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森的眼神慢慢冷厉了起来,没有开口说话,当着倪浩轩的面,把他的电话给捏扁了。
这一举动,把审讯室里所有的人都给惊呆了。
尤其是那个女警察,直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里默默揣摩张铁森究竟是什么人。
倪浩轩愣了几秒钟,然后双手抓住张铁森的衣服,爆吼道:“张铁森,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在警察局里为所欲为?”
张铁森一个扫腿,然后迅速的把他按在了桌子上,淡淡说道:“我没想为所欲为,只想告诉你,今天你承认的话,你啥事都做不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倪浩轩是个文人,被张铁森按住了,直接就动弹不得了。
“你……”
女警察看见张铁森动手了,紧张的站起来想要阻止。
“坐下!”
牛群镇定的对她说了一声。
女警察只好咬咬嘴唇坐下了。
外面的警察听到里面的动静了,纷纷开始议论了。
“里面的年轻人到底是谁啊?这么大来头?”
“不太清楚,好像连副局都很听他的话。”
“该不会上头派下来的什么特派员吧?”
“别猜了,里面好像又有动静了。”
“……”
几个年轻的小警察把耳朵都贴在了墙壁上。
听了这些话,倪浩轩的律师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张铁森,我警告你,你再不放开我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倪浩轩愤怒的吼道。
张铁森并不是因为他的警告而放开他的,而是想继续审讯才把他放了。
“你警告也没用,你现在已经跟外面失去了联系,然而你一个人又不能把我咋样,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罪行交代了,说不定我看在小薇的面子上,让法院轻判一点。”张铁森处之泰然的点上烟,还将烟雾吐在了倪浩轩的脸上。
“咳咳!”
倪浩轩咳嗽了几声,用手驱散了眼前的烟雾。
“反正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如果你觉得能困住我,那就试试看吧。”倪浩轩坐在了椅子上,抱起了双手,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
现在张铁森也看透了他的本性。
此刻倪浩轩已经失去了平时的睿智和冷静,俨然就是一个死不要脸的无赖。
张铁森笑着摇摇头,心想“他娘的腿,平时伪装的还挺深,真是越老实越危险。”
“你发现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你以为我只是接警察局的名义来威胁你承认吗?”张铁森抽了口烟,淡淡说道:“那我现在就来把证据告诉你吧。”
张铁森又坐回了位置上,望着倪浩轩缓缓说道:“你的动机我之前说过就不再重复了,在宋海出事之前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你开车那辆牌照为五个八的跑车在吴良德的家门口出现过,当晚你跟吴良德交谈的情况,已经被他的儿子吴文看见了,
除了吴文,还有另外一个目击证人,他们清楚的看见他给了吴良德一个黑色袋子,吴良德回了趟家就上你的车走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袋子里应该就是你用来收买吴良德的钱,吴良德收了你的钱,然后在工地上寻找机会制造了一场意外,
然而宋海就成了那个不幸的人,当时我们就找到证据了,宋海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蓄意谋杀的,接着我们也找到了凶手吴良德,
但是在审问吴良德的时候,他当场就毒发暴毙了,按照毒性的发作时间来推算,应该就是一个星期前,你见他的那个晚上,
你应该给他喝了什么东西,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一切的布局堪称完美,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听了张铁森的话,倪浩轩苦涩一笑,然后故作敬佩的说道:“你编故事的能力简直就是一绝,我觉得你不该在村里种冬瓜,那样只会埋没你的才华,你应该去写剧本,你编的故事精彩绝伦,肯定会出名的。”
张铁森并不在乎他的嘲讽,接着说道:“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目前至少有两位目击证人看见你当晚在吴良德家门口出现了,然而吴良德的底细我也早就摸清楚了,他是个赌徒,在外面欠了很多的赌债,但是一夜之间他就把赌债给还光了,看来你用了不少的钱来收买他。”
“别说不承认了,我根本就没做过,你让我怎么承认,你说我当晚在那个什么德家门口出现过,那目击证人有看清楚是我本人吗?我说过我的车子是套别人的牌照,说不定当晚出现的就是真正的车主呢?”倪浩轩的思路很清晰,很快从张铁森的话中找到了破绽。
他本以为能让张铁森哑口无言的,但是他想错了。
“哦,忘了告诉你一件很巧合的事情。”张铁森恍然大悟之后,舔了舔嘴唇说道:“在拦截你之前,我刚好在路上碰见了那个真正的车主高磊,而且也了解了他的情况,他说他的车子在皇家名越酒店门口停了一个月,这个酒店你应该熟悉吧,就是小薇家的,那里可有无数的人能够替高磊作证,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又多了一条套用别人的车牌的罪名。”
倪浩轩本想给张铁森制造难堪的,没想结果给自己增加了一条罪名,立刻就气急败坏了。
“就算当晚出现的人是我,那有谁能证明我给那个什么德的袋子了就是收买他的钱,又有谁能证明是我给他喝下了毒药?”倪浩轩理直气壮的等着张铁森质问道。
这几个问题,还真的把张铁森给难住了,转头看起了身旁的牛群。
牛群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并没能给张铁森一些建议。
因为这个案件他就是因为查不到线索,所以才让张铁森暂时放一放。
之前张铁森所说的那些,他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
发现牛群也没有主意,张铁森收了目光转而望向了倪浩轩,心想“那个袋子里究竟是不是钱,这个可以找工头老婆来作证,如果不能证明是他给工头下的毒,这些罪名似乎真的很难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