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他们陛下有没有抽风吧,但若是其他国家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整个东陵只怕都会贻笑大方。
就算是让东陵的乞丐做东陵的皇后,也总比让天璇的摄政王妃做的好不是。
所以此时,他们都跪在地上。希望陛下在收回成命的同时,能够立后。
跪在最前头的甄相那张充满皱褶的脸紧紧拧在一起,一脸苦口婆心的说。
“国不可一日无后,陛下已经拖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立后,臣等恳请陛下在出征之前先立后。有了储君之后也能使东陵的江山更加的稳固。”
听甄相这么说,其他人也跟着开口。
“臣等恳请陛下立后。”
听到响彻大殿的声音,东陵非夜神情似笑非笑,看向最前方的甄相时眼里充满了寒意。
这个老狐狸竟煽动了满朝文武联名逼他立后,这是不想活了吧?
还说什么立了后,有了子嗣他的江山会更加稳固,这不就是在说他这个皇帝还不够格,老狐狸这是要培养一个比他更好的皇帝么?
说实话东陵非夜看这个甄相已经很不顺眼了,如果不是这个人精明小心,他早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了。
只是这次竟然敢枪打出头鸟,鼓动满朝文武给他来了个联名上书,就不怕自己借着这个机会流放他?
作为东陵的主宰,他想让那个女人做自己的皇后就让哪个做自己的皇后,关这些人什么事?
不过东陵非夜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是挑了挑眉毛,半眯着下场的凤眸慢条斯理的开口。
“那你们觉得朕应该立谁为妃?”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似乎对于这些人的举动一点都不生气。
但就是因为这样的态度,大家就更加的不敢说话了。
见没有人说话,方才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的甄相只能再次开口。
“启禀陛下,这个臣等不可能为陛下做主。只要陛下选的女子是东陵人,又尚未婚配的就可以。”
他虽然说了都可以,但只要东陵的或者尚未婚配的才行。这也就是说,东陵非夜如果选卿无欢的酒不可以了。
毕竟卿无欢不但不是东陵人,还是天璇的摄政王妃。
不管是甄相说的是东陵,或者尚未婚配这两个要求都没有避开。
在任何人看来这两个都是很正常的要求。不管是有夫之妇还是异国人成为皇后,都会带来很多的不利。
但奈何东陵非夜现在一颗心就扑在卿无欢身上了。
别说这些人的要求合理了,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理,是天理,在东陵非夜看来也是错的。
这些年他辛辛苦苦坐稳皇位,可不是为了让这些人来对他指手画脚的。
他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邪魅的笑,一直半眯着的凤眸突然睁开,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了最前排的甄相。
“那如果说朕选择的女人,既不是东陵人,也是有夫之妇的话。甄相要阻止朕立她为后么?”
这番泛着冰冷的话说出来,跪在大殿里的人都身体一颤。受到最多威压的甄相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觉得陛下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
他本以为满朝文武联名上书,陛下不会再提这个了,但没想到对方还是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甄相气的嘴唇发抖,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了。
过了片刻,他才缓过神来,颤颤巍巍的开口。
“启禀陛下,老臣恳请您另外选择一个。这个既不是东陵人还是个有夫之妇,怎么能够成为我们东陵的皇后,这岂不是要让外人笑话东陵。”
笑话?
东陵非夜歪了歪头,眼里充满了不可一世。
谁敢笑话他?
不,应该说,放眼天下,谁敢在他面前说半句笑话的话?
再说笑话又如何,只要卿无欢能够成为他的皇后,他还甘愿让别人笑话。
心里如此想着,东陵非夜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都是一副为他着想的甄相。
“朕说谁能做东陵的皇后,那谁就是东陵的皇后。难不成朕立个皇后还要让你们满意不成?”
冰冷的语气加上宛若冰髓一样让人感觉寒之入骨的妖孽面孔,就连老态龙钟的甄相也不敢在说什么了。
东陵非夜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甄相脸上,声音又变回了先前的漫不经心。
“甄相这些年为了东陵东奔西跑,劳苦功高,朕也不愿意看到甄相临了还为东陵操心。
如今甄相年事已高,不如就在家里好好的颐养天年,甄相以为朕说的如何?”
东陵非夜这番话说的不可为扎心。
首先第一句听着还像那么回事,说甄相劳苦功高嘛。
然而第二句就开始不对劲了。什么叫到了你临了还在为东陵操心,其实这句话说委婉了是东陵非夜说的那样。
但直接了就是说你都半只脸踏进棺材了,还在这里瞎搅和。不如就去家里准备棺材然后等死吧。
好吧最后你还来了句“甄相以为如何”,你诅咒别人还要别人迎合你不成。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是在东陵横行无忌的东陵非夜了。
甄相虽然气的差点没晕死过去,但在上方传来的威压之下,却是不得不迎合。
毕竟诅咒你,还不能让你下岗的话,只怕等待他的,就是流放或者别的什么了。
所以万般无奈的甄相知道陛下不可能听劝,反而还会拿他杀鸡儆猴,所以还是颤抖着嘴唇开口。
“微臣全凭陛下安排。”
说完这句话,他一脸颓废。就连原本花白的头发似乎变得更白了一点似得,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凄凉的感觉来。
然而东陵非夜却一点也不同情,这个老狐狸以前没少对他指手画脚,甚至在他刚登基的时候,连把他的女儿都强行塞给自己了。
今日若不是他强硬,没给这个老狐狸机会。说不定众人推荐的皇后人选就是这个老狐狸的女儿了。
刚才这老狐狸不是说全听她安排么?这样的人他早点弄走,他也算是省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