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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钱钱钱!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小半个月,秦游每日在府中数钱数到手抽筋,到了最近几日,直接连数都不数了,大致扫了眼账本后就该吃吃该喝喝。
    就如今天一般,秦游随意扫了眼账本后,大手一挥:“老管家,去,把下下下下下个月的俸禄都给下人们发了。”
    朱善连连摆手:“三殿下,这都发到了下半年了,下人们足够用,足够用了。”
    “要发,必须发,今天就发,把今年的俸禄都发出来,而且是双倍发,赶紧的。”
    秦游十分惜命,一想到之前府里拖欠了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下人们好几个月俸禄,后脖颈子都发凉,所以现在他宁愿是提前开半年的俸禄也不愿意拖欠了。
    一旁来送账本的李贵满脸堆着笑,都有心去兵部辞了校尉这官职来越王府打杂了。
    看看人家三世子殿下,非但不拖延俸禄,还提前发了半年,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不知比那操蛋的户部强上多少。
    这就是李贵说了不算,要是他说了算,恨不得马上把户部尚书卢通拉出去砍了,然后让秦游当这户部尚书。
    如今这屯盐卫上上下下可谓是对秦游感恩戴德了,为了让这群苦力加班加点的干,秦游不但补足了军饷,还每人多发了十贯大钱,整日牛羊蔬果也是一车一车往军营里拉。
    这一点秦游心里还是有数的,吃的饱才有力气干活,至于那没人多发的十贯钱,他根本不在乎。
    要知道夏朝的一斗米才五文钱,而一贯钱等于可以买一千二百多公斤大米,别说一个三四口之家了,就是奥特曼拖家带口一个月也吃不上这么多,如果按照粮价来参考的,这十贯大钱相当于后世的六万块钱左右。
    而账本上记录的数字,足有一万四千多贯,当然,秦游深知这可能是一锤子买卖,所以好多都是收了大笔的订金,订单都排到了三个月以后。
    近几日有不少商贾见到有利可图,大批量的进货,看样子就知道,是想要将这精盐卖到其他州府去。
    不过秦游并不在乎,让屯盐卫慢慢炼去吧,指不定什么时候这屯盐卫就又变成“国有”的了,越王府能捞多少捞多少。
    朱善笑眯眯的说道:“前几日大少爷还和老奴说因拖延屯盐卫军饷一事夜夜难眠,谁知这事到了三殿下您手中这就解决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都小半个月没看到我大哥了,他干毛去了?”
    其实兄弟二人经常碰不到面也是常事,谁叫越王府大呢,秦游的作息比较超前,睡的早,起的晚,他睡的时候秦狰还没回府,他起来的时候秦狰已经去上朝了。
    加上秦狰又是统管着京卫的都护将军,十天半个月不回府也是常事,自从炼了盐开始创收后,秦狰就一直没回过府。
    朱善解释道:“各州府的赋税这几日都被送到了京中,大少爷需要带着京卫去城外盯着,已防宵小闹出乱子。”
    “怪不得。”秦游算了一下日子,明天就是小朝会了,户部将会和秦老大汇报各地的税收情况。
    “对了,还有一件事。”秦游略显奇怪的问道:“前几日听说廖文之大人回国子监了,之前还催促着办书院,这怎么没音了呢。”
    凤七嘿嘿笑道:“这不是好事吗,要是办了书院还得三少爷您出钱。”
    “我看不然。”朱善曾经在军中接触过几次廖文之,也算是稍微有些了解,摇了摇头说道:“廖大人若是想做什么事情,断然不会轻易放弃,或许是另有隐情。”
    秦游深以为然,虽然就见过那么寥寥几次面,但是有一点他能肯定,这老头将大半生都奉献给教育事业了,若是如此轻易放弃的话,当初也不会一听说自己要办书院就“诈尸”。
    “算了,不管他了,咱赚咱的钱,打消了念头自然最好,要是过几日来催促,从府里拿出些钱财打发了便是,大不了再找几个帮手帮他买买地盖盖房子之类的。”
    看过了今天的账目,众人又随意聊了一阵,李太白和李贵等人也就回去继续卖盐炼盐了。
    秦游也是无事可做,古代就是这样,极度缺乏娱乐活动。
    虽然秦游之前没钱的时候天天叫嚷着去柳河边上的花船上享受享受挥金如土的日子,可当兜里真的有钱时,又仿佛脱离了低级趣味一般,对这种事也就不再提及了。
    一直到了晚上,眼看着秦游快要上床休息了,门子过来禀报,说是屯盐卫校尉李贵求见,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咻咻的户部主事。
    秦游不明所以,让门子将两人带进来。
    一个小小的七品户部主事罢了,还没有让秦游在正堂接待的资格,二人来的时候,秦游正打着哈欠坐在池塘边上数鱼。
    李贵满面苦涩,见到秦游后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又碍于身后跟着户部主事不好开口。
    “下官高陇,深夜造访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海涵。”
    名叫高陇的户部主事也就四十岁出头,怀里还捧着一个账册,长的黑黑瘦瘦的,虽然口中说的客气,可脸色却不是很好。
    用秦游的话来形容,那就是缺乏对顶级权贵的崇敬之情。
    高陇一拱手,继续说道:“明日便是小朝会,上官们要在朝会上奏明圣上京中各库赋税一事,可今日下官去了盐库,下面的文吏却说是屯盐卫近日里并未缴盐,下官便又去了屯盐卫,而屯盐卫的兵卒又说账簿都在越王府中,真是奇哉怪哉,下官不明其中原委,这才跟着李校尉一路前来。”
    秦游微微哦了一声,大致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眼前这家伙就是查账的,正常流程是先去盐库询问盐税的税收,不管有没有钱都得登记一下,结果盐库那边说屯盐卫这半个月来一直没拉盐过去,这家伙又傻了吧唧跑去屯盐卫问,李贵等人当然不可能告诉对方实情,只能推脱说是在越王府中,这才又折腾到自己面前。
    可明白是明白了,秦游反倒是懵了:“你的上官没和你说京中盐税这事屯盐卫自己负责吗?”
    高陇一脸狐疑:“这是为何?”
    “我特么是一休啊,你问我我问谁去。”秦游翻了个白眼:“你们户部的扛把子卢通下的条子,屯盐卫贩盐和盐税都归我大哥管,我大哥又委托我处理,就这么个事,哪来回哪去吧。”
    高陇迟疑了片刻,半信半疑的说道:“如殿下所言非虚,这屯盐卫贩盐是收是该,总得有个数额吧,下官也好登记造册回去交由上官。”
    所谓收和该,就是指盈利或者亏空,高陇这话也不是胡搅蛮缠,不管赚了赔的也得有个数字,要不然今天回去没办法交差。
    除此之外,屯盐卫说到底还是官军,即便是赚了一万个亿,不管钱归谁,上报个数字也是情理之中。
    秦游打了个哈欠:“没账簿,钱都在府库中,要不你自己查去吧。”
    “屯盐卫的盐税为何存放于越王府中?”
    “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屯盐卫的军帐四处漏风,栅栏都当柴火烧了,那么多钱,丢了算你的啊。”
    高陇越听越迷糊,不解的问道:“莫非这半月来,盐税有了营收?”
    “是我表达能力差,还是你理解能力差,没营收少爷我把钱放府库里干什么。”秦游哈欠连连的挥了挥手:“反正没账目,要数你就自己慢慢数去吧。”
    说完后,秦游大喊一声:“来个活口,带着家伙去府库点个数,给少爷我看好了,少一个大字剁了他的爪子!”
    说完后,秦游自顾自的回屋休息去了。
    结果睡到了后半夜,秦游有些口渴,起了床找水喝时才发现府库那边灯火通明。
    秦游将凤七喊来,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凤七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解释道:“那主事和疯魔了似的,不吃不喝也不走,就撅着个屁股正在府库里点钱,又不是他的钱,何必遭这个罪。”
    秦游哈哈大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呗,臭屌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