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妮：“那我……做！”
    赵香云：“我不确定，医院有没有这种服务！”
    钱大妮愣住了，如果医院没有，香云怎么会知道呢？
    赵香云知道她的想法，解释道：“学校有很多医学类的书籍，我没事就翻翻，刚好翻到那个部分。
    大妮，你们学校应该也有，你要是有时间，多看看图书馆的书！
    书本上的知识固然重要，可知识面始终太过狭窄！”
    钱大妮心底的疑惑，一下子没了。
    “那我……能做基因检测吗？”钱大妮问。
    赵香云：“问问首都医院有没有医生能做吧，要不然，去港城，那边的医疗技术，比这边发达！”
    不过做基因检测，就得等江父回来了。
    她只是儿媳妇，不能插手婆家所有的事儿，更不能替江父和江母做决定。
    钱大妮和赵香云在房间里待了足足一下午。
    晚饭的时候，徐惠从房间里出来。
    她大概哭了一下午，眼睛都是肿的。
    一出来，就问儿子江卫民大妮和香云在哪儿。
    “在房间，待了一下午，我去喊她们。”
    徐惠连忙：“不用，我去给他们做饭，晚上想吃什么？”
    此刻的徐惠，似乎跟没事人了一样。
    可江卫民知道，她所有的苦楚，都埋在心底。
    江卫民：“妈，等爸回来，我们出去吃吧，你别做饭了！”
    徐惠：“不行，你爸爸不怎么喜欢在外面吃饭，就在家里，很快、很快就好！”
    徐惠要做饭，江卫民也拦不住。
    就是这顿饭，过于糟糕了。
    饭夹生，菜糊了。
    端上桌的时候，完全不能看，也不能吃。
    加上这时候江父回来，徐惠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和他道歉，“对不起，是我害了我们的女儿，是我的错，当初如果不是我引狼入室，在怀孕的时候，叫徐苗苗过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卫民，更对不起大妮。”
    江父对上哭的不能自已的徐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将人揽进怀里，待她哭累了，才开口问江卫民，“你妈……这是怎么了？”
    “爸，你别听妈胡说，没有的事儿，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是……”
    江秋月也在房间里躲了一下午，不同于赵香云和钱大妮的交心谈话，她全程都在盯着客厅的一举一动。
    一旦江父回来，她就要冲出来，告诉他，自己被污蔑了。
    江父皱起眉头，“你别说话，我在问你大哥1”
    江秋月：“我大哥偏心钱大妮，他自然帮着钱大妮说话！”
    “爸，是这样的，钱有才和徐苗苗夫妻来了首都！”
    提到这对夫妇，江父露出吃了苍蝇一般，恶心的表情。
    “他们来做什么？”
    江卫民将一整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江父。
    听完，江父快疯了。
    江父：“他们在哪儿？我要去找他们！”
    “被公-安同志的带走了，他们说，还不能确定……稍后还要继续调查！”
    话虽如此，可直觉告诉江父，这就是真相。
    他女儿真的被换了。
    钱大妮才是他女儿。
    “大妮呢？她……”
    江卫民：“香云陪着她，她大概也有些接受不了。”
    江父也接受不了，他必须要见见钱有才和徐苗苗夫妻，有些话，他要听他们亲口和自己说。
    另一边，钱有才和徐苗苗两夫妻，一回去就被审讯。
    一开始两个还抗拒，徐苗苗说自己那时候是膈应徐惠的，乱说一通，还让公-安同志放了她。
    等到有经验的老公安一通审讯，敲敲打打，吓唬再加证据，总之徐苗苗算是被吓住了。
    哭着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钱有才比较难搞，怎么也不肯承认，一口咬定钱大妮是他的女儿，江秋月不是。
    他没换过什么孩子，一切都是江家在诬蔑，在幻想。
    连着三天不停歇的审讯，钱有才有些精神恍惚，最后迷迷糊糊的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孩子确实换了，不过是徐苗苗临时起意，他一开始并不清楚，徐苗苗带着孩子回来，才告诉他。
    第六百一十四章 真相大白
    “公安同志，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儿，她怀孕来首都，我可没跟着来，我在家里好好的赚工分，照顾我爹我娘！
    她带孩子回去，一开始也不肯告诉我，后来那孩子越长越大，我觉着那孩子一点不像我，怀疑是她偷人生的，她才说和人家换了孩子。我冤枉啊！”钱有才说的一脸可怜。
    “我让她还回去，她非不让，还说什么孩子换了，就是她的，公安同志，真和我没关系，你们放了我，抓她，抓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被钱有才诠释的淋漓尽致。
    他心底怨着徐苗苗那个蠢货，自己主动告诉别人，将孩子被掉包的事儿。
    既然是她 愚蠢在先，就别怪他不念夫妻情分了。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他要是没了，可就真的全完了！
    负责这起案件的公安姓林，也就是一开始站在徐苗苗身边，赵香云因为徐苗苗嘴臭，打了她一巴掌，没责备赵香云的年轻公安。
    林公安脸色不大好看，自从他确定江家的孩子，是被钱有才和徐苗苗两个换掉之后，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将钱有才压的死死的。
    已经九月底，快十月了，明明天气也变凉爽了，可钱有才就是一直在流汗。
    他连说话，都不敢直视林公安的目光。
    林公安问：“我听说你们经常略带那位叫钱大妮的女同志？从小不给她饭吃，让她做家里很多活儿？”
    钱有才：“没有的事儿，您可千万甭听他们胡说，我……我们乡下孩子，一个个的，天天晒太阳，不像城里孩子，天天养在家里。
    这工分肯定也得赚一些吧？没有谁家孩子，是天天在家里耍的。”
    钱有才之前在钱大妮的学校，就被赵香云用钱大妮皮肤黑，人瘦，手上有干活儿留下来的老茧，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次，他连说辞都想好了。
    黑点怎么了？你家乡下娃不要在地里刨食晒太阳的？
    瘦点不正常？哪个乡下人不要赚工分？赚的工分多，才能吃得饱，赚的少，不就只能饿肚子？
    林公安‘冷哼’了一声，“你说不说实话无所谓，反正我们的同志已经去了你老家，到时候他们问你们大队的大队长，邻居，他们都会说实话。
    钱有才的脸上，染上了颓色，他有些挫败，同时又在心底怒骂了几句徐苗苗，“公安同志我说实话，全是徐苗苗那个臭婆娘做的，她说反正不是自家闺女，随便使唤也不心疼。是她让大妮丫头每天天不亮去打猪草的，也是她让大妮丫头负责给全家洗衣做饭，去队上赚工分的。
    这些都是家务事儿，我一个男人，不可能管女人那点事儿对不对？我也无能为力啊！”
    钱有才句句话，都在撇清自己。
    林公安做完笔录，又去找徐苗苗，将钱有才说的话，挑了些重点，告诉徐苗苗。
    徐苗苗气的当场站了起来，“钱有才那个不要脸的，敢说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难道不是他一听说换了闺女，自己闺女能在城里过好日子，让我安安心心的带那个臭丫头？
    不是他出的主意，让那个臭丫头嫁给同村五十岁的老葛？还说什么不出村，往后一辈子，臭丫头还得伺候我们家的人。”
    这一下，夫妻两个，你揭我的短，我说你的坏。
    甚至连对方曾经在大队做过偷鸡摸狗的事儿，偷过谁家的鸡，扒过谁家的仓库，一并抖落出来。
    这些事情，林公安全部让人做了记录，又打电话联系那边的公安同志，让他们去核实。
    这一来二去的，整个调查工作，整整持续了一个月，才有了最终的结果。
    原本计划在国庆节看铺面的赵香云，也因为江家的大事儿，没有出去。
    她基本一有时间，就守着徐惠和钱大妮两个。
    公安那边出正式结果的时候，整个江家的人，包括江老爷子和江老太都在。
    两位老人家听到孙女可能被换掉的事情，连着哭了好几天。
    一想到孩子在乡下受苦，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遭受辱骂和毒打，心里就难受。
    当林公安告诉大家，钱大妮当年和江秋月是真的换掉了之后，一家人抱着钱大妮哭成了一团。
    赵香云微微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卫民，这一刻，他终于舒展了连日来紧皱的眉头。
    想来，也在为真正的妹妹身份得到证实而高兴。
    “林公安，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赵香云看着林公安。
    林公安：“你说！”
    “既然大妮是被钱有才和徐苗苗夫妻给换了，那他们两个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赵香云问。
    安抚受害者重要，惩罚犯罪的，同样重要。
    林公安：“具体还得判下来，不过他们这种行径，加上之前在家里做的那些事儿，怎么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赵香云闻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