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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权臣的小公主丢了 第76节
    他看向眼前的聪明人:“你该清楚,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在当时,无人能为他添裨益。
    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哪怕是要他不得超生。
    “可是你智谋无双,天下有几人能比得上?便是不立那血契,你一样能爬上今天的位子。”
    “我确实可以,”徐夙淡淡地说道,“但却不会这么快。”
    原与筝不说话了。
    徐夙无情的眸中翻涌着恨意。
    知人喜恶,便能助他算准所有人。然后才能选到太子元琛,才能出谋划策、富其党羽,才能用最快的速度要晋国死不复生。
    即便是这样,他仍是觉得——太慢了。
    他等不及想看到元琛坐上位,等不及地要看他亲手扶上去的人灭了晋国。
    远处有人的屋门被打开。
    有个侍女来来回回地走动。
    那股子快要压不住的嗜血被强硬地抑制住。
    徐夙把手上的空酒壶往桌上随手一放:“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有复仇,做的所有决定都与你无关。”
    走之前,他看着那个难得颓丧的人,说道:“你若是真的怎么都过意不去,与其在我这个要死的人面前丧气,不如再替我去找找办法。”
    真正觉得自己大错特错的人,怎么安慰都没用。
    倒不如主动给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其实这机会,他以前也能给。
    只不过那时候根本没想要活。
    但毕竟现在,他心里又多了另一个人了。
    徐夙稍稍加快了步子,往目之所及处的那个人走去。
    “宝瑞,”他喊住她,“公主怎么了?”
    宝瑞端着一盆水,满脸焦急。
    看到徐夙之后,表情更加为难:“公主……奴婢……奴婢不好说。”
    第55章 .生命(一更) 追回她和不追回她,到底……
    不好说?
    徐夙刚想再问时, 屋内响起极为微弱的叫声:“宝瑞……”
    他眉头一蹙,越过宝瑞推门而入。
    刚一踏进去,就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元琼穿着寝衣瘫在床上, 本以为是宝瑞来了, 没想到一抬眼,却看到了徐夙。
    一根弦忽然就绷紧了,她立马把被子裹在身上,小手掖了掖被角。
    其实她方才一直没睡就是觉得身子难受,所以睡不着。
    结果在外面还没待多久,就被徐夙赶了回来。
    好巧不巧,才一躺下便发现自己来了月事。
    她隔着被子捂着小腹,头上直冒冷汗。
    徐夙原以为她是有哪里不适,但见她悄悄拿被子去盖床上血迹时, 就明白了过来。
    没等元琼开口,他直接走了出去。
    元琼本来还想着这该怎么说,没想到徐夙调头就走。
    那样子是看出来了?没看出来?
    ……什么意思啊。
    怪挠心的。
    羞窘涌上, 她对着宝瑞嗔道:“差点被你害死啦!”
    宝瑞吐了吐舌头,放下了铜盆。
    初来月事的时候,元琼什么都不懂,都是宝瑞帮她的。
    后来去了外面,她才慢慢学会自己来。
    看着她打理熟练的样子,宝瑞忽然道:“公主也长大了。”
    元琼肚子疼也不望笑她:“宝瑞,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两个人闹腾了一下,又有人敲门。
    宝瑞正好端着水要出去, 打开门时,元琼探头望了望,赶忙又缩回了脑袋。
    见徐夙走进来, 她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走向她,手上拿着碗刚煮好的红枣桂圆汤:“把这个喝了。”
    热气浮动,元琼却别开脸:“我不喝这个。”
    徐夙从元琛那里听过,小姑娘不爱吃红枣,觉得那东西有股怪味儿。
    他也不与她多说,直接舀了一口到她嘴边。
    唇上有清甜的味道,元琼皱起了眉头,推开他。
    徐夙看她还捂着肚子,语气中有几分告诫的意味:“公主,这个时候不要挑。”
    元琼咬咬唇,忽然脾气大了起来。
    她语气也冲:“我说了我不喝!寒食节不能吃热食,对逝去的人不尊重。”
    还有后半句话她没说,对她的母亲不尊重。
    徐夙微愣。
    倒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小姑娘又往后挪了挪,离他和那汤更远了些。
    他放下碗,拿出了一块帕子。
    大手把元琼拉近,用帕子轻点着擦去她唇边的水渍:“那便不喝了。”
    元琼抿抿唇,觉得不够:“你不应该给我道个歉吗?”
    徐夙折好帕子,抬眼看向这个愈发放肆的公主。
    烛光幽暗中,他略带笑意的浅瞳却亮:“应该,是臣误会瑞瑞了,臣道歉。”
    -
    俪姬身边的侍女看到宝瑞在忙来忙去的,便问了一嘴,回去后就把元琼肚子疼的事情告诉了俪姬。
    元琼打小来月事就没什么反应。
    一听她肚子疼,不过片刻,俪姬已匆匆赶到。
    她走到屋外时,徐夙朝她平淡地行了个礼。
    俪姬停下步子,却迟迟没有应声。
    她想到了下午余光瞥到他牵着元琼的手。
    那时元琼脸上的表情,她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小女儿家才会有的萌动。
    不得回应。
    徐夙垂首,未动。
    只是那脊背却直挺,撑着一根傲骨。
    俪姬看着他,便能够明白,为何这些年来,陛下对徐夙笑容中开始刺。
    两人之间是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她才扶起他,推门进去。
    ……
    进屋后,俪姬见元琼脸色惨白,焦心起来:“怎么了?本宫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元琼小腹仍是隐隐作痛,但已经比方才好了许多了:“母后,别麻烦了。可能是今日吃了冷食受了寒,有点肚子疼,歇歇就好了。”
    俪姬皱着眉头:“有什么麻烦的,你父皇正好也说身子不适,已经让子奇去山下找大夫上来了,正好让他也给你看看。再说了,你瞧你这脸色差成这样,本宫怎么能放心?”
    “父皇怎么了吗?”
    “不知道,问他又说没什么大碍。”
    俪姬神色淡淡的,不甚关心。
    元琼乖巧地“哦”了一声。
    复又不放心地往门口瞟了一眼,一道影子映在门上。
    那人还没走。
    俪姬注意到她的目光,面色严厉了些:“元琼,母后问你一件事。”
    元琼很少见俪姬这般义正言辞与她谈话的样子,立马收回目光:“嗯,怎么了,母后?”
    “你是不是喜欢徐正卿?”
    “我……”元琼手揪紧被子。
    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她知道父皇有意给徐夙定亲,确实想过找母后帮忙说说话,可是不是现在呀!
    这也太突然了。