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揣着事,卿无欢嘱咐林子衿好好照顾幽竹之后,便返回了悠然居,从敛白口中得知玄衍绝在书房后,就直奔书房。
悠然居尚且不是谁都能进的,书房自然是重中之重。卿无欢也没有贸然进去,来到书房外后,先谨慎的抬手敲了敲门。
正在处理公务的玄衍绝闻声抬头,看到了身着浅蓝色衣衫的卿无欢,正翩然立在书房外。
他眸色一暗,眼神扫过卿无欢脸上的那道疤痕,心里顿时了然。
方才卿无欢去了幽竹那边,林已经想必也在,只怕她是知道了师父就是第一神医,所以才会过来找自己的。
想到了卿无欢前来的目的,玄衍绝微微颈首,示意她进来,脸上的神情依然淡漠冰冷。
“不知王妃前来所为何事?”
还所为何事?
听到这话,卿无欢忍不住暗暗磨了磨牙。
话说她为了让脸上的疤痕更加明显,就差在伤疤的周围打一层阴影了,这男人还问她所为何事……
这么明显的目的难道看不出来么?
心中恨恨的想着,面上卿无欢淡定如初的走了进去。
书房内除了玄衍绝之外,没有其他人,别说那个什么莫老了,连熟悉的人都没有。
她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也并没有表示出来,进去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挑眉看着桌案后的男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卿无欢没有问关于莫老的事情,只是看着自己圆润莹白的指尖,漫不经心的开口。
“没事,我只是过来随便逛逛,你若是忙的话继续,我要出去散散步了。”
说完,她也不等玄衍绝反应,就起身向外走去。
跟玄衍绝说,还不如自己想办法把清风玉露膏搞到手,莫老如今应该在王府,她就不相信凭自己的能力,还不能让对方出一瓶药。
看着卿无欢来去如风的背影,玄衍绝眸中闪过一抹浅淡的笑意,可随即想到了什么,那点笑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
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肯定不止是散步那么简单,既然不跟他说,就一定会想办法自己得到清风玉露膏。这样一来,势必会跟师父接触……
想到之前师父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玄衍绝精致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手指敲打身前的桌案,神情看上去有些烦躁。
他也知道沉墨说和师父说的对,自己身上的药性不除,必定会是祸害,上次他也已经体验了一次。可却无法因为自己让卿无欢去冒险,哪怕危险很小,他也不愿意。
可师父也说了,蛊毒除了这个办法,根本就是无解的。
而且还说他撑不过半年……
虽然平时莫老可能有些不靠谱,但玄衍绝知道,师父绝不会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如果有办法,他也没有让卿无欢冒险的必要。
之前他说另想办法,也不过是不想让卿无欢牵扯进来罢了。毕竟他身上的毒已经五年多了,如果真那么容易解决,也不至于现在才找到解除的办法。
只是若为此让卿无欢冒险,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玄衍绝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桌子的边缘,一时间思绪万千,也无心处理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过了良久,他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想。
还是等撑过这次再想其他吧,接下来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慢慢想。
如果没有万无一失的方法,他绝不可能让卿无欢冒险。
但就算身上的毒无法解除,他也还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根本没必要现在就开始自寻烦恼。
想通之后,玄衍绝重新提笔批阅奏折。
而另一边正在悠然居内转悠的卿无欢,却碰到了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但因为下巴上那调皮的小辫子,仙气全无的莫老。
这王府根本没有这样的老头,因而卿无欢一看到这个老者,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不过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卿无欢觉得自己心中幻想出来的那个关于第一神医,仙风道骨,一头银发飘飘的影像顿时幻灭了。
眼前这个看上去活脱脱就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小老头啊,哪有半点第一神医的气势。
不过卿无欢心中虽然吐槽了两句,但也知道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的道理,因而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有些幻灭的事实,想要上去打个招呼。
然而,没等卿无欢上去搭讪,那老头就朝她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种小孩见了新玩具般的迷之笑容,看的她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头三两步来到她身边,手快若闪电的抓住了她的脉搏。
卿无欢在对方出手的时候,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却没能反应过来,愣是被老头给抓住了手腕。
等她想要挣扎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放开了她,看向她的时候,眼中还浮现出了一抹惊喜,嘴里更是连连称奇。
“没想到你年龄这么大了,没修习内功心法,体内的经脉却没有任何堵塞,这简直就是最适合修习武功的体质。”
他之前还在担心自己准备的东西,会被一个完全没有天赋的人牛嚼牡丹般被人吞下去。如今看来,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就算这个徒媳妇悟性不高也没事,只这体内比一般人强韧的经脉,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卿无欢不蠢,自然听明白了眼前这个没有礼貌的老头话中的意思,因而把原本已经落在手中的药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目光扫过她空空如也的手,莫老目光一闪,嘴角露出一抹大灰狼即将要诱拐小红帽的笑容,像个骗吃骗喝的神棍一样说。
“小姑娘,老夫刚才给你探了一下身体,发现你骨骼清奇,是修习武功的奇才,为了不浪费掉你这难得的体质,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他这番话一出,卿无欢忍不住愣了愣。看向老头的时候,神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意外。
江湖人口中的第一神医听起来可是牛叉到不行,卖个药都一堆的屁事,家一堆的破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