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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一个碎碎念
    “没什么意思。”白辰并未回头,反倒一声轻笑:“你抓着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紫衫这才见到自己抓在了他的手臂上,羞愤之下,连忙松开了手:“江小白!”
    见到这一幕,陈牛两条腿都打着寒颤,他做下人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哪个下人敢对主子这么说话的,当然,他也知道这白辰并不是真正的下人。
    白辰与紫衫的对峙,落入杨秋雨的眼中,让她笑眼一眯,睫毛俏皮的一翻动:“乖徒弟,既然他有心要帮忙,不妨就带着他去好了,能有个人帮忙发放米粮,也是好的啊。”
    “……”
    怒目仅仅盯在白辰的脸上,紫衫紧绷着小脸,一声怒哼:“好吧,那你就跟着吧!”
    说完这话,她背过身去时,心里却是暗暗偷笑:小样,一会儿累不死你!
    当然,如果她知道白辰的境界远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也就不会再有偷笑的想法了。
    望着跟在二女身后的那道清瘦背影,陈牛老脸一僵:“白爷就是白爷,什么人都敢泡啊……”
    白辰跟随紫衫和杨秋雨,在无数下人和婢女羡慕的目光下,一路走出了天海宗,来到马车上时,车夫却是当即一声怒喝:“你这下人好不懂规矩,怎么敢上车!”
    正准备跟着迈上车的白辰,目光一转:“那我去哪?”
    “在地上跟着跑!”车夫怒瞪道。
    尼玛……!
    就在白辰脸色阴沉时,车帘再次被掀开,杨秋雨笑望着一脸怒意的白辰,不由得淡笑道:“让他上车吧,我们赶时间。”
    “是,杨小姐。”
    车夫见到前者,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而他这一声之下,白辰的心,也是猛烈的颤了一下。
    杨小姐……
    杨府千金……
    等等?!
    杨府千金?杨秋雨?!
    心中的波澜,宛如大海一样刮起了猛烈的漩涡,因为惊骇,白辰竟然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迟迟没能走上马车。
    见状,车夫顿时恼怒:“喂,你到底上不上车!”
    “要你管!”
    白辰一声怒哼,瞬间收回心中的惊骇,旋即走上了马车。
    没想到这个下人不仅不懂规矩,还敢对自己怒喝,车夫当即苦笑了一声:“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这样的下人!”
    一声鞭响,马车便是对着山路疾驰而去……
    坐在摇晃的车中,白辰的目光依然有些呆滞。
    这么多天,他都在寻找那被天海宗软禁的杨府千金,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去往杨秋雨身上想。
    如果杨秋雨真的就是那位杨府千金的话,那她如今行去自如的样子,也根本就不像是被软禁了啊,而且,以她那深不可测的实力而言,天海宗也根本没能力将她软禁!
    如果真的是她,我要怎么把她带回学院呢……
    “喂,你在看哪里啊!”
    紫衫的一声怒喝,将白辰从冥想中拉回了现实,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因为失神,目光竟是落在了她的双腿之上。
    “噗!”见状,杨秋雨不禁噗嗤一声笑出。
    “呃……”被这两个女子,一个怒视,一个笑望,白辰竟然不知道如何解释好了。
    不过紫衫倒也没有过多理会,毕竟从小到大,这样的目光,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如果说看她腿一眼,就要定对方的罪,那他们天海宗的地牢,恐怕早就被撑爆了。
    尴尬的气氛,直至马车停下时,紫衫却是第一个站了起来,并弯腰拉开车帘:“走,下车!”
    白辰无奈的叹了口气,顺着车帘下来时,望着眼前一个个大麻袋,顿时懵了:“这是……?”
    “别管了,你把这六个大麻袋搬到推车上,然后跟我们走吧。”紫衫双手叉着柳腰,俏脸含笑的道。
    这个丫头,是想要整我啊……
    心头一声冷笑,白辰挽起了袖子,对这其中一个大麻袋就抱了上去。
    当他撸起袖子时,紫衫顿时美目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清瘦的家伙,胳膊竟然如此健壮,上面的肌肉都是轮廓分明,看起来就很有力量。
    将一个个麻袋放到推车上,白辰拍了拍手掌,淡淡笑道:“我从小就在河边捕鱼,经常干一些粗活,身体强壮得很呢!”
    “嘁!”
    不屑的撇了撇嘴,紫衫小手握拳,对着天空一举:“出发!”
    出发?
    白辰不清楚这两个妮子每天都在忙碌些什么,今日也想看一看。
    接下来的山路,坑坑洼洼,坎坷的很,就连马车都不能通行,无奈,白辰只好推着推车,跟她们一路步行。
    绕过一座山头,放眼而望的是一个风景秀丽规模不大的小镇,可是就在白辰等人来到街口时,眼前凌乱的景象,却是让得白辰一惊。
    在这小镇尽有的一条宽敞街道上,此刻已经聚满了人,这些人看上去都是镇子里的居民,但是他们此刻却都是跪在地上哀嚎,有的甚至还将头使劲的往身旁的柱子上撞,哪怕撞出血来,都不准备停止。
    他们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浑身黝黑,脸上满是白色的脓疱,看样子,是得了什么怪病。
    然而,这个时候,一名身穿布衣的儒雅男子,却是在人群之间摊手细劝着:“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每一个人都有着他存在的意义,你们不可以自暴自弃,更不可以轻生啊!”
    “什么不能自暴自弃啊,你和那两个丫头说能够治好我们的病,可你看看,我家里的人都死光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每天还在痛不欲生的苟且偷生着,这叫我怎么不自暴自弃!”一名浑身脓疱的七尺大汉,一边摩擦着眼泪,一边喊道。
    “你这样说的就不对了,你的儿子死了,你作为父亲当然伤痛欲绝,可你若是死了,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又该如何?”
    布衣男子的话,让那大汉当即一愣。
    还没等大汉回过神来,他身旁的一名老汉,也是佝偻着腰,痛哭流涕:“我们都在这等了多久了,你们也找不到治疗瘟疫的办法,就连我们家养了十年的老黄牛,都已经病死了,就算你治好了我,这让我一个老人家以后还怎么活啊!”
    目露怜悯的望着眼前的老汉,布衣男子摇头叹息:“老先生您也说错了,猫是猫它妈生的,牛是牛它妈生的,你家的老黄牛死了,真正难受的应该是牛它妈,而不是你啊。”
    “这……!”
    老汉双眼一凸,竟然一阵触目眩晕,坐在了地上。
    白辰惊愕的站在后面,瞧着眼前这人,竟是一张巧嘴辩得众人不知如何还嘴,忍不住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碎碎念……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