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两无语。
    “我不认识你。”张小兰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你是谁？”
    因为她从对方的眼神看到了探究和好奇，然后还有点愤怒。
    “马林，你认识吗？”颜如玉冷声问道。
    说实在的，这个女人长相就不是一个安份的。
    你说你有多蠢啊，不安份就算了还长了一个猪脑子，简直一点儿也不匹配。
    “你是他的相好？”张小兰突然尖叫道：“一定是的。”
    “啪啪。”小寒左右开弓，打了再说。
    这个女人应该庆幸爷不在身边，否则连活命的机会都不会给！
    “噗”的一声，张小兰吐出了一口血，血里带有两颗门牙。
    颜如玉倒是不同情她，张口就来，活该被打！
    “跪下”小寒怄得不行，一脚踹在了她有脚弯上：“给夫人道歉，夫人岂是你能污蔑的，灭了你九族都罪有应得！”
    张小兰被打得七荤八素的，跪在那里脑子也是蒙的。
    好在最后一句话听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女人。
    “对不起，夫人，对不起，我就是个蠢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您大人大量，您饶过我吧。”阅人无数她自然知道有些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这时候赶紧磕头还来得及。
    她也是脑子不够使了，马林那个窝囊废怎么可能有相好的！
    狗嘴吐不出象牙，倒吐得出大牙。
    看来小寒的这两耳光打得很好，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了。
    “说马林当年为何要在马森去参军的情况下还要跟着去？”他是马家唯一的顶梁柱了，朝廷没有强制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不用去，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个女人在捣鬼。
    “是……”抬头看一眼颜如玉，她是谁，为何要问这些。
    “老老实实回答夫人的话，有半句假话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去。”小寒冷声喝道。
    “是，是我让他去的，我说他去可以给家里省粮食，军饷可以省下来给儿子娶媳妇用。”张小兰再不敢有半点隐瞒了，将前前后后的事立即说了。
    “陈家那位，是你勾引的他，带是他勾引的你？”颜如玉有一种预感，两人八成老早就好上了。
    “他是我表哥……”说起此人，张小兰这会儿恨不得扒他的皮：“从小就和他一起长大，他对我也好，我也心仪于他，可是，我姨母不喜欢我……”
    这样的女人一看长相就不安分，能喜欢才惯。
    最后她嫁入了马家，而姓陈的也娶了他家女做媳妇。
    初嫁那两年，还能守妇道。
    没多久两人一次意外相逢干柴烈火就烧起来了。
    为了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怂恿着马家兄弟都去了边境打仗。
    姓陈的借着来帮她干活的机会两人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在马林死讯传来前一个月，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时有些慌乱。
    姓陈的说不着急，他会安排好的。
    结果没等来姓陈的安排，却等来了马家兄弟二人的死讯。
    姓陈的可高兴了，就说他在县城置办了房子给她娘儿俩住，还说以后会让她过好日子。
    给了她地址，约好某天马车在镇上等。
    结果……
    “夫人，我是被骗的，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很是害怕，我想去镇上拿坠胎药，可是大夫说我月份大了，身子也差，吃了药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怕了只能逃了，我也没办法了……”一边哭一边求饶了她。
    “那后来呢？”颜如玉淡淡问道。
    所有的人干了坏事都是不承认的，都说自己是被逼的被骗的被诱惑的。
    “我一进县城就被马车送到了这里。”张小兰道：“第二天他来了，说这个屋子就是他买的，让我以后不要出去，就在这里养胎，他养我们，还说他要去做苦力挣钱……”
    然后这个蠢女人心疼他，就将所有的银子都交给了他。
    “这个挨千刀的，我把钱给了他之后就没有再也找不到人了，连人影子都看不到了。我觉得不对劲儿想要去找他，结果发才现我压根儿就走不掉，他把我卖给了苏七爷。”
    苏七爷又是谁？
    “他买了七八个女人住在烟花巷里，每天就靠女人挣钱供他吃喝玩乐，谁要是敢不听话，打得半死……”想着苏七，张小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就是让苏七活活给弄没的，当时她还大出血了，以为就这样死了，没想到閰王不收又捡回来了一条命。
    只不过，从那以后，他就成了苏七的一条狗。
    想让她干什么吭都不敢吭一声，更不要说走了。
    奇怪的是，他们带自己过来，苏七为何没有出现呢？
    “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找姓陈的。”这是她做梦都想的事，哪怕是死，她也要拉着姓陈的垫背。
    她对他是满腔的深情，而她却对自己背后捅刀，这把刀直捅心脏，让她每每午夜惊魂。
    “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他日的报应。”颜如玉冷声道：“马家人对你不好吗？马林对不起你吗？马小满不乖吗？救你出了你去哪儿，你有脸面见马小满吗？”
    张小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最怕的就是见马小满！
    一个当娘的人，哪怕再坏也不想让儿子看见。
    “以你的本事，可以找姓陈的算帐吗？”颜如玉再问！
    张小兰泪流满面，她做不到啊！
    她现在连踏出烟花巷都办不到，更何况找姓陈的算帐。
    苏七爷在烟花巷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姓陈的笃定安全，才能这么肆无忌惮。
    从最初的想跑到最后的绝望，她深深的知道逃不出去了。
    这大约就是命吧，从此以后也就接受。
    “我们走。”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而且这个张小兰真的让颜如玉可怜不起来，就觉得她很可恶，只不过遇上了更可恶的一个姘头。
    “夫人，夫人……”张小兰回过神想要抱住她的腿，见小寒丢来一个眼神，吓得往后退。但是她深深的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夫人，小兰错了，小兰错了，请您看在小满的份上救救我吧，夫人……”
    颜如玉没有回头！
    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到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
    这事儿，还得问问马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