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不认为就凭卿无欢,能把她父母平安的从右相府中摘出来。毕竟她父亲是司寇振的大儿子,是右相府的嫡长子。
这些年父亲虽然没有帮着司寇振做什么,但他也知情不报。
这种事情剪不断理还乱。或许右相府灭亡是她父亲的心愿,只是他太过懦一一四弱,根本不敢有反抗之心。
如今她就替对方完成这个心愿,想必那样的话,父亲跟着右相府一起覆灭,也算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至于母亲,也会跟着父亲一起殉情的。而她,到时候或许也会随着他们而去……
都说冷血的人往往是最理智的,司寇倾月年纪虽然小,但从这番话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确是一个冷血冷情的人。
只有她可以负天下人,天下人都不可以负她。司寇倾月就是有着这样的心理。所以她才会不在乎。
在这一点上,卿无欢觉得若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她是无法做到像司寇倾月这么决绝的。
她肯定不会让东陵雪和司寇振这两个利用她的人逍遥法外,但却会用其他的方式进行报复,而不是联合跟司寇振站在对立面的人。
因为这样的话,东陵雪和司寇振一旦败了,他们的身份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她的亲人也将鸡犬不留。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她是不会干的。
但话又说回来,对于司寇倾月来讲,或许那些所谓的亲人并不重要,所以她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把所有人都牺牲掉。
当然,就算司寇倾月没有参与,右相府出事也是注定了的。
不可能说没有司寇倾月的发现,司寇振和东陵雪能够一直这么逍遥法外下去。
等时机成熟,这两个人还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卿无欢说话的同时摊了摊手,一脸的漫不经心。
冷不冷血,绝不绝情都是司寇倾月的事。对方又没吃她的大米饭,养白眼狼的也不是她,所以她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此时她应该回到王府,该做她的事情去了,毕竟时间紧迫,浪费一个时辰那她就会少学很多东西了。
她买了那么多的药材,可是打算在很短的时间内全部嚯嚯完的。
司寇倾月也没有阻拦卿无欢的离开的举动,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卿无欢出了雅间。
等对方出去之后,司寇倾月坐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
她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卿无欢看似说了很多话,但实际上似乎没什么重点。
她相信既然早就知道东陵雪的身份,摄政王那边肯定是有了应对之策的。但卿无欢并没有向她透露任何一丝他们的计划。
所以,即便两人说了这么多话,她把家底都交出去了。但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司寇倾月想到这儿,只觉得心里郁闷的不行,脸色自然不可能好看。
过了良久,她才重新带上帽子蒙上脸,也悄然走出了雅间。
卿无欢回到王府的时候,买的东西都已经被全家分门别类的弄到了悠然居,钱自然也给报销了。
虽然管家暗自吃惊于他家王妃的购物能力,但还是一板一眼的跟卿无欢说了。
看着管家淡定的模样,卿无欢比对方更加淡定,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就直接把身心全部扑到了医术上面。显然是没打算去看看自己的战利品。
这就跟她前世的时候一样。虽然买了很多东西,但拿回去之后,可能这些东西从此再也不会见天日了。
时间宛若流沙,转眼就过去了三日。这天卿无欢也终于从药房中走了出来。
秋日的飕飕冷风打在脸上,卿无欢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这三天玄衍绝很忙,她也就懒得从药房中出来了。饭都是让幽竹直接送到这里的。
好在卿无欢经过这三天的时间,她也有了不少的收获。
站在那里稍微缓冲了一下,她亦步走到了寝室,发现里面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就知道这些天玄衍绝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
悠然居里面的书房中有个里间,那里也是有一张床的。林婶跟她说过,如果有什么事情缠身的话,玄衍绝就会直接在那里歇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做手头的事情。
至于一日三餐,也是让沉墨和敛白给他拿过去,有时候甚至不吃。
虽说玄衍绝看似一切都尽在掌握,但卿无欢知道,面对东陵非夜这么强劲的对手,他也是有压力的。
况且,玄衍绝早已习惯了在最前面操控一切,如今坐在大后方,反而会让他不太习惯。
只是如今先帝不在,他也就没有了搭档。因而不但要心系战事,还要稳定后方。
前线从开始到如今,还是一直处于敌强我弱的形式。
虽然不用担心像东陵雪想象中的一样,玄衍漠造反一事。但战事还是一点都不轻松。
卿无欢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身去了制造火药的那个大院子。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经过这些天很多人都已经熟练掌握了制造火药的过程。
只是这些人还没有派遣到别的地方,开始批量的生产。毕竟他们还不是很熟练。
巡视了一遍之后,她返回悠然居去了厨房。
厨房里林婶正在准备两位主子的午膳,突然看到消失了好几天的卿无欢,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擦了擦手迎了上来。
“王妃,您终于闲下来啦。老身做了您最爱吃的菜,这就给你和王爷送过去。”
听着林婶温柔慈爱,透着几分干练兴奋的话语,卿无欢嘴角微微一勾,轻轻摇了摇头。
“不用了林婶,你把准备好的膳食都放进食盒里,我直接给阿绝带去书房吧,他不在这儿。”
闻言林婶顿时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王妃亲自给王爷送膳食,王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虽然林婶那快要手舞足蹈的模样,让卿无欢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