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况比较简单,也没什么可说的。大二那年我交流去了科拉法大学,后来顺便读研究生,他们的研究生只有一年制,读完之后我回公司工作,慢慢往上爬,直到现在。
简怀远看着他笑,能去科拉法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怎么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秦与琨握着他的手,没你了不起,一毕业就自主创业。
我那公司现在也没实现收支平衡,现在还一直在亏钱呢。
没融资?
暂时不用,我们还顶得住,而且我们的产品比较特殊,不希望有外来力量插手。
简怀远名下的公司作为一个前景大好的制药公司,说起来还真是不缺钱,他们所接触到的科研所也好,私人老板也好,不少人想投资他们的公司。
开发新药品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他们现在的成就已经不小,发了一系列核心论文,掌握了好几个专利,许多大型研究所成果还没他们那么多。
简怀远几乎可以想象,一旦他们融资引入新的决策者,他们未来的方向肯定会变一变,起码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把全部精力放到研发针对acge综合征的新药上。
他们开这个生物资料公司的初衷并非赚钱,他也不希望他们这个制药公司有一天往挣钱的路上拔足狂奔。
他跟于薄商量了一下,之后便对外宣布不接受融资,婉言谢绝所有有意向的投资者们。
他们这个生物制药公司虽然不大,但生机勃勃,前景非常不错。
简怀远自己心中有数,如果能一直往良性方向走下去,他们未来的成就肯定不会小,收入应该也会不错。
作为一家仍处于创业阶段的新兴公司,他们的加班时间同样不少。
于薄总是带着手底下人加班,连国庆也因为正在做一个实验,实验结果快出来了,不能中断,所以没放假。
简怀远一心想捋清他跟秦与琨之间的关系,对制药公司那边的关注比较少,也就中秋节前夕买了月饼让人送过去作为福利,之后就没再过问了。
等他接到于薄约他出来吃饭的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三号晚上,他们已经准备回去了。
简怀远跟于薄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于薄那边停顿了几秒。
于薄嘴角抽了抽,所以你就背着我,突然跑去跟他谈恋爱了?
这话说得,怎么基基的?简怀远瞥秦与琨一眼,最后一句说得有些含混,而后又理直气壮起来,再说,我怎么背着你了,我是光明正大地跟他谈恋爱好么?
于薄先前只是跟他开玩笑,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惊讶了一瞬,你们还真成了?正式在一起了?
简怀远看着对面正在工作的秦与琨,脸红了,含糊道:成了,回来之后再跟你说,我们现在正在飞机上,打电话不太方便。
飞机上的通讯信号极贵,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秦与琨就坐在对面,简怀远不好一五一十地对于薄交代他跟秦与琨谈恋爱的细节。
那个耻度太爆表了。
于薄鼻子里哼哼两声,放过了他,行吧,你回来之后老实交代。
简怀远看秦与琨一眼,对着电话说道:知道了。
秦与琨听他跟于薄打电话,本能觉得不舒服,然后心里又十分清楚,他们两个之间没有暧.昧情况,如果真有暧.昧也等不得他现在来插足。
刚吃完柠檬的秦总于是装作不在意地问:这就是你那个师兄?
简怀远正心虚,把手机放下,点头道:是啊,其实他也是你的师兄,以前跟我们同一个高中。
我以前怎么没怎么听过他的消息?
不可能,你应该不记得了。于薄啊,简怀远提醒,就是高中时校园里流传的那个特别牛的师兄,高中阶段拿了物理、化学、生物三项竞赛全国一等奖,生物竞赛还拿了世界一等奖那个。
他是不是没高考就被特招了?
对,就是那个家伙。简怀远道:他现在也超级厉害,我们两个合作开了个生物制药公司,我出钱他出力。
秦与琨见他眼睛晶亮,不好吃这些没由头的飞醋,又不想听他继续表达对于薄的崇拜之情,只好道:其实我见过他几次,不过不算正式认识,回去之后,我们三个吃饭,正式认识一下吧。
简怀远极高兴,好啊,琨哥,你有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认识你的朋友。
我朋友比较少,更多的是合作伙伴。秦与琨看他,如果公开了,我们可以一起出席许多活动。
这个啊?简怀远迟疑,我还是不太想让陌生人知道我们的事,要么再等一阵子吧?
秦与琨不逼他,目光温和道:好,我等你。
他这么包容,简怀远更愧疚了,小声解释道:我现在算是明星,私生活挺受打扰,而且我前阵子跟家里吵了一架,不太想让他们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秦与琨看他,劝慰道:没关系,我们是两个人谈恋爱,不是两家人谈恋爱。
简怀远搓了搓衣角,转移话题,琨哥,时间挺晚了,我们准备休息吧。
还是那架私人飞机,还是那张双人床。
来的时候,他们关系还不明确,尚在一起睡觉,现在他们已经确定恋爱关系,躺在一张床就更不需要避忌了。
还剩下一点工作,等我一会儿可以么?
简怀远点头,那我再看会儿书。
秦与琨应声,好。
又一小时过去,秦与琨总算处理完了堆积的工作,两人收拾了一下,准备过去休息。
简怀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他坐在那里保持着同一个看书的姿势保持了那么久,肩膀早已酸痛不堪。
秦与琨见他这模样,伸出温热的大掌,帮他揉脖子跟肩膀。
他比简怀远高大半个脑袋,手掌修长有力,正好顺势放到简怀远肩膀和脖子上,那边有一部分皮肤没覆盖到衣服,手掌直接跟皮肤接触,热度透过薄薄的皮肤直接传到简怀远骨子里。
简怀远愕然回头,秦与琨已经帮他揉起了脖子来。
又热又烫的掌心几乎将简怀远烫了个激灵,秦与琨力气比较大,他动作带来一点疼痛,接着是僵硬的脖子被揉开了的酸爽感。
简怀远忍不住呻|吟一声,这实在太舒服了!
秦与琨一边帮他揉脖子,一边还在他耳边问:脖子怎么那么硬?回去之后约个按摩师好好按一下。
平时比较不注意,以后我会小心一点。简怀远转头看他,由衷赞叹,琨哥,你手艺真好。
秦与琨眼里含着笑意,随便按按,哪有什么手艺好不好?
来而不往非礼也。
简怀远道:你低着头处理了那么久工作,等会儿到床上我也帮你按一按吧。
秦与琨目光深沉,好。
第39章 工作
简怀远回到长河市之后度假的感觉很快便荡然无存。
秦与琨陷入工作之中, 简怀远也要去于伊薪的工作室上课。
旅途中, 秦与琨曾隐晦地提议出, 他们可以搬到一起住。
简怀远考虑良久, 最终还是拒绝了, 他们刚开始恋爱, 彼此之间还不算太熟悉, 搬到一起住可能会有些尴尬。
两人不住在一起,彼此作息时间又不统一,每天只有晚饭能在一起吃。
秦与琨给了简怀远权限,简怀远可以自由出入他家。
秦与琨前几天出去玩, 工作虽然都提前安排好了, 但被安排好的只是紧急工作,许多不那么紧急, 但是又必须由他处理的工作全都积攒了下来, 放到了他的案台上, 今天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所有工作都排着队等待处理,直让他忙得人仰马翻。
晚上, 他加班刚回来, 打开门没正式进屋, 站在玄关便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 他一怔,身上的疲惫瞬时被这股香味洗刷一空。
他一个人住这间空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家的感觉。
屋子内很安静, 工作人员似乎全都已经下班了。
简怀远听到开门的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看了一眼,见是他,笑眯眯道:琨哥,准备洗手吃饭了。
说完他又把脑袋缩回厨房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秦与琨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脱下西装外套,换上鞋子,挽起袖子往厨房里走去。
简怀远正在用勺子试汤的味道,看着他挽着袖子走进来,对他仰起脸笑了一下,琨哥,我过来的时候常厨师他们还在,我看你差不多回来,就让他们先下班回去了。
秦与琨点头,家里的事,你看着安排,都行。
简怀远听到他说家里这个词心中越发柔软,他从旁边的洗碗机里拿出另外一把干净的勺子,将他递给秦与琨,琨哥,你这汤咸淡行不行?我不太会做饭,有点把握不住咸淡。
秦与琨洗完手走过来接过勺子,从汤锅里舀了一勺汤,放到嘴里尝了尝,问:你煲的?
勉强算是吧,常厨师他们准备好了材料,我也就是把材料放到锅里。简怀远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的嘴唇,感觉怎么样?这汤咸不咸?
秦与琨认真尝了一口,品了品,不咸,刚刚好。
简怀远松口气。
他很少自己下厨做饭,就算自己下厨做饭,大部分时候做的也是减肥餐,各种青菜需要烫熟的烫熟,不需要烫熟的直接洗干净消好毒切好就行,再拌点沙拉酱或者黑椒酱放到碗里直接开吃。
做菜经验很少的直接结果便是,他做正餐的时候经常把握不好咸淡。
像这次的汤,他一看这一大锅连汤带水,压根不知道要放多少盐为好,只好遵循严格的实验原则,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加,每加一点盐搅拌均匀尝一下,在尝了近十次之后,他喝汤都快喝得打饱嗝了。
幸好没弄砸。
简怀远高兴地心想。
听到秦与琨这评价之后,简怀远眼睛弯起来,顺手推了秦与琨的腰一把,快准备吃饭。
今天晚上厨师们准备的菜是番茄牛腩、红焖羊肉、清炒丝瓜、蒜蓉白菜,简怀远特地将汤承包下来了,煲了椰丝鸡汤。
简怀远将锅里闷着的杂粮饭盛起来,一人分了小半碗,捧着出去。
秦与琨给各自盛了一碗汤,又过来帮忙端菜。
等饭菜全部上桌,两人分坐两边开始用饭。
喝了一口汤,简怀远想起来,琨哥,你六号有空吗?
秦与琨想了想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文件,又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点头说道:有空,怎么了?
我六号不是有表演嘛。简怀远耳朵有些红,我有家属票,你要不要过去看?
说着,他解释道:这次是唱歌表演,我很少上台唱歌。
要。秦与琨答应下来,表演的地点在哪里?
在松仪市。
松仪市是一个四线小城,那边的人以产瓷器闻名,秦与琨听过这个地方。
他问:到时候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坐飞机过去?
我上午过去,下午还要彩排一次,你可以直接傍晚到。简怀远兴致勃勃,那边的夜市特别有名,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我们看完表演之后可以去夜市里逛一逛。
简怀远就是想找秦与琨约会,不过不太好意思说。
秦与琨对上他期待的眼睛,道:我上午跟你一起过去。
你不是还有工作吗?会不会太浪费你的时间了?
不要紧,现在本来就是在国庆假期期间。
简怀远一听他这么说立即不反对了,眉眼弯弯道:那你陪我彩排。
倒是秦与琨的助理熊冬悠,一听他又要挪出时间来度假,脸都快绿了,秦总,您现在堆积的工作有些多,而且六号晚上有个经济论坛,市政府牵头,业内有点名气的公司基本都在,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您看?
秦与琨轻描淡写,不要紧,我爸那天也没什么事,将这个应酬传到他那边。
熊冬悠:上次您去度假就把相应的应酬转移到老秦总头上了。
好的,我给您转过去。
秦与琨这种甩锅偷懒的行为,他爹不可能由着他。
秦湛华一看到扔过来的文件跟应酬,立即来势汹汹地给秦与琨打电话,秦与琨,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老把自己的工作往我这边堆?上次你往我这边推,我想着你已经两年多没休过假,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你还把自己的工作往我身上推,我告诉你,过分了啊。
秦与琨静静地听着他说完,然后喊了一声,爸。
秦湛华一听他这个语气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声音不自觉弱了几分,干嘛?
我今年二十六岁了。
秦湛华没好气,二十六岁怎么着?你爸我还五十二岁了!年轻人不是更应该多干点活?
我二十六岁,还没成家生子。
你一个基佬,成什么家生什么子?!秦湛华嘴快,说完了才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连忙补救,哎,你说什么?你想成家生子了。
没到那个地步,不过您总得留点时间给我谈恋爱,是吧?
秦湛华瞬间不嫌弃那些多出来的工作了,你这小子有情况啊,怎么不跟我和你.妈说说?
时机还没成熟。秦与琨道:这次他约我出去玩,六号出远门,可能要八号才来得及回来上班。
秦湛华美滋滋,没事,你去。你那工作要是实在做不完,又很紧急的,你放到我这边来,我帮你处理。
秦与琨道:谢谢老爸。
秦湛华没好气,是给你的恋爱假期,要是你没去恋爱反而挪作他用,到时候看我不收拾你!
秦与琨:不会,我们就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