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地吻着她,呼吸气促,气息紊乱,眼神迷离,手脚并用。
宋安然真想马上推开他,然后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可是,为了她已经成功了一多半的计划忍下来,继续不说话,装哑巴。
“告诉我,安然,你喜欢跟我这么亲密。”
裴瑾年不肯放过她,继续追问。
“可能吧。”宋安然敷衍。
“安然,安然……”他不断地喃呢着她的名字,眸中是升腾的赤裸裸的欲望,是专注深情,是快要接触到爱的幸福。
“嗯……”
“安然,你是喜欢的,是不是?喜欢这样……紧密地贴合……”裴瑾年在宋安然的耳边不断地喃呢着,每一声喃呢,都仿佛要证明什么。
“……嗯……”
宋安然情不自禁地喃呢,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她的身子,裴瑾年比她自己更加了解,他轻易地可以让它其反应,甚至轻易地让它沉沦。
但是,只是身子,那只是每个人正常的生理需要而已。
宋安然这样告诉自己。
“安然,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裴瑾年的脸色布满了汗水,从他宽阔的额头滑倒脸颊,然后又滴落在宋安然的身上。
然而裴瑾年只是吻着,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宋安然故意让声音更大,此时女人这样的声音,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的。
裴瑾年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在到脸颊。
他还是隐忍着,只是吻,没有下一步动作。
宋安然说服自己,放下自己的羞耻心,放开嗓子大叫。
她就不信裴瑾年这个**强到不行的禽兽还能忍得住。
“安然,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安然,给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宋安然的手一路向下,握住了他的那里。
裴瑾年全身一激,脑中有一道光闪过,孩子……他和她的孩子,她不喜欢要打掉的孩子……她今晚的热情主动……
所有的词汇联系到一起,裴瑾年的身子立刻完全僵住在原地,瞳孔骤缩,连瞳孔的脸色好像都变了。
滚烫的身子,立刻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口好像被人猝不及防地插上一刀子。
痛意就那样,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已经充满了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冲上了他的头顶,他觉得他的头很疼,每一个血管都很疼,好像要裂开一样。
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身子冰冷,血液不能流淌,被冻住。
她想……让他……用这样的方法……流掉孩子……
“怎么了?”
宋安然感觉到裴瑾年停住了动作,睁开眼睛问道。
他翻身,从宋安然的身上下来,愣愣地坐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宋安然起身,去拉裴瑾年的手,吓了一跳,他刚才滚烫的手,现在凉的冰人,甚至都感觉不到温度。
“你怎么了,裴瑾年,是不是生病了?”宋安然急切地开口询问,“你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手一下子变得这么冷?”
裴瑾年没有反应,表情愣愣的,呆呆的,没有没有灵魂的瓷娃娃,好像只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宋安然急了,突然之间,他这是怎么了?
现在她心里只剩下着急和担心,忘记了刚才自己的目的。她从未见到过这样的裴瑾年,很脆弱,很无助,像是一个孩子。
“你到底是怎么了嘛?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就说话啊?”
“我去叫德尔。”
宋安然就要起身下床,被裴瑾年拉住,他微微抬起头,指着自己的心口,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宋安然,声音飘渺地开口,“这里……很疼。”
“这里疼?”宋安然摸摸裴瑾年指着的地方,左边心脏的位置,“是心绞痛吗?你以前有没有这样痛过?”
裴瑾年摇头,她是第一次让他这么痛的女人。
“没有……”宋安然蹙眉,“怎么会突然心绞痛呢?我还是去让德尔请医生吧……”
“不用,医生治不好的。”
他淡淡开口,声音依旧飘渺,抬头,目光空洞,望望窗外漆黑的夜,在摇头。
医生怎么可能治得好呢?
心那么痛。
怎么才能不痛呢?
把心挖出来吗?
他起身,下床,身子踉跄了一下,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
留给宋安然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孤绝清冷的背影,宋安然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门口,揉揉鼻子。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他怪怪的。
难道?!
他发现了自己的意图?
接下来的几天,裴瑾年都是早出晚归,回来之后,也几乎不和宋安然说话,简直是把她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从他的表情,宋安然觉得,裴瑾年那天晚上应该是测出了她主动热情的意图。
只是,他的反应让她迷茫,她觉得他应该是马上就狠狠地给她一巴掌,然后大声对她吼叫贱人,死女人之类的。
然而,他没有。
不过,既然他不跟她说话,她也懒得去理会他。
他最好一辈子不和她说话才好呢,最好,因为这件事,放她走。
宋安然坐在露台上发呆,想着心事。
一个白瓷碗放在她面前,里面是黑糊糊的安胎药。
裴瑾年虽然不肯她说话,安胎药却是一直每次都看着她喝完,她一次也逃不了。
“宋小姐,这是今晚的安胎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佣人站在她身边,说话的语气依旧恭敬无比,没有因为裴瑾年不跟她说话,而变得疏远势力,其实这主要是她们都看到出来,裴瑾年对宋安然的在乎。
整个别墅里,看不出来的知道宋安然一个人。
宋安然不用回头,就知道裴瑾年一定站在门口,监视着她喝药。
前几次,她每次一把佣人打发走,想把药倒掉,裴瑾年就会像是影子一样,马上出现,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冷冷地看着她,直到她自知自觉地把药喝掉,他才肯离开,就是不肯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