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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寄余生[娱乐圈] 第35节
    说完,想到什么,姜画的声音带了点戏谑,“思眠姐,那你一定要好好帮我向沈老师转达我的谢意。”
    “你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最近沈钰似乎成了傅思眠的逆鳞,碰不得也说不得。
    隔着电话姜画才不会怕傅思眠,好心情地又和她贫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等到房间里安静下来,姜画才想起,除了下午一条提醒她要好好吃饭的微信,快一整天了傅斯寒都没给她打过电话。
    习惯了每晚被他守着,这大半天没见着,姜画倒是有点想念他永远温暖干燥的怀抱了。吸了吸鼻子,姜画犹豫一瞬,还是给他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的声音有点嘈杂,姜画听到有劝酒和猜拳的声音。
    姜画没吭声,安安静静地等着,果然没几秒,她就听到傅斯寒说了句“我女朋友打电话给我,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一直到傅斯寒那边完完全全安静下来,姜画才轻声开口:“在应酬吗?”
    傅斯寒“嗯”了声,声音带着笑意,似是能听到姜画的声音很开心。
    傅斯寒声音里的笑意太过明显了,姜画以为他是喝了酒,突然就想到了她和傅斯寒很早以前在酒局上见面的那一次,她也是被王钊逼着陪他喝酒,还有陈潇。
    顿了顿,姜画问:“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有很多漂亮的小演员陪你吗?”
    小姑娘语气酸溜溜的,傅斯寒觉得受用,他默了一瞬,才解释:“你忘了我说过我酒精过敏?而且在我眼里,她们都没有你好看。”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眼里只装得下姜画了。
    姜画捂着嘴偷笑,半晌后正了神色轻咳一声:“我才不信。”
    毕竟她当初说酒精过敏的时候,不过是临时想出来的借口,她不光不会酒精过敏,酒量其实还不错。
    “傻!”傅斯寒轻笑,没和姜画争辩,换了话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姜画没好意思说是因为想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好合适的措辞,索性鼓着腮帮子说:“这就睡了。”
    她刚打算挂电话,就听傅斯寒叫她:“软软。”
    “嗯?”姜画下意识“嗯”了声,才反应过来傅斯寒叫的是她的小名,她一直没给他说过,肯定是那天何颜叫她的时候这人偷偷记下来的,不过两个字的叠音,被他这么一叫,苏进了骨子里。
    “想你了。”傅斯寒的声音低沉好听,“明早我来找你好不好?”
    —
    一个星期后,姜画回学校期末考试,因为已经有了曝光度,难免会被围观,除了坐在考场里,姜画几乎是鸭舌帽口罩不离身。
    从上次打过电话之后,她和傅斯寒就没再见过面,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姜画还在睡梦里的时候,傅斯寒就搭了早班机去美国谈项目,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两个人除了能忙里偷闲打个电话说上几句话,连微信都没什么时间发。
    姜画从考场出来,和裴语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上了等在校门口的傅思眠的车。
    今天是傅氏娱乐的年会,年会上除了公司的高层,大大小小的签约艺人也会出席,甚至说得直白一点,年会无非就是给艺人提供了争奇斗艳的机会。
    姜画签约了两年多,今天还是第一次参加,之前她没正式出道,也就没什么参加的必要,不过按照傅思眠的想法,既然要参加,就不能灰头土脸地去。
    傅思眠将姜画带去了一个并不大众的造型工作室,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在姜画面前。
    姜画拆开,傅思眠给她的是一条裸色的长裙,腰部以上是同色丝线的刺绣,而裙摆上则镶满了闪耀的碎钻,喜欢归喜欢,但是一看就奢华得不行。
    “喜欢吗?”傅思眠随手摸了摸礼服的料子。
    姜画点头。
    傅思眠若有所思地看了姜画一眼,问她:“那就穿这件去年会?”
    本以为姜画会应下,谁知她竟然将礼服重新小心翼翼地放进礼盒里,“算了,虽然我很喜欢,但我觉得这件礼服并不适合现在的我,换一件简单一点的吧?”
    听到想听的答案,傅思眠满意地笑了笑,果断说:“那就换。”
    ☆、第四十三颗糖
    第四十三章
    傅氏娱乐的年会设在名豪酒店的晚宴厅, 傅思眠和姜画到的时候不过七点一刻。
    娱乐圈是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最看不惯的就是后辈越过前辈的行为, 姜画怕落人口舌, 那条礼服太过耀眼, 如果没有家里支持她一个刚入行的小演员说什么都是穿不起的。
    她不需要靠一套衣服来满足自己一时的虚荣心, 所以最后选了一套杏白色的轻纱礼服。
    裙摆齐膝的长度, 没有什么亮眼的设计, 姜画却轻而易举地穿出一股子仙味儿,白皙的大长腿配一双细跟一字凉鞋,更显得整个人高挑。
    随着侍应生将宴会厅的门推开, 一副觥筹交错的画面映入眼帘。
    姜画看了傅思眠一眼, 见傅思眠轻轻点头,这才深吸一口气往里面走。
    里面的人,无论是大红大紫的明星还是姜画根本不认识的小演员, 亦或是穿得衣冠楚楚的公司高层, 脸上都挂着或真诚或虚伪的笑容,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谈。
    姜画在公司待的时间不多,加上傅思眠手底下只有她一个艺人, 她环顾了一圈, 发现并没有能搭得上话的人。
    这样也好,她也不喜欢和人周旋, 索性和傅思眠找了个角落,悠哉悠哉地吃着小蛋糕。做完造型就六点,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了过来。
    有穿着西装马甲白衬衣的侍应生拖着托盘过来问她们想喝什么, 姜画刚想说“一杯红酒”,就被傅思眠截了话头。
    “给她一杯果汁,给我一杯香槟,谢谢。”
    姜画哼笑了声,不满地嘟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傅思眠睨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傅斯寒除了派人给姜画送了套奢华至极的晚礼服,还千叮咛万嘱咐她盯着姜画不准她喝酒,虽然是公司内部的年会,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姜画也知道傅思眠为了她好,抱怨过了,她便乖乖喝着杯里的果汁。
    “傅斯寒今天回来吗?”
    “我哥的动向难道不是你这个女朋友知道的更清楚?”
    姜画是真不知道,傅斯寒只说了最晚下周回来,当然如果项目谈完了可以提前回来,不过这个提前是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傅思眠好笑地拍了拍姜画的肩膀,取笑她:“我看你最近憔悴了不少,相思成疾啊!”
    姜画下意识摸了摸脸,有点紧张,难道她真的把相思表现得这么明显?!等看到傅思眠笑意嫣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侃了。
    她嗔了傅思眠一眼,然而傅思眠却丝毫没有一点愧疚,表现得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朝着人群中努努嘴,“小姜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应该好好谢谢我?!”
    姜画哼笑,“谢你调侃我吗?”
    傅思眠“啧”了声,“看到了吗?众星拱月地那位是我亲爱的爸爸。”
    姜画顺着傅思眠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成熟却丝毫不显老态的男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即便周围的人都言笑晏晏,他始终都没什么表情。姜画现在算是知道,原来傅斯寒的对外人的冷漠都是遗传了傅文广。
    看着傅文广清冷的眸子,姜画隐隐开始担忧以后见家长的场景,甚至冒出了短期内坚决不会和傅斯寒谈婚论嫁的想法。
    “我爸昨天才从法国飞回来,要不是我拦着,我妈今天就能出现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爸介绍你就是他们未来的儿媳妇。”
    傅思眠说得轻描淡写,姜画却一阵后怕,她下意识摸了摸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样?是不是应该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傅思眠仰头喝尽了高脚杯中的香槟,得意地朝姜画挑挑眉。
    姜画也弯唇笑了笑,朝她举了举手上的杯子,“是是是,傅大救命恩人,小女子以果汁代酒,谢您的救命之恩。”
    两个人有说有笑,姜画远远地就看着沈钰沉着脸走过来,她顿了一下,就知道他是来找傅思眠的,她这几天打电话的时候零零碎碎地从傅斯寒嘴里套出了一点八卦,才知道。
    见沈钰明显有事找傅思眠的样子,她识趣地说了声“我先去趟卫生间”,便将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姜画没去洗手间,而是穿过走廊去了宴会厅的露台,寒冬的露台,她倒是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而且还是位算得上“熟人”的人。
    明明有轻微脸盲,小露台光线又昏暗,出于女人的敏锐,姜画还是一眼认出了李雨洁。脱下了白大褂的女人今晚穿着一条黑色修身连衣裙,将曼妙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她五官精致的脸上画着淡妆,姜画觉得,她这样的资质不出道,甚至有些可惜。
    李雨洁似乎并不惊讶,她撩了撩被夜风吹到眼前的耳发,隔着几米的距离,遥遥地朝姜画举杯,笑得风情万种。
    “姜小姐,你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对你示好,姜画自然没有扭头就走的道理,她也朝着李雨洁微微颔首。
    “聊聊?”李雨洁指了指圆桌对面空着的位置。
    姜画并不觉得和她有什么好聊,但一想到这人居然可以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喜欢了傅斯寒那么多年,脚不自觉地就往那边挪去。
    她一坐下,李雨洁就往一只干净的杯中倒了满满一杯红酒,推到她面前:“我想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画笑了笑,没说话。
    “我说是傅叔叔给我的邀请函,你信吗?”李雨洁说得轻描淡写,听不出炫耀的语气,就是简单地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没什么不信的。”姜画姿态优雅地抿了口杯中的红酒,在透明的杯壁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唇印。
    李雨洁和她说这个,无非是想让她猜疑,姜画偏偏不能遂了她的愿。
    “我以为你会问我傅叔叔与我是什么关系。”李雨洁自嘲地笑笑,“姜画,你和你看起来的一点都不一样。”
    姜画轻嗤:“那李小姐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李雨洁闻言,还真皱着眉头想了想,片刻后才给出她的答案:“我觉得你应该是被保护得很好的那种人,好到不谙世事,不至于刁蛮但一定很任性,总之不会是现在这种听到我和傅叔叔很熟的时候还一脸云淡风轻。”
    如果不是在情敌面前要举止得体,姜画真想朝她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全家都刁蛮任性!
    姜画顿了顿,压住心里的火气,缓缓开口:“给了李小姐这样的错觉,真是很抱歉。”
    李雨洁无所谓地笑了笑,像是没听出来姜画语气里的嘲讽,没再刚刚那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转而笑着问姜画:“斯寒哥哥应该和你解释过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吧?也不知道他怎么和你说的,是说我单恋他多年吗?”
    还“斯寒哥哥”,姜画在心里冷笑,叫得还真是亲密。李雨洁说的话实在是莫名其妙,姜画不想再被她牵着鼻子走,反问:“难道不是李小姐单恋吗?哪怕在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后,还对他有想法。”
    李雨洁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阔的露台上,被风一吹,听起来有些空灵。
    “果然姜小姐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李雨洁随意地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片刻后喝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姜小姐还是不知道人心难测,世界上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男人的话不能信,包括斯寒哥哥在内。”李雨洁说着,从桌上的手拿包中取出一张保护得很好的小卡纸,放到姜画面前,示意姜画看,“我想姜小姐和斯寒哥哥交往这么久,应该认得斯寒哥哥的笔迹吧?”
    姜画低头,这张纸看上去有些年代了,边角已经有点泛黄,纸条中间清晰地写着“等我”两个大字。
    目光黏在纸条上,姜画心里“咯噔”一声,她无聊的时候在稿纸上临摹过傅斯寒的字,清楚地知道傅斯寒写字的习惯,她没办法自欺欺人,这张纸上的确是傅斯寒的笔迹。
    李雨洁一直观察着姜画的神色,见她此时眉心微蹙的样子,无声地笑了笑:“姜小姐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个。”
    “并不想知道。”姜画说着从座位上起身,李雨洁真的是个疯子,她刚刚是秀逗了才会留下来和她聊聊,她没再看李雨洁,转身往晚宴厅里走。
    然而下一秒,姜画的手腕就被人握住。
    “姜小姐为什么不愿意面对事实。”李雨洁的语速有点快,说完也不顾姜画同不同意,抓起桌上的纸条塞到姜画手里,“这只纸条是斯寒哥哥出国留学之前写给我的,他让我等他。如果不信,你可以拿着这个去问他。”
    忽的就像有一颗信号弹在脑子里炸开,姜画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