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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有点难[八零] 第8节
    杨有珠立刻眉开眼笑,又亲她一口说:“对喽,奶奶,不烫。”
    刘淑英也跟着甜甜的笑,指着门外对她说:“奶,玩。”
    “我乖孙要出去玩呀,好,奶带你出去玩儿。”
    杨有珠缓慢的杵着拐杖站起来,单手抱着刘淑英出门。
    也算是运气好,刚出屋门就看到刘建国和张大花从朋友家回来。
    刘建国喝得脸上红霞满天飞,连额头都是红的。他快步上前从杨有珠怀里接过刘淑英,打个酒嗝憨傻的问:“妈,你怎么没出去找段姨她们玩?”
    杨有珠还没说话呢。
    刘淑英就小手一扬打在刘建国脸上,奶声奶气的说:“奶,烫。”
    刘建国扭脸看向她,有点茫然的问:“什么?”
    杨有珠:“没什么,快去休息吧。”
    刘淑英心里觉得这个爹有点傻,不过还是指着杨有珠重复着:“奶,烫。”
    刘建国这才醒过味来,他连忙将刘淑英交给边上的张大花。
    杨有珠不让刘建国摸自己额头:“建国,你别听四儿瞎说,妈好着呢。你喝了不少,赶紧、”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刘淑英在那里重复:“奶,烫。”
    杨有珠这次可算体会到,她儿子、儿媳还有三个孙子被说臭的心情啦。
    不如了刘淑英的愿,她能一直说臭,说到天荒地老。
    刘建国的手还是摸上了杨有珠的额头,一秒后就送来。因酒精产生的红脸蛋立刻白了一些,他转身不由分说的背起杨有珠就跑。
    还不忘对张大花说:“媳妇,你去屋里拿钱,拿完就快来。”
    那之后一直的一个多月,杨有珠一直都处于低烧的状态。
    第八章
    刘建国带着杨有珠不仅将市里的三家医院看个遍,还专门去过两次s市。检查做了一堆,没有一个大夫能说个所以然。
    最后他和杨有珠专门去了乡下一位老中医那里,老中医号完脉就让杨有珠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
    这什么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可刘建国不认,回家后又跑去找偏方。
    一碗蚂蚁水端到杨有珠面前,她自己倒是没说什么,打算接过来喝掉。
    坐在她怀里的刘淑英一巴掌打掉,忍着手上疼冲他爸喊:“脏。”
    刘建国这一个多月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脸上胡子拉碴配着眼底的乌青,如今瞪大眼怒视她,跟个恶鬼有一拼。
    扬手正想给这不听话的闺女一巴掌,就见她将红彤彤的小手伸到杨有珠面前,泪汪汪的说:“奶,疼。”
    杨有珠立刻抱着她站起来往厨房跑,“我的乖孙哦,你当你这手是铁做的啊。伸手就去打,烫坏了吧。”
    刘建国能怎么办,他赶紧从生病的老娘怀里接过刘淑英,边快步往厨房走边说:“妈,你别着急,我给她洗洗就行。”
    杨有珠拄着拐杖慢慢向厨房走,“洗什么洗,给她擦点酱油。”
    刘淑英一听那还得了,这些土法子除了加重烧伤外,没有任何好处。她将自己受伤的手往怀里一藏,奶声奶气的说:“不、脏,要、水。”
    刘建国没听懂她在说什么,还以为她在嫌弃自己身上脏,还将她刚才的行为归结于自己这两天没刮的胡子和没洗的澡。
    于是有些生气的说:“都什么时候啦,你还管你爸我脏不脏的?你奶都生病啦,你爸我忙得很,哪儿顾得上洗澡啊?你说你个丫头,第一个会说的话就是嫌弃我们臭,现在又学会个脏。”
    刘淑英手上疼得眼泪直往下掉,又听到他爸念叨一堆有的没的,心里那叫一个气。
    刚好刘建国将她放在灶台上坐着,转身拿完酱油想往她手上抹。
    刘淑英流着眼泪也看不太清,小手啪嗒一下又打在酱油碗上。
    今天第二个碗又掉在地下碎啦,这下子刘建国是真的生气啦,大手用力打下刘淑英后背:“你个死孩子,有你这么糟蹋东东西的吗?一个碗不够,你给我打碎两个碗。你知道家里一共才几个碗吗?才多大你就敢给我……”
    刘淑英小嘴一撅,哇哇大哭,原本就疼的手感觉更疼啦。
    心里一个劲儿委屈,她怎么就重生了呢?变成个人一次不够,还要在再来一次,上辈子她就活得够够的啦。
    杨有珠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刘淑英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拿起拐杖就开始敲刘建国的头。“你个龟儿子,你对我乖孙干什么啦?她长这么大,就没这么哭过。”
    刘建国心里那就一个委屈,他躲着他妈的拐杖说:“妈,我没干什么。你看看她,她又碎了一个碗,这么大点就糟蹋东西。我就轻轻的打她了一下……”
    杨有珠原本听到刘淑英又打碎个碗时,打算停下来的,可立刻又听刘建国说打她啦?
    要停下的动作也不停啦,打在刘建国的身上的力气又加大两分。
    “你那个手劲儿我还不知道,你能轻得了?你肯定是把我乖孙打疼啦。你个龟儿子,我孙孙多乖啊、天天吃啥都先给我……”
    刘淑英哭累啦停下来,小手抹掉眼泪就看到她奶正打他爸呢。可她这手还疼着呢,于是泪眼婆娑的委屈道:“奶。”
    杨有珠立刻停下来,凑到她面前说:“唉,四儿你别哭。手伸出来,让奶看看。”
    刘淑英就将手伸到她面前,刘建国也凑过来看。
    就见白乎乎的小肉手上,大拇指、食指和中指都是红彤彤的肉粉色,手背上也红肿一片。
    “哎呦,我家乖孙可遭大罪喽,都是你这个不着调的爹。”杨有珠说着就要弯腰去捡地上有没有完全碎开的大碗片,里面还有些黑乎乎的酱油。
    刘建国哪敢让她弯腰,自己先将那碗片捡起来伸到自家妈面前,末了还冲她讨好的笑笑。
    杨有珠瞪他一眼,就想去蘸酱油给刘淑英擦手。
    刘淑英可不想让杨有珠往手上抹酱油,到时候色素沉淀算谁的?她将手捂在胸前,“奶,不。”
    刘淑英出生不久就是杨有珠带的,她自然听得懂刘淑英在说什么,“乖孙,要。擦,不疼。”
    刘淑英将头摇成拨浪鼓:“不,脏。要,水。”
    刘建国在一旁听这话皱眉,同他妈抱怨说:“妈,你说怪我打她吗?这么大点就嫌弃我脏,大了还得了?还有她才多大?她就敢打碗!”
    杨有珠拿起拐杖又给他一下,“说什么呢,这是嫌酱油脏,要用水擦,不让用酱油。”
    刘建国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又说:“这么大点就嫌弃酱油脏,以后大还了不得了。”
    杨有珠一脸骄傲的说:“那可不,就冲我家乖孙的聪明劲儿,以后最少是个大学生。”
    刘淑英心想,这话没错。
    她是个大学生,她上大学的时候,大学还挺值钱呢。
    可惜她眼瞎还蠢,找了个烂人当丈夫,赔进去小半辈子。
    她继续奶声奶气的对她奶说:“奶,水。”
    杨有珠伸手将手指上的酱油摸到自己手背上,伸到她面前指着酱油渍说:“这个,好。”
    刘淑英只得继续将头摇成拨浪鼓,嘴里不停的喊:“不、不、不……”
    杨有珠无奈啦,指挥刘建国去水缸里舀瓢水。
    刘淑英这才将烫伤的手伸进水里泡着,过了几分钟杨有珠想将她的手拉出来。
    刘淑英不让,嘴里说着疼。这种烫伤刘淑英遇见过,要在水里一直泡到不疼。
    刘建国在旁边看着自家小闺女护着水瓢的模样,对杨有珠说:“妈,你说四儿是不是太鬼精灵啦?”
    杨有珠深深的叹口气说:“你这辈子才见过几个,她这聪明有点像老二。”
    刘建国闻言不说话啦,老二宋知礼。
    杨有珠又长叹一口气说:“我跟你爸没把老二教好,以后你要好好教她,知道吗?还有啊,要是老二他们哪天倒霉啦,你看在我跟你爸的份上,有余力就帮一把。没余力就算啦,先顾着自己。”
    “妈,我知道的该怎么办。”
    “你知道个锤子?你给我记住啦,没余力就算啦。别一听我这话,你自己不吃都要帮他们。先把你自己活好啦再管他们,管不了就不管。”
    那天之后杨有珠就不再由着刘建国带她到处折腾啦,她让刘建国回去上班。
    也不帮忙带刘淑英啦,每天早上用罐头瓶装一瓶子凉白开,出门到处去看看老朋友。
    刚好春天来啦,约着一起坐公交去城边的山脚下摘野菜。
    她是不摘的,这一年她老得很快,如今就是蹲得下去也起不来。
    她就看着精神头足的老伙计们摘,渐渐的也不发烧了,人眼看着也精神许多。
    刘建国高兴坏了,他一高兴张大花就高兴,做菜油都要舍得放些。吃的一好,全家都高兴啦。
    等到满城飘柳絮的日子,新做的家具上好清漆放入新房。
    刘建国问杨有珠什么时候搬新家?
    她就出门请人翻黄历,回家说下个星期三的4月14日是个好日子。
    于是搬家的日子就定啦,到日子那天,天公不作美,一直阴沉沉的没太阳。
    也不下雨刮风,就干阴着。
    家里人谁都没在意,天就是再不好,也抵不过搬新家的好心情。
    一早起来刘建国就让张大花和孩子们收拾东西厢房,他自己到主屋替杨有珠收拾。
    杨有珠也早早起来啦,将一套崭新的铺盖被窝放在桌子。
    看见刘建国进门就坐在床边对他说:“建国,你把我新做的铺盖被窝拿新房子里去,把我床铺好。我今天再睡一晚老屋,明天一早你来接我去新房。”
    刘建国一听就不乐意,“妈,哪儿有我们去新房,把你一个人留在老房子里的,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在你眼里是面子大,还是你妈我大?”
    “当然是妈你啊!”
    “那你就听我的。”
    “妈,您这身体刚好点。”
    杨有珠瞪他一眼:“你妈我就是躺床上起不来,你也得听我的,忘了你怎么跟你爸保证的?”
    刘建国见劝不动,就说:“那我们也不搬,等明天全家一起搬。”
    “你三轮车白借啦?你们先搬过去,明天我就过去了。你昨天不还说三轮车不好借吗?”
    刘建国沉默了,最近这些天搬家的人多,三轮车就成了香饽饽,后面还有人排着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