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给他止血的时候,发现他中刀的位置并不会死人,如果捅的深了,顶多就会露出肠子而已。”
“不过可惜的是,卿无暇的力气太小,就是放了点血。
当然,如果你想放着你主子在这里趟一个时辰等你哭完也是可以的,顶多流的血多一点而已。”
此一一四话一出,小心得在一旁哭泣的小书童立马住口,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看着卿无欢,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卿无欢忍不住冒出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转过头,不再看一脸可怜状的书童,当机立断的开口。
“沉墨,你把玄轻寒送到二皇子府去吧。”
虽然让玄轻寒趟个一时半刻的的确没什么问题,但真那么做了,也是有点不道德的。
对此沉墨自然没有异议,只是他的眼睛飘向被点了穴道扔在地上,正恶狠狠的瞪着王妃的卿无暇,就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卿无欢。
卿无欢明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才想起自己把卿无暇这个罪魁祸首给忘了。
当她的目光落在满身狼藉的卿无暇身上,对方那种恨不得扑上来的神情取悦了她。
这个女人看样子到如今还不知悔改,还想不明白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她自己结的。
如果不是卿无暇一心想要害她,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若不是卿无暇,她还没有对方那么狠毒,能够想出那么多的狠招来。
就在卿无欢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酒楼里的小廝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嘴里还一边喊着。
“你这个臭乞丐,又来这儿闹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卿无暇方才进来的太快,正在认真用膳饮酒,和朋友吹牛打屁的食客倒没怎么注意到,但伺候客人的小廝却注意到了。
不过,小廝本以为是乞丐又进来乞讨骚扰客人了,因而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但当他进来看到躺在地上一身血的玄轻寒时,却忍不住傻眼了,说话声也戛然而止。
卿无欢只是瞥了眼一脸惊恐的小廝,便不再理会他,重新开口。
“至于她,丢出去吧,别让她在这里碍我的眼。”
此时的卿无暇,已经提不起教训她的心思,因为这个女人已经够惨了。
看她的样子,在尚书府里过的可不是那么如意。
也是,百里漠身为兵部尚书的儿子,也是京城算得上的后起之秀,贵族公子。
就算百里漠不理会卿无暇,尚书府的人也都会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尤其百里漠的亲人,只怕更甚。
毕竟因为卿无暇,兵部尚书差点连乌纱帽都给丢了,能不恨造成这一切,差点毁了自己儿子,让自己差点丢了乌纱帽的卿无暇吗?
她若是在尚书府过的好,那才叫奇怪呢。
何况,如今就算卿无暇从尚书府跑出来了,可她这样去左相府的话,以卿泽成的为人,肯定不会再认她这个女儿。
而且,做惯了大家闺秀,卿无暇适合琴棋书画,却做不了粗活,在这个世道根本无法养活自己。
最重要的是连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如今也是惨不忍睹,恐怕短时间内也无法利用这个优势。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跟一个注定只能做乞丐的女人计较呢?那不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轻贱自己么?
得了自家王妃的吩咐,沉墨不再犹豫,先提起点了穴的卿无暇就离开了酒楼。
因为之前卿无暇说出那番话后,就被沉墨点了穴道,因而只能狠狠地瞪着卿无欢,嘴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出去不一会儿,沉墨就进来抱起因为流血而面色苍白的玄轻寒,再次离开。
小廝这时候才如梦初醒,一脸忐忑的望着卿无欢,结结巴巴的开口。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卿无欢回首用颇为冰冷的目光扫了眼小廝,这才开口。
“你去忙你自己的,不该管的事情别管。”
虽然这句话她是用正常的语气说出来的,但被那双清冷的眸子扫过,小廝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里说着“是是是”,然后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处理完了这场闹剧,卿无欢这才若无其事的往楼上走去。
幽竹用复杂的目光目视沉墨抱着玄轻寒离开,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初小姐爱慕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不屑一顾,如今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这下幽竹心里也释然了,至少这样看起来,小姐以前的眼光也不是特别差了。
心里如此想着,幽竹默默地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抬头看前面消瘦却挺直的背影时,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欣慰。
方才卿无暇向小姐扑过来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看到玄轻寒替小姐受伤,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看到如今卿无暇狼狈的模样,再想想以前对方那意气风发,一心想要做天下最尊贵的劲头,幽竹忍不住有些唏嘘。
就在她低着头,为卿无暇默哀的时候,就见自家小姐停在一个雅间门口,回首望着她开口。
“怎么?你对卿无暇动恻隐之心了?”
幽竹咬了咬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确实有些同情卿无暇了。
不过,回想起以往自家小姐遭受的那些罪,幽竹摇了摇头。
“小姐,奴婢没有动恻隐之心,卿无暇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全部都是罪有应得。”
闻言卿无欢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似乎有些不以为意。
她的神情让幽竹以为自家小姐不相信自己,禁不住有些着急的说。
“小姐,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卿无暇会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
卿无暇之所以遭受那些,全部都是她自己出的损招,小姐不得不反击,不得不保护自己。”
她们家小姐的确是这样,不管对谁,从没有主动的去反击过,只是被她们逼迫的不得不出手。
这怎么能怪她家小姐,她又为何要对卿无暇动恻隐之心。
虽然小姐清醒之后变了很多,变的不再像以前那样仁慈,变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