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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夫是权臣 第87节
    母亲?
    姐妹俩都很惊讶,正一头雾水时,就听到廖氏在远处叫道:“玥儿,不得了,玥儿,你快救救你爹!”
    “什么事?”纪玥脸色一变,跑上去扶住廖氏的手,“娘,爹爹怎么了?”
    “被抓了。”廖氏急得哭起来,“就在刚才,说是刑部将他请走的,说什么判错案子,他能怎么判错案子?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只能来找你,玥儿,你去跟姑爷说,让他帮帮忙,你爹可不能出事啊。”
    “好好好,你别急。”纪玥马上让沉香去找管事,将这件事告知谢鸣珂。
    姐妹俩把廖氏扶到房里坐下。
    纪瑶也被吓到了,前世父亲虽说有点窝囊,一直提不到提升,可却从来没有犯过错。
    “娘,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也许只是去问个话。”她安慰廖氏。
    “问个话如此大张旗鼓,要把老爷专门带去刑部?”廖氏摇头不信,“肯定是出事了!”
    她这般判断,纪瑶也不知怎么说了。
    三个人只好在家中等消息。
    很晚了,谢鸣珂才回来,一起来的还有纪廷元。
    “廷元!”廖氏看到儿子,眼泪又流下来,“你爹爹怎么样了,刑部放人了没有?”又拉住谢鸣珂,“鸣珂,你很有能耐,相公应该无事吧?他那么老实,能做错什么!”
    可能就是太老实了,太过耿直,才一时不察。
    谢鸣珂道:“前不久岳父审理了一桩案子,郑家一家三口被杀,嫌犯为死者邻居名张秋山,当时有人目睹张秋山从郑家出来,手上沾血。后来张秋山认罪被岳父处斩,谁想到今日才发现杀错人……刑部调查得知,说张秋山是被衙役严刑逼供才认罪,指使者乃岳父。”
    廖氏眼睛一翻,差点昏过去。
    “不,不,相公绝不会如此,他怎么可能会让人严刑逼供!到底是谁诬陷相公?姑爷,廷元,你们可不能让相公蒙冤啊!”
    大燕律例对官员断案极为严苛,判错案如果被发现,轻则贬官,重则是要掉脑袋的,尤其是判错杀人案,如今那张秋山已经被处斩,纪彰的处境当然危险,纪瑶的脸色也白了。
    她问纪廷元:“哥哥,是衙役诬陷爹爹吗?刑部有没有将那个衙役抓起来?”
    “就是衙役招供的。”纪廷元恼火,“他是父亲手下的审讯衙役,也不知为何要对付父亲!”
    “是不是收人钱财?”纪瑶问。
    “谁知道呢,人在刑部。”
    “相公如今在何处?”
    “在刑部大牢。”
    廖氏身子摇了摇,眼前发黑。
    纪廷元扶住她:“娘,我先同你回去吧,也许过几日就查清楚了,如今在这里也是干着急。”
    “是啊,娘,我们先走吧。”纪瑶也道。
    廖氏叹口气。
    一家三口回了家。
    第二日又去探消息,仍是一无所得,刑部只说案子堆积如山,不可能处理的那么快。
    后来谢鸣珂来,提到谢鸣韶,说怀疑是谢鸣韶在背后捣鬼,他已经出了牢房,又说刑部现任堂官与文安伯有几分交情。那文安伯是谢家二夫人的父亲,见女儿落得如此境地,也未必不会出手。
    当初谢鸣韶可是关押在顺天府的,二夫人与文安伯都希望纪彰通融,可以送饭送菜,纪彰没有同意。
    纪廷元闻言,恨不得提刀去杀了谢鸣韶。
    廖氏实在撑不住了,跟谢鸣珂道:“鸣珂,你看你能不能去见见侯爷?只要他一句话,应该就无事了吧?”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杨绍是皇上信赖的人,他去请求皇上通融,又能治什么罪呢。
    听到这话,纪瑶微微捏紧了手指。
    谢鸣珂有点为难,他不是这种人,可如今刑部堂官与他们关系不深就算父亲也帮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不是诬陷,当初斩杀张秋山的命令的的确确出自于纪彰,事情就很难办了。
    “我去试试。”但那终究是自己的岳父,谢鸣珂答应。
    在家中等了两天,没有消息。
    听说刑部好像就要定案了,而谢鸣珂一直没有见到杨绍。
    廖氏日日抹泪,沈夫人与沈妍来相看。
    沈夫人道:“我也让相公想办法了……你得保重好身子,别纪老爷出来了,你倒下了。”
    “多谢。”廖氏握住沈夫人的手。
    沈妍与纪瑶说话。
    “你说得要多少银子才能买通刑部堂官?若是可以,我能出这个银子。”
    “这哪里是银子可以解决的?”纪瑶心想,这也许是谢鸣韶精心设计的一出戏,他在狱中原本就无事可做,指不定天天在琢磨报仇的事情呢。故而一出来,就对父亲下手了。
    父亲太过刚直,对属下要求严格,也许早就得罪了那些衙役也难说。
    纪瑶心头沉甸甸的,早知今日,她也许不该提醒父亲赈灾粮的事情,这样父亲就不会升官了。
    在户部做一个小小的主事,又能惹出什么祸来?
    如此想来,倒是自己害了父亲。
    晚上,她怎么也不能入睡。
    翻来覆去,熬到深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又被一个噩梦惊醒,梦里,杨绍扼着她的脖子道,“你不要后悔……”
    她一头的汗。
    月光从窗外倾斜进来,落在被子上,她怔怔出神。
    很早之前,杨绍就结识谢鸣珂了,后来就算当时他不想见自己时,却仍是与谢鸣珂保持来往,可见他们之间的情谊。然而这种时候,自己的父亲,谢鸣珂的岳父被押入牢房,谢鸣珂却不能见到杨绍……
    这怎么可能呢!
    正常的话,他应该会主动帮忙才是。
    有个念头忽然在脑中越来越是清晰,纪瑶再也没有睡着。
    又过了一日,谢府仍没有什么好消息,等到傍晚用过午膳,纪瑶带着木香偷偷溜出了家门。
    廖氏担心丈夫,纪廷元也在外奔波,谁也没有精力去注意她。
    木香道:“姑娘,你要去何处?”
    “去怀远侯府。”她叮嘱道,“此事你决不能告诉母亲,还有哥哥。”
    那日,纪瑶跟杨绍在四季茶舍的事情木香是看在眼里的,已经意识到主子要做什么,她很担心,只是也不知说什么好。
    谁让老爷如今在大牢呢!
    木香去雇了一辆轿子,纪瑶坐着去侯府。
    在门房问过之后,门房的小厮说杨绍不在府中。
    她只好在外面等。
    夜色渐渐降临,虽说四月底已是初夏,可晚风仍有些凉,纪瑶站在一棵海棠树下,两只手紧紧握着。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木香道,“姑娘,你说侯爷会不会今日不归呢?那姑娘就算等在这里也无用。”
    “再看看吧。”纪瑶不甘心就这么离去,既然那刑部堂官与文安伯认识,不定会苛待父亲呢,父亲年纪不轻了在那里受苦,她不能忍,“要是母亲发现我们不在家,等会问起,你就说我们去了清月酒庄,沈姑娘那里。”
    沈妍会帮她隐瞒的。
    木香点点头,见风大,挡在纪瑶面前,犹豫了好一会儿低声道:“不知姑娘见到侯爷,可否有用。”
    这话叫纪瑶的心一缩。
    那也是她担心的。
    可什么都不做,怎么对得起父亲呢?这件事很明显,杨绍已经知道了,却不帮谢鸣珂,也不露面,他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纪瑶咬了咬唇,她肯定要去试一试的,不可能干等。
    风中,小姑娘的裙衫飘摇,十分显眼。
    陈烈从府里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她,他愣了一愣,就在这瞬间,纪瑶发现了,急忙上来。
    陈烈无处可避,轻咳声:“纪姑娘。”
    “侯爷真的不在府里吗?”纪瑶问。
    “不在。”
    “那他在何处?”
    陈烈不敢说:“纪姑娘,你不要让小人为难。”
    没有杨绍准许,他是不敢透露地点的,他还要脑袋呢。
    纪瑶没有办法,只好道:“那你是不是要去见侯爷?能否给我带个话给他,就说我在侯府门前等候。当然,倘若他没有空,我明日还会再来。”
    声音轻轻的带着请求,让陈烈心里听着难受,他点了点头,快步而去。
    云和居。
    杨绍正同左都御史陶大人在蔷薇苑一起喝酒。
    案前,一名绝色美人怀抱琵琶,优美动人的曲声从她手指尖流动出来,好似涓涓小溪,连绵不断。
    陶大人又敬酒:“那些人是瞎了眼睛弹劾都督,说都督什么只手遮天,那是皇上的决策,与都督何关?”
    “我自有做不到位的地方,也怪不得他们。”杨绍笑一笑,“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我也需得有人来时时提醒,我看有位叫陈明安的官员很有几分铁骨,应该得以重用,不日便奏明皇上。”
    因皇上重用杨绍一人,难免会引来不满,有些官员群起弹劾,结果他竟说出这番话。
    陶大人很意外,在这意外中又多了几分忌惮。
    权势滔天容易让人迷失,但眼前这个人显然非常清醒,如此年轻能有这种定力,也不怪皇上青睐。
    陶大人说话也更谨慎了。
    站在门外的陈素这时突然见到了陈烈,低声问:“你怎么来了?今日你不是休息吗?”
    “是,可是我在侯府门口见到纪姑娘了。”
    “是吗?”
    “纪姑娘说在门口等侯爷,假使侯爷无空,她明日再来。我把这话带给你,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