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拦下了车子，竟然发现你的手机在一个学生的手里。”
    卫赫羽听的云里雾里，他被下药之后，思维就只被一件事占据了。
    午后的阳光正好，让人感到很温暖，而楚寒卿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仍然觉得不寒而栗，她不知道自己如果没有及时赶到，还会发生什么。
    “这件事怎么会跟学生扯上关系？”
    “你觉得是谁做的？”楚寒卿不回答反问道。
    “我不清楚，但我推断是王志桥做的，就是当晚跟我在那里谈生意的人。”卫赫羽直言道。
    “蒋艺纯当时也在现场吗？或许我们应该约她出来，问问她看到了什么？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
    蒋艺纯和秦淑华同时出现在夜总会，并且在卫赫羽被下药的时候，秦淑华就在他的身边，这不禁让楚寒卿感到怀疑。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那个学生说你的手机掉在走廊里，他看到一时起了贪心，就捡了。”
    然而就在卫赫羽准备约蒋艺纯出来的时候，京城里突然出现了一桩大新闻，还是陆厉维最先通知的卫赫羽。
    “你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还是说被人陷害了？”陆厉维在电话那边焦急的问道。
    “我想是有人蓄意陷害，厉维，你帮我做件事情，查那家夜总会的所有监控录像。”
    “好！”
    陆厉维的公司是软件公司，所以这方面更有技术与手段。
    电话那边通着，楚寒卿就打开的手机的浏览器，果然，占据头条的新闻是卫赫羽在夜总会对秦家女儿性.骚.扰！
    点击这条标题，里面罗列出五张灯光昏暗的暧.昧照片。
    “寒卿，我……”卫赫羽的第一反应不是在意自己的形象，而是看向了楚寒卿。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做。”楚寒卿回答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你会这么信任我？”
    “因为……”楚寒卿拿起了卫赫羽包的像是个白手套一般的手，她的力道很轻，生怕弄痛了卫赫羽。
    解释从来不是卫赫羽擅长的，他的行为从不需要解释。所以楚寒卿替他道：“你知道吗？我带你出来的时候，你的手掌心还插着玻璃片，我帮你清理伤口，看到你的手心已经血肉模糊，不知道刮出了多少个伤口。”
    在纱布上，此时还渗着淡淡的血迹，干涸之后变得硬硬的。
    “你为了保持清醒，已经做了这么多，我又怎么能不信任你呢？更何况当时你已失去理智，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你。”
    楚寒卿这几句话说的干净而干脆，她不是爱闹脾气的小姑娘，她要站在卫赫羽的身后，把这一切的真相查出来，还卫赫羽一个清白。
    “寒卿。”卫赫羽压着嗓子喊了下她的名字，然后用那只缠着纱布的手，反握住她的手：“谢谢你的信任，”
    只要有楚寒卿的信任，别的，都好办。
    “卫赫羽！”
    二人正在说话，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洪亮的男声，那是卫勤洲，想必是他也看到了新闻，楚寒卿去开门，看到卫勤洲铁青着一张脸。
    “卫赫羽，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赫羽此时醒来没有多久，也同样刚刚知道消息，便道：“给我些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要你现在就给我一个解释，下个月就是你的婚期，这件事情传出去，你知道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卫氏股份下降了多少么？”
    卫赫羽沉思了一下，心中在估算着损失。
    “还有你昨天谈生意的那个王志桥，这是我们公司辛辛苦苦策划了这么久的方案，你呢？人家说你昨天突然就消失了，把人家晾在那，早上又传出丑闻，他这边决定不合作了。”
    卫勤洲虽然言辞激动，但是卫赫羽却依旧沉着镇定，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行着，其实在看到新闻的那一刻他就在考虑对策，而且他认为是王志桥搞的鬼，与他谈生意的时候他一直在压着价格，他闹出事端，或许就是他想压制价格的手段。
    “爸，这桩生意不是他单方面提出不合作最有效的，之前我们已经在一些项目上签订了合同，只怕他付不起天价的违约金吧。”卫赫羽冷哼一声，挑了一下俊朗的一字眉：“又或者他付得起，那么他就会找别的公司合作了，你觉得只要我放话，这京城之内有敢跟他合作的公司吗？”
    听到了卫赫羽的话，卫勤洲愤怒的几乎顾不上形象，直接暴跳如雷，也忘记了楚寒卿还在房间里。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们卫家做生意一直光明正大，你却想到这种方式来打压人家？他不跟咱们合作，是因为你的丑闻，而且我们家现在股市大跌，放弃合作也是情理之中！”
    卫赫羽觉得再争执下去毫无意义，他现在抓不到实质的证据，但是直觉告诉他就是王志桥所做，等他找到了证据，会好好跟王志桥算算账。
    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害他？那就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
    “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听你.妈说你昨天晚上喝的烂醉，今天眼看都下午了，还不起床？你这是要气死我吗？我们卫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生活糜烂的儿子！公司的事我管不了你，但你的这种生活作风，我就是要教育你！”
    “叔叔。”楚寒卿停不下去他的责骂了，便道：“叔叔，这件事当中有误会，我们会查明，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卫勤洲看了看楚寒卿，脸上露出歉意又惋惜的表情，他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竟然羞愧难当，好像卫赫羽败坏了家门一般：“对不起，寒卿，是我教子无方！”
    “不……”楚寒卿看着这个硬朗的男人，他的正直令人感动。
    接着，卫勤洲又转变了态度对卫赫羽道：“你对得起人家寒卿么？你闹出这么大一档子事儿？寒卿还替你说话呢！”
    “爸，你该相信寒卿的话，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更给大众一个合理的解释。”
    卫勤洲咬着牙看了看床上那憔悴的儿子，只要一联想到那张照片，他就想到纵欲过度四个字，只觉得一张脸上更是羞愧，实在生气，便安慰了楚寒卿几句，冷哼了一声离开了。
    不等卫赫羽说话，电话便响了起来，是苏珊。
    “总裁，现在股市已经下降了八个百分点了。”
    “嗯，公司的事先不要管，帮我查发出那条消息的id。”
    沉着冷静是卫赫羽的性格，而楚寒卿在他的脸上再一次看到了严肃与冷静，不过在这个时候，却让人感到很有安全感，他的冷静成为了苏珊的主心骨。
    “是，总裁！”
    微博上，卫家的丑闻已经上了热搜，而且实时更新，楚寒卿看到了秦家官方发出的消息，女儿在夜总会被害，请卫家还秦家一个说法！
    “手机给我。”楚寒卿在卫赫羽的面前伸出手。
    “嗯？”卫赫羽的脸上露出一个疑惑地表情，他正在看微博。
    “手机给我。”
    卫赫羽只好乖乖的把手机交给了楚寒卿，楚寒卿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倒了一杯水给卫赫羽：“从清醒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过，先把水喝了，我让小芹做点东西给你。”
    “没什么胃口。”
    “那也要好好吃点东西，毕竟接下来我们怕是要打一场恶战了。”
    卫家的新闻，自然蒋家也看的清楚，蒋家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谈论着此事，蒋铭铎始终不相信卫赫羽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聪明冷静地卫赫羽是他的榜样。
    “你还小，这社会上的有些事情你还不清楚。”蒋铭铎的父亲，蒋振云说道。
    “我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又有公司，才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蒋铭铎的态度不太好，因为家里人也总是拿他当小孩。
    “你还说你不是小孩？你见过哪个成熟的人把公司盖成那样吗？弄那么多层地下室，你们都是地下工作者吗？”母亲也来帮腔。
    “怎么谈到我身上了？我说的是表哥，我相信表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可不一定。”母亲道。
    “其实，我倒也不相信赫羽那孩子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是有照片流出，都说无风不起浪……”
    “不会的！”蒋铭铎打断了蒋振云：“爸，你不知道赫羽哥有多爱嫂子！”
    “男人嘛。”
    母亲的三个字一出口，蒋振云就不再接茬了，他在感情方面虽然没闹出过大乱子，但是多少有点心虚 ，原因不言而喻。
    可是，大家谁都没有发现，平日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蒋艺纯现在却沉默了，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只觉得心慌心悸，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她心里最崇敬的赫羽哥会被媒体骂的那么惨。
    渣男，渣男，渣男，评论一边倒，都在谴责他，蒋艺纯现在除了后悔就是后悔，但是她并没有胆量把这事说出来，她一个大学生而已，如何扛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呢？
    长这么大以来，蒋艺纯几乎没有被任何人教训过，她从没有意识到自己哪件事做错过，现在她知道惹了大麻烦。
    这一次是真的错了。
    中午，卫赫羽的电话打进来，她连接都不敢接，最后无可奈何的接听之后，卫赫羽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的安危。
    含含糊糊的回答后挂断了电话，她裹在被子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