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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宠妻指南 第35节
    在凉月要开口时,白锦书已抢先开口训斥景陌,“没大没小的。”
    “听到没,快叫嫂子。”凉月乐开了花,得意地对景陌挑眉。
    一众护卫的头垂得更低了,此刻他们是聋子,未听到任何不该听的。
    景陌讪笑摸鼻,指了指凉月,“我只是好意想提醒一下,你们在这般你依我侬下去,她会失血过多而死的罢。”
    此时若真如了那丫头的愿唤她一声嫂子,她尾巴还不翘上天了,他才不要呢。
    果然,口无遮拦的陛下被一向待人温和的丞相大人瞪了。
    景陌张了张嘴却无言,向来宠他的锦书哥此时居然甩脸色给他瞧。
    他居然失宠了!
    然而,更过分的还在后面,丞相大人牵着媳妇儿的小手,一言不发往回走,完全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嘛。
    路过杨素云时,白锦书脚步微顿,冷声道,“南风,将杨小姐与今日活捉的杀手送入天牢好生看管,改日本相亲自提审那几名杀手,至于杨小姐,本相想不起比天牢更安全之地了。”
    白锦书凉凉的语气令靖国侯一颤,不经意抬头窥见景陌嘴角挂着的冷笑,靖国侯心下一突,本想腆着老脸为女儿求情,此时是不敢多言了。
    杨素云始终挂着凄然的笑,泪眼望着她思慕了十多年的男子对别的女子上心着紧,嘘寒问暖,却厌恶她到了极致。
    景陌弯腰将跪在他面前的靖国侯扶起,似笑非笑道,“果真是将门虎女,第一贵女的称号杨小姐当之无愧,手起刀落斩向藤蔓那叫一个干脆,即便悬崖上上悬着的那女子才因救杨小姐而负伤……”
    靖国侯闻言腿一软又跪了下去,匍匐于地,颤声告罪。
    “老臣教女无方,今日犯下诛九族的大罪,望陛下开恩。”
    景陌未再去扶靖国侯,冷笑道,“呵,靖国侯养了个好女儿,依朕看,丞相府的护卫怕是无空暇送杨小姐一程,那便有劳靖国侯亲自送她去天牢罢。”
    言罢,景陌甩袖离去,忽而想到什么,便又驻足扭头,善意提醒靖国侯。
    “经此一事,候府便不要再提与丞相的亲事了,杨小姐今日所作所为及被劫一事还是莫要声张的好,弑君之罪朕可以不计较,但丞相怕是过不去,太上皇亦保不了她的,只有一人或许能平息丞相之怒。”
    闻言,靖国侯心中大喜,微微抬首,随即恭敬叩首,“老臣多谢陛下鸿恩。”
    陛下此言是告知他今日之事不会累及靖国侯府及杨氏族人,他自然感恩戴德。
    护卫们护着景陌离去,剩下的只有靖国侯府的几名侍从,靖国侯起身,目光落在神色木然的女儿身上,疲惫且失望地叹了口气。
    “来人,将小姐送去天牢,一切交由丞相发落,今日之事谁若传了出去,绝不轻饶!”
    “是!”侍从肃然应声。
    而这厢,凉月与白锦书一道下了陀峰,行至山神庙,白锦书接过南风递来的金创药替她简单包了伤处,而后火急火燎要回府。
    凉月利落翻身上马,却发现缰绳被白锦书给夺去了。
    他脸色不大好,语气却依旧温和,“我与你同乘一匹。”
    凉月知他不喜骑马,但今日想来是真急了才破例骑马追来,心知他担忧她,心下微暖,微笑点头。
    白锦书上马,自后圈凉月入怀,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揽住她的腰,驱马疾驰。
    南风紧随其后,心下感慨公子骑术进步神速,如此着急回府是担忧夫人身上的伤罢,甚至忘了陛下了呢。
    神游天外的南风忽然听到自家公子似乎在叫唤他,隐约有些不悦。
    “南风,速去将游神医请到府中。”
    南风抬眼,从公子扭头望来的目光中,他看到了疑惑,于是他才知晓公子怕是叫了他好几遍了。
    “属下这就去。”南风应声后扬鞭打马疾驰而去。
    事关夫人,公子便会失了平时的冷静,容易焦躁。
    第41章 第41章
    回到丞相府时南风已将游神医请到府中,年过半百的老神医精神奕奕, 自凉月踏入屋中他便微笑打量着。
    白锦书适时出声, 为凉月介绍。
    “凉月,这便是游神医, 一会儿让神医仔细替你瞧瞧,离忧幼时曾得神医教导, 这么多年神医亦对我诸多照拂, 与亲人无异,你与我一样, 唤他游叔便好。”
    不仅仅担忧她手臂上的伤,亦担忧她莫不是还瞒着他一些事, 诸如此前她的心头血能救他之事,她的身子到底如何, 他必须知晓真实情况。
    游神医与许离忧关系匪浅, 白锦书信任他。
    经白锦书介绍后,凉月友好地游神医打招呼,“游叔, 原来您是离忧姐的半个师父呀, 我叫凉月, 是锦书的……是离忧姐的义妹。”
    话到了嘴边,她又立即改了口。
    白锦书眉目微动, 眸光黯淡。
    游神医慈祥笑着,经历世事沧桑的眼中漾着了然的笑意,和蔼道, “早前离忧便在信中提过,小凉月不仅是离忧的义妹,或许不久之后,离忧便要唤你一声嫂子了罢。”
    凉月不禁脸红,下意识偷瞄身侧的白锦书,却对上他温润的笑颜,脸颊发烫,她急忙避开眼,将受伤的胳膊蹭到游神医面前去。
    只听她可怜兮兮地道,“游叔,您瞧我这胳膊还能治么?很疼的。”
    见她还有如此活力,白锦书心下稍安,对游神医道,“劳烦游叔替凉月瞧一瞧,除了今日所受外伤,她之前还伤了元气,近日来又几番奔波劳碌,我担心她身子吃不消。”
    凉月抬眼,与他相视而笑,含情脉脉的。
    见两人之间的互动,游神医笑叹,“你们这些个娃娃呀,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末了未等白锦书再发言,便挥手赶人。
    “锦书你先出去。”
    白锦书欲言又止,瞧了凉月一眼后才依言往屋外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凉月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不期然对上游神医慈祥的笑容,俏皮地眨眨眼。
    “游叔,锦书长得真俊,对吗?”
    “你这丫头没脸没皮的。”游神医好笑不已,如世间所有慈爱的长者一般,他抬手摸摸凉月的头,怅然叹道,“性子倒是与你父亲极为相像,若是他能亲眼见到你长大便好了。”
    凉月笑容僵住,一把抓住游神医的衣袖,急切问,“您认识我父亲?”
    她指的是她的生父。
    游神医轻拍她的手背,轻声道,“来,我先瞧瞧你的伤,咱们边治伤边聊。”
    凉月眼眶红红,松开手,瞧着游神医拿了剪刀剪开她的衣袖,心细地为她处理伤口。
    直至上药时,她才听游神医平静地道了句,“你父亲师出回春谷,是离忧与如卿的师叔,而你父亲与如卿的父亲关系最好又是师兄弟,你想知晓之事,或许如卿能为你解答。”
    凉月眼底蒙上一层水雾,哽咽道,“那我母亲呢?”
    游神医默了默才道,“你母亲我并不了解,想来离忧与如卿早已查明当年之事,离忧来不及与你说的,你从如卿那里能得到真相,明日便是苏家二公子大婚之日,你随锦书一道去祝贺,会见到如卿的。”
    “谢谢游叔。”凉月吸了吸鼻子,露出微笑。
    游神医笑了笑,未在多言,此时白锦书再次出现的门前,慢步朝屋里走。
    凉月熟悉他的脚步声,是以才极快敛了低落情绪,换上笑颜面对他,只是不愿他担忧而已。
    “游叔,凉月的伤势如何?”他心有不安,无法平静在外等。
    游神医笑道,“无碍,只是皮外伤,这几日伤口莫要沾到水,两日换一次药便可,别的你也无需担忧,这丫头瞧着瘦弱,身子底子却比你好多了。”
    此时游神医的目光落在白锦书身上,无奈摇了摇头,“这丫头无碍,倒是你,这般折腾下去,最先倒下之人恐怕是你。”
    游神医可谓是一针见血,凉月闻言便紧张起来,昨日白锦书咳得那样厉害,今日虽未听他咳嗽,但他的面色依旧苍白憔悴,怕是一早醒来便追去了西郊山神庙,又急匆匆上了陀峰。
    凉月心焦不已,欲开口让游神医替白锦书好好诊一诊,倒是白锦书自己先开了口。
    “昨日喝了药便好多了。”他这话是安抚凉月用的。
    游神医不再多言,径自抚上白锦书的手腕,凝神诊脉,而后松了一口气,欣慰感慨,“离忧信中说你身子已无大碍,原来是真的……凉月这丫头是福星,你好生待她。”
    白锦书亲自送游神医出府,回到屋内时不见凉月,唤了屋外的南风询问得知凉月竟去了浴房。
    丞相大人顿时脸一沉,“方才游叔才叮嘱过她的伤处不可沾到水,你为何不拦着她?”
    南风颇为无辜,却不敢为自己辩解,只得如实道,“夫人并未言明要沐浴,属下不好多问便派了婢女随侍。”
    向来温和从容的白锦书也意识到自己近日的焦躁,不禁扶额压了压情绪。
    南风壮着胆子试探提议,“公子何不亲自前去浴房瞧一瞧,兴许还来得及。”
    未料提点失败,南风只得了自己公子的一记冷眼及训斥。
    “往后若是无事,你离凉月远一些,瞧瞧你都教了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风大气也不敢出了,急忙垂首,心道公子果真不如夫人那般好怂恿,照这样下去,主子交代的任务要何时才能完成啊。
    此时南风正为许离忧交代的任务而发愁。
    “锦书他书读多了有些呆傻,凉月是个好姑娘,南风你务必要好好撮合,这便是我交给你的任务。”此乃分别前一夜许离忧分派给南风的重任。
    这转眼快两个月了,自家公子与夫人虽说也并非毫无进展,但这进展也忒慢了些,他瞧着心急。
    思及至此,南风忽然有了些许胆量,小心翼翼地道,“公子,属下觉得身为男子应主动些,毕竟夫人她是女子,总不能每一回都等夫人先扑上来,久而久之夫人若失了兴致……哦哦,属下想起来还有事要做,属下告退。”
    说完,南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被属下提点的丞相大人竟无力反驳。
    似乎事实如此,他确实过于被动了,而后每一回皆被凉月牵着鼻子走。
    差不多半个时辰,凉月自浴房出来时神清气爽地回屋,不曾想白锦书在她屋里,四目相对,莫名有些暧昧。
    只一瞬凉月便发觉尴尬是因何故了,只因她此时穿的是白锦书的衣裳。
    对上白锦书错愕的目光,凉月讪笑解释,“你的衣裳好看,且穿起来较为方便,衣袖宽大不若女装那般麻烦,便挑了一套换上,就是长了一些。”
    凉月边说着边伸手捋了捋逶迤拖地的衣摆,模样有些滑稽。
    她低头时露出半截莹白脖颈,白锦书眸光微敛,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去将房门关上,回到凉月身侧,温声道,“我瞧瞧伤口可沾到水了。”
    “啊?”凉月有些傻眼地仰头,“看伤口,你要我脱衣裳啊?”
    白锦书哭笑不得,俊脸泛起可疑的红晕,兀自伸手,动作轻缓卷起她那宽大的袖子。
    原本男装便比女装要宽松许多,且凉月纤瘦,他的衣裳套在她身上极为宽松,他之前便知晓她的手臂有多细,瞧她的伤处,哪用得着脱衣裳。
    强撩失败,凉月并不气馁,微笑任他检查。
    她的伤处并未沾水。
    白锦书又轻轻地放下她的衣袖,无意抬眸发觉她盯着他傻笑,饶是自制力极好的他亦不免克制不住心中的悸动,伸手将她轻揽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