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势汹汹的男子,刚一照面,就扯着脖子破口大骂:“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小丫头片子,敢来这里说三道四!”
听得男子不敬的话语,周清儿顿时怒火直燃眉梢:“就是你奶奶我说的,怎么的!”
“……”
这一骂之下,在场的众人顿时脸色一灰,张大柱更是连忙将周清儿拉到一旁,并小声劝道:“姑娘,那人是菩提庄的老板,名叫震三东,在咱们这可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你千万别去招惹他啊!”
“我呸!”听张大柱这么一说,周清儿更是暴跳如雷,叉腰怒指震三东:“就你这样的还敢开个药庄起名叫菩提庄,你对得起菩提二字吗!”
“你个小丫头片子,我开药庄起什么名字,该你什么事,找死!”
震三东一声大喝,如雷般炸响,抡起拳头,便是对着周清儿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打去。
见状,不懂功夫的周清儿立马吓得后退了两步,一旁的张大柱,更是连忙用身体挡在了周清儿的身前。
就在震三东的拳头即将打在张大柱的脸上时,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掌,却是陡然一闪,抓在了震三东的手腕之上。
“疼疼疼疼疼……!”
震三东连忙老脸一抽,忍不住大喊道。
等待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张大柱不由得逐渐睁开满目恐惧的双眼,这才见到了出手的黑袍少年。
瞧见黑袍少年笑望而来的目光,周清儿红唇微微一抿,竟是说不出的滋味。
缓缓收回目光,白辰将手一松,淡淡的道:“我觉得吧,人家小姑娘说你这话也没毛病,菩提之心你都没有,还开药庄,这不是盗世欺人吗?”
抽回手掌的震三东,龇牙咧嘴的捂着逐渐红肿起来的手腕,旋即目光转向身旁这黑袍少年,不由得目露一抹忌惮:“这、这少侠有所不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何处惹尘埃!菩提树它那也是少惹一事是一事,我开药庄,他们看病,对价格不满意自然可以去别的地方,又不是我非强迫他来。”
“呵,菩提二字,竟然到你口中就变成这个意思了?我劝你回去多读点书吧,黑心大叔!”周清儿冲着震三东吐了吐舌,唏嘘道。
对于这爱管闲事的小丫头,震三东真的有心给她来两巴掌,可现在惊动了这位武林人士,他却不得不将自己的脾气收敛起来。
世人就是这样,说谁谁谁脾气爆,那都是因人而异的爆,遇到软柿子,他们恨不得把柿子踩成一团泥,以彰显他们脾气火爆的性格与气势,可真若是遇到了厉害的,他们多大的脾气也都能给压回去,因为他们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再挨一顿毒打。
所以说,脾气爆的人,绝大多数都属于欺软怕硬的主,自我感觉良好,可笑又可怜而已。
“算了,我知道,这涨价的药庄也不止你一家,所以我也不想故意为难你,张大柱他爹看病的钱我来付,你只管看病开药,这样可好?”知道人情世故,白辰索性摇了摇头道。
然而,他这句话刚落下,一旁的周清儿就紧跟着一声娇喝:“不用他看病,我也懂医术!”
“你?”
这一次,就连白辰都有些诧异了,这小丫头看起来穿着平平,并且也没有功夫,显然是没什么身份背景,说她在这种年纪懂医术,谁能信?谁又敢信?
可是,张大柱看不到这些,他却是极其感动的转向周清儿:“周姑娘,你真的懂医术?”
闻言,周清儿小脸一扬,还高傲起来了:“我何止懂,这天上地下,就没有我周清儿治不了的病!”
“呦呵?”
震三东老眼一抬,不禁轻笑:“瞧把你给能耐的,还没有你治不了的病了?”
“怎么,不信啊,你个肾虚的老男人!”
“噗!”
周清儿这话,顿时惹得众人忍不住笑出声,震三东更是老脸通红,仿佛被揭到了伤疤一样怒吼道:“我堂堂开药庄的我会肾虚?你简直是在逗我!”
“是~吗?”
翻了他一个白眼,周清儿小巧的鼻尖微微一动,背着小手,在人前走来走去:“我之前就观你面白肤糙,头皮发油,下盘不稳,说话的时候还有着一股子恶臭味儿,一看就是肾虚的表现!就比如你每天夜里肯定会觉得下腹隐隐作痛,可是一用补药,不仅不会好转,反倒会脑袋油焖无比吧!”
“这……”
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真的全给说中了,震三东当场脸色青白转换,也是落入众人的眼中,让大家瞬间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纷纷对着周清儿投去敬畏的目光。
身为一名行医二十年的老大夫,震三东最头疼的就是他这肾虚的病,自问熟知医理的他,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够治好自己这病,反而是让那嫁给他的千金小姐,没出几年,就逐渐演变成了一个身心无法得到满足的怨妇。
老脸一红再红,震三东不禁干咳了两声,假装镇定的道:“那、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好法子?”
显然,他已经承认了自己肾虚的事。
可是,面对他一眼期待,周清儿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小脸不屑一扬:“我才不管你呢,反正多说再有三年,你就是个太监了!”
“你!”
瞧得周清儿这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震三东气得是眼珠子溜圆,可是,他很快又压住了心头怒火,反笑了一声,道:“呵,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的医者,应当济世救民,应当拥有菩提之心。”
“对啊,但是也是你说的,菩提之心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惹麻烦啊。”
“噗!”
被周清儿再次重伤,震三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望向她的眼神,更多了一抹怒不可遏的毒怨。
无视着震三东愤恨的目光,周清儿冲着张大柱俏皮一笑:“大叔,走吧,我去给你爹治病。”
“等等!”
震三东连忙喊住周清儿,目光先是极其忌惮的瞟了一眼保持淡笑观望的白辰,然后对着周清儿沉声道:“如果你肯给我治病,我答应你,即刻起,我便会恢复所有药材的价格,为咱们雍州的百姓尽一份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