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家主子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若真是那样,主子每天直接看自己就行了,还要什么女人?
“朕知道你想要留下朕,但你以为朕什么都没准备吗?若朕在天璇出了意外,整个天璇都要为之付出代价。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不过……”
东陵非夜桀骜不驯,说出的话更是狂傲。
但是说到这儿,他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松。
“只要你让朕把欢儿带走,朕可以答应你,在三年之内,绝不犯天璇的一草一木。”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非常诱人的。
毕竟东陵兵力强大,天璇与之相比弱了不少。
如今东陵更是对天璇蠢蠢欲动,虽然东陵非夜只给了三年的时间。
但这三年却是个缓冲期,至少能让此时内忧外患的天璇一个喘息之机。
就连沉墨跟敛白都不禁神色一动。
不过他们两个很快就抛弃了那点心动。
如果是在之前,用一个相府大小姐,换取天璇三年的和平。在如今的这个状态下,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偏偏不巧的是,这个相府大小姐已经成了他们主子的妻子。
哪怕沉墨对卿无欢有着很深的怀疑,看主子的样子,也不怎么喜欢她。
但不管内里如何,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摄政王妃。
如今东陵非夜跑到家门口来抢他们王妃,做出这种侮辱的举动,就算是为了争口气,也不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玄衍绝眸子一暗,身上迅速的凝聚出狂风暴雨,脸上的神情比之前变得更加冰冷,一时间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一旁被忽略彻底的卿无欢却不干了。
“我不管你是东陵非夜还是凌夜,凌夜我不是很熟,东陵国的皇帝,我更是不曾见过。所以,请你不要败坏我的名声,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担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
她一点都没有客气,语气冰冷的说完了这番话。
看到带着面具的男人怔愣住,随后眼里似乎露出了些受伤的神情,卿无欢只觉得好笑。
好歹他们谈判的中心是自己吧?
可按照东陵非夜的逻辑,玄衍绝就能主宰她的去留。
凭什么?
她是人,不是物品。
也不是像这里那些女人一样,是男人的附属品。她有自己的思想。
卿无欢也最讨厌别人试想主宰她,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还轮不到东陵非夜来指手画脚。
因为东陵非夜今日的举动,原本对他印象不好不坏的卿无欢,顿时有些反感。
从这两个男人的行事来看,都是控制欲很强的,也都位高权重。
她可不认为东陵非夜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所以不顾生命危险,也要来抢亲。
或许他说的那些话里,有那么一点对自己的感情。但更多的,只怕是想通过她,羞辱玄衍绝。
不,或许有那么一点感情都是她说多了。
如果真的有感情,应该顾及一下她才是。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在后面找她算账,她可是浑身有嘴都说不清的。
“欢儿,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就是凌夜,竟然还说你跟我不是很熟?”
他在跟卿无欢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把“朕”改成了“我”。因为他不想因为这个字,拉开彼此的距离。
东陵非夜实在不敢相信,再次见面,卿无欢不但容貌变了。就连人都变得如此冷酷。
到底为什么?
她宁愿逃婚,也不愿意嫁给玄衍绝。现在不应该是很高兴的跟自己回东陵吗?
对上那双受伤的眸子,卿无欢感觉有些无力。
通过那段日子的了解,她虽然知道凌夜,哦不,东陵非夜是个非常自以为是的人。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自以为是到这个地步。
面对那双似乎再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怎么可以这样的丹凤眼。卿无欢心底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怎么看他的样子,自己就像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渣女似得?
当初她可是女扮男装,按照那时候的情况,东陵非夜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身份。
虽说她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贾公子就是卿无欢的。
但就算知道,也应该是在南宫俢和南宫仙后面知道的。
可当时她已经被抓到相府了,之后根本没再和东陵非夜接触过。
若说这人对她有感情……除非他是断袖。
卿无欢想到此处,嘴角不禁狠狠一抽。
好吧,不管他是断袖还是龙阳,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就算他真的对自己有感情又如何?
先不说她对东陵非夜有没有感情,就说他这个态度。卿无欢也宁愿去摄政王府跟玄衍绝斗智斗勇,也不会跟他去东陵,做什么劳什子皇后。
她心里各种思绪纷飞,但面上却冰冷依旧。
“我跟你只是萍水相逢,顶多算认识,确实算不上很熟。请东陵国主不要以我的闺名唤我,应该叫我摄政王妃才是。”
见东陵非夜还想张口说什么,卿无欢却先一步打断了他。
“不要跟我说什么你喜欢我,让我做你皇后这样的话。”
“首先,我不相信你说的喜欢我。
其次就算你真的喜欢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因为我不喜欢你。”
东陵非夜瞪大狭长的丹凤眼,嘴角剧烈的抽动。
听着那张红唇中说出的那些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他有生以来感觉到了心口的痛。
垂落在身侧的手狠狠篡紧,指尖变得发白他犹不自知。嘴里一字一句的说。
“你宁愿逃婚也不愿嫁给他,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我带你走不好吗?到了东陵你就是我的皇后,母仪天下,万人之上。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有信心能够让你在短时间内喜欢上我。”
此话一出,卿无欢神情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人是不是有病?
对一个严格来说,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许下皇后之位。
虽说她看不惯东陵非夜的作风。
但身为东陵国的皇帝,金口玉言,听他在大庭观众之下如此说,也知道他的确有这个打算。
只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