在疯狂地吮吸着贺予的性器,被他干的腰都在摇晃一想到这些情景,清醒过来的谢清呈简直耻辱欲死,恶心欲吐。
他把手抬起来,架在眼前,遮住了,忍了好一会儿,没有忍住,抬手砰地杂碎了床头柜上的灯。
贺予最后操的爽了,是把谢清呈手上的拘束带给扯断了,谢清呈手腕上到现在还红痕未消。
谢清呈想,幸好贺予走了,如果贺予还在这里,自己保不齐会做出什么精神失控的事情来。他都快被贺予弄疯了。
“叮——” 和衣物一起被扔在地板上手机响了。谢清呈烦的要命,没打算去接。
可那铃声无体无止地响了下去,一个接一个。好像不把他从这性事的坟里挖出来就誓不罢。
谢清呈怒骂一声,还是撑着酸痛的身子,勉强够着了手机,拿来一看。是陈慢打来的。
“哥。”
“什么事。” 陈慢吓了一跳:“你嗓子怎么这么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