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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满级大佬的掌心宠[六零] 第27节
    唐丽人就把这张条子传给了四叔公,四叔公戴着老花镜看过,又递给七太婆,然后是白二婶,白三婶和李翠儿、以及族里的几个老人家全都看了一遍,最后纸条回到了白冬生手里,白冬生拿给陈菊香看了一眼,又收好了。
    唐丽人又从那迭泛黄的纸条里,拿起了最下面的一张,先是喃喃念了一遍纸上的内容,然后开始了解释……
    总之,这一叠厚厚的纸条,全是白家这几十年来的债务。
    所有的借条、欠条全是唐丽人经手的,她都会在欠条上写明借钱的原因。当唐丽人还钱给对方的时候,她会让债主写明已收到欠款并让对方摁红手印……
    一切债务都清清楚楚,有因有果。
    在这些欠条、借条中,最多的就是陈菊香的娘家来借钱、或以各种各样的节日给陈家送礼送钱什么的……
    金额比较大宗的,就是老二、老三和老四娶媳妇儿,生孩子,以及每年给陈菊香做生日的开销。
    众人都挺震惊的,一是没想到唐丽人的心思这么缜密,二是没想到他家这些年来的开销居然那么大!
    一个多小时过去,谈凤蕙把总账算清楚了。
    “……按着咱们现在的物价来算,阿奶嫁进白家四十年,花在她和陈家的钱,就有四万六千多,再加上几位叔结婚生子、看病吃药什么的……开销一共十一万多。”谈凤蕙说道。
    唐丽人微笑,“这些钱,全是我和正乾两个人还的。”
    李翠儿不服气,“这是公中的账!说得好像我们没啥贡献似的!”
    然后又白了陈菊香一眼,小小声逼逼赖赖,“死老太婆还有脸成天骂我贴补娘家!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嫁过来四十年,一共贴补陈家四万多块,摊下来就是一年一千多块呀!我们正朗一个月出三十天的工,一个月折算下来也才六十块钱左右!她倒好,一年贴补两个壮劳力给娘家,呸!”
    陈菊香臊红了脸。
    陈家人也觉得老大没有意思的。
    唐丽人,“老四家的,我倒要问一问你,你到底贡献过啥?”
    李翠儿一滞,想了想,好像也对哦!自她嫁进白家以来,老四挣的钱全在她手里,她确实没有给过唐丽人和白正乾一分一毫……倒是每年年节下的,伸手找老大两口子要东西要得理直气壮。
    “那、那……那咱爹没死的时候,总有家产剩下吧?那会儿我们老四还小,还不都是你们拿了!”李翠儿强辞夺理。
    七太婆面色一沉,“你们爹死的时候,连娶继室时欠下的债都没还,哪儿来的什么家产!”
    李翠儿:……
    她知道坏了,连忙问道:“那大嫂,你搬出这些陈年旧账来,是几个意思?难道说,你不准备分钱给我们了?”
    唐丽人打量了李翠儿一番,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在想屁吃呢!”
    李翠儿生气了,梗着脖子大吼,“那我们不分家!”
    白正乾缓缓地开了口,“老二、老三、老四,这些年,我待你们不薄吧?”
    白二叔说:“大哥,我不中用得很,可能挣不了那么多钱还你。要不我也写几张欠条给你?我还不完就让拥军和爱民还,拥军和爱民要是还不完,还有小石头哪……”
    白三叔和白四叔对视了一眼。
    李翠儿冲着白四叔低吼,“你要是提分家咱就离婚!”
    白正乾笑了笑,“以前哪我总想着,大家是一家人不要计较太多……所以我这一房人哪,除了桃桃和红豆黄豆,无论男女都要去上工挣工分回来的,谁过不下去了,总有我补贴着。诶,再困难也绝不能让你们饿着孩子,对吧?”
    “但是四弟妹说得对啊,最近呢我伤了腰,南生参军了,蕙儿怀孕了……还因为我受了伤,你大嫂也必须留在家里服侍我,一下子就少了四五个劳动力啊,那当然是没办法再上工,供你们吃喝了……”
    李翠儿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悻悻说道:“我不就说了那么一嘴,至于这么记仇嘛,还是这家里的老大呢,这么小气巴拉的……”
    白正乾,“所以就分家吧!这些债呢,其实我和你们嫂子也已经还完了……当然了,要是还有谁叽叽歪歪的对这不满意、对那不满意,甚至还想分钱的,那我们就把债务也来分一分喽!”
    陈菊香急了,“不给钱,还想分家?你们做梦!”
    白南生的声音比她还暴躁,“爸,妈!咱不分家!这死老太婆残废了以后也不能是咱一家管!她嫁进咱家的时候,您和二叔都已经下地种田了,她没照顾过您和二叔,现在她还想享您和二叔的福?”
    说着,白南生冲着陈菊香爆喝一声,“你咋还不死?”
    陈菊香被他骂得……浑身一激灵,忘了自己想说啥了。
    白四叔问道:“大哥,分家的话,确实别的财产也没啥好分的,就是房子……”
    李翠儿急死了,“白正朗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提分家!你再提我就跟你离婚!”
    “那就离!”白四叔吼道。
    李翠儿陡然瞪大眼睛,“你——”
    白正乾没理会李翠儿,答道:“房子,我和你大嫂已经商量过,祖屋留给你们,我们搬出去重新起屋。祖屋本来就不大,还挤着我们四房人,早就已经住不下了。我那有三间房,又加盖了两间,你们仨分吧。”
    白二叔说道:“要分家的话,我们也搬出来,另外再起屋吧,祖屋就留给老三和老四。”
    李翠儿一听,转怒为喜,“那敢情好,我们富贵儿、福贵儿和贵财终于可以一人一间屋子了!三嫂生不出儿子,哎,以后那幢祖屋就是我们的了!”
    白三叔脸色铁青。
    白四叔狠狠地瞪了李翠儿一眼,也没理她,倒是对兄长们说道:“还有一个,就是老娘的赡养问题……我知道再不能委屈大哥二哥了,确实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大哥替我们撑着一片天,所以老娘的赡养就交给我和三哥……”
    说着,白四叔又对白三叔说道:“三哥,平时老娘多偏着我,你也从来不说什么,这些我都知道。所以以后啊,每个月老娘跟着我吃二十天,跟着你吃十天,就是她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是我出三分之二,你出三分之一,你看怎么样?”
    白三叔冷冷地说道:“一人一半儿。”
    白四叔叹气,坚持道:“我三分之二,你三分之一。”
    “那随便你了。”白三叔不再坚持。
    陈菊香急了,“老四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能便宜了老大……”
    白南生,“我就说不要分家不要分家!就算要分家,陈氏也必须要跟着我们大房!”说着,他还朝着陈菊香笑了笑,双手互捏,指骨关节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陈菊香:……
    她算是明白了,只要她一开口说话,这小子就来堵她的嘴是吧?
    但就是,还是挺害怕的。
    白四叔深呼吸,对四叔公和七太婆说道:“四叔公、七太婆,那我们就分家吧!”
    李翠儿尖叫,“白正朗你胆儿肥了……”
    白四叔大怒,站起身,一脚朝她踹了过去!
    李翠儿坐的是没有靠背的条凳,也万万没有想一向老实巴交的丈夫会突然当众动粗,就被踹得直挺挺往后栽倒,半天都缓不过气儿来。
    四叔公和七太婆歪着脑袋去看倒在地上的李翠儿。
    白四叔问道:“这分家要立文书吗?”
    两位老人回过神来,一人说道:“文书还是要立的。不过我眼睛看不清、手又抖,喊冬生来写,我来念。”
    另一人说道:“八月十五开宗祠的时候要去跟祖宗说一声……”
    至此,不管某些人是否愿意,白家四房当家人已经一致同意分家了。
    白桃桃躲在宋秩身后,将这出闹剧看了个完完整整。
    与此同时,她还汲取了好多好多从宋秩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再加上以后都不必看到讨厌的陈菊香和李翠儿了,她心情大好,面上的笑容也愈发明媚起来。
    突然,身后有人用极不确定的疑惑语气轻喊了一声,“桃桃?”
    白桃桃一怔。
    ——这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好陌生!以及,她可是个乡下女孩儿,又是第一次进城,为什么城里会有人认识她?
    她牵住宋秩的手,回头一看,果然有个英俊青年站在她身后,还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白桃桃下意识喃喃地喊了声,“……哥哥?”
    第18章 你走吧,再也别回来了……
    眼前的男青年生得白净隽秀,穿着件浅灰与浅蓝色斜条纹的衬衣,外头还罩了件白色的毛背心,脚下蹬着锃亮的皮鞋,整个人的气质非常的儒雅,很有书卷气。
    白桃桃又看向了宋秩。
    宋秩也是斯文人,但和男青年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男青年看起来就是很温和的人,未语先笑。宋秩的气质冷漠疏离得多,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出于对灵气的喜爱,白桃桃觉得……嗯,还是宋秩看起来更顺眼些。
    男青年见白桃桃只是歪着头看向自己,不由得笑了,“认不出我了?”
    白桃桃眨了眨眼,仔细想了又想,确信自己是不认得这个人的。
    那么,刚才她又怎会自然而然地喊他一声“哥哥”?
    白桃桃糊涂了。
    倒是站在一旁的红豆想起来了,指着男青年喊,“发、发卡!”
    但小姑娘表达的词不达意,白桃桃就更糊涂了。
    男青年的笑容温润如玉,“我是乌瑞安,可能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怎么,最近搬到城里来住了吗?”
    白桃桃茫然的点了点头。
    乌瑞安又看了看闹成一团的白家暂居院子门口,问道:“那你们是……住在这儿?我明天中午过来拜访的话,合适吗?”
    白桃桃问道:“你是我们家的亲戚吗?”
    乌瑞安笑了,“不是,不过……我们两家的关系比亲戚还亲。你爸爸就是为了救我的妹妹才受的伤,你们一家都是我们的恩人。”
    白桃桃“啊”了一声,明白了,“那你们是城里人吗?”
    乌瑞安含笑说道:“我们住在国外,只是最近回国了,暂住在招待所那儿。”
    ——住在国外?她爸爸见义勇为救了一个华侨?女华侨曾经送给白家姐妹几个发卡?
    嗯,对上了!
    白桃桃朝乌瑞安点头,“那明天见!”
    乌瑞安:……
    小美人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了很多,本来他还想多跟她聊一会儿的,结果她直接说再见?
    乌瑞安哑然失笑,柔声说道:“好,那明天见。”
    说着,他的目光突然顺着白桃桃的手,延伸到宋秩身上。
    ——青年高挑瘦削,生得五官俊美,他肌肤白晳,眉头微锁,有种儒雅冷峻的气质。而他的眼神又十分锐利,被他淡淡地扫了一眼以后……
    也不知怎么了,乌瑞安居然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