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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反复横跳
    秦游这话冷不丁一听不过是少年人儿戏之言,可实际上,这里大部分的官员都是被举荐的。
    他这么一说,等于是把大部分文官都彻底给得罪了。
    被举荐之人,必然是诗词俱精,文章也定是写的极好的。
    这就是文风,如今朝野内外最注重的便是“文风”。
    文风代表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国内歌舞升平,如果是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哪来那么多文人墨客吟诗作对高谈论阔。
    诗歌多了,文章好了,自然就代表子民们富足了,文风也就昌盛了,和后世的gdp差不多。
    当然,也有其他原因,管理天下要来文的,而不是武的,诗词做的好,文化水平自然不低,这就是读书人,而诗歌,则是读书人硬实力水平的直接评判标准。
    要换了以前战火四起群雄逐鹿那会,被举荐的人肯定是得耍一套石锁亮亮二头肌,能打就行,你要上来就吟诗作对,容易挨大嘴巴子。
    所以说,只能说是时代不同了。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这里是朝堂之上,不是市井之中,想抓小辫子的话,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少年人,加上越王满门本身就不受待见,秦游顿时就成了众矢之的。
    文官们炸窝了,口诛笔伐一番肯定是免不了的。
    这就是秦狰刚刚试图制止自家三弟的原因,虽然他不善于阴谋诡计,可久病成医,天天被人喷,他每天下值也会回家总结,自己为啥被喷,怎么被才能被喷的时候舒服一点,如何反喷以及避免被喷等等。
    说诗词是小道,这不就等于说武将们手中的兵器是破铜烂铁吗。
    作为百官之首的上官鄂也站不住了,看着秦烈呵斥道:“世子殿下,秦游年幼,口不择言倒也罢了,可本官想知道的是,这一番话又是谁教给他的。”
    “不知道。”秦狰鼻孔朝天:“可能是从哪个文官口中听到的吧。”
    上官鄂:“。。。”
    作为礼部尚书,安之峰岂能放过天赐良机,道:“陛下,老臣弹劾越王教子无方,纵容其子秦游。。。”
    秦老大心烦意乱,开口打断道:“好了,今日就先到此,秦游,朕念你年幼,刚刚那一番话不得再说,朕命你回去面壁思过十日,你也快要蓄须成年了,平日里多读读书,少说些混账话,回去将《悯农》罚抄百遍,细细品读其中深意,择日,朕会传你入宫考校。”
    说完后,秦老大看了眼老太监白千,后者会意,将案几上的《悯农》拿了起来,走到殿下交由秦游。
    秦游哭丧着一张脸,百般不情愿的打开,可一看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变了。
    “腾”的一下,秦少游豁然而起,一竹简呼在了赵仲白的脸上:“你小子还要点碧莲吗?”
    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
    殿上行凶,别说本朝了,奔放的前朝也没发生过,群臣大惊。
    秦老大血压蹭蹭往上涨,一声怒喝:“来人,将这混账小子押下去,仗责五十。。。不,仗责三十!”
    “陛下。”见到皇帝动怒,秦狰连忙拦在了秦游面前:“陛下,三弟他。。。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等会。”秦游一脸的不服气,冲着秦老大叫道:“要死也要当个明白鬼,陛下,为什么罚我,您总该说清楚吧。”
    “明白鬼?”秦老大都被气笑了:“这议政殿敢在朕与群臣面前行凶的,秦游,你是破了先河第一人,朝廷自有法度,朕若是再对你百般纵容,不知你还要做出多少混账事来。”
    “可这家伙不要脸。”秦游摊开竹简叫道:“这诗是我作的。”
    正在喝茶压心火的秦老大,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
    不止是秦老大,群臣见到秦游一副认真的模样,顿时发出了笑声,就连秦狰都是满面尴尬之色。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越王府三世子秦游,那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别说作诗了,大字都未必认识几个。
    这一次,秦老大是动了真怒了,怒极反笑:“那么《杏帘在望》,也是你作的?”
    秦游点了点头:“嗯呢。”
    “混账!”秦老大重重将茶杯往案牍上一摔:“那《咏鹅》,《赋意》,《当阳宵》,俱都是你所创作的?”
    “是的。。”
    “你。。。”秦老大目光一转,落在了秦狰的身上:“你们这越王府,倒是教导出了个大才子啊。”
    秦狰一脸惨然,双膝跪地:“臣管教无妨,请陛下恕罪,臣。。。万死!”
    “目无法度,殿上欺君。”秦老大看向秦游的目光中满是失望,微微的摇了摇头:“带回去吧,多加管教,成年后。。。不,明日,明日就将这混账小子送至边军之中,历练几年再回京吧。”
    “陛下。。。”秦狰双目通红。
    “勿要多言,朕意已决。”秦老大苦口婆心的说道:“朕,亦是为你越王府考虑,只愿你能理解朕的苦心。”
    十八姨太难产的时候秦狰都没落过泪,现在却眼泪模糊了双眼。
    皇帝的苦心,他又何尝不知呢,可自家三弟确实是太过张狂了,长久下去,必定会招灾引祸,既如此,送去边军吃几年苦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离开这京中是非漩涡也总比哪天让别人阴死要好。
    “臣。。。遵旨。”
    说完后,秦狰站起身,想要拉着秦游离开,可谁知,秦游却纹丝不动。
    正待秦狰想要用力时,秦游突然抬起脚丫子,照着赵仲白的面门又是一脚,后者四仰八叉仰面而倒。
    “大胆!”秦老大豁然而起:“来人,将这小子给朕叉进大理寺,谁若是再敢求情。。。”
    话未说完,秦游一指赵仲白:“我问你,你这《悯农》,还有《杏帘在望》,以及《咏鹅》,是不是在雅人集买的?”
    赵仲白脸上闪过一丝惶恐。
    秦游语速极快:“一个老头,身穿华服,从一个消瘦汉子手中买的,连买两次,第一次给了一包袱金饼子,当做订金,第二次给了两个包袱金饼子,买了《咏鹅》,《赋意》,《当阳宵》,是不是。”
    赵仲白:“我。。。”
    “你你你,你妈个头你你你,现在是金殿之上,你要是敢撒谎,那就是欺君之罪,灭你十八门,全家乱刀砍死扔搅拌机里混着石灰铺水泥路垫碎石子万人踩,敢撒谎,你可想好了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