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薄看他一脸狐疑,冷哼道:你知不知道读书时,学校里都在传他喜欢你?
不可能!简怀远斩钉截铁。
呵。于薄掏出手机,刷刷打开母校贴吧,将手机杵到他面前,你自己看,这眼神做不做得假!
简怀远狐疑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手机。
上面标题写的十分吸睛八一八b大那些才华与颜值兼具的男神们
往下滑,第一张照片就是正在打篮球的他,照片照得还不错,满满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简怀远继续往下看:
表白远远,这小脸看得我春心都快萌动了。
现在大一的新生颜值都这么高了吗?树底下那个也好好看。
话说这两位是不是一对啊?图一,图二,图三。看这树下的小哥哥看简怀远的眼神。
应该不是吧,不过据说是同一个高中考进来的。
作为他们的高中校友,我感觉他们是一对嘿嘿嘿,以前我们还开过扒皮贴,链接,链接。
简怀远点开六楼提供的链接,那是他们高中时被拍到的照片,恰巧两人同框,有时他是主角,有时秦与琨是主角,不知道是否是挑照片的人有意为之,秦与琨眼睛总盯着他。
简怀远往下滑了十来张都是如此。
他几乎开始自我怀疑,秦与琨真的喜欢他了。
其实凑巧更可能。
简怀远将手机还给于薄, 就几张照片而已,也说明不了什么。
于薄将手机收回兜里,一瞥他,我就看你能自欺欺人到什么什么时候。
简怀远瞪大眼睛,哎,不是,讲讲道理,他喜欢我什么啊,我们那时候连话都没说过几句,难道喜欢我这张脸么?
你从读初中以来,喜欢你的人能站满整个操场,怎么他就不能是其中一个?
不不不,简怀远觉得十分荒谬,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想要什么人追不到,怎么可能喜欢话都没怎么说过几句的我?再说,你看他像是那种只敢躲在角落里悄悄喜欢人的人么?他要是真喜欢一个人,怎么也得努力去追吧?
谁说他没追?于薄瞥他一眼,现在你不已经嫁给他了?
简怀远一呆,险些跳脚,这不可能,哪有可能。
于薄冷笑,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简怀远闷着脸,不说话了。
于薄瞥他一眼,任他自闭去。
简怀远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套路了,一直到吃完火锅兴致都没上来。
刘小冉颇感稀奇,端着一杯冰豆浆凑过来关心道:远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么?
没。简怀远勉强打起精神,就是有些累了。
刘小冉担忧,远哥,你好好照顾自己啊,我都看到你黑眼圈了。
是不是有黑眼圈就不帅了?
那倒没。刘小冉真诚道:我们远哥永远盛世美颜。
简怀远笑纳她的彩虹屁,举起杯子来跟她碰了一杯,谢谢。
一群小年轻见他没事,气氛又活跃起来了,嚷嚷着要去唱k续摊。
于薄道: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免得去了那么也不自在。
简怀远闷闷跟上,我也不去了,我还有点事。
刘小冉扯着嗓子挽留,别别别,两位帅哥都不去了,我们这边要失色多少啊?
就是,远哥,我们都多久没听过你唱歌了,我们加了这么久班,你不该为我们唱一曲慰劳我们吗?
这群小研究员们跟简怀远玩得好,加上学历相近,好几人甚至还没毕业,身上还带着未经世事的少年气,开起玩笑来十分放得开。
简怀远今天冲动完了,现在正百爪挠心地难受着,压根没空跟他们去放纵自我,他现在就想找个安静的角落闷着,将事情好好捋一捋。
于薄见状,一只手搭着简怀远的肩膀,淡淡开口道:下次吧,你们远哥真累了,就别闹他,你们自己去,酒水及唱k的费用实验室报销,小冉你记录一下,明天上午回来报账。
于阎王一发话,底下猴儿们立刻老实起来。
刘小冉赶忙站起来,没问题。
那我们先走了。于薄揽着简怀远要出去,其他人赶忙站起来恭送。
出了门,于薄道:怎么样,心情如何?要不要陪你去喝一杯?
简怀远只停顿了半秒,走,去冀都吧,私密性好些。
是顶好。于薄瞥他,不过要拍到你去gay吧,你就跟说不清了。
说不清就说不清。简怀远破罐子破摔,嘟囔道:我都跟个gay结婚了,去gay吧怎么了。
于薄听出他在赌气,瞥他一眼,没说什么,开你的车还是开我的车?要么一起开过去?
一起开过去,等会叫代驾。
于薄不废话,跟着他往地下车库走。
两人开上车,直接往冀都走。
晚上八点多钟,酒吧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环境还不错,于薄要了个靠墙的私密卡位,又按简怀远的习惯要了几杯酒。
酒上来,简怀远什么都没说,就是闷头喝酒。
于薄也不烦他,端起一杯酒慢慢啜饮着。
喝到一半,简怀远忽然开口,昨天我跟家里吵架了。
跟谁?你爸?
对,就是他。简怀远拿舌头狠狠顶了一下侧脸颊,闷声道:还是老一套,他嫌我进了娱乐圈,没进公司帮他争权。还说娱乐圈脏,嫌丢了他的脸。
你又不是他的所有物,错的是他不是你,不必在意。
简怀远自嘲一笑,话是这么说,不过怎么都是自家老爹,难道还能真不在意?
于薄端起酒杯来跟他碰了碰。
简怀远往嘴里倒一大口酒,忽然开口道:其实上午我也不是没觉得不对,退堂鼓也打过,不过一想到我家那摊子事,我就觉得脱离他们,重新组建我自己的小家也挺好,起码不用被我爸念叨。
于薄静静看着他,问:后悔么?
什么?后悔结婚?简怀远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认真想了想,其实也没多后悔,主要还是后悔我又冲动了。
简怀远闷声,我这脾气不好,要改。
于薄拍拍他的肩膀。
简怀远用力抹了把脸,行了,不说这些事了,公司这边要谢谢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恐怕我也没精力去管这边的事,都得压在你身上,我敬你一杯。
于薄拍拍他肩膀,我出力,你出钱,你也没轻松到哪里去,不用介意。
简怀远心情不好,喝了一肚子闷酒,不知不觉喝多了。
他知道身边有人,也不担心。
倒是于薄,看他这样有些棘手,我们回去?
行啊,回去就回去。简怀远醉眼朦胧,却仍记得抬起脸坚持道,我不回我爸妈家,你别送我去那里。
于薄牙疼,不回你爸妈家,你一个醉鬼单独待着?
他自己多少有点洁癖,一想到要接收一个可能随时会吐的醉鬼脸就有点绿。
简怀远醉得晕晕乎乎,哼唧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回他们那里。
行吧。于薄想了想,要么你回你家那位那里?他坑了你一把,总不能一点代价都不承受吧?
简怀远脑子已经成一团浆糊了,一时没想起那位是指谁,迷迷糊糊地点了头。
于薄见他答应,摸出他手机,翻通讯记录。
翻了一遍,于薄压根没看见秦与琨的手机号,不由闷着嗓子低骂一句,艹
他点开微信,粗略一滑,总算看见了秦与琨的信息。
于薄看了看已经趴在桌子上快醉过去的简怀远,快速发了条信息,你好,我是于薄,简怀远喝醉了,方便过来接一下么?
秦与琨秒回,你们在哪?
冀都,三十六号座。
稍等,我马上就来。
从这行字里勉强能看见主人的焦急,于薄顿了顿,盯着简怀远,将手机塞回他衣兜里,嘀咕一句,也不算太傻。
简怀远醉了,压根没听见,手枕在手臂上,脸颊上带着抹薄红,正陷入酣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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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上门
秦与琨到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出现在了酒吧门口。
他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站在门口时还顿了几秒,他身后结实精干的保镖不动声色地将人隔开。
秦与琨目光扫过卡座号,而后在众人的目光中迈着长腿径直走向三十六号卡座。
酒吧暗淡的光给他瘦削的脸颊打上一层光,将他的五官映照得如同刀削斧琢,眉眼尤其深邃。
周围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半个酒吧的人都被惊动了。
不少人蠢蠢欲动,火热的目光投过来。
秦与琨冷得像一片月,面色丝毫未变。
于薄站起来,远远看着他,等他到近前后率先伸出手,你好,我是于薄,怀远的朋友。
两人对视,短暂地握了一下手,秦与琨不动声色地扫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声音低沉道:你好,我秦与琨。
我知道你。于薄重新坐下,朝他略微一点头,示意旁边趴着的简怀远,你现在接他回去?
秦与琨点头,时间晚了,我先接他回去。
简怀远还趴在桌子上,睡得脸颊薄红,一副已经坠入甜美梦乡的模样。
他醒着的时候常看起来有点高傲不近人情的模样,很多人甚至不敢接近他,睡着了之后平易近人许多,甚至显现出一点少年气来。
于薄拍拍他肩膀,在他耳边问:秦与琨过来接你了,你们先回去?
简怀远被他拍醒时有些茫然,眼神无法聚焦,看清楚于薄的脸后,他下意识点头。
于薄一看就知道他并没有认出自己来,伸手托住他的下颌将他转向另一边,不是我,是秦与琨,你等会跟他回去。
秦与琨视线落在于薄那只手上。
于薄眉头微微皱起,不会吧,真醉了?
他转过头,带着歉意地对秦与琨说道:他醉得狠了,要不然我
没关系。秦与琨打断他的话,微微一弯腰,发力将简怀远扶起来,半抱在自己怀里。
简怀远醉了之后反应极慢,却没到人事不省的地步,他小幅度挣扎着,勉强站起来,我能自己走。
秦与琨略微松开他一些,他又跌坐回座位上。
秦与琨睫毛垂下,看他,冷淡问:自己走?
于薄:
简怀远眨着迷茫的眼睛,片刻之后,人像断电之后又倒回了桌子上,发出砰一声轻响。
于薄刚想上前说什么,秦与琨示意自己身后的保镖,将他扶到我背上来。
秦与琨西装革履,估计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背人。
于薄好心建议,别这么背,小心他一个酒气上涌,吐到你肩上。
简怀远趴在秦与琨背上,两只手垂在他胸前,看起来极乖。
秦与琨微微侧过脸,简怀远双眼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就在他眼前,嫩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带着丝细微的酒气。
秦与琨道:没事,我不嫌弃。
于薄看着他浑身高定西装,顿了顿,那就麻烦你了。
秦与琨背上的醉鬼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小声嘟囔道:我才不会吐呢。
吐也没事,不过最好及时跟我说。
秦与琨说完,朝于薄点头,也不等背上的简怀远反应过来,就背着他往外走了。
酒吧里不少人朝他们投来注目礼,保镖细心挡住一些人的目光,匆匆护送他们离开。
简怀远与秦与琨距离极近,呼吸相闻。
酒吧里全是嘈杂的乐声跟人的说话声,在外面环境的反衬下,更显得他们的气氛安静。
秦与琨一直将简怀远背到车上,细心扶他坐在后座,而后扶着他的肩膀问,想吐么?
简怀远乖巧摇头,含着水的一双眸子注视着他,慢吞吞说道:不想,想睡。
秦与琨火热的大掌抚上他脸颊,很轻地摸了一下,道:睡吧,一会就到家了。
简怀远神志不太清楚,心里没有具体的概念,他此刻只觉得身前这人分外温和,不由十分好感地朝他一笑,整齐的牙齿中透着两颗略长的犬齿,给他清俊添了几分可爱。
秦与琨看着他,浅浅露出在他面前的第一个笑容。
简怀远不知怎么的,莫名觉得安心,看到这个笑容后,他放任自己彻底断片,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第二天醒来之后,简怀远躺在一张视野极佳的大床上,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他昨天想一醉方休,逃离这个操蛋的现实,谁知喝醉睡醒后,他更愁了。
简怀远揉揉脑袋,打量光溜溜,只套一条内裤的自己,长呼一口气。
昨晚彻底醉过去之前他看到了秦与琨的脸,多少明白自己现在在哪。
他伸手摸摸后腰,身上很干爽,筋骨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脑袋略疼之外没有什么地方疼,看来节操还在。
醒了?外面秦与琨端着一杯温水进来,哪里难受?
简怀远接过他手中的温水,有些尴尬,还好,不怎么难受。
秦与琨看着拥着被子的他,淡淡道:醒了就去洗漱,浴室了放了全新的洗漱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