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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寄余生[娱乐圈] 第7节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接起来。
    因为隔得近,姜画隐隐约约听到几个“联系不上她”“推迟试镜”的词,不过她无意偷听傅斯寒的隐私,默默地退开了一步,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只是抬起来的手刚碰到鼻尖,她就看到傅斯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沉声开口:“她手机没电了,和我在一起。”
    姜画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和自己有关。
    傅斯寒并没有要和她解释的意思,继续讲电话:“试镜不用延迟,我等下带她回公司。”
    ☆、第八颗糖
    第八章
    姜画是杏城人,自幼长在山美水美的南方,被和风细雨滋润着,皮肤娇嫩得不行,傅斯寒讲电话这一会儿功夫,她微翘的鼻尖已经有些发红了。
    傅斯寒垂眸,小姑娘依旧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他轻轻叹了口气,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放轻:“你经纪人在公司等你。”
    “思眠姐?”
    “嗯。”傅斯寒点头,“走吧,我也回公司。”
    姜画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傅斯寒的言下之意是可以让她搭个顺风车。
    傅斯寒已经往前走了两步,见姜画还愣在原地,有些无奈地回头看她:“你想自己走回公司?”
    姜画又不傻,赶紧摇头,抬脚跟上他。
    “傅总,衣服的钱我手机有电了转你吧?”
    “不用了。”傅斯寒说着睨了她一眼,“把眼泪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小姑娘顿了顿,听话地抬手擦眼泪,只是她丝毫没有要怜惜自己眼睛的意思,一通乱揉之后一双杏眼更红了。
    傅斯寒不耐地移开视线,索性不再管她,大步往停车场走。
    傅斯寒的车停在傅氏娱乐地下停车场,姜画刚从副驾上下来,就看到穿着超短裤的傅思眠悠悠地倚在墙上,一双修长白皙的腿的随意地支着。
    姜画一直疑惑,傅思眠这样的条件要是自己出道早就火了,想不通她为什么会选择当一个经纪人。
    傅斯寒也下了车,看了眼懒散的傅思眠,皱眉,“站没站相。”
    傅思眠刚想顶嘴,看到旁边站着的姜画,忙站直了身体,“傅总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改正,不损害公司的形象。”
    傅斯寒懒得和她耍嘴皮子,径直进了电梯。
    傅思眠也拉着姜画跟进去,傅斯寒一个人站在电梯轿厢的中央,而两个姑娘则缩在角落。
    傅思眠用手肘碰了碰姜画的胳膊,用极小的声音问她:“你怎么和我们傅总在一起啊?”
    姜画没说话,傅思眠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他没欺负你吧?”
    这次她话音刚落,傅斯寒就回头,警告似的盯着傅思眠。
    傅思眠赶紧识趣地闭嘴,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个“关拉链”的动作。
    姜画她们比傅斯寒先下电梯,因为傅斯寒挡在中间,两人十分默契地贴着墙壁往外走,尽和傅斯寒拉开距离,仿佛他是什么恐怖的修罗一般。
    以姜画目前在圈内十八线的尴尬地位,公司里并没有她专门的休息室,所以傅思眠带她找了间没人的公共休息室。
    除了签约和去年公司年会,这是姜画第三次到公司来,以往有什么事傅思眠都是直接打电话或者在外面和她谈。
    一进休息室,姜画就拿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
    双手捧着杯子,她看向傅思眠,“思眠姐,你是不是和傅总有什么关系啊?”
    两个人都姓傅,而且刚刚看两个人相处,姜画总觉得不太像单纯的上司和下属。
    正在看手机的人显然没料到姜画会问这个问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剧烈地咳嗽了一声,这才有些尴尬地笑着打哈哈:“没什么关系啊!就是远房亲戚,而且是不太熟的那种。”
    “是吗?”姜画不太相信。
    “当然是了。”傅思眠不想姜画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赶紧岔开话题,“姜姜,我今天找你来公司是有重要的事。”
    姜画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她眨眨眼,示意傅思眠接着讲。
    “今天下午公司有个试镜,我给你争取了一个女三号的试镜机会。”
    “什么电影?”姜画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有机会拍电影,在此之前她最多只是给杂志拍拍封面而已。
    傅思眠扬了扬下巴,语气有些骄傲:“《归去》!”
    说完似是怕姜画不知道,她又补充:“就是刚刚那个自大的傅总执导,继《梧桐》之后,他筹备了整整两年。”
    姜画倒吸了一口凉气。
    《梧桐》有多优秀光是看姜成峰的反应就知道,傅斯寒凭借这部片子在圈内一举成名,不少当红明星争破了脑袋想要签下他下部电影的主角。
    “真的?”
    “比真金还真。”傅思眠说着,亲昵地揽着姜画的肩,“我把你大二参演的那部微电影给傅总看了,他看完之后毫不犹豫就给了你一个试镜机会。”
    傅思眠口中的微电影名叫《藏北之巅》,短片的立意并不复杂,其实就是藏羚羊的宣传保护片。
    这是姜画的一位学姐两年前毕业时拍的毕业作品,姜画受邀在短片里饰演一个藏族姑娘,从小和藏羚羊打交道,后来盗猎行动越来越猖獗,她为了保护这群可爱的生灵,毅然决定跟着阿爹和盗猎分子斗争。
    《藏北之巅》曾经在网上火了一阵,被当时正准备入行做经纪人的傅思眠看到,姜画极富灵气的表演打动了她,让她当即决定签下姜画,并且心甘情愿等到她大学毕业。
    傅思眠提起,姜画也想起了当初在西藏拍摄《藏北之巅》的画面,弯唇笑了笑。
    当下之急是要好好准备等下的试镜,傅思眠也没再多说。
    为了公平起见,所有的演员都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才收到今天要试镜的通知,因为姜画手机没电的意外耽误了些时间,所以时间更紧迫。
    傅思眠从包里拿出ipad,调出中午收到的邮件,递给姜画。
    邮件是《归去》的故事梗概和一小段要试镜的内容。
    姜画先打开写着梗概的文档,《归去》的故事设定以战国时期为背景,是战国七雄两百多年来合纵连横的缩影。
    因为高中时选的理科,姜画对历史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即便如此这几页的故事梗概读下来也让她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两千多年前历史上群雄并起、分裂对抗的画面。
    平复了下心情,姜画继续打开标有“试镜”二字的文档,是女三的一段戏份。
    《归去》里的女三号是楚国左司马之女,名唤景宜,因为从小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也是整部电影里最单纯的一个角色。因缘巧合,她炽热地爱上了一位越国的公子,后来楚国灭越,心爱的人为国而死,她也随之殉情。
    而今天要试镜的片段,则是景宜对这位越国公子一见倾心的场景。
    试镜三点开始,此时已经过了两点,傅思眠也不再打扰姜画准备,而是轻手轻脚地离开休息室,将空间留给她一个人。
    —
    在休息室的时候原本有些紧张,可是当真正坐在试镜室门外时,姜画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次来参加女三号试镜的一共八个人,姜画不动声色地将每个人打量了一番,里面有五个人都是叫得上名字的二三线小花,只有她和另外两个人,是走在路上连狗仔都不屑拍的小角色。
    姜画的次序是最后一个,从三点开始等,一直到快五点,才有工作人员叫她的名字。
    迎上傅思眠鼓励的眼神,姜画朝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房间。
    姜画发现,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傅斯寒在,他一定是最引人瞩目的一个,就比如此时,明明房间里坐着四个人,但偏偏她一眼就能准确找到他。
    傅斯寒面无表情地坐在最边上,淡淡地看着姜画。
    傅斯寒是《归去》的导演,那么剩下三个人很有可能是编剧、副导演、制片,姜画笑着浅浅鞠了一躬。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坐在最中间的男人开口提醒。
    姜画顿了顿,点头:“好。”
    试镜过程中每个人有十分钟的表演时间,因为姜画是最后一个人,其他人都有些兴致缺缺,唯独傅斯寒,始终认真地看着她的一颦一笑。
    明明没有服装没有道具,但偏偏姜画的每一个神态,都透着小女儿初见心上人的娇羞。
    傅斯寒不得不承认,的确如傅思眠所说,姜画是个极有灵气的演员,只要好好雕琢将来必定会在荧幕上大放异彩。
    姜画已经完全沉浸在戏里,因为今天穿的t恤有些短,她一抬手就露出一截盈盈纤腰,以及右侧腰窝上的一大片乌青。
    那片乌青在周围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突兀。
    傅斯寒盯着那处乌青,蓦的想起了中午小姑娘轻蹙秀眉的模样,情绪不明地眯了眯眼。
    姜画正好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她下意识看向傅斯寒,却只撞上了他一言不发离开试镜室的背影。
    ☆、第九颗糖
    第九章
    傅斯寒的背影和他这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一样,冷硬又疏离。
    他沉默着走到试镜室门口,在拉门的同时转头,看了眼站在房间中央的小姑娘,淡淡说:“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
    试镜室的白炽灯亮得有些晃眼,姜画没动,一直到剩下三个人相继出了房间,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在木地板上坐下来。
    试镜室的四面都是镜子,姜画看着前面镜子里的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她倒不是个经不起批评的人,学校里有个教表演的老师,叫宋铭,也是姜成峰多年的好友,对姜画格外严厉,前两年上他的课姜画没少被批评过。
    姜画自己也知道,虽然《藏北之巅》收获了不少好评,但她的演技依然还欠不少火候。
    可是傅斯寒的否定就像一根针,扎进细嫩的肉里,让她觉得没由来的难受。
    “你以为在这儿坐上一晚上角色就是你的了?”
    低沉的声音钻入姜画的耳朵里,她蓦的抬头,就看见傅斯寒站在试镜室门口,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猩红的烟。
    姜画不太闻得来烟味,轻轻皱了皱眉。
    她垂眸,声音极轻:“不是。”
    一根烟还剩一半的长度,傅斯寒直接抬手,将烟在墙上碾灭,走到姜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坐在这儿装什么可怜?”
    傅斯寒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只要看到姜画稍微露出点委屈的情绪,他心里就烦躁得不行。刚刚他在电梯口站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出来,走回来一看,就看见她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
    “我没有。”姜画的声音大了些,有些不服地看着傅斯寒,“我什么时候装可怜了?”
    “没有最好。”傅斯寒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