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到卿无欢挡在自家母亲,便连忙走上前,不解的看着慕氏。
“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慕氏眼里的神色渐渐回暖。
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但语气却跟先前说话时的截然不同。
“没事,先进去再说吧。”
卿无暇心里虽有疑惑,但听她这么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的娘亲。”
看到又一次出来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边上几个送货的便猜想。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第一美人了吧。
但此刻他们看看那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身形瘦弱的大小姐。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
怎么看着这位传闻中奇丑无比的大小姐,更加漂亮呢?
发现外面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卿无暇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得意。
她举止优雅矜持,尽可能的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卿无欢看的好笑,既然这么喜欢表现。那她作为姐姐,怎么能不多给妹妹机会呢。
她嘴角一勾,从马车中翻出那件准备给卿无暇的衣服。
一身通体翠绿的衣服,看上去生机勃勃。
当然,卿无欢选这件衣服的原因,只是单纯觉得这颜色跟卿无暇的属性相配而已。不管是从哪方面。
她勾唇莫名的笑了笑,脸上挂起天真无邪的笑容。
“妹妹,这是我给你挑的衣服。你看看是不是和你玉佩的颜色很登对?”
卿无暇一听说这些是她买的,顿时就不淡定了。
她知道卿无欢不可能有钱买这么多东西。
那么,这钱是哪里的?
想到还在这个贱人身上的玉佩,她面前顿时一冷。但随即又恢复正常。
她抬起白皙纤长的手,摸了摸卿无欢手里的衣服,声音柔柔的开口。
“这衣服好漂亮啊,我很喜欢。无暇谢谢姐姐。”
卿无欢嘴角一勾,把衣服放到她手上,大方的摆了摆手。
“不用谢,这些都是我用玉佩买的呢。”
她话音刚落,卿无欢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无比。顿时吼了出来。
“什么!玉佩的钱?”
卿无欢茫然的眨眨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惧,神情中还带着一起忐忑。
“对啊,妹妹怎么了?”
看着外面的人,慕氏一把拉住了卿无暇。用眼神制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卿无暇看着眼前那张装模作样的脸,忍住上前挠两下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
“没事。”
然而,虽说因为慕氏的缘故,卿无暇没能发飙。
但看着她那种恨不得把自己撕碎的模样,卿无欢还是觉得神清气爽。
她目送着两人走进去,便捂着嘴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也悠哉悠哉的进了相府。
留下慕氏身边的那个嬷嬷,把送货的人打发走。
就如同卿无欢猜想的那样。慕氏不但把那些钱都给了,来的那些人还各个都领了小费。
走的时候也是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但此时在慕氏的院子,母女俩脸上却都是阴云密布。
尤其是卿无暇,若不是有慕氏拦着。只怕这个时候,早就过去找卿无欢算账了。
“这个贱人实在太嚣张了!”
卿无暇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显然被气坏了。
她见慕氏只静静地坐着,似乎是在出神。顿时不甘心的跺了跺脚。
“娘亲,难不成我们就要这么算了吗?”
慕氏恍然抬头,看着越长越漂亮的女儿,眼底第一次划过失望的神色。
以前她总觉得这个府里所有的女子中,她的女儿是最漂亮,也是最聪明的。
但如今和卿无欢比起来,却是高下立见。
她想起那袭火红色的衣衫,眼里顿时变得阴毒无比。
她一直以为,一直以为就算卿泽成娶了妻子,但依然爱的还是她。
可这也只是她以为的而已。
那天她躲在角落,见口口声声说说只爱她的男人,注视着另外一个女人时。露出了比对她还温柔的神情,眼里也全是痴迷。
那个女人除了一张脸之外,处处都不如她。更是蠢笨如猪。
但在卿泽成的眼里,那却成了天真单纯。
如果是这样,那她算什么?
处心积虑也要爬上男人床的淫娃荡妇吗?
明明是他们先认识的,明明先爱上的人是她。
最后别的女人却后来居上。
如果不是她抛弃女子的矜持,只怕也不会是今日这个局面。
如今她是如愿以偿的做上了相府夫人的位置。
但以前的那些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卿泽成为了别的女人,曾想过放弃她。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若当年的蓝圣雪选择的不是疏远。
而是和她争的话,卿泽成到底会站在哪一方。
虽然当年她是赢了,但她却一点赢了敌人的快感都没有。甚至觉得很失败。
因为那个女人,一点都没有和她争的意思。
她怀着身孕,独自坐在那个小院里。甚至还把府里的中馈,主动让给了她。
然而,她以为这样就能平息两人之间的矛盾?
不,并不能……
她越是显得不在乎,她就越发的不甘心。
最后,那个女人终于死了。
而她,也成了府里的女主人……
卿无暇看着陷入沉思,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母亲,心里虽然焦躁。但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对她来说,慕氏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严厉的。
从小对她的要求极为严格,她也知道最近在卿无欢的事情上。她让娘亲失望了。
她也失去了分寸。如今那张脸无时无刻都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让卿无欢多拥有一刻,她就觉得浑身难受。
虽说今日她和二皇子的婚事定了下来。
但只要一想到今日二皇子说的那番话,卿无暇就感觉,从里到外的都难受极了。
慕氏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瞥见女儿脸上的颓废,心中叹了口气。有些疲倦的开口。
“暇儿,你忘了娘亲是怎么跟你说的吗?不要把所有的心思扑在男人身上。他们全都是靠不住的。”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顿时更加的冷了几分。
“就像你父亲,曾经许给我海誓山盟。但最后呢?还不是需要我自己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