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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专宠 第8节
    程娇首先看到柳苏,低声跟程墨说了一句,程墨跟着扭了过来。
    柳苏问:“等我?”
    程墨先是看了看柳苏,见她完好无损,之后才皱眉:“看你的样子,见了我也不行礼,你的规矩呢?”
    柳苏突然想笑,她也确实笑了,说:“说正事吧。”这时候要规矩这句话对柳苏来说是完全莫名其妙的,以前骂他也不见得他有多大的反应,这会儿就像是在闺女面前刻意找面子似的。
    有点幼稚。
    程墨皱眉:“你在外头的事情都停了吧,你一介女流整日抛头露面,是我将军府亏待你了?你非要行商?”
    不光是柳苏觉得滑稽,就连程娇听了这话都微微蹙起了眉头。
    柳苏冷下脸:“你嫌我给你丢脸了?”她一下子找到症结所在。
    程墨不耐烦:“并非——”
    话没说完柳苏打断他:“程墨,我们和离吧。”
    程娇大吃一惊,立马站起来:“柳苏!”母亲也不叫了,直接叫柳苏二字。
    程墨盯着柳苏,没有回头,命令程娇:“娇儿,你先回去。”
    程娇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出了畅芳苑。
    风雨欲来,柳苏也冷着脸,将军夫人这一身份对她来说是累赘,“你嫌弃我抛头露面丢了你的脸,我也嫌这一身份不利于我做事情,不如我们和离算了,反正你我没有夫妻之实,你不吃亏,我亦然。”
    “这样下去有何意思”柳苏质问程墨。
    程墨只是看着柳苏,脸色铁青:“是谁?”
    柳苏乍然听程墨这么问还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扯了扯嘴角:“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我无话可说。”
    他居然怀疑柳苏给他戴绿帽。
    柳苏觉得讽刺:“程墨,你自诩深情,心里只有柳岚一人,是我不该对你抱有幻想非要嫁给你,我以为我会非常幸福,可谁知道我住的不是将军府,而是个地狱。”
    “你可能想过我的感受?我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是我这张脸吗!”
    柳苏说着扬起下巴用手摸向自己的脸,指甲都在娇嫩的脸颊上留下的痕迹。
    程墨脸色变了又变。
    柳苏接着说:“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也请你不要折磨我了,放我走吧。我不是柳岚!”
    程墨冷漠以对:“你说的轻松,柳苏,你记住,除非我死,否则你绝无另嫁的可能!”他如何都不会同意和离。
    程墨甩手走人,柳苏也收起了那副戚戚然的模样,在这儿带了大半年她都习惯了,情绪也没有多大的变动。
    苦肉计不顶用,她也就是实验一下。
    不离就不离呗,柳苏在这一瞬间还真萌生了去给程墨戴绿帽的想法,恶意满满的。
    不过这想法转瞬即逝。
    程娇不知道柳苏还有这种想法,这天她质问她干什么都忘了,一直在想柳岚和柳苏,她那么通透自然猜得到柳岚死前为什么会那么交代程墨。
    不过是私欲占据了更大的部分,想到这里程娇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晚上去畅芳苑看望柳苏。
    恰好装上柳苏闲着没事烤地瓜吃,她怔愣的看着那个脸颊都被带上黑色碳火痕迹的柳苏,她看起来跟个猫咪似的。
    可一点儿也没有跟程墨吵架后伤心的模样。
    柳苏也没想到程娇会来,手里的烤地瓜烫的她呲牙咧嘴的。
    ……这个模样实在是,比较丢脸的。
    俩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尴尬的气氛在空中蔓延。
    第11章
    这个场景……
    柳苏尴尬了一会儿,干咳两声站起身来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程娇:“刚烤熟的蜜糖地瓜,要吃吗?”
    程娇停顿了一会儿,似是无语凝噎:“母亲,女儿有话想跟您说。”吃个东西有必要自己亲自烤么?难道这也是一种乐趣?程娇暗自怀疑了一会儿,但也没说什么。
    “噢……”柳苏拉长了尾音,程娇的意思就是叫她屏退左右,准备跟她说些私密的话题了,“你们且先下去吧。”大概是和离之事。
    春儿欲言又止了一下,最后还是跟院子里的奴才们一起退出了畅芳苑。
    最后的杏儿微微抚了抚自己浅粉色的襦裙,掩饰下眼睛里的若有所思,立马传了消息进宫给那位。
    柳苏不说话,程娇亦然没有主动出声,畅芳苑安静了下来。
    柳苏安心的张嘴吃地瓜,她爱说不说。
    终于在柳苏的一个地瓜吃完之后,程娇出声了:“你跟我父亲之事,可是想妥当了?”
    柳苏拿手帕擦着手慢条斯理:“程墨不同意和离,如今你来与我谈,他就能同意?”
    柳苏这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讽刺,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怨,程娇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并不怪你这些年对我的处处为难,你也不容易,我晓得这些,跟我比起来你大约受得苦要多的多。”
    “如果你想通了要走,我会说服他,只是你不能走明面的和离之路。”那样会有损将军颜面,纵然原因很小,也会一传十十传百被演变成各种稀奇古怪的缘由,流言多了对程墨不好。
    程娇想了很久,认为这是唯一的方法:“想离开将军府,柳苏必须死。”
    柳苏愣了一会儿很快就懂了程娇的意思:“你是说假死?”
    程娇点头:“到时候我有法子送你离开,只是你可要想明白了,假死就意味着你以后便与柳苏全然无关,你不能回柳家,我将军府的门亦不会为你敞开。”
    “便是日后你闯了祸或是得罪了谁,都不会有人为你出头。”
    柳苏很快反应过来:“那我的身份呢?”古代虽然没有身份证之类的东西,但每个人都会在朝廷登记的有个人身份记录,“柳苏”死了,那她还能是谁?总不能是黑户吧?
    程娇早料到柳苏会问这个问题:“我自然会为你准备妥当,到时候没有柳苏,有的只有苏灵。”
    柳苏用苏灵这一身份在行商,程娇也是知道的。
    柳苏几乎没有犹豫,立马就答应了下来的:“好,我愿意这样,什么时候可以假死?”
    柳苏是迫不及待的,程娇看到她的表情,心里的巨石稍微松动了一些,她松了口气,说,“现在不可,需要你出面的地方还有很多,下月中旬顾老夫人大寿,你不能不在,且说服我父亲需要时间,满打满算得拖到今年的国宴之后了。”
    那就是最早也得四五个月之后。
    柳苏心里有准备,倒没有失望,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程娇说完就要走,柳苏犹豫了一下,叫住了她,看着程娇出落的愈发动人的容颜,柳苏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程娇动了动唇角:“你太傻,日后出府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别横尸野外也无人知晓。”
    这是程娇头一次这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的话不算好听,似乎是在讽刺,实则为提醒和警示。
    柳苏扯了扯嘴角,如程娇所愿回骂了一句:“少咒我死了!”她的真实意思柳苏听出来了。
    程娇走后,柳苏惆怅了起来,要是真正的柳苏在这里,跟她一样选择不再作死为难程娇,那么程娇会不会也选择冰释前嫌、善待她呢?
    可惜没有如果,柳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那里心跳砰砰砰的,这个跳动的生命现在是属于她的。
    柳苏心坚定了一会儿,要开始为日后做准备了。
    程娇的算盘落空了。
    程墨这几天开始忙了起来,他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跟程娇说话,尤其是这几日连府邸都不回。
    程娇带回来的给程墨当妾的两个女人整日闲着,俩人倒处的安生,在院子里踢毽子玩儿,柳苏做蛋奶酥时都能听得到她们俩的笑声。
    让人快马加鞭把刚出炉的蛋奶酥送到锦玉斋,春儿偷笑两声,跟柳苏一起打奶油:“夫人,奴婢听说,今日早朝皇上大发雷霆,罚了将军,剥夺了他承远的称号,让他滚回边关去。”
    小厨房只有两个人,柳苏笑了一下,说:“你胆子越发的大了,滚这个字眼你也敢说,不怕掉头啊。”
    春儿撅起嘴巴:“可是本来就是嘛,这可是皇上的原话,传的沸沸扬扬的呢,据说将军被罚的一丁点儿的面子都没有,可丢人了。 ”
    柳苏跟着幸灾乐祸,不过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呢,柳苏想起了自己那天见到的皇帝,虽然他的确有些奇怪,但是好像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凶。
    他当时说敢当着他的面在心里骂他的都死了。
    柳苏当时被温景一说,快要吓死了,还以为自己会完蛋,结果完全没有事情,他只是很古怪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了一个令人惊悚的笑,就叫她走了。
    柳苏出着神,这时候杏儿就跑了进来:“夫人,将军回来了。”
    柳苏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程墨沉着脸色回到书房,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桌前,这个皇帝着实荒唐过分,让人防不胜防,此前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似不在意,于是下面的人就开始大胆了些。
    程墨手下一个小兵干出在边关抢强民女之事,他温景远在皇宫居然也清楚这样的事情,温景向来说话口无遮拦,便是粗口也能毫无忌惮的说出口,自然也就能想象得到他当着百官是怎么骂程墨得了。
    那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让他在朝堂上挂不住脸。
    连封号都被收回,今日真是!
    程墨越想越气,但同时也对温景愈发的忌惮起来,谁也不知道温景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若有一日他想到了好办法收回兵权撸掉他,那他便是废了。
    越想越怒,最后程墨手一挥,书桌上的东西全部都被挥到了地上,瓷瓶碎成好几片发出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房外的奴才的主意。
    那些人噤声,通通站好不敢吭声。
    程娇听到了这个消息马不停蹄赶到了书房,而柳苏则在好生的用晚膳,她吃的不亦乐乎,胃口还好了不少呢。
    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怎么程墨了,能叫素日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墨变成那样,柳苏愉悦不已。
    温景懒洋洋的靠在勤政殿旁的软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奏折,下面跪着两个婢女给他扇扇子,有冰块儿加持这屋子里凉爽非常。
    也不知道是风大了一些,还是温景手没拿稳,奏折就这么掉了,那跪着的婢女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颤颤巍巍的忙捡起奏折双手奉上,脸色惨白着快哭出来了。
    温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虽然唇角还带着慵懒的笑意,眉宇间嚣张快肆意出来,但他的眼睛冷的很,什么清楚都没有,他微启唇,吐出一个字:“滚。”
    那婢女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苏德远见有婢女被皇帝给罚了出来,他无奈的进了殿里,温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叫丞相把奏折再写一遍,朕懒得捡。”
    真是任性啊。
    温景是个不折不扣的“爱之欲其死,恨之欲其生”的男人,被婢女摸过的奏折,直接不要了,还要堂堂丞相再写一遍。
    苏德远弓腰称是。
    突然想起了什么,温景立马来了兴致,“苏德远,拿纸来,要颜色最好看的,按女子的爱好来,朕要写信。”
    苏德远哎了一声:“皇上,可是您这奏折可还……”没看完呢,又要偷懒啊,今晚可别不是又要熬夜到三更半夜,困得冒黑眼圈补着批奏折了,还边批奏折边将那些大臣一顿臭骂,怪他们说话太唠叨,净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