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孙霖，明明之前和自己见面的时候，对方脸上的神情还非常犹豫和踌躇，甚至还带着些痛苦疲惫的样子，可是现在之前所有的那些负面情绪好像全都瞬间消失不见。
    不知道孙霖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强烈的变化？
    反观自己，小汪脸上不由得微微露出了一个有些自嘲的笑容了。
    或许在外人看起来他这个方必游的秘书，可以说一直都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但是这其中的痛苦却只有自己知道。
    方必游最近已经变得越来越暴躁，每次接近方必游和方必游汇报自己工作上遇到的情况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就会引来方必游对自己的一阵狂轰滥炸。
    更是有好几次在面对方必游的时候，虽然方必游只是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小汪分明的从方必游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丝冷冰冰的恶意。
    如果不是因为杀人犯法的话，说不定自己真的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吧？小汪的心中时常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究竟应该说是自己的直觉，还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因为始终带着这种担忧，小汪也很难让自己保持平常心。
    “小汪，我们同学一场，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想瞒你，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吧。我现在在秋雪怡的身边工作，而且非常受到秋雪怡的信任。我想秋雪怡他们和方必游之间是对立的，这件事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孙霖定了定神，然后还是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小汪当然也知道目前双方的情况，可以说甚至是到了几乎针锋相对的地步。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想从我这里探听关于方必游的情报吗？不好意思，这件事我恐怕是不能帮忙。”小汪并不是个愚蠢的人，很快就明白了孙霖的打算。
    “我和你同学了一场，认识这么多年，我当然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你既然现在还是方必游的秘书，就肯定不会做出什么背叛他的事情来嘛。”孙霖清清楚楚地知道其实也就是这一点，吸引了秋雪怡。
    秋雪怡选择自己留在身边的人的原则，其实很简单。你可以没有非常强悍的能力，也可以资质平常，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心术要正。
    毕竟工作能力的不足和待人处事情商的高低全都可以慢慢培养，可是如果从一开始就心思纯的话，是永远没办法改变的。
    “你或许之前刚刚工作的时候觉得方必游对你有知遇之恩，甚至会觉得是方必游改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这种感觉我曾经也产生过。”一边将自己面前的酒喝下去，孙霖一边认真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汪。
    “可是扪心自问，你好好的想一下，你真的了解反叛吗？方必游虽然把很多事情交给了你去做，可是你真的清楚方必游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勾当吗？小汪，我和你一样，我们都只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常不过的普通人，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必要为难自己去助纣为虐。”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心里始终其实都有着自己的道德行为准则，你好好的想想，看方必游之前交给你的那些任务，背后到底代表了些什么？我相信当你想明白所有的一切，以后你也就不会想要留在方必游的身边卖命。”孙霖一边淡淡的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气定神闲的表情。
    听着孙霖的话，小汪倒是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得承认自己确实因为孙霖的这一番话而产生了动摇的感觉。
    方必游并不喜欢手下的员工，过多的揣测他种种行为的用意，但是小汪自己也不是个傻子。
    跟在方必游身边这么多年，方必游的身家并不干净，这一点小汪其实多多少少也能够感受到，而且也确实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些苦恼。
    现在孙霖主动找到了自己，和自己说起这些，对方的用意不言而喻。
    “所以你今天是来替谁当说客的呢？是秋雪怡还是顾飞白？”小汪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然后认真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孙霖。
    “我自己现在在秋雪怡的手下工作，但是其实你也知道顾飞白和秋雪怡可以说是夫妻同心，不管跟着谁？效果都是一样的。如果你已经想好了的话，我可以从中帮你牵线搭桥，小汪，我真的很期待能和你一起工作。”听着小汪的问题，孙霖的心中也有些兴奋了起来。
    他非常了解小汪这个人，甚至可以确定，就算今天小汪不能立刻下定决心，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