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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祈得哪门子福?
    凤栖殿内,许太后已摆好晚宴,楚知南一入大殿便见着了同许太后同座的——楚苒苒。
    呵,不是禁足一月么?
    这怕是还不足半月呢!
    果然这楚苒苒甚得许太后心意啊!
    楚知南才与许太后见礼,许太后便极是热络的招呼着楚知南坐在她身上。
    握着她的手,轻缓道,“苒丫头禁足这些时日,已知晓错了,哀家便做主解了她的禁足,南丫头大度,应当不会生气罢?”
    她为何生气?
    许太后不正是最愿见她生气么?
    当真是想要折腾折腾呢。
    楚知南摇头,“儿臣与姐姐之间姊妹一场,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关系,怎会生气呢?”
    说罢,又一脸担忧的看向楚苒苒,“听说姐姐挨了十个板子,不知如今伤可好了?”
    见她这副无辜之样,楚苒苒心中升起鄙夷,神色不佳,说起话来阴阳怪气。
    “我好不好的,公主不应当是最清楚的么?”
    欲加之罪,叫她白白受了那十个板子。
    “怪我了!”楚知南敛头,带着自责,“姐姐受伤暗里我应当去瞧一眼的,奈何这几日着实忙了些,前段日子在衡南山狩猎,不甚替大燕赢了个头筹,相爷这几日总往我那长乐宫中送些物什,便没能空出时间去瞧瞧姐姐,姐姐可好了?不然我差人送些补药给姐姐补补?”
    补药?
    楚苒苒心中冷哼。
    楚知南送的补药她敢吃么?
    还不甚替大燕赢了个头筹?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用了!”楚苒苒眼里透着嫌弃。
    她怎么从来不知晓楚知南竟有这么一面?
    明明她是此事的罪魁祸首,这番话倒是将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
    “姐姐莫要同我客气!”楚知南一脸真诚,“母后与相爷对我疼爱的紧,长乐宫中好东西甚多,莫要替我省着。”
    “是了!”许太后笑得一脸慈善,宛如一个和蔼的长辈,“楚家血脉甚少,你们两姊妹可要好好相处,苒丫头,你有甚或缺的,同南丫头说一声便是。”
    此话倒是没错。
    楚家血脉甚少。
    将事件推回两代,楚知南皇祖父受过一场重伤,子嗣甚少,仅余下先皇与成王二子。
    先皇又是个痴情种,满心钟情于唐皇后,子嗣也仅楚知南与楚珏澜姊弟二人。
    皇室血脉少,必会叫外人觊觎。
    先皇青年病丧,太子年幼,继位之后朝廷便开始有动荡之势,陆吟宵更是露出了野狼之心。
    天下向来如此,久盛必衰,久衰必盛。
    三百年的楚家基业,谁不想占欲?
    楚苒苒本就不喜楚知南,加之此回又因她挨了是个板子,新仇旧恨交加,越瞧楚知南那张不可方物的脸,越是心有不甘。
    “是,若有需要,臣女定不会同公主殿下客气!”
    如此,许太后笑着叫宫女布菜,又感慨道,“哀家这一辈子未得个一儿半女,如今年纪大了,总想身边要几个孩子陪伴才好,看着你们相处和睦,哀家这心里也是十分宽慰。”
    “儿臣便是您的孩子!”楚知南语气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气,“日后便是嫁去了陆家,也定将你当成亲生母亲般孝敬着。”
    许太后笑得很是满足,“好孩子,有你这话,哀家便心满意足了。”
    楚知南见此,便又撒了两句娇。
    楚苒苒瞧得心中膈应,暗自翻了个白眼,尽量叫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
    “过几日便是除夕,听说护国寺开年的第一炷香最是灵验,臣女想着这几日便去护国寺替太后娘娘祈福,吃斋念佛,待大年初一时,替太后娘娘上那第一炷香。”
    护国寺……
    楚知南笑了。
    前一世,楚苒苒并未禁足,广政殿上那一舞惊艳四方,她得了许太后嘉奖。
    再待三国使者离京后,她面见许太后,自愿请求去护国寺吃斋念佛一月,替许太后祈福祈寿。
    许太后虽不信佛,却也乐意多个功德,自是允了楚苒苒的要求。
    于是,楚苒苒含沙射影一番,叫楚知南也一同去了。
    祈福?
    祈得哪门子福?
    明明是要将她往火坑里推!
    楚苒苒为挑拨楚知南与陆宴安之间的关系,给楚知南下了药,又安排了一个男子夜中潜入她的禅房。
    幸好那一夜天都帮她!
    那夜天降大雨,北矅三皇子夜中难寐,顺手救了她。
    她也正是因此而感激着慕容承烨,自此从未将他当敌人看过。
    眼下历史,又要重演一遭?
    好玩了!
    许太后听楚苒苒那番话,凤颜大悦,只夸她有心。
    如此,还不待楚苒苒再开口,楚知南便道,“替母后祈福,儿臣也自是该去的,护国寺中菩萨灵验,高僧如云,想必定能听见儿臣心愿,叫母后青春永驻,寿与天齐。”
    “你这丫头嘴儿似抹蜜了。说得这胡叫哀家心中舒畅!”
    许太后说着,拿起筷子道,“两个丫头都是有心的,来,先用膳,这几日天冷,再不用膳,膳食该凉了。”
    楚知南随之拿了筷子,景微上前一步,捏着嗅着替楚知南开始布菜。
    皇家有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一旦开餐,无人言语半声。
    直到略略吃了些膳食,许太后差人将碗筷收了,楚苒苒才道,“此回祈福,不妨唤陆公子一同去如何?公主殿下与陆公子不日便要成婚,朝夕相处,倒也可促进二人之间关系呢。”
    许太后在这宫闱里生存了十几年,岂不知楚苒苒打得什么心思?
    陆宴安喜欢楚苒苒之事,她心如明镜。
    瞧这小丫头,似要将这水给搅浑了呀。
    好,好,好!她最喜瞧这种二女争夺一夫的戏码!
    几乎是毫不迟疑,许太后便应了下来,“哀家明日便差人去说。”
    有许太后出马,陆宴安自是不能拒绝。
    此事,就这般定了下来。
    待得用完晚膳后,楚知南与楚苒苒同是起身告辞。
    出了凤栖殿,楚苒苒瞧了眼旁侧那仍旧眉开眼笑的楚知南,哼声道,“真是一副叫人恶心的嘴脸!”
    楚知南闻言,笑意更浓,微微侧头道,“平安郡主说话可要慎重,本宫天不怕地不怕,连你爹都敢打,难不成需得让着你一个小小的郡主么?今日本宫高兴,不与你计较!”
    话落,又与二景道,“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