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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养歪手册 第196节
    “那是唐!”夜罚人挥舞着长剑,毫不犹豫朝她降落的位置飞去。
    唐像是一块陨石一样从天空直直坠落,空气几乎摩擦出火星。雪回到了她的胳膊中,高空涌散的能量过于庞大,为了第一时间脱离攻击范围,她撤掉了所有的飞行魔法,直接降落。本来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没想到这股下坠的力道被阻挡住了。眼前多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您可有受伤?”夜罚人焦急的问道。
    唐摇了摇头,“别担心,没有,雅娜已经关闭了裂缝。”
    天空干干净净。
    夜罚人才后知后觉,半信半疑道,“那个忽然出现的神已经走了?”
    “也不算走了,或许她还会出现,不过一时半会不会再露头。”唐也不敢保证雅娜放弃翠绿平原。
    回到地面,没了雅娜的帮助,收拾起这帮双翼士兵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
    “这力量也太可怕了!如果打在人类城市上空,一定是绝对的毁灭!”影魔喃喃道。
    “深渊的大领主禁咒魔法,大概也能到这种地步吧?”唐问。
    影魔点点头,“深渊的七个领主能力高低也有所不同,不过,如果是魔神大人的话,一只手撕裂天空也是可以的。”
    “如果七神出现,深渊领主还要继续遵循着戒条,不干涉人间吗?”法西尔德忽地好奇说道。
    “他们狡猾着呢!只让一部分出现在人间,并不算真的降临。靠钻这种漏洞,深渊大概也没办法正面参与吧。”唐若有所思道。
    对于这帮神疯狂的行为,唐也觉得难以置信,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依靠着唐的保护魔法,军队终于顺利撤退,当然,也收获了不少战利品。他们带回了数十只双翼士兵的尸体,甚至还活捉了两只,绑在铁笼子中。
    那活捉的两只没有顺利带回营地,在运输的半路中,听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整个铁笼子四分五裂,这两个被擒拿的双翼士兵,自爆身亡了。
    唐非常惋惜,好不容易能抓到活口。这帮家伙明显就是死士,不肯透露任何信息,宁可死,都不愿被活捉。
    “啊!!”法西尔德郁闷的说道,“白费了我杀了半天!”
    “只希望能从尸体上找点什么东西出来了。”唐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奇怪?”影魔闻声赶过来,四处嗅了嗅,“无论是神还是人,死了都会有灵魂。为什么这些鸟人死后没有任何灵魂波动?”
    “什么意思?”唐吃了一惊。没有灵魂?虽然她看不见人的灵魂,但是依靠灵魂为食物的恶魔能够看见。可现在,影魔说这帮士兵没有灵魂。
    “刚刚在战场上我就在纳闷,为什么这帮鸟人没有灵魂飞出来,”影魔捏着下巴,“鬼知道他们在搞什么花样,没有灵魂……难道是傀儡和木偶吗?”
    “不,刀砍进身躯,还能明显看到血流出来。应该不是傀儡。”法西尔德在一旁质疑道。
    “快,把这些双翼士兵的盔甲都脱下来!”唐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声说道。
    一个恐怖的猜想在脑海间成立。
    士兵立刻七手八脚上前帮忙,不一会,这些运回来的尸体,就被整齐的码放成一行。
    看到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是人类的脸。
    其实如果只是人类的脸,还不至于吓到他们。
    真正让他们恐惧的是影魔的那一声大喊:“莫德希尔!这不是前一次死在战场的副将莫德希尔吗?”
    夜罚人立刻用剑挑开尸体脸上的碎发,双目紧紧看着对方的脸,活像是探照灯一样,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差别。
    他观察了半晌,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莫德希尔,他脖子上有块疤痕,我记得。”
    那块疤痕,正好端端在这具尸体上显露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法西尔德脸色一瞬间就白了,终于像个女人一样学会了害怕,嗓子都变音了,十分尖细。
    “上一次我们被围攻,我明明看到他死在战场……”影魔浑身也在颤栗,越说越不敢继续说下去。
    不仅仅是莫德希尔,很快,士兵们就发现,这些所谓的双翼士兵,竟然出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庞。
    “会不会是他们的把戏?故意制造出的诡计?”法西尔德紧紧靠着夜罚人的肩膀,把头扭到一边说道。
    “制造出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脸,未免也太费力气了。这帮士兵一开始就戴着头盔,如果只是想用相似的脸来迷惑我们,也不至于死后才让我们看到他们的真实长相。”夜罚人冷静的分析说。
    “可他们后背怎么会忽然长出翅膀?难道有神灵把他们复活了?复活死人是违背人界规则的。”唐想起了雅娜所说的新世界。
    过了一会,唐忽地尖叫了出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是新世界的子民,全心全意、完完全全的信徒。这是他们创造的新人类。”
    就在夜罚人和唐这边为双翼士兵所深深惊恐之际,荆棘皇庭的镰伤日子不算好过。
    镰伤借着尸缝的尸体混迹在阿拉蒙的圆桌议会中,阿拉蒙老头子的日子也不算好过,已经痛失了四名爱将,堂堂神法守卫零落不堪。可尽管如此,阿拉蒙似乎一点都没受到打击,目前正打算选新的神法守卫。
    阿拉蒙和席恩今天接待了一个重要的大人物,他没有资格进去参加,就在门口等着。翘着两只雪白的腿坐在桌子上,非常不客气的端着席恩的茶就开始喝。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有着雪白双翼的男人从室内走了出来,阿拉蒙和席恩跟在男人后面,就像两个小跟班一样。脸上也浮现出奉承的神色。
    “神恩永远伴随着您。”阿拉蒙说道。
    “这是谁?”镰伤小声地问身旁白骨祭祀。
    白骨祭祀同样低着头,“据说是天上的神仆。”
    镰伤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却乖巧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学着他们行礼的姿势。
    当双翼男人走过他的时候,镰伤终于看清了这家伙的脸。
    难以形容。
    他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这四个字,是的,难以形容。
    因为这家伙的脸,根本就像是石头面具,没有一丁点的人类血肉特征,就像是用白色石头雕刻出来的一样,五官诡异极了。
    双翼男人走后,阿拉蒙把书房的门关了起来,重新加固了一层结界,防止任何信息被传出去。
    “如你们所见,今天,神的仆人亲自找到了我们。”阿拉蒙说,“这是从未有过的,被神恩所蒙召,是所有信徒的毕生梦想。是的,神还活着,就在天上注视着我们。”
    在外等候的副神官十分兴奋,“咳,既然神还活着,现在他们派了神仆下来,我们就能把可以把那些恶魔和叛军一网打尽!”
    阿拉蒙扫了一眼他,说,“愚蠢之极!神怎么会和你一样目光短浅?他们是绝对完美的存在,不会真的死亡,会获得永生。永生一向是神的特权,但现在,神将永生的特权赐给了人间。”
    永生的特权?难道人类都可以永生了?镰伤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可是隐隐又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阿拉蒙没有多说便离开了,镰伤不好在教廷里逗留太久,连忙找了个借口去军队。在他即将飞走时,席恩却冷不丁在背后叫住了他。
    镰伤背后一阵冷汗,故作轻松的转过头,学着尸缝那股病态疯狂的语调,“呵呵人类,找我还要做什么?”
    “你的灵魂波动,最近似乎变了呢。”席恩慢悠悠说道。
    “哼,力量提高了,自然灵魂力量更加充沛,怎么,难道你质疑我的实力?”
    “鄙人自然是不敢。”席恩微微一笑,“请宽恕作为人类的我的无知,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虽然口中说着道歉和谦卑的话,可席恩却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歉意,反倒是脸上挂着冷笑,看的镰伤一阵心虚。
    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这具身体的的确确是尸缝的。
    这个世界有灵魂壁垒法则,不同的灵魂无法进入别人的身躯。但作为死魂恶魔,镰伤拥有得天独厚的能力,就是可以占据他人的身躯,像是木偶一样操控着。之前能进入夜莺的身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镰伤表面不动神色,心中却骇然。
    这个席恩也太可怕了。作为一个弱小的人类,他怎么可能感知到他的灵魂波动。
    就在镰伤前脚刚离开。席恩立刻回到屋子中,将一直藏在宽大袖口的手拿了出来。
    墨绿色的诡异纹理遍布整条手腕,眉心隐隐露出狰狞的图纹。似是忍耐了极大的痛楚,席恩紧紧捏住桌子边缘,半晌,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口气。
    头也不回,就对身旁的影子开口,“去,告诉阿拉蒙,最近提防着尸缝守卫。”
    一道暗影悄无声息从房间飞出。
    直到房内再无一人,他无声的笑了。
    “怪不得体内魔魇翻涌的如此剧烈,原来是,碰到了深渊的人。”
    第211章 神的玩具【二】
    黎明终于来了。
    但深渊里是不存在黎明的。
    天空灰蒙一片,凛冽的风盘旋不休,吹的他黑尽扬。
    阿撒兹勒骑着亚龙,飞到了旧魔神殿里,暗沉的灰色光芒从古老的树枝中央穿过,给他们笼罩上一层死寂的光辉。
    这曾是他的住所,现在,已经成为了历史。新的七领主会在这里聚集,然后商议他的领主继承事宜。他心想,这里曾属于他,赫尔维西的神殿,赫尔维西的堡垒,赫尔维西的仆从,赫尔维西的魔力。而他是兰,这是上一个已经结束的历史片段,不是他的归宿。
    神殿外的塔楼上,破碎的石像无声地凝视。
    阿撒兹勒静静看着那些石像,有一些能够清晰辨认出来。那些都曾是赫尔维西身旁的高级副神官。
    血腥伯爵就在门口等着他,手里的鼻烟壶飘出白色幽灵一样的烟雾,紫色的双眼泛起诡异的笑意,“欢迎来到魔神殿。你的三把钥匙收集齐了?”
    明知故问。
    还有一把正在唐的心脏里。他是注定不可能收集的。
    除非掏出她的心脏。
    “既然来了,定不会就这么回去。”阿撒兹勒头也不抬的说,然后慢条斯理走到殿门口,开始念繁琐的咒语。
    黑暗神殿随着咒语的吟唱出蒙蒙的光亮,不久,眼前的一切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个墨绿色的旋涡出现在了面前。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你不能顺利完成试炼任务,会遭到惩罚。”血腥伯爵梅斯菲尔德坚持说道。
    “我心意已决。剩下的,就看莉莉丝怎么判断了。”
    这家伙,竟然直呼黑暗魔神名讳。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梅斯菲尔德笑了笑,“别让我太失望,好歹,我也曾是你的老师。”
    “我是你的学生吗?”阿撒兹勒挑了挑眉,毫不犹豫,钻进旋涡里。
    巨大的祭坛就在最中央的位置,祭坛四周是数条深浅不一的血沟。
    可以看得出这些血沟里曾涌荡着献祭的血液,但现在这些血都干了,只在沟槽里留下深褐色无法洗去的痕迹。
    祭坛背后,是坍塌破碎的废墟,高大的石柱碎成了几节,随意倒在地上。
    他一脚一脚迈开这些残垣断壁,最后来到一处巨龙头的雕像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